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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修仙最忌諱戀愛腦 3875 2025-07-28 13:5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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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對,戀愛腦又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從我腦子裡蹦了出來。


     


    胡思亂想間,門外便響起了推門聲。


     


    借著珠簾,我隱約看見秦鈺穿著大紅喜袍往屋裡走。


     


    「秦郎!」


     


    我聽見自己起身喊了一聲。


     


    內心的欣喜尚來不及升起,一陣寒芒便直衝我而來。


     


    「妖孽受S!」


     


    是秦鈺要S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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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幾乎是同時,禁錮在身上的那道力散去。


     


    重獲自由的我下意識想要摸向腰間,卻隻觸到嫁衣上的刺繡花紋。


     


    正當此時,卻聽身旁傳來小一的輕喝聲:


     


    「師父,接著!」


     


    身體比思緒反應更快。


     


    下一秒,我反手便接住小一扔來的長劍,與秦鈺纏鬥起來。


     


    說來也逗。


     


    分明是秦鈺要主動S我,他卻一副不忍心的模樣,勸我快快投降,獻上自己的心頭血,也算是做了一樁善事。氣得我抬手便刺,罵他是個白眼狼。


     


    秦鈺卻說,他想S我取血是為救人。


     


    我啐了他一口:「那你難道不知道,我失去了心頭血是會S的嗎!」


     


    秦鈺:「妖物性邪,S了又何妨。」


     


    這給我一下子氣笑了:「像你這種人間渣滓,S了好像也沒什麼關系。」


     


    說罷,便跟小一一起將秦鈺一通暴揍。


     


    可正當我手裡的劍,就要將秦鈺刺個對穿時,身體的異樣感又來了。


     


    像是有人在體內極限拉扯,不允許我傷害秦鈺。


     


    還威脅我,說如果秦鈺S了,就拉我一起S。


     


    五髒六腑都像是被車馬拉著,疼得人眼暈。


     


    隱約間,甚至能聽到一個尖細的女聲在喊:「秦郎,秦郎!」


     


    細密的冷汗自額間冒出。


     


    我忍著疼痛,繼續朝秦鈺揮劍,卻因行動跟不上思維而被對方逮到空子,而小一也因顧忌我的情況,不敢對秦鈺下狠手。頓時,情況突變,先前的優勢也開始逐漸消失,氣得我忍住絞痛的心髒,以靈氣結陣,將秦鈺團團圍住。


     


    我抬手,指劍朝天:


     


    「S就S吧!」


     


    「去他媽的戀愛腦!老子不幹了!」


     


     


     


    18


     


    「轟——」


     


    白光過後,秦鈺的身體癱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身側的場景也開始崩塌。


     


    無數記憶湧入腦中,我這才想起自己是誰。


     


    我是祝音。


     


    是青雲宗天衍峰的大弟子。


     


    有個不大靠譜的師父,還有滿身的債務。


     


    人生目標是早日修好本命佩劍,努力修行升仙。


     


    而剛才的那段幻境,則是來源於紅衣女子,也就是月光草。


     


    月光草屬於修真界的罕見靈草,有助修士破境復生之效。


     


    其靈力算不得深厚,但極其擅長制造幻境。


     


    在地上的銀白色花朵爆開之時,月光草便將我們卷入幻境,讓每個人都經歷了一遍她曾經歷過的場景。她與秦鈺相識相知,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能夠包容自己的人,並為其獻上了許多自己尋得的珍貴藥草。


     


    可秦鈺的目標自始至終都隻有她一個。


     


    大婚當夜,月光草沒能等來自己的愛人。


     


    反而等到的,是對方閃著鋒芒的長劍。


     


    她聽見,自己心愛的秦郎冷言告訴她。


     


    接近她不過是為了取出化形靈草的心頭血,用來治他愛人的病。


     


    但秦鈺不知道的是,月光草在受傷時,便會開出銀白色的花,其花朵釋放出的香氣,可以起到迷亂心智的作用。月光草這才有機會反攻,借著山中草木之力絞S了眼前的負心漢。


     


    從那之後,月光草便恨上了所有即將成婚的人。


     


    說來也奇怪,明明所有事情都是那該S的秦郎做的,可月光草卻不恨他。


     


    轉而將所有恨意,都移到小鎮上無辜的新娘身上。


     


    她無法獲得幸福,便不允許旁人獲得幸福。


     


    可奇怪的是,月光草的回憶裡怎麼會多了個小一?


     


    按說,小一是我們一行人中入門最晚的。


     


    可他不僅沒有受到花香影響,反而還能進入我的幻境來幫我。


     


    腦中隱約閃過某個猜測,但我卻沒有空去細思。


     


    因為幻境雖破,可月光草還在。


     


    見我衝破禁制,月光草的表情明顯有些慌張。


     


    她雖能在幻境裡控制我的言行,但在幻境之外,卻是打不過我的,加上剛才我破了她的幻境,月光草此時看著明顯狀態不好,腳步虛浮,面色煞白。


     


    趁她病,要她命。


     


    但有了上次的教訓在,我和小一都不敢貿然進攻。


     


    月光草在受傷瀕S時會自動散出帶有迷幻功能的香氣。


     


    既然不能動武,那就隻能想辦法生擒她了。


     


    崔月夕與蕭承還在昏迷不醒,想要圍攻有點困難。


     


    我和小一對看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窺到同樣的信息。


     


    用陣法。


     


     


     


    19


     


    我師父雖然對修煉不上心,可在陣法上還是頗有研究的。


     


    隻是研究的方向,略有些古怪。


     


    他曾將改良後的驅風陣畫在大地毯四角處。


     


    讓陣法自動運轉,吸收外界靈氣轉化為動力,再託著地毯起飛。


     


    他還試過在兩塊木牌上設置傳音陣法。


     


    如此便可做到在固定範圍內,拿著木牌的兩人可以即時溝通。


     


    彼時,我師父還洋洋得意地告訴我,說這種木牌,在他們家鄉人手一個,名喚手雞?我沒見過這種雞,當時聽著隻覺得新奇。


     


    不過師父研究的陣法雖新,可實際用途卻不大。


     


    既不能用於提升修為,又不能用於御敵尋寶。


     


    屬實雞肋。


     


    但那些陣法倒也不是全無優點。


     


    經過我師父改良後的陣法,驅使起來靈力耗費少,反應也快,不需要像傳統陣法似的,仔仔細細地得布上許久才可生效,正適合眼前的緊急情況使用。


     


    我祭出陣旗開始布陣,而小一則去牽制住月光草。


     


    為了不傷到地上躺著的蕭承二人,在布陣時,我還貼心地在他們身側設了結界。畢竟他倆最初慷慨地獻出了任務獎勵,這情義我還是得記的。


     


    陣旗在半空中快速旋轉。


     


    一分二,二分四,直繞得人眼花繚亂,最後直直地衝中間的月光草而去。


     


    這陣法,被我師父叫做——旋轉陣旗。


     


    陣法一旦結成,裡頭的人便會不受控制地騎在陣旗上跟著飛速旋轉。


     


    用途很離譜。


     


    但也算能暫時困住月光草。


     


    待其被陣旗包圍住時,再用鎖仙葫蘆擒住對方。


     


    完美。


     


    月光草哪見過這陣勢,一時慌了神,手忙腳亂。


     


    可就在陣法即將結成時,月光草突然張口一吐。


     


    隻見白光乍亮,以花瓣的姿態直衝我面門而來。


     


    我下意識拿劍去擋,卻隻擋下半片。


     


    剩餘的白光順著額頭沒入身體。


     


    在白光入體時,眼前的景象閃過瞬間模糊。


     


    但好在此刻陣法已成,月光草被困在陣旗中無法出來。


     


    我松了口氣,忙用鎖仙葫蘆將其收復。


     


    小一此時則收了劍,蹙眉問道:「還好嗎?」


     


    「沒事兒,好得很呢——」拍了拍腰間的葫蘆,我笑眯眯地抬頭看他,可誰知「呢」字尾音剛落,眼前就被白光覆蓋,下一秒便在原地昏S過去。


     


    我想。


     


    按著今天的這昏迷頻率,往後我可能也要成為崔月夕第二了。


     


    在昏迷之前,我隱約從白光裡看到小一焦急的模樣。


     


    樣子從實到虛,最後逐漸與另一個身影重疊。


     


    是師父?


     


     


     


    20


     


    昏迷後,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像是在夢裡又過了一生。


     


    我夢見自己又回到幼時。


     


    當時連年旱災,流民四起。


     


    我的家人在逃難時,不知被衝向了何方。


     


    隻剩下我孤身一人,四處流浪。


     


    在夢裡,我沒有在大雪紛飛的寒冬等來伸手的師父。


     


    更沒有熱乎乎的馍馍替我暖手。


     


    絕望如白雪般將我覆蓋,當時我就想。


     


    如果能活下來,我一定要吃頓飽飯。


     


    幸運的是,我熬過了那個冬天。


     


    後來,因為聽路人說,附近有修仙門派招外門弟子,管吃管住,我便毫不猶豫地去報了名,到了選拔的地點後才知道,想成為外門弟子,先要歷經考驗,走上 999 層登雲梯。


     


    當時的我,連飯都吃不飽,還哪有氣力爬登雲梯。


     


    但為了活下去,我別無選擇。


     


    快到最後一節臺階時,我卻脫力倒下。


     


    眼看著所有努力都將毀於一旦,一雙手託住了我。


     


    是蕭承。


     


    他關切地看著我:「你還好嗎?」


     


    他像一束光,無意間闖進我晦澀的世界。耀眼到甚至讓我忘了,原先明明是自己靠著自己的雙手雙腳,努力爬上的前面 998 節臺階。


     


    進入門派後,我很努力地去修行。


     


    企圖能離蕭承更近。


     


    也會在其苦惱的時候,主動幫忙卻不留姓名。


     


    我不知道蕭承知不知道他修行所需的靈草,以及煉器所需的材料是我拼了命從試煉之地尋來的。他隻是微笑著接受我的好意,不拒絕,更不反駁。


     


    我的付出逐漸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我像是一隻蝼蟻。


     


    隻能努力地爬,才能與光靠得更近。


     


    更從未想過和他人爭過什麼。


     


    因為在我的想法裡,像我們這種人,是沒法站在高處,站成一束光的。


     


     


     


    21


     


    後來蕭承在遊歷之時認識了崔月夕,並將其帶回師門。


     


    再後來,蕭承說崔月夕救他時受了傷,需要有全陰體質的修行者為其療愈。


     


    而我,恰好就是全陰體質的修行者。


     


    我答應了。


     


    隻是我沒有想到,蕭承所說的幫忙,是要挖出我的靈根與其對換。


     


    我成了廢人,幾欲發狂,卻還在努力地乞求蕭承能看自己一眼。


     


    哪怕隻是一眼。


     


    可他不僅沒有回頭看我,還斥責我心腸惡毒,竟想加害他的月兒。


     


    最後,蕭承S了我。


     


    在一個晴朗的午後。


     


    所有場景如跑馬燈似的自眼前掠過,最後星星點點地都化為文字,刻在一卷卷書頁之上,巨大的虛空中,有女聲在問我:「這就是你的命運,是不是覺得憤怒,是不是想同我一起S掉他們!來吧,放我出來,讓我替你S掉那個負心漢。」


     


    她的音調中帶著魅惑。


     


    有那麼一刻,我的確被其影響了。


     


    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恨意,想要拔出長劍問問天道何為公平。


     


    但恨意剛起,腰間的劍就開始發熱,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眼前的這些場景,是月光草幻化的,不知真假。


     


    要是我因此相信了她,反倒是著了對方的道,最終成了她的傀儡。


     


    更何況,我不是畫面裡的那個祝音。


     


    我慢吞吞地開口:「這不是我的命運,我不會為了旁人而獻出自己的生命。」


     


    月光草還想說服我:「可這就是天道為你設置的命運啊,若是你不聽我的話,來日那個叫蕭承的人便會將你斬於劍下。」


     


    「狗屁,」我打斷她的話,「蕭承若是真的想取我靈根,傷我分毫,那首先要問過那也要先問過我手裡的劍同不同意。」


     


    或許是為了回應,腰間的佩劍脫鞘而出嗡嗡作響。


     


    我笑著看它。


     


    長劍也乖順地靠近,劍柄落入掌心。


     


    我揚手一揮。


     


    長劍破開書卷,與此同時還能聽見尖細的哀嚎聲。


     


    書卷裂開縫隙,從中乍出光來。


     


    在那束光裡,我看到了茫茫白雪中走來的師父,他蹲下身,衝我伸手。


     


    說實話,此刻的我覺得自己很幸運。


     


    在自己最為落魄的時候,有人遞給我一把劍。


     


    他說,沒有人生來就是蝼蟻。


     


    你若想要什麼,便自己去取吧。


     


     


     


    22


     


    再醒來時,就看見小一的大臉。


     


    貼得極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不自然地眨了幾下眼,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師父,幹嘛呢你?」


     


    「想看看能不能用針灸幫你把月光草剩餘的元神從腦子裡引出來,這家伙臨到S算是聰明了一把,還知道分出半片元神躲到你體內,不讓自己S得太快,」他一本正經地收回插在我腦門上的針,然後坐回床沿,在低頭準備將針收回針袋時,又後知後覺地問我,「你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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