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個成功的攻略者，攻略成功後我還跟顧衍結婚生子。
車禍後，我S了，但系統不斷地提醒我。
「宿主，雖然你是攻略者，但S亡不可免除，你有一次生還的機會。」
「十天的還魂日之內，你的家人說愛你，你將因愛獲得新生，否則將灰飛煙滅。」
系統不停地提示著，「宿主，您還有最後告別十分鍾。」
我苦苦地哀求，「顧衍說他愛我，不然我真的會被系統抹S掉的。」
顧衍冷眼拒絕，「夠了南婉，你都已經成功攻略我了，為什麼還要用這樣的拙劣的借口來騙我？」
關上手術室的門，顧衍拿起手術刀破開S者的腹腔，一個小胚胎靜悄悄地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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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者，懷孕約 3 個月。」
與此同時，助手拿著檢驗報告哽咽道：「顧老師，S者 DNA 結果出來了，是南婉姐的。」
1
「宿主，請務必讓你的家人說愛你，獲得愛，你將會獲得新生。」
「您還有十天的時間，你將有實體的靈魂看起來比你平時沒有區別，請不要受傷，不然疼痛指數將翻十倍。」
系統的提示不斷在南婉耳邊響起，她艱難地從車裡鑽了出來。
被困的身體血肉模糊，異常慘烈，她現在就是一縷殘魂。
忍著劇烈的疼痛，南婉踉跄地往前方路段去打車。
因為，兩個小時前，顧衍給她打電話，說顧小墨在家裡高燒到抽搐。
終於找到一輛好心的私家車，南婉報了家裡小區的地址。
這一次，她會S嗎？
多年前，她被系統送到這裡來攻略顧衍。
攻略成功後，她為了顧衍便留了下來，還生了兒子顧小墨。
她最愛的兩個人都在這裡，她不能S，得活下去。
雖然沒有了肉身，但是有實體的靈魂，車禍帶來的疼痛仍舊疼得她冒汗。
匆忙趕到小區，剛到門口就跟顧衍撞了個正著。
顧衍抱著顧小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繞過她朝樓下去。
張舒玥跟在顧衍身後，眼裡的幸災樂禍一閃而逝。
她開口道：「南婉姐，這麼晚了你才回來，小墨發燒了，情況很緊急，我們要帶他去醫院，你就不必跟著了。」
聽這口吻，不知道還以為張舒玥是小墨的媽媽。
事實上，張舒玥隻是顧衍許久之前資助的，如今也是顧衍的學生。
南婉心急地跟上他們的腳步，「我也一起去。」
「顧衍，去兒童醫院，小墨每次生病都去的那家醫院。」
那家醫院離家近，方便，之前許多個夜晚，她都是獨自帶小墨去掛急診，對那邊的流程很熟悉。
外面已經開始飄鵝毛般的雪花了，她幫著顧衍將顧小墨安頓好在兒童座椅上，關上車門準備繞另一邊上車。
她剛過去，還沒上車，車子直接開走了，南婉忍著身上的傷痛，追了幾步。
「我還沒上車呢？」
「顧衍，停車！」
開車的人仿佛沒聽到似的，一腳油門已經快要出了小區。
雪花飄落在她臉上，一片冰涼。
南婉想起來孩子剛才什麼都沒帶，又急匆匆地趕回家去收拾一套衣服還有毛巾之類的東西，重新打車去醫院。
南婉跑了兩家醫院，終於來了離家裡最遠市醫院，顧衍在這邊上班。
南婉來到了顧衍的病房前，準備開門進去，就聽到顧小墨軟糯的聲音說道。
「表姨，你要是我媽媽就好了。」
張舒玥溫柔地摸了摸顧小墨的臉，羞澀地道：「別開你表姨的玩笑，沒有你爸爸的求婚，我當不了你媽媽。」
「爸爸，你跟表姨求婚，這樣表姨就是我媽媽了。」
顧衍含笑說道：「別鬧。」
顧小墨當場就鬧了起來，「我不要，爸爸你現在就跟表姨求婚，不然我不輸液了。」
「爸爸，我要表姨當我媽媽。」
他竟然當場哭了起來，每次一哭，爸爸就會妥協。
南婉擰開門把手準備進去制止顧小墨這些讓人尷尬的行為。
沒想到顧衍當真的單膝跪在地上，深情又認真地道。
「張舒玥小姐，你願意嫁給我為妻嗎？」
南婉頓時覺得腦袋一片空白，渾身忍不住顫慄起來。
當初她攻略成功後，也想要婚禮跟求婚儀式，可顧衍怎麼說的。
「那些事情無聊透頂，隻是廣告 PUA 你們這些女性，促進消費的。」
「再說了，我們南婉女士可是新思想，不會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儀式感。」
那個時候愛的深，隻當是顧衍不好意思。
可現在呢？
病房內，張舒玥驚喜地捂著嘴，激動得半天都說不出話。
顧小墨在旁邊歡呼著，「好耶，表姨就要是我媽媽了。」
刺眼的一幕讓南婉心口痛得像是被人活生生挖了一個洞，牽扯著五髒六腑都痛得厲害。
她勉強扶著門框，手裡的東西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張舒玥率先收起笑容，看向她的目光充滿挑釁，「南婉姐，我們就是開玩笑，你不會生氣了吧？」
南婉直接忽略她，目光落在顧衍身上，希望顧衍給個解釋。
顧衍眉頭緊蹙，「有什麼可生氣的，我們就是哄著小墨玩的。」
看著他們做賊心虛的樣子，南婉嗤笑了聲，「我說什麼了嗎？你們就這樣迫不及待想要自證清白？」
張舒玥眼裡頓時起了水霧，「南婉姐，你誤會我們了，衍哥是我的恩人又是我的老師，我們隻是有很多話題而已。」
茶裡茶氣的模樣讓南婉直犯惡心。
她一瘸一拐的將手裡的帶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心疼的去摸顧小墨的額頭。
「寶寶，讓媽媽看看還有發燒嗎？」
2
七歲的顧小墨將她使勁往開推，「你走開，你一來就讓爸爸跟表姨不高興，你是個壞蛋。」
晚上經歷了出車禍，她好不容易趕到醫院來，卻被放在心尖上的兒子這樣對待。
南婉難免有些心寒跟怒氣，聲音大了一些。
「顧小墨，你怎麼說話的呢？媽媽現在是擔心你。」
顧小墨推搡得更加厲害了，「你是個壞媽媽，你滾開，我不要你。」
南婉還想說什麼，被顧衍粗暴地拉開。
「南婉，你朝孩子撒氣幹什麼？」
他看著南婉，眼裡怒氣壓不住。
「他晚上在家生病了，還是舒玥發現，如果不是我們及時帶他來的醫院，後果不堪設想。」
又是舒玥，南婉聽到這個名字就生理性厭惡。
見她沒說話，顧衍語氣弱了些，「剛才我們也隻是哄著小墨玩，讓孩子開心一下。你天天除了捕風捉影、拈酸吃醋，還會幹什麼？」
被他這樣質問著，南婉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了。
「顧衍，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礙著你們眼了是不是？」
南婉委屈心酸，她的肉體如今還在馬路上躺著，她從那麼遠的地方連夜驅車趕回來，顧衍都不問問路上出什麼事情了。
從碰面開始，就對她沒好臉色。
顧衍看著她渾身的泥水，還有臉上的傷，生氣歸生氣，還是有些心疼她的。
「你……」
話還沒說出口，被張舒玥打斷了。
「衍哥別吵了，這件事情就當我不對。」
張舒玥咬著唇，委屈得像是一朵搖搖欲墜的小白花。
「我隻是看衍哥一個大男人不會照顧孩子，這才過去幫忙，這才發現小墨發燒了。」
顧衍單手叉著腰，語氣溫和：「舒玥這不關你的事情，是有些無理取鬧。」
「衍哥，你們別吵架了，不然我會心裡不安的，既然小墨沒事，我先回去了。」
張舒玥紅著眼眶的快速跑出了病房。
顧小墨著急了，「爸爸，你快去追呀，爸爸，我要表姨，不要媽媽。」
顧衍看著神色失望的南婉，又看了看窗外，最終還是追了出去。
病房瞬間就安靜下來到了，南婉看著哭紅眼的顧小墨，終究是狠不下心來。
「小墨，對不起，媽媽回來晚了。」
顧小墨撅著嘴巴，偷看她一眼沒說話。
南婉坐在病床前，看著自己拼了半條命生下的孩子，滿眼疼惜。
懷顧小墨的時候前三個月吐得昏天黑地，一度有了尋S的念頭，到中後期有流產的風險，一直在床上躺著不敢動。
生產的時候更是大出血，用光了 56 袋血漿才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看著親手帶大的孩子，南婉心裡想。
她不能就這麼S了，不然，小墨怎麼辦？
她柔聲問顧小墨：「小墨，你愛媽媽嗎？」
隻要顧小墨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她就可以復活了。
在南婉期待的目光中，顧小墨嫌棄地將小臉別開。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丟人。」
聽到這個答案，南婉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句，「寶寶，你不愛媽媽了嗎？」
記得顧小墨小的時候，天天抱著她的脖子說，最愛媽媽了。
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厭惡自己了呢？
南婉一瞬間恍惚，渾身疼得讓她瞬間蜷曲在地上。
系統說過，如果她問出這個問題，對方沒回答的話，她的疼痛值會翻倍。
顧小墨隻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喂，我要上廁所。」
南婉疼得滿頭大汗，「等一下。」
顧小墨用腳踢了踢她，命令道：「快點，我要上廁所。」
3
南婉艱難地扶著顧小墨去了廁所，在洗手臺的鏡子面前，她怔住了。
她臉上擦破了好大塊正往外冒著血珠子，身上的衣服裹著泥水，隱約可見斑駁血跡，整個人狼狽不堪。
南婉帶著顧小墨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把護士嚇了一跳。
「天啦，婉姐怎麼摔傷成這個樣子了？」
護士看了看已經七歲的顧小墨，溫柔地說道：「小墨你就乖乖在這裡打針，我帶你媽媽去處理一下傷口。」
南婉怕被護士看出端倪，連忙拒絕。
「不用了，我這點傷不要緊。」
「不消毒很容易傷口感染的。」護士堅持著。
顧小墨也黑著臉道：「趕緊走，別礙眼。」
南婉心裡正想著用什麼借口離開時，護士臺忽然傳來廣播道：「花圃橋那邊發生了嚴重的車禍，隻留一個值班的，所有人都去急診。」
「婉姐，碘伏在護士臺的桌子上，你自己處理一下傷口。」
南婉在洗手間洗了洗臉上的汙漬，她的靈魂竟然是實體的，怪不得疼痛感這麼真實。
等她回去的時候，顧小墨已經睡著了，她守在床邊一直等到輸液結束，這才撐不住趴在床前睡著了。
清晨醒來時，身上多了一件衣服，顧衍不知什麼時候來了。
他靠在窗邊，眉眼冷峻，見南婉醒了，開口道。
「早餐我給你們買回來了，我還有事情先去忙了，小墨是急性腸胃炎，今天可以出院在家裡吃點藥，你帶他回去。」
交代完，他轉身就出去，仿佛跟她說一句話都嫌煩。
望著病床上還在熟睡的顧小墨，南婉嘆了口氣，她給顧小墨辦了出院手續，等顧小墨醒了就安排回家。
顧小墨醒來看到她問了一句，「我爸呢？」
南婉回他：「去上班。」
小家伙似乎不高興了，一整天都們悶悶不樂的。
她也盡量的遷就著顧小墨，隻希望他能看在自己這麼用心的份上，說一句，我愛你。
一直到深夜十二點，顧衍還沒回來。
南婉算了算時間，隻剩 9 天了。
翌日中午，南婉才見到顧衍，一同前來的還有張舒玥。
見南婉目光看向張舒玥，顧衍率先道：「外面雪太大了，舒玥打車回去不安全，就讓她來我們家住幾天。」
顧衍神色疲倦地看著她，耐心解釋起來。
「昨晚出了重大車禍，科室這幾天我們都很忙，沒時間陪你鬧，聽話去把客房收拾出來。」
張舒玥被顧衍資助後，也爭氣考上醫科大，去年剛去顧衍醫院實習，一直跟著顧衍。
「又給南婉姐你添麻煩了。」張舒玥露出一個腼腆又挑釁的笑來。
她穿著白色的毛衣，露出年輕清麗的面龐，宛如一朵不諳世事的小白花。
聽到張舒玥的聲音，顧小墨立馬從房間衝了出來。
「表姨，你今天有沒有給我帶辣條跟炸雞？」
說看到南婉也在，他心虛地閉上了嘴巴。
南婉還沒開口，顧衍就率先打圓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