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記者的鏡頭笑了笑。
“一切交給警察處理，清者自清。”
第八章
8
隨著我話音落下，姜如雪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她嘴唇哆嗦著，似乎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報警了。
“程遠，你不能這樣做！”
“是你接下的案子，你憑什麼讓我和林塵被黑鍋？”
她有這樣的反應，我一點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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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這麼理所當然地接受我給予她的一切，總覺得我會護著她，替她收拾殘局。
可那是建立在愛的前提上，現在我和姜如雪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警察迅速接管了場面，在律所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在了解原告說的事情經過了，就迅速展開了調查。
姜如雪咬著牙惱恨地瞪著我，我卻視若無睹，掛著微笑向警察表示願意接受配合。
這句話瞬間引起了林塵的不滿。
他一改之前委屈的模樣，揪住我的衣領恨不得S了我。
“我知道了，你早就清楚這個官司不好打，所以才這麼快離職跳槽。你一走，官司自然就落在我頭上。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是嗎？”
我挑了挑眉毛，江塵還真是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一字不提。
“我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說到底，你自己為了勝訴做出了多少事，你自己心裡清楚。”
林塵咬了咬牙，面對警察時雙手不斷顫抖著。
如果真如原告說的，林塵綁架了原告的母親，那就不僅僅是威脅那麼簡單了還涉嫌了綁架勒索。
事情一旦被揭發，林塵算是走到頭了。
就連姜如雪也會被牽連。
意識到這裡，姜如雪也開始慌了，她扯著林塵的衣袖，嗓音顫抖著。
“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些事。你不是說這種官司你隨便都能拿下來嗎？”
林遠低著頭不說話。
他當然無話可說，無論怎樣都不能掩蓋他是個草包的事實。
姜如雪突然把視線掃向了我，眼神陰狠。
“程遠，我真是看錯你了。我和你在一起十年，沒想到你這麼沒人性，一點男人的當擔也沒有！就你還想要娶我？”
姜如雪氣急敗壞，完全忘記是她自己同意取消婚禮的事。
“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們已經分手，婚禮你也同意取消了，現在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姜如雪頓時哽住了喉頭，她咬緊牙關焦急得來回走動。
我見她這副模樣，也算是認清了事實。
拿出了一個錄音筆，遞給了警察。
雖然錄音並不能作為證據，但總會有用。
裡頭傳來的聲音，就是當初姜如雪和我的爭執聲。
她利用我的名義，毫無底線接取了富二代的這個官司。
並且說出了那句，良心不值錢的話。
錄音響徹著整個律所，被攔在外面的人群聽到後都開始喧鬧了起來。
紛紛都在說姜如雪和江塵是一丘之貉，草菅人命。
姜如雪的面色灰敗，她的身體搖搖欲墜。
看著我時眼眶瞬間紅了。
“你錄音？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我無視了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轉身就準備離開。
“這件事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和姜律師也早就分手了，沒有其他事，我就要離開了。”
第九章
9
然而姜如雪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讓我離開。
她張開雙臂攔住了我的去路，因為憤怒，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你不能走。”
“官司前期就是你負責的，連被告的個人資料也是你搜集好的。你敢說你能摘得幹幹淨淨，一點責任都不用負？”
“就算是結果出現了問題，我也相信林塵......”
我被姜如雪的厚顏無恥震驚了。
她作為律師，被感性驅使，連詭辯論都能扯出來。
也是，畢竟從前一直是我跟在她身後擦屁股。
沒有我，林塵這個草包根本沒什麼用。
我看了一眼律所的招牌，有些遺憾。
十年的心血就要因為這件事毀於一旦了。
“姜如雪，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讓我當備胎的準備。”
“我付出十年的心血，被你們毀於一旦，現在又準備讓我背鍋？一千萬就能把你的良心給買走嗎？”
“我為了你，熬壞了身體，現在你還能昧著良心說都是我的錯？”
我握緊了雙拳，眼中是無盡的失望。
這麼長的時間，我怎麼到現在才看清姜如雪這個人。
姜如雪嘶啞著聲音低吼了一聲。
“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之所以要當律師，也是因為林塵。從小到大我就崇拜他，他從國外回來後，人脈什麼的都比我們來的容易。”
“我讓他當金牌律師，也是不想辜負你的心血啊。”
聽著姜如雪冠冕堂皇的話，我不由氣笑。
“他的人脈就是去威脅那些生活艱難的老百姓，讓他們得不到公平公正的審判。就因為這樣，連一條人命也可以不管不顧了嗎？”
姜如雪頂著巨大的壓力，終於害怕了。
但她不依不饒，SS抓著我的袖口。
“不管怎樣，你不能拋下我不管！”
“你快點想辦法解決啊，不然......”
姜如雪突然止住了話頭，隨後咬牙喊了一句。
“不然你這輩子都娶不到我！”
我還以為她要說出什麼狠話呢。
我張開了雙臂，面色平靜。
“姜如雪，是我不要你的。”
身邊的那些同事也終於弄清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似的，將目光都聚集在我和姜如雪還有林塵的身上。
“原諒程律師和姜律師已經戀愛十年了？”
“我們一直以為江律師才是她的男朋友。”
大家都是明眼人，瞬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甚至有人開始替我喊冤。
“我是一個實習生，一直跟著程律師實習。姜律師完全看錯人了，江塵什麼也不會，之前礙於他的那些簡歷，我又是一個實習生，所以什麼都不敢說。”
“就是啊，自從程律師離開後，律所就半S不活的。什麼單子也接不到，他倆還天天在辦公室秀恩愛。”
隨著周圍人的一字一句，姜如雪和林塵兩人的臉色寸寸發白。
“瘋了吧你們，我給你們開了多少報酬，你們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姜如雪抓揉著頭發，紅著雙眼怒斥著。
但所有人都不吃她這一套，他們現在更多的是想看姜如雪怎麼出醜。
警察了解完事情的原由，就要把林塵帶走。
林塵害怕得緊緊盯著姜如雪，似乎在乞求她幫他說話。
但姜如雪現在也自身難保了。
我和她作為當時人及事件牽連者，一同去往警局做筆錄。
在路上的時候，姜如雪才開始懊悔。
她低著頭哀求我。
“程遠，律所不能倒。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們不分手了，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是我看錯了林塵，我真的害怕了......”
面對她的這些話，我已經聽膩了。
錯做事就要求原諒，那要警察做什麼。
第十章
10
從警局出來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
林塵確實存在危險原告的行為，也綁架過原告的母親。
原告的母親甚至因此臥床不起。
因為這件事，原告在開庭時才一句話沒說，任由法院判處富二代無罪。
經過調查，林塵的所有簡歷和證書都是偽造。
之所以出國，也是因為打不贏官司，得罪了金主才逃出了國。
事情揭露後，姜如雪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了牆角。
她嘴裡還呢喃著不可能。
我靜靜地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我在這種人身上浪費了十年，還把自己的身子熬壞了，實在不值得。
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
姜如雪面色蒼白地追在我身後。
“程遠，程遠！我錯了，我不知道事情會發生這樣，都是林塵騙了我。你別走，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
“富二代的案子肯定還需要重審，如果重審判負，我會承擔一筆天價的賠償款的！你幫幫我好不好？”
姜如雪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林塵身上。
她眨著雙眼，還妄想著我會想從前那樣站在她身邊。
隻要她一低頭，我就能不計前嫌。
我笑出了聲，停下了腳步。
“你賠償是你的事，先在事情發展成這樣，想讓我回去收拾讓攤子？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解決，否則的話你應該隻能陪著林塵坐牢了吧。”
姜如雪的腳步釘在了原地，她的眼中有了絕望。
也許這一刻她才意識到，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這件事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富二代打S人一案重審，姜如雪毫不意外地敗訴。
她現在不僅背上了巨額債款，連名聲也爛透了。
一提到姜如雪的律所，所有人想到的都是他們的律師會做偽證，甚至對原告進行人身威脅和攻擊。
久而久之律所招不到人，很快就關門了。
而林塵坐牢，姜如雪自然也不能繼續當律師。
她連工作也找不到。
本以為經歷這些事後，姜如雪會沒臉繼續找我。
卻沒想到她會在我家蹲點。
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才多久沒見，姜如雪整個人就受脫像了。
她一見到我，有些躊躇，小心翼翼地說著。
“程遠，我們共同努力了十年。現在我知道錯了，我也受到懲罰了，你能不能看在你愛過我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紅著眼眶，身子輕輕顫抖著。
如果是從前的我會十分的心疼，因為從前的我舍不得讓姜如雪掉一滴眼淚。
她在我心裡就該高高在上，就該是個女王。
可現在面對她，我隻剩下麻木。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你也知道我們在一起十年，但是是你先背叛我的。你說林塵救過你，腿上有舊傷，但你在意過我嗎？”
我卷起了右手，猙獰的疤痕交錯在皮膚上。
那是當初車禍，我拼了命把姜如雪救出來，落下的傷痕。
我又指了指額頭上的疤。
那是慶功宴上姜如雪用酒瓶砸在我頭上留下的。
“你再用力點，我就沒命了。”
姜如雪無助地看著我，這時她才有了心疼，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我放下了衣袖，平靜的開口。
“我不恨你，但我也不會再愛你。”
“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幹。”
我沒有猶豫，再一次把背影留給了她。
我可以聽到姜如雪撕心裂肺的哭聲，夾雜著絕望和懊悔。
但我都沒有回頭。
往後我的生命中，也不會有她的存在。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