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養在閨蜜家半年的貓，被她拿去瘋狂配種。
甚至還開了家寵物店。
當我發現這件事時，她正在抱著幾隻剛出生的幼貓在直播間宣傳。
「現在下單，當天發貨！各位姨姨們千萬不要錯過~」
我打電話去質問。
卻得到了一句：「畜生嘛，不配種還能拿來幹什麼？」
於是我決定了。
給閨蜜也配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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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剛辦完出院手續，在回家路上刷了刷視頻。
軟件自動給我推送了閨蜜的直播。
她對著鏡頭一臉興奮地宣傳她新開的寵物網店，還抱著幾隻幼貓。
可正在看直播的我，卻差點瘋了。
因為我認出最角落那隻瘦弱、肚子卻鼓鼓囊囊的藍貓，就是我暫時寄養在閨蜜家的兜兜。
兜兜是一隻純種賽級藍貓，今年剛好 1 歲半。
因為要配合醫院治療，我隻能把貓暫放在她那。
為了讓不怎麼喜歡寵物的閨蜜能好好照看兜兜，還付了兩萬塊錢寄養費。
沒想到，她居然用我的貓賺錢。
突然想起半年前，姜妙曾問我賽級藍貓生下的貓崽能賣多少錢。
我笑著搖搖頭：「品相好的，起碼 6000 起步。」
「但我不會給兜兜配種的，等我回來就給它絕育。」
她一臉惋惜，「那你失去了暴富的機會。」
我知道，閨蜜姜妙對金錢有一種近乎瘋魔的執著。
網戀一談談八個，靠花男生的錢把自己養得十分精致，連寶馬都開上了。
但我和她相識七八年，她對朋友還算真誠。
總不能為了錢，連朋友都不要了吧。
想到這，我在公屏上敲字：「姜妙，角落裡那隻是不是兜兜？」
她大概是認出我了。
卻直接跳過了我的彈幕，回復起其他人的評論。
我剛想繼續問，卻發現自己被直播間拉黑。
隻好點開微信發消息，又顯示紅色感嘆號。
我忍住怒氣，直接給姜妙打去了電話。
沒過幾秒，就被人接通：「喂，誰啊？」
我趕忙開口。
「姜妙，你為什麼把我拉黑了，兜兜在哪，我去接它回家。」
電話那頭的她停頓了幾秒，才回答我，「是小音啊，我現在沒空，忙著賺錢呢。」
聽到賺錢兩個字，我突然來了脾氣。
「你是不是給兜兜配種了？你賣的是不是兜兜的孩子！」
在她說話之前，我還存著一絲僥幸。
希望剛才隻是我認錯了。
但下一秒，姜妙的嗤笑聲響起：「畜生嘛，本來就應該配種的。」
「宋雅音，謝謝你的貓喲。」
電話被掛斷的那一刻，我的手機也摔成了八瓣。
2
意識到強烈的情緒波動，我隻好掏出口袋裡的藥咽了兩片。
等緩過勁後，我立馬攔下一輛車，趕往姜妙的住處。
「姜妙，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想到兜兜的處境，我手下的力度不由得加重。
五分鍾後，門才被打開。
可開門的人我卻不認識。
女人敷著面膜，在看到我的第一刻不由得皺了皺眉：「敲什麼敲，大過年的催命啊？」
我下意識看了看門牌號。
地址沒錯。
我隻能好聲好氣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我想問問之前住在這裡的人呢？」
女人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順勢就要把門關上。
我急了，直接伸手攔住了門。
結果手掌被夾出了一道深深的青紫。
她呸了一聲。
「這可跟我沒關系啊。」
我忍著疼痛，再次詢問道：「請問……原來住在這裡的人呢？我有急事要找她。」
話剛說完，女人屋內傳來了小孩打打鬧鬧的聲音。
她的臉上瞬間染上了不耐煩。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是聾子嗎？滾滾滾別煩我。」
女人轉身就要進客廳，「你們兩個兔崽子，不能安靜點嗎！」
我低頭示意。
「打擾了。」
這時，一個貓鈴鐺滾到了我的腳邊。
女人快速撿起藏在身後。
「看什麼看？再不走我報警了。」
但我的目光開始變得銳利。
那是我給兜兜特意訂做的鈴鐺，我絕不會認錯。
兜兜是我在小區樓下撿的流浪貓。
撿到它時，才出生一兩個月。
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卻昂首叫得特別歡。
將它帶去醫院的時候，醫生還誇我幸運，居然能撿到純種賽級藍貓。
但在我的眼裡，它不過是一隻被雨淋得澆湿、沒有家的小團子。
幸好經過檢查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聽力有些弱。
所以將它帶回家的第二天，我便找人訂做了一個小小的鈴鐺。
上面還刻著小福袋，希望它兜住滿滿的福氣，一生平安快樂。
女人望見我的眼神，害怕得退了幾步。
但她身後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來，她的腰板立刻挺了起來。
「誰啊，有完沒完？」
3
一個赤膊上身的油頭男從屋內走出，面露不善。
熟悉的眉眼讓我回憶起姜妙曾說過她有個一事無成的表哥。
難道就是他？
我盯著男人，一字一頓，生怕錯過他的表情。
「您好，請問認識姜妙嗎？」
他先是一愣，眼珠咕嚕轉動，隨即輕咳兩聲，「你找錯地方了，她早就搬家了。」
典型撒謊的表現。
我不想跟兩人再周旋，趁他們沒注意，我衝進了屋內。
「兜兜？兜兜你在嗎？」
可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兜兜的影子。
女人見我埋頭猛衝，直接抱著兩個孩子癱坐在地哭嚎。
「天哪，大過年的入室搶劫啦！」
「快來人啊，救命啊。」
正忙著找貓的我並沒有心思搭理。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我立馬轉頭望向男人，他想躲開，卻被我一把抓住。
正是姜妙！
手一滑，電話被接通。
「喂表哥，你讓侄子別把那貓玩S了，還能賣錢呢。」
「對了，要是那催債的上門，你就把人趕出去，沒打S就行，別說認識我啊。」
我還沒開口，電話就已經掛斷。
她輕飄飄的話，對我無異於千萬根針扎進心口。
突然，我聽到了一聲弱弱的貓叫。
是從小孩的方向傳來。
我站在兩個明顯心虛的孩子面前，伸手道：「給我！」
其中胖成球的小男孩，氣鼓鼓地將手背在身後。
「不給！」
我蹲下身子就要去搶，被姜妙的表哥攔住了。
他一臉橫肉，抖了抖手臂，惡狠狠地威脅我：「滾出我家，不然我讓你好看！瘋女人。」
又一聲貓叫從男孩的身後傳來，我紅著眼，情緒有些失控。
「讓開！」
可男人輕蔑一笑，上下打量我，露出淫邪的目光。
「喲，還是個小辣椒。」
說完，便伸手襲向我的胸口。
下一秒，我直接將他的右手掰斷，開始有些不受控制地桀桀桀陰笑。
男人的慘叫響起。
他身上的肉，隨著劇烈的疼痛不停抖動。
而女人和孩子也愣住了，聲音有些哆嗦：「你你你別過來啊，我馬上報警了啊。」
我俯下身，歪了歪頭。
「把貓，給我！」
那小孩才顫顫巍巍從身後將手中的貓舉到我面前。
我剛要接過，手停在了半空。
這不是兜兜。
是隻瘦瘦的藍貓幼崽，耳朵還被剪了個缺口。
猶豫片刻，我還是把貓接了過去。
我不會讓兜兜的孩子被這些壞人害S。
剛想要離開，執勤的小區保安來了。
原本坐在地上求饒的女人，指著我怒罵：「就是她，私闖民宅，還搶我兒子的玩具，把她抓起來槍斃！」
4
在保安室裡，我跟警察解釋了來龍去脈。
而姜妙的表哥憤憤開口：「同志你瞧瞧她，把我的手弄成這個樣子。」
「賠錢，必須賠錢，配到她傾家蕩產！」
果然是一家人，和女人一樣大言不慚。
警察笑了。
「你當你的右手金子做的？」
男人還想嗆幾句，但話在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動手這件事不對，所以拿出了為數不多的積蓄作為賠款。
錢沒了，還可以賺。
但兜兜的下落，我必須知道。
警察從中勸解道：「人家也賠錢了，快告訴她貓在哪。」
我期冀地望向男人。
他卻冷哼一聲，一幅S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別問我，不知道。」
男人是聽了姜妙的話，所以S不承認。
我忍不住抄起旁邊的水杯，想往他頭上砸去。
警察眼疾手快制止了我：「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動不動就要打人！」
一旁的女人開始附和。
「警察同志你可要看住她，一定要保護我們公民的安全。」
「行了，你們也別說了，老欺負一個小姑娘做什麼。」
可我什麼都聽不進去。
沒有兜兜，我會瘋的。
最後，我還是沒有從男人的嘴裡得知姜妙和兜兜的位置。
等我隔天再找上門時，發現房子已經被中介掛出去了。
我坐在小區花壇邊，開始又哭又笑。
他們也許不知道兜兜對我意味著什麼。
很多人覺得，寵物不過是闲暇時刻能打發時間的玩具。
但對我來說，兜兜是家人。
我可以無所顧忌地愛，可以一天問它八百遍愛不愛我。
給出去的愛，不會被掂量、被權衡、被厭煩。
就這樣一條在他們眼裡被稱為畜生的小小生命，卻用盡一生隻為了陪我度過快樂的幾年。
想到直播裡那個瘦弱的小團子，我的眼底染上了執拗。
如今聯系方式也沒了，人也找不到了。
我該怎麼找回兜兜呢。
突然，靈光一閃。
我跑下樓找了家手機店，辦了新的手機卡，又買了新手機，然後打開了軟件，進入了姜妙的店鋪。
正巧，她在直播。
幼貓們都帶上了新年的蛇頭帽子，別提多可愛。
銷量肉眼可見地增多，我立馬搶下了最後一單。
姜妙笑呵呵開口：「恭喜這位名叫『我來找你了』的寶子搶到最後一隻貓崽！」
「接下來隻有預售單，感興趣的寶子可以點點關注，後續為大家準備超值福利哦！」
「今天下單的朋友，稍後就會發貨，請耐心等待~」
說完，直播結束。
望著物流信息裡的快遞單號，我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這不，就找到了。
循著單號上的發貨地址，我來到了門口，然後瘋狂按動著門鈴，又猛地敲了好幾下。
直到聽見了閨蜜的聲音。
「來了來了，別敲了，煩S了。」
門被打開。
在她的訝異中，我露出微笑。
「找到你了……」
姜妙也沒想到，我居然能找到她的位置。
反應過來後，她裝作驚喜：「喲，好久不見啊，小音你的病治好了？」
我隨著她的目光，將腳攔在了門縫前，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她。
「託您的福，馬上要復發了。」
她挑挑眉，很明顯沒把我的話當真。
姜妙的表哥剛好走到門口，手上還打著石膏，探頭詢問：「誰啊？」
見到是我，他嚇得瞳孔劇烈收縮，趕忙跑進了房間把門反鎖。
姜妙不懂他的奇怪舉動，隻是翻了個白眼。
像男人這種外強中幹的垃圾，肯定是不會把自己吃癟的事告訴別人的。
我又開口：「兜兜在哪，還給我。」
姜妙側身擋住了我望向屋內的目光，語氣悠悠。
「你來的不巧，它剛被我送去洗澡了。」
我自然不相信她的話。
「再問最後一遍，兜兜在哪？」
姜妙吹了吹她剛塗好的指甲，語氣散漫輕快：「說了不在，下次再來吧。」
我眼眸一閃，似笑非笑。
沒有下次了。
我動了動手腕，舉起早就準備好的球棍，朝著面前砸去。
5
第一擊，重重砸向了大門，門鎖直接被我砸出了個凹陷。
姜妙大喊：「宋雅音！你 tm 瘋了嗎？我剛換的門鎖，一萬塊呢。」
語氣裡盡是掩飾不住的心疼。
提到錢，她總是那麼認真。
所以，就用我的兜兜來做她的發財夢了嗎？
我不禁加大了力氣，發泄性朝門口一頓狂砸，專往貴的地方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