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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漁兒漁兒快快遊 3505 2025-07-30 16: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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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嫡姐逃婚後失憶,心智隻有七歲。


     


    裴砚之心疼她,把她當女兒養。


     


    兩人同吃同住,形影不離,宛若一體。


     


    眾人感懷裴砚之情深義重,又問道。


     


    「你這樣,姜漁不會哭鬧嗎?」


     


    裴砚之不以為意。


     


    「思瑤是她親姐姐,若她反對,那真是心胸狹隘。」


     


    後來,裴砚之找到了治療嫡姐的方法,要我以身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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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姐順利恢復如常。


     


    裴砚之高興,為她祈福還願七天。


     


    七天後,他來到我的庭院,問灑掃的下人。


     


    「夫人呢?」


     


    哦,他還不知道。


     


    我也想起了全部。


     


    包括我的心上人。


     


    此番,我去尋他了。


     


    1


     


    嫡姐恢復記憶那日,闔府上下歡欣鼓舞。


     


    就連灑掃的丫頭也一臉喜氣洋洋。


     


    彼時我剛醒,站在廊下軒窗前。


     


    看著庭院中的那棵杏花樹發呆。


     


    裴砚之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


     


    「阿漁。」


     


    看見他,我不免有些驚訝。


     


    畢竟往常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陪姜思瑤蕩秋千。


     


    今日竟然有空來我這裡。


     


    哦,我忘記了。


     


    嫡姐恢復記憶後,已經被送回姜府了。


     


    疑惑的工夫,裴砚之已經來到了我面前。


     


    他看我身形單薄站在窗前,不由輕輕皺眉。


     


    「你才剛醒,不可隨意吹風。」


     


    他上前關掉了我面前的小軒窗。


     


    我心中不喜,畢竟我想看那棵杏花樹。


     


    如今立春剛過,院中的杏花正好開了。


     


    「你怎麼來了?」


     


    裴砚之要來扶我,被我避開。


     


    他聽出我語氣裡的冷淡,動作一頓。


     


    「聽下人說,你今日沒有喝藥,你不喝藥,身子怎麼好得快?」


     


    他一說。


     


    我才注意到他進來時還提著一個食盒。


     


    裴砚之從裡面端出一碗黑咕隆咚的湯汁。


     


    溫聲哄道:「乖,把藥喝了。」


     


    他這神情動作,讓我想起我替姜思瑤試藥的那段時間。


     


    ……


     


    姜思瑤是我嫡姐。


     


    一年前她逃婚,離家出走,至此杳無音信。


     


    直到三個月前,被裴砚之找到。


     


    不幸的是,嫡姐失憶失智。


     


    心智宛如七歲孩童。


     


    裴砚之將她帶回了京城。


     


    本應該送到我的娘家姜家。


     


    可到了姜府門前,嫡姐哭鬧不止,拉著裴砚之的衣袖S活不松手。


     


    「我不要和砚之哥哥分開!!」


     


    她像是一隻受驚尋求庇護的小鹿。


     


    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動容憐愛。


     


    裴砚之本就心疼她吃苦受累,見嫡姐如此依賴自己。


     


    幹脆將她帶回了裴府,自己親自照料。


     


    為了治療嫡姐的失智之症,裴砚之請了無數名醫。


     


    期間,為嫡姐醫治的藥方需要有人試藥。


     


    於是,和嫡姐是同脈血親的我,便成了那個試藥的人。


     


    2


     


    不過,那個時候,裴砚之可沒這麼耐心。


     


    畢竟是藥三分毒。


     


    我一個好好的人,幹什麼要喝藥?


     


    裴砚之見狀,便臉色微沉質問我。


     


    「思瑤是你親姐姐,你莫不是故意不喝藥,不想她恢復?!」


     


    我被他嚇得一抖。


     


    隻能乖乖喝藥。


     


    沒辦法,誰讓裴砚之是我的夫君。


     


    我心悅他,自然不想讓他為難。


     


    於是我就這樣替嫡姐試了兩個月的藥。


     


    隻是,嫡姐現在已經痊愈。


     


    裴砚之還要我喝什麼藥?


     


    我狐疑地盯著他。


     


    裴砚之解釋:「大夫說你身子虛,所以試針時才會昏迷,這是滋補的藥方。」


     


    哦,原來如此。


     


    嫡姐最後一個療程的時候,需要搭配針灸。


     


    一直試藥的我自然就被拉去試針。


     


    大夫在我腦袋上扎了幾針。


     


    我一時承受不住,昏迷了三天。


     


    等我醒來,嫡姐已經恢復記憶了。


     


    可……


     


    恢復記憶的,不僅僅是她。


     


    裴砚之見我出神發呆,以為我不想喝。


     


    「今日我給你帶了蜜餞,你乖乖把藥喝完。」


     


    他獻寶般從懷中掏出一包油紙包著的甜蜜餞。


     


    「你不是一直想吃城西鋪子那家的蜜餞?今日我給你買回來了。」


     


    他遞到我面前。


     


    我不由一怔。


     


    因為藥很苦。


     


    替嫡姐試藥那半個月,我每次都央求裴砚之給我帶蜜餞。


     


    他嘴上說著好。


     


    可下一次喝藥的時候,還是沒有。


     


    有一次,我想著自己出門買一些。


     


    離開時正好經過裴砚之的院子。


     


    看見裡面裴砚之正哄著嫡姐喝藥。


     


    見嫡姐被藥苦得皺起了眉頭。


     


    裴砚之無奈地寵溺搖頭輕笑。


     


    接著他也像現在這樣,從懷裡掏出了一包油紙包著的蜜餞。


     


    為這件事情,我還和裴砚之吵鬧了一番。


     


    當時裴砚之怎麼說來著?


     


    「你又不是小孩子!思瑤如今心智隻有七歲,這你也要比?!」


     


    我感到委屈。


     


    從那以後,便再也沒有要過蜜餞了。


     


    3


     


    如今裴砚之竟然想起來這回事了。


     


    不過,我早已沒了半分興趣和食欲。


     


    我是喝藥的時候愛吃蜜餞。


     


    但這種習慣,曾經也是被人縱容出來的。


     


    那個人,顯然不是裴砚之。


     


    「不必了。」


     


    我繞過他,將那碗補藥一飲而盡。


     


    裴砚之察覺到我幾次三番的避讓疏離。


     


    起身握住我的手。


     


    「阿漁,你可是還在生氣?」


     


    他微微蹙眉看著我,眉眼間隱隱低落惆悵。


     


    他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但還沒開口。


     


    屋子外的廊下便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估摸著是哪幾個侍弄花草的小丫頭趁著闲暇聊天。


     


    「姜姑娘如今恢復了記憶,她和公子的喜事肯定馬上就要提上日程了。我們府中,終於要有女主人了。」


     


    「可咱們府中,不是已經有夫人了嗎?」


     


    「那是替嫁過來的,公子都沒帶她進過祠堂,哪算得上正牌夫人?」


     


    屋子裡本就有些靜。


     


    小丫頭們聲音雀躍又清澈。


     


    議論聲清晰地飄進了我和裴砚之的耳朵裡。


     


    要按照我以前的心性。


     


    府中有這樣編排主人家的下人,早被我打發了出去。


     


    但如今,我隻當耳旁風。


     


    甚至還覺得,她們有句話還真是說對了。


     


    我不算什麼正牌夫人。


     


    畢竟我不屬於這裡。


     


    4


     


    裴砚之握著我的手一僵,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朝屋外走去。


     


    下一秒府中管事呵斥的聲音便響起。


     


    伴隨著裴砚之清冷凜冽的聲音。


     


    「打二十棍子,拉下去發賣了。」


     


    裴砚之是城中有名的皎皎君子。


     


    他待人溫和,恭謹如玉。


     


    對待府中下人更是良善。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如此重的懲罰。


     


    求饒聲頓時響起,但也隻是一會兒,就被人捂了嘴。


     


    隨後裴砚之去而復返。


     


    他神色如常,隨和如風,一點看不出剛剛的果斷狠絕。


     


    「阿漁,莫聽。」


     


    他捂住我的耳朵。


     


    「我的妻子,隻有你一人。」


     


    ……


     


    類似的話,裴砚之也說過。


     


    就在不久前,但不是像今天這樣。


     


    那是嫡姐到府中的第三天。


     


    她終日惴惴不安,隻相信和親近裴砚之。


     


    為了更好地照顧她。


     


    裴砚之將人安置在了自己的院子裡。


     


    兩人形影不離,同吃同住。


     


    我察覺不妥,好心提醒。


     


    裴砚之厲聲呵斥。


     


    「難道你還擔心如今的思瑤會搶走你裴夫人的位置?!」


     


    裴砚之一句話將我堵得啞口無言。


     


    5


     


    裴府上下都知道,我是替嫡姐嫁進來的。


     


    兩家婚期在即,嫡姐逃婚了。


     


    裴砚之聽說,黯然垂眸。


     


    「她不願嫁我。


     


    「既如此,那便算了。」


     


    姜家還以為這「算了」的意思是取消婚事。


     


    沒想到裴府長輩說。


     


    此時取消婚事,那不是惹城中人笑話?


     


    裴家在城中是有頭有臉的勳貴人家。


     


    可丟不起這個臉。


     


    思來想去,幹脆讓我替嫁。


     


    「我記得,親家還有個剛找回的千金?」


     


    「是,她是我那十年前走丟的小女兒,前些日子剛找回,隻不過她剛感染了風寒……」


     


    「無礙,總歸能上花轎就行,先把禮走完。」


     


    替嫁前。


     


    我娘專門來問過我一趟。


     


    她問我願不願意,若願意,便替嫡姐上花轎。


     


    當時她還帶我先相看了一眼裴砚之。


     


    裴砚之站在一棵杏花樹下。


     


    他背對著我,身姿雋永清冷。


     


    春日來臨時盛開的杏花被風一吹,紛紛揚揚都落在了他身上。


     


    當時我渾渾噩噩的腦子頓時咯噔了一下。


     


    沒人知道,感染風寒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夢。


     


    夢裡我有一個心上人。


     


    雖然隻有影影綽綽的身影和模糊的面容。


     


    但氣度容華萬千,鶴骨松姿。


     


    他喊我:「阿漁,我們成親吧。」


     


    我歡喜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可醒來後,一切成空。


     


    我也不好意思告訴其他人。


     


    免得她們嘲笑我恨嫁。


     


    那日見到裴砚之。


     


    我腦海中頓時浮現這個身影。


     


    難道我夢裡的心上人就是他?


     


    「我嫁。」


     


    6


     


    就這樣,剛回到姜家三個月不到的我。


     


    稀裡糊塗又滿心歡喜地上了花轎,和裴砚之成了親。


     


    裴砚之對此,自然不願。


     


    可長輩之命不敢違,裴砚之隻能忍耐,娶了我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妻子。


     


    一開始,裴砚之確實待我冷淡。


     


    我也理解。


     


    畢竟他和嫡姐青梅竹馬,情誼非比尋常。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嫡姐逃婚的事情被淡忘。


     


    我又沒犯什麼錯,處處謙卑恭敬,家中中饋也處理得很好。


     


    裴砚之的態度便逐漸軟化。


     


    每月初一十五,我去給家中長輩請安,裴砚之都會陪同。


     


    偶爾他點卯回來,還會給我帶城中時興的玩意和吃食。


     


    我們就這樣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了起來。


     


    但我覺得,還不夠。


     


    既然老天都讓我和我夢中的心上人結為夫妻了。


     


    那我們肯定是要琴瑟和鳴,芙蓉並蒂,心意相通,成為全天下最最相合之人的。


     


    於是我便對裴砚之更好。


     


    希望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可一年後,嫡姐回來了。


     


    我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了。


     


    我一直以為,裴砚之已經放下了嫡姐。


     


    可看著他和嫡姐的相處。


     


    我分明感受到兩人的相處早已超出界限。


     


    可偏偏,裴砚之不承認。


     


    城中熱議,我再度提醒。


     


    裴砚之說:「你怎麼和他人一般心思齷齪?!思瑤如今心智隻有七歲,我待她,便同對待府中其他孩子般!」


     


    久而久之,城中流言蜚語漸消。


     


    甚至開始有人覺得裴砚之情深義重,不計前嫌。


     


    但也有人好奇。


     


    裴砚之這般,作為他的妻子,我難道不會哭鬧嗎?


     


    裴砚之每次聽到這些話,都會皺眉呵斥。


     


    「思瑤是姜漁親姐姐,若她反對,那真是心胸狹隘。」


     


    嫡姐在府中這數月。


     


    我和裴砚之的關系降至冰點。


     


    他與我夢境中心上人的所思所行漸行漸遠。


     


    直到替嫡姐試針昏迷那三天。


     


    我的腦袋倏忽清明開朗,茅塞頓開。


     


    我看清了夢境中杏花樹下站著的那人的面容相貌。


     


    不是裴砚之。


     


    我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他在東州府,我要去找他。


     


    7


     


    我盤算著此去東江府的路程和花費。


     


    三日水路,三日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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