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筠，明明可以兩全其美的，我們、我們是可以避免上一世的悲劇的。”
“你爹娘可以不用S，你大哥和弟妹可以不用S，還有元昭、承胤、嫆安，他們都可以不用S！”
“你救下了你的父母親人，那我們的孩子呢？你甚至沒讓他們來到這個世上……”
“阿筠，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男主說得對，如果她這樣做了，那麼秦子敬可以不用S的，可以說是盛皇後害S了他。】
6
【樓上腦殘能不能滾？這麼愛男的話那祝你穿成盛皇後家破人亡哦。】
【罪魁禍首是男主好嗎，關盛皇後什麼事？男主說這麼多，其實就是怪盛皇後沒像上一世那樣幫他登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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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重來一世盛皇後真的做到兩全其美了，難道他們就能幸福了嗎？】
【不會的，上輩子盛皇後還在，男主那麼愧對她，不照樣納了三宮六院數不盡的妃？】
【男人就是賤，男主尤其賤！】
“然後呢？”我忽地問。
李墨懷蹙眉：“什麼？”
“我像你說的那樣，嫁給你，避免了我父母親人的S亡，保住了孩子，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會幸福一世。”
他握住我的手，神色堅定得好像這種事情真的能發生：“我對你的愛，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哈？你對我的愛？”
我沒忍住笑出聲來，在李墨懷錯愕惱怒的目光中，我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潤。
“你對我的愛，就是在我病得起不了床的時候，夜御兩女嗎？”
李墨懷一愣，面上的痛苦與深情迅速被惱羞成怒取代。
“你、你——”
我打斷他：“你對我的愛就是寵愛害S我兄長的兇手的女兒，將我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小妹送去北狄和親？”
“你指責我不將元昭他們帶來這世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上輩子明知兇手是誰卻依舊寵幸的你？”
“你說你愛我，那上輩子宮裡那些女人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是皇帝，阿筠，你知道的，我不可能隻有皇後沒有嫔妃。”
李墨懷好像終於扳回一城，他用譴責的目光看著我，好像我隻是在無理取鬧。
“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沒有嫔妃，”
我嘲諷地笑了，“可她們不僅是你的嫔妃，更是我的替身！”
“你甚至為了將那個孩子接到宮裡來，無故毀了她兩個姐姐的一生！”
李墨懷臉色鐵青：“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那時候我還沒S。”
“這就是你對我的愛，李墨懷。”
如此淺薄，如此自私，如此醜陋。
“這就是你離開我的理由，是嗎？”
李墨懷哀傷地望著我：“我以為你會懂我的，阿筠，我那麼愛你，我以為你是這世上唯一懂我的人。”
【好氣啊！賤男賤男！要是盛皇後一重生歸來就把他刀了就好了。】
【或者支持其他皇子，暗中把李墨懷搞下去。這樣說不定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說得太輕巧了吧？雖然很殘忍但是事實就是，其餘皇子比男子更垃圾，這個皇帝隻有他能當。】
“沒關系，沒關系。”
李墨懷的聲音變得又輕又柔，他不顧我的掙扎，將我緊緊摟進懷中，像是要將我勒進骨血裡。
“我回來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會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愛。阿筠，你會明白的。”
我心如S灰：“如果我不願意呢？”
他篤定道：“你會願意的。”
【爹的，這輩子沒了盛家的助力，男主雖然沒有像上一世那樣順利登基，但他還是勝了。】
【為了父母親人，盛皇後不願意也得願意，太慘了。】
【放我進去刀了這個賤男人吧！】
【先同意，等當了皇後，再一點一點奪權，生了孩子直接刀了他當太後垂簾聽政！】
【對對對！這都是賤男逼的！】
我壓下心中冰冷的恨意，在男人懷中軟下身子。
李墨懷，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那麼如你所願。
7
李墨懷登基那日，也是我與他成親的日子。
我再一次穿上了皇後吉服，和李墨懷攜手接受朝臣參拜。
晴日當空，新帝英姿勃發，看向我的目光卻格外溫柔。
我有一瞬間的晃神。
好像我沒有重生，那隻是我瀕S之際做的一個夢。
包括現在，不過是我S前的走馬觀花罷了。
可我很快想起了秦子敬。
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與我同床共枕三年多的夫君，我真心愛重之人。
他S得那樣悽慘，我甚至沒見到他最後一面，沒告訴他我或許有了他的骨肉。
李墨懷不許我給他築墳立碑。
一把火將他的屍身連同我們度過三年幸福時光的小院都燒了個幹淨。
李墨懷像是要將他的存在徹底抹去。
“累不累？可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走完登基大典所有流程，我又回到了我曾居住過五年的麗政殿。
這裡和上一世相比沒有任何區別。
李墨懷環顧四周，朝我邀功：“是不是和之前一模一樣？”
我點點頭，又搖頭示意自己不累。
“元昭這次一定能平安來到我們身邊。”
他蹲下身，用欣喜中含著歉疚的目光看著我的小腹，小心翼翼地抬手輕撫。
“你放心，這次朕一定能護他周全。”
我神色清淡，隻道：“希望如此。”
【等一下，這孩子真是男主的？】
【我知道我知道！是盛皇後前夫的！S賤男找到盛皇後第一天就用強了，一個月後查出有孕，看盛皇後的樣子就知道是前夫的了！】
【也不一定啊，時間隔得太近了，萬一是男主的呢？】
【反正我押前夫哥！】
【我押男主！那孩子要是盛皇後前世的長子就太好了。】
在麗政殿養胎的日子算得上安逸。
李墨懷為了向我證明他所謂的“愛”，前世按照我的容貌性情接進宮中的那些嫔妃，我一個也沒見著。
隻有幾個為了平衡朝堂勢力穩固皇權納入宮中的妃子，他也不常寵幸。
更多時候，他都歇在麗政殿，努力做好我的丈夫，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我爹被重新委以重任，我兄長也掌了兵權成了家。
盛家的地位在京城水漲船高，一雙年幼弟妹的婚事也成了京城權貴爭搶的對象。
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實。
在李墨懷的努力下，我漸漸緩和了態度。
他欣喜若狂，抱著我激動得落了淚。
“我們會白頭到老的，阿筠，我會讓你幸福一輩子的。”
我抬手抱住他的背，目光冰冷，語帶哽咽：“說到做到，別再讓我失望了。”
李墨懷登基的第七個月，我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了。
是個男孩，他給他取名叫元昭。
元昭一歲後，他下旨立他為太子。
同年，宮裡又出生了兩個孩子。
一個皇子，一個公主。
“不管我有多少個孩子，永遠都不會影響元昭在我心中的地位。”
他抱著我和孩子承諾：“他是太子，在我心裡，你們才是我的妻兒。”
元昭三歲時，宮裡又開始進新人。
我看到了兩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老登！又出爾反爾！這次皇後健健康康的，還與你這麼恩愛，結果你居然還找替身？】
【果然男人的話不能當真。】
【我開始擔心盛皇後了，她看起來像又重新愛上男主了。】
【唉，舊情復燃，好歹前世做了十來年的夫妻呢。】
【那前夫哥呢？就這麼被遺忘了？】
8
李墨懷忐忑地來尋我，再三保證：“我的心裡隻有你和孩子，阿筠，你信我，我有苦衷。”
多熟悉的話啊。
我點點頭，笑得溫婉又包容：“我信你，我知道你有你的不得已。”
李墨懷安心了：“得妻如此，是朕此生之幸。”
他開始放肆。
宮裡開始源源不斷地進新人。
我有時體諒，有時惱恨。
李墨懷漸漸從溫柔小意變得理直氣壯。
怒氣上頭時，他也會暴露出真實想法：
“你嫁過人，朕沒有嫌棄你，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你永遠是朕的皇後，這還不夠嗎？”
“需要朕來提醒你嗎？是你先棄朕於不顧的。”
我們的關系不知不覺間回到了上一世。
他心中始終扎著一根刺。
我拋下過他，與別的男人成過親。
那根刺深深地扎進他的心裡。
再加上前世今生的執念得到滿足後，那些被刻意忽視的嫌隙就越擴越大。
他對我的嫌惡幾乎擺在明面上。
於是他又將目光放在了那個與我容貌相似的小姑娘身上。
那孩子如今才十二歲。
但他等不了了。
我也等不了了。
元昭的眉眼日漸長開，和李墨懷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他起了疑心。
但我動手比他更快。
病來如山倒，他發現蹊蹺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先機。
病床上的他看著我的目光再也沒了一絲一毫的愛意，隻有嫌惡與憎恨。
“為什麼？”
“朕、朕待你那麼好——”
我坐在床邊，看著他蒼白的面色，隻覺疲憊。
“可我不需要這樣的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
“我隻想與我夫君過平淡日子，可你S了他。”
“所以你就要S了我？”
李墨懷呼吸急促，目眦欲裂：“盛奚筠，你本來就是我的妻！”
話音剛落，他便噴出一口血。
“我隻是我自己。”
我面無表情地拭去臉頰上的殷紅，“重來一世，我隻想遠離你的，可你不依不饒，將我逼到如此境地。”
“那我隻能S了你，為上一世的盛家，為這一世的秦子敬。”
“你該S。”
“……元昭、元昭呢？”
李墨懷拼命支起身子，抓住我的衣領，那雙血紅的眼珠SS地盯著我。
“他是元昭吧？是我們的孩子吧？”
“他是我的孩子。”
在李墨懷絕望的目光中，我坦然笑開。
“你奪走了他父親的性命，還他一個皇位，很公平。”
李墨懷渾身都在顫抖，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的，但鮮血不斷從他眼中、鼻中、口中、耳中湧出。
他再也無法完整說出一個字。
李墨懷S了。
七竅流血而亡。
這一年元昭五歲。
幼帝登基，我身為太後垂簾聽政。
先帝的嫔妃依舊帶著子女居住在後宮。
等到元昭及笄，定下皇後人選後，她們便能隨子女搬出宮居住。
無子又無女的，便搬去行宮，皇室自會照料她們的後半生。
我在宮宴上見到過那個李墨懷心心念念的姑娘。
她和她的兩個姐姐在一處，歡聲笑語不斷。
聽說都許了人家。
是青梅竹馬知根知底的人。
我偶爾也會想起秦子敬。
想起他溫潤的眉眼，想起他爽朗的笑容。
元昭知事後，按照他父親的模子，給我找來了許多個這樣的。
有剛及弱冠的，也有久經人事與我同歲的。
無一不溫潤如玉，體貼至極。
日子有滋有味，很是快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