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幫未婚夫擋酒喝到胃出血,他將我丟在路邊讓我自己打車去醫院。
轉身卻將那陪酒女帶去酒店廝混。
等我出院回到家,聽到他和朋友的聊天。
“嶼哥,你那晚夠狠的啊,女朋友都喝到吐血了,你愣是不管,就不怕她好了之後跟你分手?”
陸嶼翹著二郎腿,懶散地開口:
“蘇念舔了我五年,如今我好不容易松口答應娶她,不管我對她做多過分的事,她都不會離開我的。”
“就算哪天她親眼看到我跟別人上床,也絕對不敢多說一個字。”
其他人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還是嶼哥命好,有一個這麼百依百順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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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哥這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啊,快活S了!”
我擦幹眼淚,對系統說:“他確實已經不是前世的陸嶼了。”
“讓我離開這裡,回到原來的世界吧。”
1
“蘇念,快給我做飯,我和我兄弟都餓了。”
看到我進門,陸嶼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對我也沒有半分關心,仿佛我隻是一個召之即來的佣人。
我沒動,而是站在玄關處,定定看著他,有些恍惚。
他確實已經不是前世的“陸嶼”了。
前世的“陸嶼”,哪怕我隻是輕輕打個噴嚏,他都會緊張地摸摸我的額頭,生怕我著涼。
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胃出血,還若無其事地把我丟在路邊,自己去和別的女人尋歡作樂。
想到這裡,鼻子猛地一酸,我第一次忤逆他:
“我剛從醫院出來,身體不舒服。你們要是餓了,就點外賣吧。”
說完,我轉身朝浴室走去,隻想好好洗個熱水澡,再睡個好覺。
然而,還沒走兩步,我的手腕就被他緊緊攥住。
我回頭,對上陸嶼陰沉的臉:
“蘇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不過是胃出血而已,你現在不都出院了嗎?”
我皺緊眉頭,用力甩開他的手,聲音也冷了幾分:
“陸嶼,我說了我身體不舒服,現在隻想休息,別來煩我。”
他卻突然笑了,那笑容裡滿是嘲諷: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不就是仗著我答應跟你結婚就給我甩臉子。”
“我告訴你,我答應的事,也能反悔!”
聽著這些傷人的話,看著他那惱怒樣子,我心中一陣悲涼,隻覺得這五年的付出是如此可笑。
我怎麼會把眼前這個男人,還當成曾經深愛的人呢?
突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嶼哥,我來給你做飯吧,我做飯可好吃了!”
我驚愕地轉過頭,竟看到那天陪酒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站在屋內。
她身著一襲白色連衣裙,妝容淡雅,看起來清純無害,和那晚濃妝豔抹的樣子判若兩人。
陸嶼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那些兄弟便開始起哄:
“嶼哥,這女人可不能慣著!”
“依我看,你就不該這麼早答應和她結婚,你看現在,她都不聽你的話了。”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就是,嶼哥,拿出點男人的架勢,得給她個教訓,不然以後結婚了,還不得騎到你頭上來?”
陸嶼嘴角一勾,伸手將那個叫江沁瑤的女人摟進懷裡,隨後挑釁地看向我:
“聽到了嗎,蘇念?你不做,有的是人搶著給我做。”
“至於下星期我們結婚的事,這段時間就看你表現,等哪天我高興了,再考慮和你結婚。”
他站在那兒,神色傲慢,似乎篤定我還會像從前一樣,哭著求他原諒。
曾經的我,確實為了讓他娶我,卑微到了塵埃裡。
每次吵架,不管誰對誰錯,我都會哭著求他,希望他能給我一場婚禮。
可現在,我已經不再執著了。
我平靜地吐出一個字:“好。”
他聽到我的回答,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我卻不願再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客廳。
2
不知睡了多久,我悠悠轉醒,窗外已漆黑一片。
肚子餓得一陣抽痛,我起身走向客廳,想找點吃的填填肚子。
客廳裡空蕩蕩的,陸嶼那些狐朋狗友都已不見蹤影。
江沁瑤居然留了下來。
此刻,她穿著一件性感的睡衣,兩人姿勢極為曖昧,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我氣血上湧,忍不住怒氣衝衝地大喊: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陸嶼聞聲抬頭,見是我,臉上露出一絲不滿:
“蘇念,你在這兒鬼叫什麼?瑤瑤在給我按摩。”
這時,江沁瑤也抬起頭,挑釁地瞥了我一眼,隨後雙手仍在陸嶼身上曖昧地遊走,嘴裡卻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蘇念姐姐,你別誤會。等我幫嶼哥按完摩,我就離開,不會打擾到你們的。”
說著,她站起身,裝作要走的樣子。
陸嶼卻順勢一拉,將她重新摟進懷裡,看著我說道:
“對了,我正想跟你說,我打算讓她在這住幾天。既然你身子嬌貴,現在不能照顧我,那我就找個人來。”
“等你什麼時候恢復得像以前一樣,我再讓她走。”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前世愛人的臉與此刻的他漸漸重疊,我的心髒猛地一陣抽疼。
這一刻,我終於徹底認清,轉世後的陸嶼,早已不是前世的那個人。
他身上再也沒有半分往昔的影子,徹徹底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再也不是上輩子那個滿心滿眼隻有我的愛人。
我們還沒分手,他竟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讓另一個女人住進家裡,他根本就絲毫不在意我的心情和感受。
他的心裡,從未真正在意過我。
見我哭了,陸嶼的表情有些怔愣,剛要開口,似乎想說些什麼。
我冷冷地打斷他:
“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跟我沒關系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的表情,徑直走出了家門。
走在大街上,回想起剛才那不堪的一幕,我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扶著牆壁,忍不住在路邊幹嘔起來。
如今的陸嶼,隻讓我感到無比惡心。
這時,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你就這麼走了?你在他身上浪費了五年的時間,就這麼輕易放棄,你甘心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甘不甘心又能如何?他已經不是我前世的愛人了,現在的他,不過是個不愛我的陌生人罷了。”
“就這樣吧,下個星期我就離開。”
系統沉默了許久,輕輕嘆了口氣:
“好吧,到時候我幫你安排。”
3
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
客廳裡一片S寂,不見陸嶼和江沁瑤的半點蹤跡。
正當我要踏入房間時,一陣怪異的聲響隱隱約約從陸嶼的房間傳來。
我下意識放輕腳步,緩緩靠近那扇虛掩的門。
透過門縫,屋內的景象讓我的心瞬間如墜冰窟——陸嶼和江沁瑤身體正緊緊糾纏在一起。
“嶼哥,萬一你女朋友待會兒回來聽到了怎麼辦?”
然而,陸嶼不僅沒有收斂,反而動作愈發激烈,聲音裡滿是肆意與不屑:
“她回來了又怎樣?反正她不過是我的舔狗,再怎麼也不會離開。”
聽到這話,江沁瑤發出一陣輕笑。
而我,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鑽心的疼痛卻遠遠比不上心底的刺痛。
盡管早就知道陸嶼是這樣的人,可親眼目睹這一切,那種衝擊還是讓我幾近崩潰。
看著那張與前世愛人一模一樣的臉,此刻跟別的女人做著這樣的事,我的心仿佛被千萬根針扎著,痛意蔓延至全身。
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
腦海中不斷交替浮現前世那個溫柔深情的“陸嶼”,和這五年來眼前這個陌生又冷漠的他。
當晚,我陷入了一場夢境。
夢裡,“陸嶼”緊緊擁抱著我,用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滿是心疼的語氣說道:
“念念,我隻希望你能好好的,別再執著於過去了。你現在這樣,我怎麼能放心?”
從夢中驚醒,淚水早已浸湿了枕頭。
我抱著枕頭,泣不成聲。
是啊,我不能再沉淪於過去,我要向前看。
接下來的幾天,我努力平復心情,不再關注陸嶼和江沁瑤,將他們視作空氣,默默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畢竟距離離開的日子隻剩兩天了。
陸嶼大概以為我還在和他賭氣冷戰,鐵了心要給我個“教訓”,也不再搭理我,似乎篤定我會像從前一樣,主動低頭認錯。
今天,我像往常一樣外出散步歸來。
剛一進門,江沁瑤就紅著眼眶,氣勢洶洶地衝到我面前質問:
“蘇念,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怎麼能故意摔壞我的手镯?那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我當場愣住,滿心疑惑,皺著眉頭,剛想開口問個究竟。
陸嶼冷著臉走到我面前,質問道:
“蘇念,你這次太過分了,居然用這種下作手段。”
我被氣笑了,轉頭看向江沁瑤,冷冷道:
“你說我摔壞了你的手镯,證據呢?”
江沁瑤立刻抽抽搭搭地哭訴起來:
“我今天早上給嶼哥做早餐的時候,把手镯放在餐桌上。”
“可等我做完早餐出來,怎麼都找不到,當時隻有你從那裡經過。”
“後來我去你房間,竟然在你床底下發現了摔成碎片的镯子。”
說著,她一頭扎進陸嶼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那可是我媽生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啊……”
陸嶼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一邊不容置疑地命令我:
“這是你犯的錯,趕緊給她道歉。”
我憤怒地瞪著他,大聲反駁:
“我又沒做,憑什麼要我道歉?我不!”
陸嶼被我的倔強徹底激怒,怒聲道:
“蘇念,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我還以為你這幾天能好好反思,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囂張。”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給瑤瑤好好道歉,這輩子我都不會娶你!”
我冷笑一聲,心中的最後一絲眷戀也徹底消散:
“不娶就不娶,誰稀罕!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們正式分手!”
4
聽到我幹脆利落地說出分手,陸嶼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
“別鬧了,蘇念。誰不知道你是我陸嶼身邊最S心塌地的舔狗?”
“之前我手表掉進河裡,我不過隨口說了句可惜,你就能在大冬天毫不猶豫地跳進湖裡去撈,就為了給我找回那隻表。”
“我犯胃病吃不了外面的東西,你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一日三餐,風雨無阻。”
“我們交往這五年,你說得最多的就是求我跟你辦一場婚禮,還信誓旦旦地說隻要能和我結婚,你什麼都願意為我做。”
“現在你居然說要分手?”
我抱著手臂,神色平靜又決絕:
“都是從前的事。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所以我要離開。”
言罷,我轉身上樓,打算去拿早已收拾好的行李。
身後傳來陸嶼氣急敗壞的大喊:
“蘇念,今天你要是敢踏出這個家門一步,我們就徹底完了!”
我置若罔聞,腳步未停,一心隻想離開這裡。
其實行李早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離開房間前,我來到櫃子前,從抽屜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上了鎖的相冊,又從脖子上掛著的項鏈上取下一把小鑰匙,輕輕打開相冊。
相冊裡,滿滿都是我和前世陸嶼的親密合照。
照片裡的他,眼神明亮,笑容陽光,看向我的每一眼都是溫柔和寵溺。
我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間湿潤。
這五年,每次當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都會獨自一人偷偷翻開這本相冊,看著照片裡的他,汲取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可如今,我終於從這場漫長的夢裡清醒過來。
突然,陸嶼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我身後。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將相冊從我手中抽走。
我瞬間神色大變,慌亂地喊道:
“快把它還給我!”
說著便伸手去搶,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絕不能讓它受到一絲損壞。
起初,陸嶼翻看相冊時還一臉滿不在乎,嘴裡嘟囔著:
“還說要分手,你明明愛我愛得都快瘋魔了,不然也不會偷偷弄一本和我的相冊。”
可隨著一頁頁往後翻,他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照片裡的人雖然和他有著一模一樣的臉,但那些眼神、那些親昵的動作,都不是他曾對我做過的。
而且,他也從未和我去過照片裡的那些地方。
照片裡那些衣服,他的衣櫃裡更是一件都沒有。
當翻到相冊的最後一頁時,陸嶼的眼神瞬間定住了。
那是一張我和前世陸嶼的婚紗照。
照片裡的我身著潔白的婚紗,而照片裡的“陸嶼”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帥氣逼人。
我們十指緊扣,笑得很是幸福。
他猛地將相冊狠狠摔在地上,眼眶泛紅,身體微微顫抖著,質問我:
“相冊裡的這個男人不是我!”
“他到底是誰?!”
2
5
“我們已經分手了,他是誰,你沒必要知道。”
我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糾葛,俯身撿起地上的相冊,緊緊抱在懷中,推著行李箱打算離開。
陸嶼卻像一堵牆,猛地擋在房間門口,對我怒吼:
“我問你,他到底是誰!”
我毫不退縮,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受傷,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問道:
“那我呢?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我冷笑一聲,眼中滿是譏諷:
“昨晚你都和別的女人上床了,你覺得你還算什麼?”
聞言,陸嶼慌亂地搖頭,嘴巴微張,似乎想要急切地解釋。
我冷冷地打斷他:
“別再裝了,陸嶼。昨天晚上你和江沁瑤在房間裡的事,我都看到了。”
“如今我要和你分手,你沒資格再過問我的事,趕緊讓我走!”
說完,我伸手去推他,可他卻紋絲不動。
半晌,他眼眶泛紅,直勾勾地盯著我,聲音近乎咆哮:
“不,我不信!那你這五年為我做的一切又算什麼?”
我沉默了,看來今天若不把話說清楚,他是絕不會輕易放我離開。
許久,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平靜地開口:
“照片裡的男人也叫陸嶼。”
“我們曾是無比相愛的戀人,後來,就在我們結婚前夕,一場意外他永遠離開了我。”
“我一直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直到後來我無意間來到這個世界,遇到了你。”
“你有著和他一樣的名字,一樣的臉,所以我把你當成了他。”
“這五年來,即便你一次次傷害我,我也始終狠不下心離開。”
“可現在我終於清醒了,你根本不是他。”
聽了我的話,陸嶼呆呆地望著我,臉上的難過清晰可見,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神情。
“事到如今,陸嶼,我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