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是重案現場清理師。
女兒慘遭S害那天，他非要守在白月光身邊，說怕她落單。
我沒有強迫他來現場替女兒收屍。
隻因上一世他第一時間趕往現場，半路卻得到白月光落單被綁架撕票的消息。
他當即恨透了我，猩紅著眼衝到兇案現場。
“你不是說女兒被S害了嗎？”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句謊言，顏顏真的S了！”
他將我活活捅S後，然後自焚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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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重生，我回到女兒被害這天。
這一次，他如願留在白月光的身邊保護。
卻在清理重案現場時，猩紅著雙眼質問我：“女兒去哪兒了？”
1
鐵鏽般的血腥味鑽入鼻翼。
看著滿地血跡，撥出去的電話終於被接通。
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賀廷宇冷漠的低嗤聲：
“李由因，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女兒S了吧？”
我當即僵住，怔然望著不遠處被白布蒙起來的殘碎身體，思緒混亂無比。
他發出低低的嘲笑聲：
“李由因，你一個當媽的，連這種謊都說得出口，就不怕有朝一日女兒真的遭了報應？”
“你以為我還會愚蠢上你的當！”
紛亂的思緒瞬間被拉回現場，我渾身戰慄，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此刻身處何處。
我竟然回到了發現女兒被S害的那天！
渾身發軟，我連忙往一旁靠去，嗓音無比幹澀道：
“賀廷宇，這種事，我有必要騙你嗎？這可是我們的女兒！”
賀廷宇卻發出一聲冷笑，幾乎咬牙切齒：“我們的女兒？你說出這句話，就不覺得虧心？你最擅長做惡心人的事情，她是不是我的女兒，都還不一定吧？”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下一秒，電話那頭驚慌的呼救聲驟然壓下我的怒氣。
“廷宇哥哥！你終於來了，我快嚇S了！”
賀廷宇已經撂了電話，溫柔地嗓音遠遠傳來：
“顏顏你放心，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再出任何事。”
我渾身發冷。
原來賀廷宇和我一樣，都重生了。
這一次，他做出了與上一世截然不同的選擇。
上一世，發現女兒被S害後，本還在和舒雨顏一起出任務的他立刻趕回市南區，滿心滿眼都是對女兒的疼愛。
可誰曾想，車隻開到一半，他便接到了綁匪打來的電話。
“賀廷宇，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
“敢把我老大搞個S刑！那我就讓你也嘗嘗自己心愛女人去世的滋味！”
任他怎樣求救服軟，對方都沒有絲毫心軟，直接把舒雨顏撕了票。
等他趕到現場時，舒雨顏已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賀廷宇愛了舒雨顏數十年。
舒雨顏就是他的命。
若非當初我和賀廷宇喝醉意外有了女兒，他根本不會跟我結婚。
於是，絕望的他將一切都怪在我的頭上，當場就猩紅著眼衝到兇案現場。
“你不是說女兒被S害了嗎？”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句謊言，顏顏真的S了！”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我要你也去給顏顏陪葬！”
那時，現場已經被其他同事清理幹淨了。
我有口難辯，他根本聽不進去我任何一句解釋。
他將我活活捅S後，自己也燒起一把火，自焚身亡。
痛苦猶然在身，我渾身顫抖地閉上眼，任由淚水肆虐。
另一邊，賀廷宇的同事已經再度撥通了他的電話。
賀廷宇接起電話時語氣煩躁至極：“我今天休假！”
同事低聲說道：“老賀，市南區出了一起兇S案，我覺得你有必要過來一趟，據由因辨認，S者好像是你的女兒……”
2
同事開了擴音。
我漠然望去，電話那頭進入罕見的沉默。
可片刻後，賀廷宇卻勃然大怒道：“老周，你有意思嗎？”
“我知道你平時跟李由因關系好！但你也沒必要拿孩子的S亡來幫她騙我吧？”
周一森的太陽穴微微抽搐：“這種事，我騙你幹什麼？我……”
“行了！”賀廷宇極不耐煩地打斷她，“我現在不可能過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舒雨顏的聲音悠悠傳來：“廷宇哥，沒關系，你要是有事就趕緊去忙，這青天白日的，我能出什麼事？”
賀廷宇的聲音瞬間變得溫柔無比：“顏顏，今天說好了要陪你，我絕不會食言的。”
周一森深吸一口氣，按捺住不爽道：“老賀，你所謂的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陪其他女人？”
賀廷宇發出冷笑：“怎麼，你心疼了？”
“你——”
“你要是心疼，幹脆接盤好了。”賀廷宇冷漠開口。
周一森剎時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我，他沒想到，賀廷宇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啞了聲息：“老賀，希望鑑定結果出來後，你別後悔……”
賀廷宇的耐心徹底告罄：“我再說最後一次，今天我休假！別說我女兒根本不可能S，就算是她真S了，也別來打擾我！天塌不下來！”
電話裡隻剩忙音。
周一森用憐憫地眼神望向我：“由因，你女兒的屍體……”
“我知道了。”
我麻木地收回眼淚，半蹲下去，遙遙眺望著遠處的兇案現場。
“你們去吧。”
我輕聲道。
“這一次，我隻希望，自己可以親手找出兇手，為女兒報仇。”
3
女兒的屍體損毀極其嚴重，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也極其惡毒。
周一森隻進去看了一眼，便臉色蒼白地走出來：
“抱歉，由因，這個任務，還真的隻有老賀可以完成……”他長嘆一聲，無奈開口道，“我去請示領導。”
賀廷宇從讀書開始就是優等生。
所以我才會在大學的時候喜歡上他。
還追了他那麼多年。
他做任何事都是十分出色的，這行不過幹了五六年，就已經是團體裡的佼佼者。
每當有大案要案，現場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所以足以見得，S害女兒的兇手，有多令人發指。
賀廷宇是帶著舒雨顏一起過來的。
他將舒雨顏護得極緊：“你就在這兒站著，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舒雨顏連連點頭。
賀廷宇走向我，眼神冷漠無比：“你做戲倒是真的像！還真跑來現場？”
我臉色發白：“賀廷宇，那真的是女兒……”
可他壓根聽不進去我的任何一句話，隻是不耐地打斷我：
“既然都來了，幹脆做點有用的事情！”
“雨顏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你過去照顧她。”
我難以置信：“女兒都被人S害了，我哪還有心情幫你照顧小三！”
賀廷宇的眼刀甩過去，眉頭緊擰：“你怎麼說話的？”
舒雨顏更是搖搖欲墜，委屈至極：“由因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和廷宇哥真的隻是普通朋友，沒你想的那些腌臜關系……”
她這一哭，便吸引了無數圍觀群眾的視線。
所有人都朝這邊望了過來。
暴露在無數探究的眼神之中，賀廷宇將舒雨顏直接護在身後，語氣已經帶上幾分薄怒：
“李由因，你這樣往顏顏身上潑髒水，還口口聲聲說女兒被人S害了。”
“就不怕你的報應真的反噬在女兒身上嗎？！”
我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悽悽的慘笑：
“賀廷宇，女兒真的已經S了。”
“隻不過，不是我的報應，而是你的！”
話音落地，擲地有聲，賀廷宇已然勃然大怒。
他抬手朝我揮來：“別再說這種不切實際的話！”可下一秒，動作卻又被周一森猛地喊住。
周一森急急地拎著一個電話手表，朝我奔來：
“由因，你確認一下，這是不是你女兒的？”
手表上，甚至還沾了血跡。
賀廷宇看過去，眼神倏地收緊了，猛地將那電話手表拿過來，渾身發冷：
“這不是囡囡的電話手表嗎？”
“怎麼會在這裡？！上面還有血……”
4
那個電話手表，是賀廷宇買給女兒的。
雖然女兒的出現是個意外，但自從她生出來後，賀廷宇也是打心眼裡疼愛女兒，不然，上一世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往現場趕。
電話手表，是賀廷宇買給女兒的生日禮物。
此刻卻沾了血跡出現在這裡，賀廷宇當場慌了神。
他手足無措道：“怎麼上面有血？囡囡是不是受傷了？”
舒雨顏卻驟然發出一聲尖叫：“血！”她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著要往後倒去。
賀廷宇連忙將舒雨顏摟入懷中：“顏顏，你還好嗎？”
舒雨顏委屈地依偎進賀廷宇的懷中：“由因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但、但也沒必要拿我的身體開玩笑吧？”
我微微僵住，她卻繼續委屈開口：“你明知道我暈血，為了騙廷宇哥，還是特地制造了一個帶血的電話手表……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但真的對不起……”
她那我見猶憐的神色，剎時抹去了賀廷宇的所有理智。
他猩紅著雙眼，幾乎怒視我：“李由因，為了傷害顏顏，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啪”地一聲，電話手表被賀廷宇大手一揮，直接墜地，摔成兩截！
我心疼得幾近窒息，連忙蹲下身去撿。
周一森怒極：“賀廷宇，這可是你女兒的遺物！”
賀廷宇隻是冷笑：“事到如今你還在聯合李由因一起撒謊？”
“還扯什麼我女兒S了，我看你們是瘋了！”
他上前一把揪住周一森的衣領，往上一抬，惡狠狠開口：
“周一森，你這麼心疼李由因，難不成是早就想當接盤俠了？”
他嫌棄的視線落到我的身上：
“李由因，當年你對我做的事情，該不會也對周一森做了吧？”
賀廷宇的語氣輕蔑至極：“說起來，囡囡是不是我的孩子，都還是個不定數……”
我悍然抬頭，猩紅著雙眼瞪向他：“賀廷宇，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罷了！”賀廷宇冷笑道，“畢竟你最會搞這些腌臜惡心的事情。”
我大口的呼吸著，感覺快要透不過氣。
大腦如宕機一般，伸手將那碎掉的電話手表捏在掌心，語氣麻木至極：
“再惡心，也比不得舒雨顏當小三惡心吧？”
賀廷宇握住舒雨顏的手，往另一側走去。
與我擦身而過的瞬間，舒雨顏的鞋，重重地踩在我的手背上。
劇痛剎時彌漫開來，我疼出一身冷汗，猛地抬頭，卻對上舒雨顏輕蔑的眼神。
“跟我鬥，你算什麼東西？”
她轉過頭，隻留下輕蔑的背影。
我卻渾身發寒——
舒雨顏，是怎麼知道女兒的S法的？
5
賀廷宇換好衣服，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神色嚴肅的他走進人群之中。
從縫隙裡，我看到了滿地血色，心口不由一陣憋悶窒息。
“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我轉過身，苦苦哀求周一森。
對方面露難色：“這不合乎規矩……”
“求你……”兩行眼淚滾落，我哽咽道，“那是我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女兒……”
周一森到底心軟，長嘆一聲後開口道：“但你要保證，不幹預我們的工作。”
我連忙帶頭，被周一森帶進封鎖區。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撲面而來。
現場完全看不出來女兒存在過的痕跡。
賀廷宇帶領團隊清理現場並留存證據，眉頭也越皺越緊。
“S者生前應該是遭受過硫酸浸泡，S狀可怖。”
“初步判斷，S者的年齡不超過十歲，身高大概是125CM左右……”
說到這裡，有人突然開口說道：“賀隊，我記得你家囡囡好像就是十歲？而且前段時間還跟我們吐槽呢，說擔心她以後長不高，現在才125……”
賀廷宇的表情瞬間垮下去：“你什麼意思？也被李由因那個毒婦給收買了？”
對方一臉憋屈：“我沒有，我就是說說……”
“覺得這孩子，S得也太可憐了一點，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應該是仇S。”賀廷宇冷聲說著，視線突然落到角落裡的一截斷指上。
那是女兒的無名指……
指頭位置，甚至還畫了個圈。
我看見賀廷宇的身體，猛地僵住了。
6
今天早上，女兒出門前，跟賀廷宇玩石頭剪刀布的遊戲。
贏了的人會在輸了的人臉上畫圈。
女兒輸了，我不想讓女兒剛洗完的臉又被弄髒，所以賀廷宇就把那個圈畫在了女兒的指頭上。
可那個圈，現在卻在一截斷指之上。
賀廷宇一步一步地靠近那截斷指。
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間，身後突然響起舒雨顏的尖叫聲：
“廷宇哥！”
“我、我收到了一條恐嚇短信……”
她驚恐地瞪大雙眼。
賀廷宇立刻忘掉了那個圈，朝舒雨顏奔去。
接過舒雨顏的手機，賀廷宇的眉頭剎時皺起。
我SS地盯著那截斷指，一字一頓：
“賀廷宇，為了一條莫須有的短信，你連你的女兒都不管了？”
賀廷宇煩躁開口：“你有病吧？非要說那是我女兒！”
“女兒好端端地在學校上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忍不住發出陣陣嘲諷大笑。
望著不遠處他的數位同事，一步一步地靠近。
賀廷宇卻耐心告罄：“誰把無關人員放進來的？轟出去！”
“可是賀隊，由因姐她……”
“聽不懂人話嗎？”賀廷宇怒目看來，剎時有人走過來，架住我的胳膊將我往封鎖區外推。
我連聲懇求：“求你們讓我留下來，我隻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你一個家庭主婦都能看出來線索了，還要我們隊有什麼用？”
賀廷宇一把推開我：“能不能別發瘋了？沒事就趕緊去接女兒放學！”
可他話音剛落，不遠處，有人急匆匆地衝了過來。
對方大口的喘息著：“賀、賀隊，通過DNA比對，我們剛剛確認了S者的身份。”
賀廷宇回頭看我，一臉不屑：“李由因，我看你還怎麼繼續編下去？”
他回眸望向同事，卻見對方的臉上，閃爍著同情之色。
不祥的預感瞬間彌漫開來，賀廷宇皺緊眉頭，怒斥道：
“S者是誰？還不趕緊說！”
“是、是……”同事咽下一口唾沫，艱難開口，“是您的女兒……”
第2章 二
7
賀廷宇當即渾身一震，發出驚叫：“你說什麼？”
他伸手直接奪過對方手裡的那封鑑定書，難以置信地從頭掃到尾，雙眼瞬間變得一片猩紅。
他捏著鑑定書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
“怎麼真的是囡囡！”
他難以置信地將那封鑑定書，看了一遍又一遍。
可事實依然擺在眼前。
無從否認。
我也終於發出一聲嘲諷至極的慘笑，一字一頓道：“賀廷宇，你現在才肯相信S的是你女兒，是嗎？”
“女兒若是泉下有知，不知道得有多傷心啊……”
賀廷宇慘白著臉，伸出手來抓我：
“由、由因，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想到會是……”
“怎麼會這樣？明明上一世不是這樣的……”
他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我卻直接甩掉了他的手，僵硬地繼續走進封鎖區。
風將我冷漠的聲音，帶到他的耳邊。
“我們離婚吧！賀廷宇。”
“我還你自由。”
8
在S亡確認書上籤字完成後，走出警察局，我看到賀廷宇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看見我，他打開車門，連忙衝了過來。
神色看上極其無措：“上車，我送你回去。”
我往車上看去，卻見舒雨顏坐在副駕駛上，一臉輕松。
與我對上視線時，她甚至還露出了一個挑釁無比的笑容。
我漠然地抿著嘴唇，問道：“舒雨顏收到的那個威脅短信，是怎麼寫的？”
賀廷宇茫然開口：“就是說讓她不要落單，不然會要了她的命……”
各種細節，此刻在我的腦海之中串聯了起來。
舒雨顏是半年前突然回國的。
據賀廷宇說，她的父母都已經去世，在國內無依無靠，所以他才會對他諸多照顧。
那時的我從未想過舒雨顏會有什麼問題。
可一聯想到白天，舒雨顏提前預知的。
我心中便一陣發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