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建南順勢擁她入懷，雙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遊移。

 

「怕什麼，那母老虎去露營了，今晚都不會回來。」

 

這兩人還真是迫不及待啊，也不枉費我特意為他們制造的機會。

 

不過我有潔癖，這床是不能要了，到時得去家具城選一張新的。

 

那邊廂，張紅嬌喘籲籲，但仍不忘和李建南商量正事。

 

「南哥，你什麼時候才讓嫂子過繼小飛啊？」

 

「別提了，我媽提了好幾次，她都不答應，頑固得很。」

 

「那怎麼辦啊，小飛都快小升初了，他需要這個學位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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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著急，我倒時再勸勸她。實在不行，隻好讓她......」他神色狠戾，做了一個噶脖子的手勢，「我找人制造點意外，反正我已經給她買了B險，理賠款足夠我再買一套房子。」

 

張紅笑靨如花，錘著他胸口說道：「你好壞！」

 

「哼，誰叫她因為有婚前房產就瞧不起我，她自找的。」

 

兩人抱著啃到一起，畫面逐漸不可描述。

 

我關掉監控 App，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證據搜集夠了，下一步就是把他們掃地出門。

 

11

 

兩天後，我結束露營回家。

 

剛打開家門，李飛就一臉討好地給我遞上拖鞋。

 

「嬸嬸、堂姐，你們回來了。」

 

然後還殷勤地倒了一杯水以雙手舉到我面前。

 

「嬸嬸，你舟車勞頓辛苦了，先喝杯水歇歇。」

 

我和女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震驚和防備。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我姑且看看他們葫蘆裡賣什麼藥。

 

「小飛，你這是怎麼了？你突然這樣嬸嬸都嚇著了。」

 

不待李飛回答，一旁的婆婆就搶著說道：

 

「小飛這不是在孝敬你嗎？你看他多乖巧懂事，都拿你當媽媽看待了。」

 

「媽，這話可不能亂說，弟妹還活著呢，你這是詛咒她命不久矣嗎？」

 

一旁的張紅笑容一僵，婆婆也是一怔楞，倒是李建南支稜起來了。

 

「呸呸呸！有你這樣當嫂子的嗎？趕緊給弟妹道歉。」

 

「我有說錯嗎？人家媽媽還好好的，幹嘛亂認第二個媽？」

 

婆婆調整好情緒，換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何月，媽之前不是說讓你過繼小飛嗎，你考慮成怎麼樣？你看小飛這孩子長得壯，人也聰明，認了他當兒子你絕對不會虧！」

 

「還有，建南都已經答應了，就差你點頭了，你不用生二胎也能有個兒子盡孝，多劃得來啊！」

 

我不理她，徑自看向李建南。

 

「李建南，你想讓李飛當你兒子是嗎？」

 

李建南猝不及防被一記直球擊中，半晌才答道：

 

「小飛挺好的，以後也能孝順你......」

 

「行啊，如你所願。我們離婚，你去給他當爹吧。」

 

此言一出，周遭空氣仿佛S一般的凝固。

 

李建南首先反應過來，心急火燎叫道：

 

「何月！你開什麼玩笑，隻是過繼小飛而已，好端端的提什麼離婚？」

 

「你這是想過繼李飛嗎？我看你幹脆連他媽媽一起過繼好了，免得你們做一對苦命鴛鴦。」

 

他臉色登時一僵，隨後一拍桌子。

 

「何月你別胡說八道！」

 

張紅也立刻換上委屈的表情，可憐兮兮拉著我袖子。

 

「嫂子，你就算不想過繼小飛也別誣蔑我們，我和大伯清清白白......」

 

11

 

這些人真是不到黃河心不S。

 

我冷笑一下，掏出手機展示監控截圖。

 

「都在我床上滾在一起了，你們還真是清清白白啊!」

 

幾人如遭雷擊，嗫嚅半天說不出話來。

 

倒是女兒如同生吞了一隻蒼蠅，無比失望地看向自己父親。

 

「爸爸，媽媽那麼好，你居然對不起她！」

 

李建南也回過神來，一把拉住我的手，乞求道：

 

「老婆對不起，是我一時衝昏了頭腦，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我嫌棄地甩開他的髒手，完全不為所動。

 

「不好，你既然和張紅兩情相悅，我怎麼好阻攔你們。給你們半小時，立刻收拾東西滾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離婚協議書我會盡快草擬給你，女兒歸我，你是過錯方，我的錢與你無關，你的婚後財產得給我一半。」

 

一聽到這個，婆婆也反應過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

 

「造孽啊！我兒子不就犯了一點小錯誤，哪有男人不偷吃啊！你這狠心媳婦就想和他離婚，還要分家產，沒天理啊！」

 

「老婆！我不離婚！就算要離婚，我們的婚後財產也得對半分，憑什麼我的要分給你？」

 

「你不答應就走訴訟吧。不過你得先想想我妹妹打官司的勝率。如果你繼續胡攪蠻纏，我就把這照片發去你的公司。」

 

「你最近不是要競爭經理一職嗎？我想你的競爭對手應該很樂意看到這種花邊新聞，和自己守寡的弟妹偷情，想想都刺激。」

 

「哦對了，雖然你的婚後財產要分我一半，以後女兒的撫養費也得每個月按時支付，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幾人瞬間啞火，敢怒不敢言。

 

半小時後，神色各異的幾人拉著行李箱灰溜溜離開我家。

 

在何雪的幫助下，離婚協議書很快就擬定好，離婚證也拿到手了。

 

期間女兒表現極為懂事，生怕我受打擊，一有空就幫忙做家務，還想發設法逗我開心。

 

確定我絲毫不受影響，還比結婚時更輕松快活後，她就放了心，徹底投入小升初備考裡，順利入讀市裡一所中學。

 

當然，我的復仇目標可不止於此。

 

12

 

和我離婚後，李建南很快就和張紅結婚了，侄子李飛這下真正成了他兒子，也算是得償所願。

 

不過張紅是不上班的，婆婆的退休金又微薄，偏偏她們又寵李飛到骨子裡，什麼都要給他最好的，還縱容他霸凌同學為非作歹。

 

因為未滿十四歲，法律奈何不了李飛，最後隻能賠錢了事。

 

家裡基本就是李建南一個人養家，開銷太大他隻能經常加班加點跑業務，很快就吃不消了，後悔自己衝動離婚。

 

他還厚著臉皮聯系我，暗戳戳表示復婚的念頭。

 

我十分驚嚇，立刻拉黑了他以及李家那邊所有人的聯系方式。

 

一晃幾年過去了，這天何雪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

 

最近她收到了一個猥褻案的訴訟委託，受害者是一個高中女孩，嫌疑犯則是李飛。

 

我趕緊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青春期的李飛根本無心向學，整天惦記那些黃色廢料。

 

我那奇葩前婆婆多次看見他看小影片，非但不勸阻，還深感欣慰，覺得自己好大孫長大了，以後肯定是一個了不起的男子漢。

 

她還天天給他吃韭菜、生蚝之類的食物，美其名曰男孩子需要滋補腎陽。

 

李飛也不辜負她期待，營養都跑到那二兩肉上了，連高中都考不上，去了一所中專混。

 

他還看中了隔壁高中的一個女生，S皮賴臉追求不成，居然去霸王硬上弓。

 

女生嚇得報警，李飛被逮捕歸案。

 

因為他已經年滿 16 歲，刑罰避免不了。

 

前婆婆自然不幹了，跑到女生家人面前叫囂。

 

「你懂什麼！我孫子姓李，是李世民的後代，是天生當皇帝的人物，他看中你想納你為妃是你的福氣，你不感恩戴德，還敢控告他！」

 

「我命令你趕緊撤訴，不然等著被天譴吧。」

 

女生家人被雷得不輕，立刻找來金牌律師，發誓要讓李飛受到最重刑罰。

 

他們找的律師就是我妹妹何雪。何雪也不負眾望，在法庭上據理力爭，成功讓李飛喜提三年刑罰。

 

法院宣判後，婆婆當場暈了過去，張紅則隻會哭哭啼啼。

 

李建南沒能安慰她們，因為他在此時收到了自己的體檢報告。

 

經常熬夜加上飲酒過度，他得了肝癌。

 

12

 

李家陷入一片雞飛狗跳。

 

張紅審時度勢，覺得兒子已經沒救了，現在李建南又生病，她才不要當保姆，連夜跟其他男人跑了。

 

得到消息後，我和女兒去了醫院探望李建南。

 

看見我們到來，李建南喜上眉梢，前婆婆也收斂了脾氣，低眉順眼地討好我們。

 

「何月啊，媽知道錯了，當初不該讓你過繼小飛。現在小飛坐牢了，張紅也跑路了，要不你們復婚吧？」

 

「復婚幹嘛？李建南都得癌症了，你是想我喪偶嗎？」

 

李建南一臉不悅地打斷我：

 

「你怎麼這樣說話的！這隻是早期，治愈率很高。說起來我媽年紀大了，我下午就要動手術，你請假來照顧我吧。」

 

「李建南，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和我毫無關系，我今天過來隻是讓小蘭探望她爸爸。」

 

「何月，你怎麼這麼不講人情，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十幾年夫妻感情，你說放棄就放棄嗎？」

 

話音剛落，李建南肚子裡就傳來一陣咕咕聲。

 

手術前得斷水斷食，他這是餓慌了。

 

前婆婆心疼了，趕緊端起一碗粥遞給他。

 

「兒子，你餓了就先墊墊肚子。」

 

李建南猶豫了，他可是記得醫生的叮囑。

 

「媽，我下午就得動手術了，這時候不能吃東西吧？」

 

「你懂什麼！那都是醫生嚇唬你的，這隻是粥，跑兩趟廁所就沒了，不會影響你手術的。」

 

「可是......」

 

「可是什麼，我辛辛苦苦熬了粥送給你，你就這麼嫌棄嗎！」

 

李建南不吭聲了，乖乖地接過喝起來。

 

這時，我發現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手機錄像。

 

看見我驚訝的眼神，女兒小聲解釋道：

 

「媽媽，我這是留存證據，證明是爸爸自己要喝粥，萬一出了事和醫院無關。」

 

這丫頭經常跟著何雪混，倒是學了不少東西，我深感欣慰。

 

女兒的預感一語成谶。

 

李建南手術中出現胃部反流誤吸，搶救失敗。

 

前婆婆呼天搶地, 一口咬定是醫療事故, 非要醫院賠償。

 

還好女兒留存了證據, 還了醫院清白, 醫護人員對我們感激不盡。

 

13

 

李家家破人亡，前婆婆也徹底沒了精神氣，賣掉那個房子後就返回鄉下養老。

 

兩年後，李飛提前假釋。

 

知道李建南已故，張紅也跑路後，他第一時間不是去鄉下找奶奶，而是設法找到我, 求我幫忙介紹一份工作。

 

他知道自己有案底不好找工作, 又嫌棄鄉下生活，想得倒挺美。

 

我也沒有避而不見，而是帶著他去了麥當勞飽吃一頓。

 

畢竟, 我還得借他的手來對付敵人呢。

 

「小飛啊，工作這事嬸嬸就幫不上忙了，我們公司裡除了清潔崗, 其他都得大專以上學歷，你也不想當清潔工吧？」

 

「不過你奶奶已經賣掉了那房子, 手頭應該有不少錢，你可以去找她要一點來創業啊。」

 

說到這裡, 我又假裝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照我說, 你坐牢這事也是飛來橫禍啊！」

 

李飛神色一頓, 趕緊追問道：

 

「嬸嬸，這話怎麼說？」

 

我猶豫了半天, 才低聲說道：

 

「你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犯衝動去冒犯那女生嗎？」

 

李飛茫然地搖搖頭。

 

「嘖嘖，我那時就聽說, 你奶奶經常給你吃韭菜生蚝，你不知道那些都是補腎壯陽的東西嗎？」

 

「你本來就青春年少，加上吃了那麼多那些東西, 再遇到喜歡的女生, 哪裡能控制得住啊？」

 

聞言，李飛瞳孔驟縮, 半天沒有吭聲。

 

飯後, 我還大方地給了他幾百塊去買回鄉的車票。

 

話已至此，李飛, 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幾天後, 李飛犯了命案的消息上了社會新聞。

 

據說是找他奶奶要錢不成，新仇舊怨疊加，他一氣之下捅了前婆婆十幾刀, 讓她當場斃命。

 

二次犯案, 加上他已經年滿 18 周歲，這下真的要把牢底坐穿了。

 

法院審判的消息傳來時，我正開車送女兒去本地一所 985 大學報道。

 

女兒填報了法學專業，一心要師承她小姨的衣缽, 還立志以後要專注於婦女兒童的法律援助。

 

這一世，沒有奇葩困擾，我們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