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醫生，醫生也隻是說父親晚上呼吸不順的原因造成的S亡。
結果現在才知道父親去世的原因，根本不是因為病。
我捏手機的動作一緊，將繼父的聲音完全錄進。
越說到後面，繼父情緒越激動，“這都是他活該的，憑什麼他可以一輩子這麼幸福，我看看還能娶到一個老婆。”
“怎麼我就隻能成為當年老師口中的壞學生？明明我和他都是從同一個村的，隻不過我沒有考上大學，他考上了，成了我們村唯一一個大學生。”
“但就因為這一點，我父母親都喜歡他，憑什麼！”
店鋪窗戶正好開了一扇，我不動聲色的走到旁邊，視野盲區下將手機伸了進去。
透過窗戶看到繼父坐在臺子上，抽起一根煙，“過幾天咱這應該就能來一個新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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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情人眼睛一亮，“真的假的，能多少錢？”
“怎麼也能賣上1000塊吧，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這姑娘，但好在身材什麼的能賣出個好價錢。”
“就是她這個媽難辦，一天天盯自己孩子跟盯個寶一樣，我都找不到機會把她女兒拐過來。”
繼父的情人輕聲說，“再過一段時間不就過年了嘛，過年那天我就不信你女兒還不願意來。”
拳頭握緊，視頻錄制完畢之後，兩人又開始在臺子上顛鸞倒鳳。
8
我隻覺得辣眼睛，收回手機後離開現場。
新找到的保姆工作是在一個富豪家，就連平時吃飯用的盤子都是用最昂貴的材質制作的。
給我的薪水也較為高昂。
隻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有些精神類疾病，我在照顧她女兒的同時還要照顧她。
她喜歡扯著我嘮家常，直到她說道，“前幾天我還路過的時候，看到一個老頭激動的，在街邊瘋狂蹦跶。”
女主人說著我卻不免想到自己的爺爺。
爺爺之前是當兵的，不當兵之後生活也過得較為節約，可那次見到他身上卻穿金戴銀的。
接下來兩周我持續在保姆家工作，直到新年到來。
我和女兒住在自己選好的出租屋內，果然收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
這兩個禮拜我找到了工作，母親也從未過問，現在過年了倒是想我了。
剛接通母親的哭腔便傳來，“你繼父這幾天心情不好，打了我。”
她說的深情並茂，要是換做以前，我必定第一時間衝回家裡，為母親討一個公道。
可現在我隻覺得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打你了，打你了又不是打我，給我打什麼電話？”
母親一夜沒想到我說得這麼直接，“你怎麼說話的？我是你媽呀，我不找你還能找誰？”
我冷笑，“你還知道我是你女兒啊，跟其他男人合伙騙我，這就是你當母親的樣子嗎？”
母親一懵，沒想到我一下子猜中他們的計謀，開始打馬虎眼兒，
“你在這瞎說什麼呢？這不是要過年了嘛，大過年的，一家子團團圓圓的多好。”
“一家子除了你，誰和我是一家人？那個所謂的繼父？”
母親越聽越生氣，語調拔高，“我就讓你趕快給我過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理取鬧了？”
我剛準備拒絕，但話到嘴邊就換了口吻，“行啊。”
到了要吃年夜飯的時間，繼父的電話都打來了，瘋狂催促。
女兒坐在一旁眉頭皺的緊，我看著女兒說，“等到餐桌上的時候，我說什麼你附和就對了，就算是假的，你也要跟著我說。”
等到門口還沒敲門，繼父就已經把門打開了，他笑得開心，
“哎呦總算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等進了屋才看到爺爺也在。
爺爺挑眉看了我一眼，“現在有些人啊，真的是越活越活過去了，長輩們都到了，你們這些晚輩竟然是最晚到的。”
我對爺爺的諷刺完全無視，“那我走了。”
母親正在廚房裡忙活，聽我要走忙跑出來，“走什麼走啊？你爺爺說話你聽著就是了，懟什麼懟！”
我看著這一大家子，這一家人就是這樣子，男的打壓女的，女的到頭來也隻能打壓女的。
等菜全上桌，爺爺忍不住對我說教，“你看看你這個女兒，見的我都不知道叫人！”
佳佳在一旁沉默地盯著碗裡的飯，我撐著下巴隨意夾起一道菜，“叫人幹嘛？難不成這次不叫下次你就S了？”
“你——”爺爺氣得吹鼻子瞪眼。
母親微怒，“是讓你過來過年的，不是讓你在這訓斥長輩的。”
從始至終繼父都沒有說話，反而更加詭異。
果不其然，飯吃了不到一半，繼父的話題便換到了澡堂的事，但這次我沒有像上一次那樣震驚於繼父的違法行為。
9
“那挺好的，有一份工作也是不錯的，說不定把澡堂開大了生意也會更紅火。”
繼父見我竟然沒有頂嘴，以為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
這時丈夫正好從臥室裡走出來，插嘴，“對吧？我也覺得叔叔做的這個生意很不錯！”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說不定自己深愛的丈夫可能也參與了違法行為。
沒過多少分鍾，繼父已經將目光看向我的女兒，“這個澡堂的搓澡大姨還是挺專業的，要不咱今晚組團兒去澡堂搓個澡？”
桌子下的拳頭忍不住握緊，但面上還維持著鎮定，“好啊，一起去啊。”
剛說完繼父就激動的站起來，飯都不準備吃了，“那咱就先不吃這飯了，去那澡堂好吃的東西多的是。”
我點頭卻突然捂住肚子，另一隻手扯了扯女兒的胳膊，“哎呦，我胃突然有點不舒服，你去我房間裡把胃藥拿出來。”
女兒見狀忙起身去我的房間裡，繼父有些疑惑，我卻勉強勾出笑容，
“你們先去，我按照你發的地址很快就過去。”
繼父一聽，心中疑慮全無，帶著丈夫和母親離開了。
門關上的瞬間，我瞬間直起腰，迅速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你好，這裡是s城，有一家澡堂疑似涉嫌…”
撥打完畢後，我迅速將之前錄制的視頻，音頻等等證據歸列在一起。
又將事先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塞進包裡。
女兒看著我的舉動恍然大悟，“媽媽，你這是。”
我迅速扯過女兒的胳膊，緊緊抱住，“媽媽在這，這次我會保護好你的。”
不會讓你感染艾滋，也不會讓你崩潰跳樓。
幾分鍾後，一聲聲急促的警笛響破整個城市。
我和女兒站在街邊，繼父被警察帶進警車。
他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突然回頭，看到了我，隨即一聲怒罵，
“你這個臭婊子！是你報的警對吧！老子是你爸，你就這麼害我！”
而母親丈夫爺爺也被其他警察一同帶進警車，母親突然抓狂一般尖叫，
“你瘋了，那是你爸，我是你媽！”
丈夫更是羞得抬不起頭，“你這次過分了，我們什麼都沒幹，你竟然在大過年的把我們帶進警局？”
爺爺在老當力壯也抵不過年輕人，“你這個喪良心的！”
天空正好綻開煙花，我站在原地，話語直接，“什麼都沒幹，你們就等著在監獄裡待一輩子吧！”
警察沒心思看他在這發瘋，直接給他懟進警車裡。
警車離開，沒過幾個小時，我也被要求配合調查。
果然不出我所料，繼父完全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而我向警方提供證據，警察因為我的證據整個案件進程明顯加快。
最終判決結果出來，繼父因嫖娼罪誘因多年前害S我父親一案被判S刑。
而爺爺是最令我出乎意料的。
10
爺爺的確靠得了千萬獎金，但是他愚蠢，出去賭博沒過幾個月全輸光了。
還又多賠了幾百萬，而母親更是從警局出來後便鬱鬱寡歡。
畢竟自己之前的丈夫S了，好不容易又找一個丈夫，結果發現這個丈夫出軌了。
而且出軌的還是自己的大學同學。
母親到底沒有涉嫌什麼罪名，但隻有我知道她有一刻是想和繼父一樣的，碰巧被她躲過了而已。
丈夫雖然也沒幹什麼大事，但也參與了這一場案件當中，被判了5年。
他進監獄的前幾天，我向他提出離婚。
丈夫有些不敢置信，“我要進監獄了，你就這麼著急舍棄我？”
我苦笑，“在你眼裡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我現在懶得解釋，我這幾年青春全給你了。”
“我自認為我對你很好。隻是你從來不領情。現在我不想像之前那樣了，我要過自己的人生。”
我拿出離婚協議書，“籤字吧。”
丈夫神情困惑，“我哪裡做的不行，我也工作掙錢了呀，不工作不掙錢的，一直都是你，就算提離婚也應該是我先提吧！”
“有沒有可能？我有工作，隻不過是為了你沒有了工作，你對我的PUA已經深至骨髓了，你以為我還願意和你在一起嗎？”
丈夫拳頭握緊，咬牙拿筆籤上名字。
我滿意一笑，獨自到民政局那天，我和男人打開了視頻連線確認了雙方同意離婚。
當章蓋上拿上離婚證的那一刻，我隻感覺到身上前所未有的舒暢，痛快。
從民政局出來，路過垃圾桶剛準備扔垃圾，卻見一個人直接從垃圾桶裡蹦了出來。
那人衣服破爛，但從面目中我能看出那是繼父的情人。
她跟繼父這樣的S人犯長期相處，精神緊繃，現在儼然成了精神病。
清明節那天我拿著花和女兒去了墓地。
站在父親的墓碑前，終於忍不住流淚。
“爸爸，仇人S了，你安息了嗎？”
下一刻墓碑前的小草在沒有風的情況下，輕輕搖了一下。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