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將我精心為她做的牛肉隨意的送給了同事。
配文說一點都不想吃。
還站在她出軌爹那邊逼迫我不許我離婚。
說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不偷腥的。
我終於醒悟決心不再對背刺我的女兒付出真心。
後來女兒後悔了苦苦哀求挽留我。
可我再也不會為她做滷牛肉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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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條動態。
“愁S了，我媽給我寄了六斤牛肉，我好無語啊，我一點都不想吃，誰要吃誰過來找我拿，全都拿走都行（OK手勢）”
看到這條言論，我頓時僵住了。
這兩天擔心女兒在外面想家，就滷了一些牛肉，是起大早去市場買的新鮮牛肉。
為了能讓女兒吃上熱乎的，一做好我就趕緊給女兒郵寄了過去。
我看著廚房裡還未來得及收拾的還帶有肉湯香氣的廚具，心裡有些茫然和苦澀。
我以為女兒收到會開心的，原來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隻是累贅。
女婿在下面評論說要給女兒做醬牛肉，女兒拒絕了。
女兒的一位同事在下面說她想要，給她留一些。
女兒回復道:
“董老師，我不吃，明天等你下班，我都給你送過去。”
過了沒一會，社交平臺上又推給我一條信息。
是女兒發的帖子。
之前看見女兒在玩這個軟件，我就偷偷下載了一個，注冊了一會號。
女兒發文——
“我媽一都不了解我，說了不吃牛肉，非要給我寄，最後都送人了，她該高興了吧。”
我看著女兒收尾處發的得意表情，愣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我關閉了手機收進口袋裡，麻木的繼續收拾著廚房。
小時候，我給女兒買了什麼好吃的，女兒都會先給奶奶。
無論是給女兒剝好的山竹，香蕉，還是削好皮的蘋果和梨，女兒都會無私的分享給他人。
起初，我以為女兒是因為孝順，便也沒有在意。
可是後來我漸漸察覺到，女兒會給這個家裡任何她需要討好的人笑臉，唯獨對我的付出嗤之以鼻，視若無睹。
晚上老公孫大越下班回來，我自然的上前接過他的外套，彎腰將他脫下來的鞋放進鞋櫃裡。
這樣的事情，在和孫大越結婚的二十幾年裡我做了無數次。
孫大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便開始吃飯，並沒有理會我在幹什麼。
我將圍裙脫下放在廚房，擦了擦手也坐了下來一起吃飯。
老公瞥了一眼我，漫不經心的說道:
“待會還要刷碗，圍裙脫了幹嘛，還得再穿上不費勁嗎？”
我夾菜的手頓了頓，然後夾了塊肉放進了老公碗裡。
“圍裙髒，吃飯的時候我不想穿著。”
“怎麼有一股牛肉的味道，你是不是在家偷吃了。”
老公孫大越質問道。
“啊，我沒有，對了……”
我將上午的事情轉述給了老公。
老公扒著飯，然後將空碗隨意的撂在桌子上，拿起一根牙籤一邊看手機一邊扣牙。
隨口應付著我。
“她不愛吃你就別給她寄了唄，費那勁幹啥，沒事找事。”
“我看你就是在家闲的，你要是闲就出門掙兩個錢，一天天屁用沒有，娶了你真是倒八百輩子霉！”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全是沉默。
我本來是有工作的，我學歷不低，可在懷了孫茹後，孫大越就瞞著我把我的工作辭了。
還叫來他媽看著我，不讓我出門。
後來我每每想出去工作，孫大越都會和我吵架，將家裡的東西砸的稀碎，孫茹也會埋怨我讓這個家不得安寧。
我隻能自己偷偷的學習，避開所有人。
我默默吃完了飯，起身收拾碗筷。
老公站起身大搖大擺的走向臥室，躺在床上刷起了視頻。
我嘆了口氣，想到上午的事情，隻當是自己把孩子慣壞了。
她不喜歡吃牛肉，下次做點別的她愛吃的寄過去好了。
我打開微信，給女兒發了一條消息。
“你要是不愛吃牛肉的話就賣了吧。下次給你寄些別的。”
女兒回復道:“嗯。”
等我做完了家務，老公已經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我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又打開那個社交軟件，看見很多人在下面為我發聲斥責女兒——
“看起來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家掏給別人的那種，S要面子，別人誇兩句人恨不得都能飄上天的strong姐人格。”
“看她那個便宜樣，我都替她丟人，估計人董老師心裡面都瞧不上她，免費給就算了還上趕著送，什麼性質大家都懂。”
“我好心疼她媽媽，要是我媽媽看見真的會難過的不行……”
我剛想發條評論為女兒辯解，卻看見了女兒的回復。
“我真的不想吃我媽弄得東西，我也不想讓我老公費事弄，有這時間我倆出去看電影不好嗎？我真看不上這點東西，下次再給我寄我還是會送人的。”
“笑S，我媽還說賣了，她都不知道我都送人了。”
我再看不下去，關閉了軟件，望著窗外一片漆黑。
2
過了沒兩個月，女兒突然很著急的帶著哭腔給我打電話。
“媽，你快來我這邊一趟，趙東出軌了！”
我心裡大驚，連忙一邊安撫她一邊收拾行李。
“你給你爸打電話，我們一起過去，茹茹，你不要急。說不定是一場誤會呢。”
“我怎麼能不急啊！他出軌了啊，誤會能誤會到酒店去嗎？你和我爸趕緊來吧。”
說完女兒便掛斷了電話，我和老公趕緊租了一輛專車跑去了女兒的城市。
在酒店大廳裡，我見到了女兒和她閨蜜曾慧慧。
“茹茹，慧慧，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我連忙上前詢問，老公卻很暴躁的一把推開了我。
“是慧慧親眼看見趙東和一個女人進了酒店開了房的！”
“管他怎麼回事，趙東這狗東西敢欺負我女兒，我要他好看！”
“你先冷靜點，事情到底怎麼回事都還不清楚……”
我話還沒說完，老公孫大越已經帶著女兒衝上了樓，直逼女婿所在的房間。
我無奈也隻能跟了上去。
孫大越一腳踹開了房門，趙東跟一個陌生女人正在床上糾纏不休。
看見陌生人闖入，女人連忙縮進被窩裡遮掩自己。
孫大越上前一把薅住了趙東的脖頸，將人提溜了出去。
孫茹也沒闲著，上前去就抓住女人的頭發，將她從被子裡帶出來。
房間裡女生的尖叫聲，男人的求饒聲，還有孫大越和孫茹的辱罵聲不絕於耳。
直到酒店的人報了警，警察趕來將除了曾慧慧的我們全部帶去了警局問話。
經過調解，孫大越被拘留一周。
孫茹情形較輕，交了點錢。
我和孫茹一前一後走出警局。
“媽，我要和趙東離婚！”
“可是，茹茹啊，離了婚你去哪呢，趙東雖然人不行，但是他對你還是很好的，至少沒有虧你吃喝，天下哪個男人不偷腥呢，將就將就就過去了。”
“而且你們還有孩子，孩子是離不開媽的，你和他離婚了，孩子怎麼辦，你要讓孩子在不健全的家庭中長大嗎？”
我一字一句的規勸著，這些話刻印在我的心裡，我仿佛已經在心底念過無數遍。
孫茹瞪大了眼睛憤怒的看著我。
“宋清！你還是我親媽嗎？趙東這狗東西他出軌了，你竟然還勸我不要離婚，你真好笑，我沒有你這樣的媽！”
孫茹生氣的推了我一把，自己一個人打了一輛車離開了。
我呆滯的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作。
這些話都是曾經孫茹規勸我不要和孫大越離婚的時候說的話。
怎麼反過來變成我對她說，她就生氣了呢？
第2章 （終）星火長明
三年前，孫大越晉升公司董事，在一次聚會上，他和一個陪酒的小姑娘發生了關系。
起初我並不了解，孫大越一直對我很防範，手機從不離手，工資也不會上交給我。
直到一年後，那個小姑娘找上了門，這才東窗事發。
我當時原本是堅持要和孫大越離婚的，但是孫茹執意不肯，我一提此事，她便用性命要挾我。
她說我是不稱職的母親，是我要毀了這個幸福的家。
她說如果我要和孫大越分開，她還不如S了算了。
漸漸的，我也不再提了。
就像遺忘了這件事一樣。
孫大越也說，沒有哪個男人是不偷腥的，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女婿出軌了，他就這麼激動呢？
3
我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最終我買了一張回家的車票。
回有我的媽媽在的家。
我已經不記得多少年沒有回去陪過媽媽了，每次提出來我想回去，孫大越就會朝我怒吼。
“那裡到底有誰啊，這裡才是你的家，有你的丈夫，有你的孩子！”
現在終於有空能回去了。
坐了兩個小時的大巴車，我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我從口袋裡掏出很久沒有用過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陽光照進屋子裡亮亮的，一切還是我熟悉的，卻在我記憶中險些模糊了的樣子。
屬於母親的熟悉的溫暖的味道縈繞在周圍。
我仿佛又變成了那個放學後回到家偷吃剛做好的菜的孩子。
母親聽到開門聲，急匆匆的從廚房走了出來。
正是飯點，母親正在做炸醬面。
看見我，她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她湊上前用滄桑的雙手拉著我的手，嘴裡念叨著:
“我的孩子啊，我的乖女，你終於回來了，阿母好久都沒有看見你了，阿母好想你。”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落了下來，眼前這個頭發花白的小老太太，她的身軀在我面前是那麼嬌小柔弱，原來我一直都是媽媽疼愛的寶貝。
“阿母，不哭，我這次回來要多陪你待幾天呢，嗯，是炸醬面的味道，好香啊，好想吃阿母做的炸醬面。”
我替阿母擦幹了眼淚，小老太太重拾了笑容。
她拉著我的手去客廳，讓我坐下，然後又鑽進了廚房。
沒一會的功夫，兩碗熱氣騰騰的炸醬面就擺在了桌子上。
炸醬面，是我以前在家時最愛吃的。
“乖女，快吃吧，你看你，餓壞了吧。”
“快嘗嘗阿母的手藝有沒有退步啊。”
“我好久沒有做了，今天不知道怎麼突然想做，結果我的乖女就回來了。”
“果然是上天有意讓我們母女心有靈犀。”
小老太太不停的看著我念念叨叨，眼神裡都是寵愛和溫柔。
我吃著吃著不禁鼻子一酸，眼淚就掉進了碗裡。
“怎麼了乖女，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小老太太看見我哭頓時慌了，連忙拍著我的背，拿著紙巾給我擦眼淚。
“我沒事，阿母，我就是太開心了，太想你了。”
我對她笑了笑，繼續埋頭將炸醬面全部吃光。
混合著眼淚的炸醬面也是那麼美味。
“乖女，你是我的乖女啊，媽媽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曉得不？”
我重重點頭，不再猶豫，我對阿母說出了憋在心裡很久的話。
“阿母，我想和孫大越離婚。”
“好，我的乖女想做就去做，阿母是你的媽媽，阿母永遠隻關心我的乖女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
她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撫摸我的頭發。
“不要將就自己，你先是你自己，然後才是其他人，阿母永遠都希望你能先愛自己。”
得到了阿母的支持，我開始著手準備資料。
我先聯系了律師，詢問出軌和離婚的事宜。
我知道孫大越和那個姑娘一直都沒有斷，可能還勾搭著別的姑娘，我決定約那個姑娘出來見一面。
在咖啡廳裡，一個打扮的很嚴實的女人出現在我面前。
明明才剛入秋，她卻穿著厚厚的外套，帶著帽子眼鏡和口罩。
還好我約了個比較冷清的咖啡店，才讓我們不是特別引人注意。
“是宋清嗎？”
“我是。”
我點頭，將點好的咖啡推給她。
“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給你點了杯拿鐵。”
她坐下看了一會，說了一聲謝謝。
4
“我開門見山了，夏鈴音女士，我打算和孫大越離婚了。”
我掏出了擬定好的離婚合同，放在桌面上。
“如果你願意給我提供他出軌的證據，我可以支付你一份報酬。”
“當然，我的手裡也是有一些證據的，如果你不願意給我提供……”
“我願意。”
她打斷了我，從包裡拿出來一些照片和一部舊手機。
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幹脆的接受。
但接下來她說的話卻令我毛骨悚然。
“你能先告訴我，那個惡魔他去哪了嗎？”
“誰？孫大越嗎？他打架被拘留了一周。”
“呵呵，原來如此，我說他怎麼這麼久……看來你還是幸運的……”
我正不解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沒想到她下一秒就摘下了帽子口罩和眼鏡。
那張本來應該清純漂亮的臉蛋上此時布滿淤青，她的眼睛甚至腫脹的快要睜不開。
她露出胳膊，那裡也是密密麻麻的被毆打N待的痕跡。
我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她聳聳肩，明明應該是灑脫的動作，可是她的笑容和語氣裡充滿悲涼。
“我家裡沒錢，父母隻想供我那個不學無術的弟弟，我隻能早早就輟學出來打工。”
“十幾歲的女生，什麼都不懂，隻能去幹陪酒，我就是這樣遇到的孫大越，想必你也知道。”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們發生關系是他強迫的，他還拍了視頻，威脅我常年和他保持地下關系。”
“他特別喜歡毆打我，一得了空就會來，一打就是好幾個時辰。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過報警，他有勢力，報警也不過是賠點錢，被他抓回來，就又是一頓毒打。”
“兩年前，我終於通過他的手機找到了你，我原以為能有出路……可誰曾想，你竟然沒有和他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