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律所上市那天，我布置好了求婚現場，準備結束十年的戀情。
在她慶祝時，她海歸的竹馬走到她身旁，向她伸出了手。
“能看到你閃閃發光的目光，我真的很開心。”
姜如雪揚起了笑容和他十指相扣，向著眾人宣告他們的愛意。
“林塵是海外譽有盛名的律師，我的律所有他在就好，從今往後他就是律所的金牌律師了！”
所有人都在祝福姜如雪和林塵，除了我。
“你擺著一張臭臉是有什麼意見嗎？”
我平靜地鼓掌，當著所有人的面，接受了對家律所的入職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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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道：“沒有意見，我要祝賀姜律師和林律師新婚快樂，一胎八寶。”
……
1
話音一落，眾人詫異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誰都知道我跟在姜如雪身邊十年，為了讓律所順利上市，我幾乎耗盡了心血，一頭黑發都熬得發白。
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連忙打著圓場：
“程律師在說什麼玩笑話呢，您可是我們律所的頂梁柱，怎麼能說走就走。”
殷勤附和的話語圍繞在我耳邊，我一抬頭就對上了姜如雪的視線。
她眼神凌厲，語氣十分冰冷。
“程遠，你這是什麼意思？當眾丟我臉嗎？”
面對她的質問，我輕扯起嘴角，一言不發。
除了我和姜如雪，沒人知道我們已經在一起十年。
她說律師行業難免有人會有報復心理，不公開戀情對我們兩人都好。
但現在律所上市，姜如雪也在行業裡站穩了腳跟。
明明已經到了約定好的十年婚姻，她卻直接跟竹馬在一起。
見我不說話，姜如雪迅速下臺，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警告著。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能不能別在今天胡鬧？”
“林塵的水平就是比你高，有他在我們律所就能蒸蒸日上，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
我心尖猛地刺痛，她究竟是看重了林塵的能力，還是想和他舊情復燃。
律所上市，我在裡面投入的時間不比任何人少。
從一開始不被人看好到現在，我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
僅僅是因為姜如雪的一句想要。
我就能為她丟下所謂的尊嚴，拼了命也要完成姜如雪的理想。
可現在看來，我做的一切都比不上林塵的回歸。
我不再看她，抬腳就要離開。
身後卻傳來林塵有些委屈的聲音。
“如果我的存在讓程律師感到了威脅，我可以選擇離開。”
“畢竟律所能有今天的成績，程律師功不可沒。”
我呼出了一口氣，十分平靜地直視林塵。
“林律師是金牌律師，又在國外享有名譽，想必什麼樣的案件都能解決，要離開的也應該是我才對。”
林塵的臉色發白，滿臉的無辜。
“我說了我可以離開，你沒必要這麼諷刺我。”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手指用力按在了我舊傷的疤痕上。
劇烈的刺痛讓我猛地抬手將他推開。
他順勢一倒，整個人摔倒在地。
一時間現場混亂了起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姜如雪抄起桌上的酒瓶就狠狠砸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鮮血模糊了我的視線，從額頭一滴滴落在地上。
姜如雪心疼地扶起了林塵，擦拭他不存在的冷汗。
“你知不知道林塵腿上有舊傷，你怎麼就這麼自私呢！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扶著林塵惡狠狠地撞了下我的肩膀。
原本的慶功宴也不歡而散。
大廳內一片狼藉，就剩我一人站在原地。
姜如雪說林塵有舊傷，但她也忘記前些年發生車禍時，我為了救她右手成了半殘。
我呼吸顫了顫，拿起手機撥打了北師律所的官方電話。
“你們的要求我同意了，隨時都能辦理入職。”
第二章
2
北師律所一向是姜如雪的S對頭，在律所還沒上市就和她處處作對。
我為了幫她處理這些爛攤子，和對方交涉了多次。
這讓對方對我起了愛材之心，甚至提出了天價的報酬，也要把我挖去。
而我當時一心撲在了姜如雪的身上，對他們拋出的橄欖枝都置之不理。
現在想想，自己也是夠蠢的。
掛斷了電話後，我開車去了醫院。
姜如雪的那一砸，把我的腦袋砸傷。
在繳費時我就看到了她新更新的朋友圈。
她帶著林塵和其他人又去了別的地方開慶功宴。
朋友圈有兩張照片，一張大合照，一張她和林塵的雙人照。
【一步步走到今天，現在終於離你更近了。】
所有人都在，卻唯獨沒有我。
我放大了那張雙人照，才發現姜如雪的手指上已經戴上了和林塵配對的鑽戒。
我默默地點了個贊。
隨後便將自己口袋裡沒送出去的戒指扔進了垃圾桶。
在離開醫院後，我隻覺得眼眶發酸。
被姜如雪背叛的時候我沒哭，被她用酒瓶砸腦袋的時候我沒哭。
可看到了那枚戒指，一直忍著的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整整十年，我向她求了近百次的婚，她說我不夠浪漫。
始終不願意戴上我送她的戒指。
但我沒想到，原來她一直等著的，是林塵。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姜如雪打來的。
見我沒接，她又給我的聊天框發了一長串的語音。
“程遠，我不知道你在生什麼氣。但是今天是一個好日子，可以不要掃興嗎？”
“今天打你的事，是我不對。等我回家好好補償你，好嗎？老公。”
她說到最後帶了點撒嬌，還喊了我老公。
每次她有求於我時都會喊我老公，而我隻要聽了這句話，她想要什麼我都能滿足她。
這種日子我過了十年。
她得到想要的東西後，又把我狠狠踢開。
我深吸一口氣，沒有回復她，反而把她的聯系方式拉入了黑名單。
在回家後，我就準備好離開的東西。
這些年，姜如雪為了錢底線越來越低，前不久甚至以我的名義接下了一個報酬十分豐富的單子。
但我看過資料，被告人仗著自己富二代的身份欺男霸女，這次更是打S了人。
姜如雪的要求，就是讓我幫被告人辯護，幫他脫罪。
因為這件事，我還和她大吵了一架。
在十年前，姜如雪想要成為最頂尖的律師，幫助那些可憐人拿回屬於自己的權益。
我和她約定好，一定不能冤枉無辜的人。
要有自己的原則。
可時間就了，姜如雪也變了。
至今我都記得她當時接下天價單子時說的話。
“程遠，良心有什麼用，你看看我們現在賺了多少錢。有錢我可以做任何的事。”
從那時候我就應該認清，我記憶中的姜如雪已經S了。
我深吸一口氣，收回思緒後，我把曾經為姜如雪辦的案子資料全部燒毀。
既然要離開，我就不會留下一點能讓姜如雪利用的東西。
我倒要看看，就憑林塵精裝的學歷和資料，他有什麼本事能給被告辯護成功，支撐起姜如雪的律所。
收拾完東西後，我關上了居住十年的房門。
將我和姜如雪所有的回憶都埋葬在那裡。
第三章
3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律所辦理離職手續。
其他的同事還在津津樂道昨天的慶功宴。
完全忘了我和姜如雪的衝突。
姜如雪的閨蜜先看到了我，她揚起了微笑聲音拔高了幾分。
“也不知道是誰，自己都說要離開律所了，現在還呆在這裡礙眼。”
“不就是如雪讓林塵來到律所，頂了他金牌律師的位置，所以才......”
她語氣帶著戲謔，拉長了聲調。
其他同事看著我的目光也有些異樣，紛紛指責我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我沒有理會這些闲言碎語，畢竟我今天來律所就是來離職的。
我整理了桌上的資料，隨後拿著辭職信就敲響了姜如雪辦公室的門。
但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開門。
姜如雪的閨蜜嗤笑了一聲。
“別敲了，你怎麼這麼不長心眼，壞了如雪和林塵的好事怎麼辦？”
我眼神一沉，不顧她閨蜜的阻攔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而映入眼簾的，就是沙發上散落的衣物。
我攥緊了雙手，耳邊還響著她閨蜜的嘲諷。
“自己要當小醜，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聽到了動靜，姜如雪和林塵從隔間了走了出來。
在見到我時，她有些無措。
但是不難看出，被遮蓋的地方有著星星點點的痕跡。
我垂下了視線，還沒等姜如雪開口，就把辭職信放在了桌上。
“我來辭職。”
我話音剛落，姜如雪迅速扯過了我的辭職信，在看到上面的內容時，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把辭職信扔到了我臉上。
“給我一個解釋。”
“沒有什麼解釋，我今天就是來辭職的。”
姜如雪冷笑出聲，在看到我額頭包著的白布，眼中的嫌棄毫不掩飾。
“你如果是因為林塵的事情，大可不必這樣。身為律師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優勝劣汰。林塵的能力比你強，頂了你的位置是理所應當。”
“你別以為仗著陪了我十年，就可以為所欲為。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律所能留下一個助手的位置，你就跟在林塵身邊，還能學到不少東西......”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抬手打斷了她。
“今天不僅是要辭職，還有一件事。”
“姜如雪，我要和你分手。”
原本還在侃侃而談的姜如雪，喉頭瞬間哽住。
她眼睛睜大了幾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說什麼？”
而一旁的林塵聽到我提出分手後，面上的喜色毫不掩飾。
他握緊了姜如雪的手，一臉地感激。
“程遠哥，雖然不知道你和阿雪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和阿雪是真心相愛，如果你願意主動退出，那真的是太好了，對吧阿雪？”
然而姜如雪像是沒聽見林塵的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我。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深深嘆息一聲，把地上的辭職信撿了起來。
順帶把脖子上和姜如雪的情侶項鏈給扯了下來，當著她的面扔進了垃圾桶。
我冷著聲音。
“還需要我重復一遍嗎？”
第四章
4
“你發什麼瘋！”
姜如雪用力揮開了林塵扯著她的手臂。
將我推到了牆上，眼眶瞬間通紅起來。
“就因為這點小事，你要和我分手？你把我的十年當成什麼，我的青春就這麼不值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