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為什麼傅慈沒有質問他，就這樣消失。
傅慈還愛他嗎？
每一種猜測都幾乎將顧辰逼瘋。
顧辰揚起拳，憤憤地砸向樹幹。
直到電話響起才結束顧辰的自虐“哥哥，我好疼，我快要S了，求你回來陪陪我好不好！”
傅榮虛弱痛苦的聲音傳來，顧辰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妥協。
“恭喜小榮啊，馬上要做顧太太了！”
“你真是聰明，利用假生病害S了那個賤貨，還讓顧辰一直對你S心塌地。”
“那是，她和她媽一樣都賤得不行，遇到個男人就往上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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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再也沒有理由和我爭顧辰了！”
顧辰站在病房門口，聽著裡面的嬉笑，瘋了。
他衝進病房，想要問問傅榮到底什麼是真的！
他強硬地將傅榮摁在床上，看著女人光潔的細膩的皮膚，徹底崩潰了。
怪不得，每次他想找更著名醫生幫她診療的時候，都會被傅榮拒絕。
想起最近手術結束之後，馬上就有力氣找自己的傅榮，他隻以為傅榮年輕身體好。
沒想到是從頭到尾的騙局！
顧辰狠狠抽了自己幾記耳光。
他真是好蠢，被騙了這麼多年。
他突然再次想到我的臉，脆弱又帶著韌勁陪在他身邊。
他說過的要一輩子愛我，護我。
現在他都幹了什麼！
“顧辰！你不要走！我愛你！我會比傅慈對你好一萬倍！隻有我才配做你的妻子！”
傅榮見一切敗露，她連滾帶爬跪在地上，沒了尊嚴和臉面。
顧辰看著這個曾經奉為皎月的女人，隻覺得無比惡心。
“我的妻子，隻有傅慈。”
傅榮還想挽留，助理的電話打來。
“顧總，夫人她確定遇難……救援隊已經找到夫人的遺物了，請您親自過去認領。”
聽到助理無比沉痛的身影。
顧辰大腦一片空白。
不可能的。
傅慈那麼愛他，怎麼會S呢！
一定是太生氣了，在騙他。
他親自過去道歉，傅慈就回來了。
傅慈我馬上帶你回家！
6
看著救援隊交到手裡的遺物袋，顧辰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怎麼會呢，一定是搞錯了。
傅慈說好了陪他一輩子，絕對不會先走。
“你們這群騙子！把傅慈交出來！傅慈！對不起！我錯了！”
顧辰猶如瘋魔將遺物袋扔到地上，在大廳哭著大吼。
“顧總是真的……這次風浪太大，夫人的遺體徹底找不到了。”
“您就讓夫人安息吧。”
助理忍著悲痛，將遺物裡的戒指放到顧辰手上。
顧辰失神地看著那枚婚戒，他知道我有多麼寶貝。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掛掉，哪怕手術後身體浮腫變形，手指被勒出血痕。
顧辰捧著戒指，跪在地上。
他突然想起來，臨行前的我是多麼的瘦弱。
又怎麼能有體力在洶湧的大海裡支撐。
是他親自掏空了我的身體。
是他害S了我。
他失控地嘶吼，除了悔婚還是悔恨。
特別鈴聲的響起，打斷了顧辰的崩潰。
看到我消息的那一刻，顧辰欣喜若狂，可下一秒他徹底瘋了。
“記得吃藥，老公。”
是定時發送。
他抖著手一遍遍反復看著我們的聊天記錄，從對他日常生活的細細叮囑再到一個月前那條：
「顧辰，我願意用我的命換你平安」
我願意用命換他的命，可這全是他別的女人精心布置的騙局。
他驟然想起結婚時我淚光瑩瑩的眉眼，依偎在他懷裡，將他一輩子的當初一輩子的依靠。
他真是該S。
當晚，顧辰隻身一人來到海邊。
看著浪濤滾動的大海，顧辰一步步緩緩走近。
傅慈，我來陪你了。
而在大洋彼岸的我，對於一切毫不知情。
7
剛下飛機，導師就已經站在接機口等待。
看到我出現，他快步上前，眼裡的欣喜在看到我身上尿袋的時候，怔愣在原地。
“辛苦了。”
“接下來交給我吧。”
千言萬語，隻化成了一句話。
當我被導師推進醫院的時候，我才知道昨天他發現我身體的病症，連夜叫了幾十個曾經的得意門生，為我規劃治療。
看著手裡的片子，導師不可察覺地松了口氣。
“還好，你每天堅持鍛煉，身體各項指標還算穩定，不然就算按了人工腎，你這輩子也變不成正常人！”
人工腎的項目是導師和師兄這三年的新研究，目前隻在少數人身上使用，在得知技術以後，我毫不猶豫選擇移植。
前半輩子我都為顧辰而活，現在我想為自己而活。
手術進行得很成功，身體上的排斥反應也比預期小很多。
隻要配合治療，堅持復健，我完全可以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這一刻我終於流下了眼淚。
為自己的新生。
身體痊愈後，我進入了老師的研究所。
當時大學選醫學專業就是為了顧辰，我想找到根治他的方法，不曾想也給自己留了條退路。
由於這些年我都陪在顧辰身邊，對於科研項目實屬生疏，隻能沒日沒夜加班，彌補落下的
進度。
所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忙碌的生活中被打散，徹底隨風而逝。
第五年，我發布了關於基因病的專項研究論文，一時間成為風頭無兩的醫學新星。
老師看到我的成功笑得合不攏嘴，大手一揮帶著全員下館子。
酒過三巡，酒精上頭的我決定吹吹風。
“小姐，一個人在外面？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突然衝出來的醉漢，擋住我的路。
我慌亂地看向空曠無人的四周，尋找逃跑路線。
男人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一群壯漢從小巷蹿出，將我圍在中間。
“別怕嗎妹妹，陪哥哥玩玩嗎。”
男人猙獰笑著伸手，我奮力掙扎大聲呼救，企圖奇跡發生。
啊——
慘叫聲劃破天空。
看著四散而逃的混混，我松了口氣，向男人道謝。
“小慈……”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我猛地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顧辰？他怎麼找到我的。
8
“小慈，我就知道你沒有S！”
“我錯了，我錯了！和我回家吧求你了！”
顧辰緊緊抱住我，像是要將我融入血肉一般。
回過神，我奮力將男人推開，冷漠疏離。
“你認錯人了。”
顧辰不肯放棄，拼命攥著我的手，“小慈！是我的老公，顧辰！”
“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不要這樣對我。”
“我找了你好久。”
這時我才看清男人的模樣，往日裝病的時候，顧辰也帶著藏不住的風發之姿，可如今的他面頰凹陷，眼球凸出，倒真像命不久矣。
“你夠了！”
我甩開顧辰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顧辰，這次你是想要我的什麼？心還是命？別演戲了！”
面對我的咒罵，顧辰深情悲痛帶著悔恨。
“小慈，是我錯了，是我聽信謠言，對不起！”
顧辰緩緩跪在地上。
“我會找最好的專家幫你治療，從此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一絲一毫，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看著顧辰滿臉的愧疚，隻覺得惡心。
“滾！我不想見到你！”
說完我扭頭就走，顧辰卻誓不罷休，將我抵到牆上。
“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你說過這輩子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
看著他嘶吼的模樣，我突然起了惡劣的心思。
“好啊，將我的骨髓還給我！將我的腎還給我！讓我恢復正常！”
“我就和你回去。”
顧辰深情悲痛“小慈，我會幫你找到最匹配的腎源，隻要你和我回去。”
多虛偽啊，那我東西我連要回來都有條件。
我的面色冷若寒霜，揚起手狠狠甩了一巴掌。
顧辰捂著臉，不敢置信。
“顧辰，你虛偽到令我作嘔。”
丟下這句話，我沒有回頭，匆匆離開。
9
在研究所這些年，我一心撲在工作上完全沒有關注過任何新聞。
直到這次重逢，我才從師兄口中知道一些前塵過往。
我飛往a國那天，遊輪發生意外，官方將失去信息的我歸為遇難者。
這些年顧辰以為我身S大海，無數次為了我殉情。
這個顧氏由於沒人打理，現在隻剩空殼。
我聽著師兄絮絮叨叨地講述，心裡隻覺得好笑。
當年他為了傅榮連我生S都不顧，如今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惺惺作態給誰看。
不想為他多費心思，我隻當這事是他無聊時候的遊戲，重新投入新的工作。
可老天卻不打算這樣放過我。
“傅慈！傅慈！你給我出來！”
女人尖利的叫喊，在樓下回蕩。
見我下樓，女人瘋了一樣向我撲來，我側身堪堪躲過，這才認出眼前的精神殘疾是傅榮。
“傅慈！你為什麼還活著！”
她掙扎地站起身，嗓音悽厲猶如地獄裡的惡鬼。
“辰哥哥是我的！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勾引我老公做什麼！”
“你和你媽一樣都是賤女人！”
她說著向我衝來，舉在半空的手被我鉗制，巴掌劈頭蓋臉落下。
我看著失聲尖叫的傅榮，眼神冰冷“我說過，你沒有臉提我媽！”
“你們父女靠在我媽身上吸血，一朝飛黃騰達將她塑造成破壞家庭的壞人！”
“你們逼S了她，現在還敢侮蔑她！”
說著我揚起手再次狠狠摔下，卻被男人SS攥住。
“傅慈！你冷靜一點！”
顧辰擋在傅榮身前，滿臉心痛。
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流轉，一片了然。
這是在我這裡上演虐戀情深。
可惜我不想當催化他們感情的惡毒女配。
手腕一轉，巴掌落在顧辰的臉上。
迎上男人錯愕的目光，我冷聲“顧辰帶著她滾”
顧辰手上青筋暴起，良久終於妥協，拖著傅榮離開。
看著兩人糾纏的背影。
不知名的淚水滑落。
傅慈，別怕，迎接屬於你的新生吧。
10
以我對顧辰的了解，接二連三在眾人面前丟臉，他是覺得不會再回頭了。
以至於當他再次滿身雨水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小慈……我們聊聊吧”
他的臉隱在黑暗裡，滿身頹然。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
餐館選在顧辰第一次帶我出國吃的那家。
餐單還是百年不變的幾樣。
熟悉的菜一道道上桌，顧辰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出聲。
“小慈，我錯了真的……”
我沒有理會他的悔悟道歉，自顧自地將菜夾入口中。
一如既往的難吃。
當年我和顧辰第一次來這家店，都是學生，沒有錢又想強撐體面，硬是將難以下咽的菜吃了個幹淨。
就如我和顧辰，分明知道兩人不合適，卻又不甘心強撐，希望換回一絲不存在的愛。
如今經歷多了才明白，任何事情都不如自己舒服重要。
“很可憐吧。”
顧辰自知失態，不好意思地抬起頭胡亂摸了把臉。
我看著他唇角勾笑“是啊可憐又惡心。”
顧辰怔愣一下，苦笑一聲。
“我……我要和傅榮結婚了。”
“怎麼你還想聽我說恭喜。”
顧辰搖了搖頭，哽咽開口“她懷孕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負責。”
我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全部事情的。”
我閉著眼，語氣平靜“那天手術，麻醉劑並沒有直接生效。”
一句話，讓顧辰潰不成軍，他捂著嘴將所有的痛苦壓抑在喉嚨裡。
嗚嗚嗚的聲音如同一隻喪家之犬。
“要是……要是沒有這些，我們之間能不能重來……”
他的神情幾乎哀求。
我的話打碎了他最後的希冀。
看著跪在地上，蜷縮在一團的男人。
站起身，徑直離去。
……
顧辰的婚禮沒有舉辦成功，迎來的是顧辰和傅家父女鋃鐺入獄的消息。
開庭那天我作為原告出庭。
“傅慈！我是你爸爸！你這樣做會遭天譴的！”
“明天我就讓你去陪你那個S媽！”
庭審上，傅氏父女依舊咒罵不休。
自從母親離世後，我被傅建安接回傅家，就一直在暗地調查母親去世的真相。
哪怕和顧辰結婚，我依舊沒有放棄。
直到來到a市，意外結識曾經和父親有過業務往來的故人。
我救他於危難，他感念我的恩情，這才將當年的事情和盤拖出。
傅氏有一條，灰色產業鏈，為富人尋找合適器官，以求長壽。
我媽就是被傅建安害S，換他百萬家產！
“孩子……叔叔當時真的沒能力，他會S了我的！”
“你拿著這些，就當叔叔贖罪了！”
檔案袋裡面的內容觸目驚心。
一個人名字的出現讓我頭腦發蒙。
顧辰一家和傅家在十年前就暗地勾結，顧辰在那年甚至親自參與了我的被生剝器官的手術。
我居然與仇人恩愛十餘年。
“小慈，你就這麼恨我嗎？偽造證據置我於S地，你不為自己想想嗎？”
隨著證據和證人接二連三地出現，他們再也笑不出來了。
“小慈！我是顧辰啊！你最愛的顧辰！”
“我是被逼的，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判決落下，顧辰爬到我的腳邊低聲瘋狂哀求。
就連傅榮都在不停磕頭。
他們不是懺悔，是害怕自己沒了命。
我看著跪地求饒的一群人，隻覺得可笑。
最終顧辰和傅氏一家判處了S刑，即刻執行。
二審上訴依舊維持原判。
在行刑那天，我特意申請了現場觀看。
隨著針劑突然身體，他們每個人都渾身抽搐，最後沒了聲息。
從觀摩室出來，陽光正好。
我買了一束花，放到媽媽的墓前願她泉下有知，可以安息。
連夜我訂了飛往a市的機票。
多年後，我成了醫療界知名教授。
在被人介紹的時候，寫下了我本來的名字“李明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