他上前一步,聲音壓得極低:“你敢碰她?”
“我不僅敢碰。”蕭砚直視著他的眼睛,“還打算追她。”
“你!”
傅雲琛推搡著蕭砚,兩人的氣氛逐漸焦灼。
“傅隊,教練找你。”
他的隊友匆匆跑來,將兩人拉開了些距離。
傅雲琛的手指一點點松開,卻突然靠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
“你可別忘了,離婚冷靜期,我還有反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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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回到球隊,隊友們圍上來,眼神裡滿是驚嘆。
“不愧是鬼才指揮啊,那個反向暗號簡直神了!”
“這下沈璃再也不敢說我們不行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眼裡透著興奮。
“今晚必須慶祝一下。”教練拍了拍手,“晚上七點,老地方不見不散!”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拽進了包廂。
杯盞交錯間,酒意漸濃。
蕭砚一直坐在我旁邊,替我擋下一杯又一杯。
“喲~護得這麼緊呢。”隊友們起哄道。
我臉頰發燙,不知是酒意還是害羞。
酒勁兒上來,我不自覺地靠在他肩上。
“你喝多了。”他輕聲說,聲音裡有種說不清的溫柔。
我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在一起!在一起!”大家齊聲喊著。
在曖昧的氣氛下,“我......”蕭砚突然開口。
“其實一直都喜歡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
傅雲琛站在門口,眼神陰鸷。
他大步走來,一把將我從蕭砚身邊拉起,拽出包廂。
“放開我...”我掙扎著,卻被他拽著穿過長廊。
器材室的門被踢開,他將我推了進去。
“砰”的一聲,門在身後關上。
“你和蕭砚現在是什麼關系?”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別過臉,不想理他。
“看著我!”他抬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你們到哪一步了?”
他的手指突然點上我的嘴唇:“是這裡?”
羞辱感瞬間湧上心頭,我猛地推開他。
“滾開!”
轉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按在了門上。
他狠狠咬住我的唇。
我掙扎著要推開他,他卻直接扣住我的後腦勺,舌尖強硬地撬開我的牙關。
我咬他,他低笑一聲,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張開嘴。
“敢咬我?”
他的氣息像火一樣掃過我的耳朵。
我扭頭想避開,他的手卻大力將我拉回。
這一次他吻得更兇。
我SS推著他的胸口,他反而把我抵在牆上,整個人壓了上來。
“別...”我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
“有人嗎?”是管理員的聲音。
傅雲琛動作一頓,終於松開我。
我趁著這個間隙,跌跌撞撞地推開他,衝出器材室。
回到家,我一頭衝進浴室。
瘋狂地擦拭著嘴唇,直到它發腫發疼。
可他的觸碰像烙印一樣,怎麼也洗不掉。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耗盡了力氣。
昏昏沉沉間,我仿佛看到蕭砚著急的臉。
9.
意識漸漸回籠,耳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緩緩睜開眼,瞳孔猛地收縮,傅雲琛就坐在床邊。
“醒了?”他站起身,依靠在門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你怎麼進來的?”我攥緊被角,喉嚨發緊。
“密碼不就是我們在一起那天?”他扯動嘴角,“連換個密碼都懶得換。”
我心跳漏了一拍。
這時才注意到自己隻穿著單薄的睡衣,趕緊拉過一旁的外套。
“裝什麼清純?”他突然俯身,手臂撐在我兩側,“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見過?”
他的氣息拂過我的耳畔,胃裡一陣惡心。
“請你馬上離開!”我抬手要推開他,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疼痛讓我倒吸一口冷氣。
他松開手後退兩步,語氣忽然平靜:“我們復合吧。”
我愣住了。
“我讓沈璃退出,球隊主理人的位置給你。”他掏出煙,沒有點燃。
“唯一的條件,永遠不準和蕭砚的隊伍來往。”
我忍不住發笑:“傅隊什麼時候學會談條件了?”
他眼神一沉,指節捏得發白:“我已經習慣了你。不想再換別人,太麻煩。”
“習慣了我?”我從床上站起來,膝蓋還在發軟,“是習慣了把我當物品擺布吧?”
“給你臺階下”他聲音壓得很低,“別不識好歹。”
我側身從他身邊過去,擰開門把手:“傅隊的臺階,還是留給沈璃下吧,我怕崴腳。”
關門聲在身後響起。
我快步往樓下走,不敢停下。
直到出了單元門,才發現手心全是冷汗。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來電顯示:蕭砚。
我看著那個名字,遲遲沒有接聽。
三十七個未接來電。隨即按下靜音鍵,屏幕暗下。
啤酒的苦澀在舌尖蔓延。
我靠著欄杆,任由海風吹亂頭發。
腦海裡不斷閃回臥室的畫面,手腕上還留著他掐出的淤青。
仰頭又灌下一口酒,喉嚨火辣辣地疼。
“裴錦!”
10.
耳邊突然傳來怒喝,酒罐被人一把奪走。
我猛地回頭,蕭砚站在身後,臉色鐵青。
“為什麼不接電話?”他一把捏碎了易拉罐,酒水順著指縫流下。
“我找你找了半個城。”
我別過頭去。胸口發悶,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到我不再說話,蕭砚嘆了口氣。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太擔心你了。”他的聲音忽然輕了下來。
我一怔,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記得你剛來球隊的時候嗎?”他在我身邊坐下。
“所有人都圍著傅雲琛轉,唯獨你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攥緊了欄杆。
“打工賺的錢隻夠付訓練費,我經常餓肚子訓練。”他盯著遠處的海面。
“但你總會分我半個三明治,說是買多了。”
“這些你或許都不記得了,但我卻忘不掉。”
我垂下眼睛,心裡泛起一層酸澀。
“為了配的上你,我常常熬夜訓練,在三年前的聯賽上終於拿下了球王稱號”他忽然轉向我,聲音有些發抖。
“拿到獎杯的那一刻,我飛也似地去找你,想告訴你我終於做到了,想說我喜歡你......”
聽到他的告白,我心跳漏了一拍。
“可我卻聽見你答應了傅雲琛。”他的笑容有些苦澀。
“那一刻,我才明白什麼叫絕望。”
海風裹挾著鹹澀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感覺眼眶發熱。
“為了不讓自己持續痛苦,所以我選擇離開。”他伸手想觸碰我的臉,又收了回去。
“但我看到你過得並不好,就決定一定要把你搶回來。”
他的目光灼灼,仿佛要把我盯穿。
我被他看得神經緊繃,最後小聲回應:
“我...剛離婚,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沒有說話,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猛地將我拉入懷中。
“給你時間...”他在我耳邊低語,略帶沙啞的聲音讓我脊背發麻。
“你要多久?一天?一個月?還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心跳加速,對上他的眼睛又快速移開:“再給我......一星期。”
11.
訓練場上,球砸在我腳邊發出悶響。
我抬頭望去,傅雲琛站在對面,眼神晦暗不明。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接球。”他朝我走來,聲音裡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我裝作沒聽見,彎腰撿起球準備開球。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復合嗎?”
我掙開他的手:“松開。”
“你真的要這樣?”他的聲音低了下來,“難道這些年的感情,就這麼不值一提?”
我轉過身,看著他被汗水打湿的臉:“你早就有了答案,何必再問?”
一個身影忽然擋在我們之間。
蕭砚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他的聲音裡帶著冰碴子:“訓練時間,回你自己隊裡!”
傅雲琛冷笑一聲,做了個失敗者的手勢,轉身離開。
為了奪冠,我們訓練到凌晨。
打開櫃門,手機震動個不停,微信上幾十條未讀消息砸了過來。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懸了幾秒,點開第一條。
照片上是我和教練在更衣室門口的身影。
配文寫著:“驚爆!頂級球隊主理人深夜幽會教練,球場緋聞還能有多少?#更衣室門口親密對話 #上位內幕”
我的手在發抖。
評論區裡已經炸開了鍋:“我就說她怎麼突然進了蕭砚的隊...”。
“果然有情況...”。
“恐怕不止教練一個人吧...”
更衣室的門被推開,蕭砚大步走進來。
他看了一眼我發白的臉色,二話不說抽走了我手裡的手機。
“我去開記者會。”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不用...清者自清。”
“必須去。”他蹲下身,平視著我的眼睛,“我答應過要保護你,記得嗎?”
我怔怔地看著他。
記憶裡那個總是默默站在我身後的少年,何時已經成了能為我遮風擋雨的男人?
鼻子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蕭砚蹲下身替我抹去眼淚,轉身去了監控室。
記者會上,監控視頻播放的聲音格外清晰。
畫面裡,教練正在給我講解新的戰術布置。
整整十分鍾的錄像,將謠言不攻自破。
我看著電視裡的蕭砚,他的聲音堅定有力:
“如果還有人散布謠言,我會用法律手段維護她的權益。不管是誰。”
那一刻,我封存的心,徹底融化。
深夜的訓練館裡,我推開門走進去。
蕭砚正在加練,聽到聲音回過頭。球從他手中滑落,咕嚕嚕滾到一邊。
“我想好了。”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是嗎?”傅雲琛的聲音突然像冰錐般刺入空氣。
他眯起猩紅的雙眼,森然一笑:“這麼快就選好了?”
他逼近我們,每一步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你們的戲演得真好。”他冷冷地說。
“特別是你,蕭砚。”忽然暴起,一把抓住蕭砚的領子。
甩出那疊文件,紙張在空中翻飛,蕭砚踢假球的新聞鋪天蓋地:
“要我現在就把你送進去嗎?你覺得她知道真相後,還會選擇你這個騙子?”
他轉向我,眼中閃爍著病態的佔有欲:“你以為我會讓你逃開嗎?你永遠都是我的。”
低沉的笑聲中帶著幾分瘋狂,“就算是S,也隻能S在我手裡。”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
我轉頭看向蕭砚,發現他的臉色變得慘白。
12.
我捏緊拳頭,毫不猶豫地站到蕭砚身前:“你敢動他試試。”
傅雲琛揚起文件:”一份假球調查報告,一個匿名舉報電話,他就完了。”
“你編造的證據,我不信。”我直視著他。
傅雲琛冷笑,又甩出一疊照片:“蕭砚半夜會見博彩公司高層,賽前轉移大額資金,鐵證如山。”
“蕭砚...”我轉身看他,“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他卻避開了我的目光。
“你說句話啊!”我幾乎是在吼。
可他隻是搖頭,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紀律委員會的人來得很快。
蕭砚被紀律委員會帶走調查。
我翻看那些照片,總覺得蹊蹺。為什麼拍攝角度如此刁鑽,像是刻意為之?
我沒有放棄收集證據,我相信蕭砚。
蕭砚離開的日子,我像個影子,跟著每一個可能知情的人。
球場保安的闲聊,博彩公司職員的隻言片語,我把每個細節都記在本子上。
手機裡的錄音越來越多,筆記本的頁面越翻越薄。
終於,一個保潔阿姨的話讓我心跳漏了一拍:“那天晚上確實有人過來做假球交易,他們經常這樣,而且那個男的好像還是個球星...”
我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我調出傅雲琛和蕭砚的照片給保潔阿姨確認。
“是他,左邊這個。”
確認了,做假球的,是傅雲琛。
查資金流向時,我發現沈璃每隔兩周都會收到一筆大額轉賬。
這頻率,跟假球比賽的時間完全吻合。
翻開記事本,我把這些轉賬日期標在賽程表上。
心跳突然加快,每一場蕭砚“涉假”的比賽,前後都有傅雲琛的資金進出。
我黑進了傅雲琛的郵箱。
看到他和博彩公司的往來信件時,手指幾乎要把鼠標捏碎:他在替沈璃籌錢,而假球獎金,正是他的來源。
最後一封郵件裡,他寫著:“等她和我復婚,這些債務就是我們共同的了,就多了個人替你還債。”
我閉上眼,胃裡一陣翻騰。
他不是想復合,是想把我拖下水,變成他還債的共犯。
13.
手指按下發送鍵,沉重的證據鏈開始發揮作用。
錄音、照片、資金流水,每一樣都像一記重錘,砸向傅雲琛精心構建的謊言城堡。
記者會當天,我站在人群最後,看著證據在大屏幕上一件件播放。
傅雲琛的臉色像紙一樣白,我SS盯著臺上的他。
他的眼神從不可置信到憤怒,最後定格在看見我時的那一刻,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為什麼...”他嘴唇顫抖,聲音幾不可聞,“為什麼是你...”
我別過臉,不想作答。
他身旁的沈璃卻像瘋了一樣從座位上跳起來:
“造謠!你們都在造謠!”她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傅隊幫了我,他是好人,你們憑什麼汙蔑他!”
可當警察掏出手銬時,她的歇斯底裡突然崩塌。
“對不起...對不起...”她蹲在地上,妝花的臉上全是淚水。
“我真的是一時糊塗...我也不想啊...”
看著他們被帶走,我突然感到一陣疲憊。
曾經那個說愛我的男人,如今連向我道歉的勇氣都沒有。
他為了所謂的愛情不惜玩弄人心,最終卻把自己和沈璃一起推進了法律的囚籠。
物極必反,報應不爽。
當蕭砚被宣布無罪時,會場爆發出震耳的掌聲。
記者散去後,我在俱樂部的訓練場找到了蕭砚。
“為什麼不解釋?”我注視著他的眼睛。
他沉默良久沒有說話,我有些急了:“那天晚上,你到底去沒去?”
蕭砚握住椅背,聲音有些發抖:“去了。”
因為緊張,他的不停的咳嗽“我...咳咳..想籌錢辦個基金,讓那些買不起球鞋的孩子也能踢球。”
“然後呢?”
“我站在交易所的門口,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穿別人送的球鞋,那種感覺很溫暖,很治愈。”
他轉過身,眼睛有點紅:“如果用這種髒錢去幫助別人,我怕我的良心會不安,我的初衷也就變了質。”
我的視線模糊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蕭砚。”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我們結婚吧。”
他愣住了,像是沒反應過來。夕陽把他的表情照得通紅。
“我是說...”我深吸一口氣,“我們結婚,然後一起組建基金會,用幹淨的錢,幫助那些孩子。”
他大步走來,一把將我摟進懷裡,低頭用力吻我。
他嘴唇有點鹹 ,大概是汗?也可能是淚。
“這算求婚嗎?”他的聲音悶悶的。
“閉嘴。”我回吻他,“就說你願不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