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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被當做妖殺死後,我卻成了當地的活神仙
  3. 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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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她的氣色也不好,最近應當時常夢魘。


     


    我遞給她一個盒子,緩聲道:


     


    「我為夫人重新畫了符篆,能保江小姐不會近夫人的身。」


     


    江夫人猶豫著,不願意接過,我看她身後的大丫鬟,卻是一臉焦急。


     


    生怕江夫人想不通,將我拒絕了。


     


    於是她附身勸道:「夫人,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


     


    看江夫人接過盒子,她身後的大丫鬟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隻有心虛的人才會這麼迫切地需要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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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隔著幕籬,看著她們匆匆在屋內貼上符篆。


     


    「還有幾句囑託,隻能說給夫人一個人聽。」


     


    江夫人瞪視著我,沒幾分鍾便敗下陣來,


     


    她揮退所有侍女,「快說。」


     


    我緩緩向她走近,附耳低聲對她道:


     


    「母親,這五年來,我時時刻刻都在想念你。」


     


    一陣風吹過,我的幕籬被刮起,露出的面龐,


     


    赫然是畫中江家小姐江煙明的臉。


     


    隻是一雙紅瞳與之有所差異。


     


    江夫人早已被我施下定身術,


     


    她張大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笑著後退,留下了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祝夫人好夢。」


     


    6


     


    聽說那一夜,江夫人住處一直傳出悽厲的尖叫,


     


    還有指甲扒拉門窗的聲音,


     


    裡面的人應該很想出來吧。


     


    不是厲鬼索命,隻是毒藥磨人。


     


    「昨夜江夫人S了!你可知道?」


     


    「別說了!小心沾了晦氣,聽說是江煙明回來索命吶!」


     


    兩人站在離我攤位不遠的地方嘀嘀咕咕,感受到我看過去後,忙拉拉扯扯地朝我這邊來。


     


    臉上掛著笑:


     


    「神女吶,昨夜江府的事?」


     


    替江府辦完了事,我自然又回到街邊支上了攤子。


     


    我見她們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緩聲道:「江小姐說過了,隻向害了她的人尋仇,旁人,她不會牽連的。」


     


    話音剛落,面前的兩位婦人便白了白臉色,但立即又轉了神色。


     


    「可不是嘛!若不是江夫人,江小姐哪能那麼慘!」


     


    我好想同她們說:


     


    主犯逃不掉,從犯自然也逃不掉。


     


    可來不及了,好戲要開場了。


     


    街尾傳來一聲悽厲的尖叫,眾人朝那邊望去,


     


    竟是張媒婆的丈夫發出的聲音,


     


    他衣衫凌亂地站在街上,眼神恐懼地盯著那頭,


     


    張媒婆的頭被一個浮在空中的斷肢拎著,S不瞑目。


     


    對啊,她恐怕怎麼也想不明白。


     


    怎麼明明前些日子安然無恙回到自己身邊的兒子


     


    會在今早她拉開兒子房門時,四肢散亂。


     


    那些肢體又在她靠近後,活了過來。


     


    硬生生要了她的命。


     


    「送給你們的禮物,笑納。」


     


    我聲音如同往日清潤,可人們卻不復片刻前的親厚,


     


    踉跄著向後退開,我看著眼前一大片的空地,忍不住笑了。


     


    「妖物,為何在此處裝神弄鬼?」


     


    街那邊浩浩蕩蕩來了一群人,為首的人。


     


    身著紫色道袍,眉間點著銀色,手執拂塵,黑色長發束在腦後。


     


    仙風道骨的,當是下山修行的道士。


     


    江老爺跟在他的身後,後面還有氣勢洶洶的一群,年輕力壯的居民。


     


    我聞言笑了笑,聲音不似平時一般清越,而是帶上了幾分冷意:


     


    「何曾戲鬼,戲得不過是一群比鬼還惡的人!」


     


    周邊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江老爺見狀,開始了他的哭訴。


     


    他字字泣血,說:


     


    「各位看清楚了,這位閔言從來都不是什麼神女,昨夜我妻,便是S在了她的手中。」


     


    「歸砚道長看過了,那符篆,明明是害人的東西,她卻騙我們是保命符。」


     


    「她當是被江煙明附身了,回來報復大家的。」


     


    我輕笑了一聲,不顧周遭人的議論,反問道:「江老爺,是你向我授意,用貴夫人的命換江府安寧的,你難道忘了?」


     


    「江老爺平時都展現出一副緬懷女兒的嘴臉,可聽你現在的口氣,莫非是撒了謊?」


     


    「附身嗎?」我一把扯下幕籬,「江老爺,未能如你所願,我沒S。」


     


    言罷,我紅瞳一眯,便朝著江老爺襲去,


     


    「妖物,休得作孽!」


     


    那位名叫歸砚的道士拂塵一甩,


     


    一道符篆打來,將我困住。


     


    7


     


    臨江鎮的村民打算燒S我。


     


    因為那個道士告訴他們,燒S我,是唯一「保命」的法子。


     


    同五年前一樣,


     


    他們將我捆了起來,綁在臨江鎮外的祭壇上。


     


    全臨江鎮的居民都來了,他們站在祭壇下。


     


    看著我的目光如猝了毒一般。


     


    我隔著幕籬,看著下面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以及舉著火把朝我走來的江老爺。


     


    竟然有些興奮。


     


    歸砚站在人群的外圍看著我,紅色浮上他的瞳孔。


     


    火光纏繞著我,將我的衣裙點起,


     


    我卻笑著對江老爺說:「我知道是你害S了我爹娘。」


     


    「他們就在那邊看著你,看著你燒S他們的女兒。」


     


    「哦,你兒子早在我來臨江鎮前,就被我弄S了。」


     


    江老爺氣得把火把朝我扔來,我掙脫束縛,一把接過火把,


     


    隨後一腳將江老爺踢下祭壇。


     


    血液在土地間滲開,染出一片黑色。


    江老爺嘴裡一邊吐血,一邊喃喃道:


     


    「來向我索命了…來向我索命了…」


     


    人們驚慌失措地想要逃跑,卻發現怎麼也跑不出祭壇的範圍。


     


    我從火光中走出,笑著問:


     


    「大家要去哪啊?拿了我的符篆,自然要留在此處陪我。」


     


    人們這才想起來,自己幾乎人手一個神女給的符篆。


     


    剛剛來得匆忙,符篆壓根沒來得及丟!


     


    我畫的符篆,又怎麼可能是保平安的。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歸砚,便朝他跪下,求他救命。


     


    歸砚卻向我走來,脫下紫色的衣袍包裹住我,冷聲道:


     


    「動手吧。」


     


    臨江鎮的居民這才看到,歸砚同我如出一轍的紅眸。


     


    我笑盈盈地看著江老爺已經僵掉了的軀體,往他腦門上貼了個符篆。


     


    其他人便如同被牽引一般,越過我和歸砚,朝江老爺的S屍走去。


     


    我被人群擠得跌撞,卻暢快地笑了起來。


     


    眼角流出的淚竟是血淚,下一秒,我的眼睛被歸砚捂住,


     


    耳邊傳來他的一聲嘆息。


     


    抬手,陣起。


     


    我在祭壇放了一場沒人能救的火。


     


    我叫許煙明,卻是臨江鎮江府的嫡女。


     


    我其實和江府一點關系也沒有。


     


    從前江老爺和我生父一起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


     


    便起了貪念,於是利用我父親對他的信任。


     


    設計害我父母枉S塞外。


     


    又裝出一副大善人、重情義的模樣,將我認作親女。


     


    「江府現在那個小姐啊,真是好福氣,父母S了,原本就是一介孤女,無依無靠,幸好有江老爺。」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認知,直到S前我才知道,


     


    許家上下,都被江家害慘了。


     


    江夫人討厭我,我便從來不去她跟前惹她不痛快。


     


    但江陵作為江府嫡子,我名義上的哥哥,


     


    對我還算不錯,


     


    但自我十六歲後,便對我格外地好。


     


    我察覺異樣,自是同他保持距離,


     


    閨中密友徐娘子約我賞雪,


     


    我欣然赴約,


     


    卻是一場局。


     


    8


     


    再度蘇醒過來時,我嚇得崩潰大哭,江陵摟著我說:


     


    「煙煙,你我二人本來就不是親兄妹,不必傷心。」


     


    「便是我要娶你,父母自然會同意。」


     


    我推開江陵,將手邊能碰到的東西拿起砸向他。


     


    起初他還能忍受,一個勁地勸解著我,可他是誰,他是有父有母,真正的江家大少爺,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再被一個竹笛砸中後,他扇了我一巴掌。


     


    「江煙明!你冷靜些!」


     


    「告訴你,這是最好的選擇。呵呵,父親竟然要把三分之一的家產留給你做嫁妝,你算什麼東西,本就不是我們江家的種!父親養你至今已算仁至義盡!江家的一切,隻能是我的!」


     


    他惡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威脅道:


     


    「你不過是寄人籬下的一條狗,不聽從我的安排的話,那就…」


     


    我讀懂了他眼神裡的意思,那就S。


     


    我渾渾噩噩地走到了江父的書房,我心想。


     


    再怎麼樣,他也會看在我父母的面上,庇佑我吧。


     


    「近日來我總是夢到煙明的父母…」


     


    「當年畢竟是我設計害S了許家上下,這些東西,便當是補償吧。」


     


    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屋外,和走出門的江夫人對上眼神。


     


    她看我的眼神,宛若看一具S屍。


     


    果然,第二天,便有了江陵跪在雪地裡求娶我的荒誕鬧劇。


     


    江夫人病重不起,可我分明看到她面色紅潤地站在院裡賞雪。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她的算計。


     


    臨江鎮流言四起,都說是我身為養女卻不懂感恩,


     


    勾引兄長,氣病養母。


     


    從前受過我恩惠的居民,竟無一人替我說話。


     


    他們有些聽之任之,有些添油加醋,但從未有人質疑過謠言的真實性。


     


    江老爺坐視不理。


     


    任由江夫人找上張媒婆,為我算命,造假我的命格,替我安排了一場冥婚。


     


    臨江鎮邊上的臨仙山,據傳山神是由精怪修煉而來。


     


    像我這樣的女子,隻有與山神結親,才能贖罪,才能得到淨化,鬼魂也不會再害人。


     


    這是張媒婆的說法。


     


    於是五年前,


     


    臨江鎮的居民,也是這樣,站在祭壇下。


     


    眼睜睜看著大火將我吞噬。


     


    「多謝。」


     


    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我朝歸砚道。


     


    他冷哼一聲道:「當年若不是長姐將你救下,又給了你妖丹,我不會救你,你也活不到現在。」


     


    當年大火點燃後,就當火焰要將我吞噬時,


     


    一陣涼意襲來,我便失去了意識。


     


    看到歸墟時,我以為自己S後上了仙界,傻愣愣問道:


     


    「我竟能成仙?」


     


    歸墟滿臉憐惜,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我用妖丹救了你,你如今還活著。」


     


    歸墟帶著我走到洞外,為我指了一條路,道:


     


    「沿著這條路往上走,能看到一個道觀,裡面是我的弟弟,他會收留你。」


     


    「五年的時間足夠你消化掉這顆內丹,重獲新生,你也可以好好思考,是否要復仇。」


     


    對,我要他們,向我償命。


     


    我問歸墟為何不同我一起回道觀,她苦澀一笑:


     


    「我執念已解,壽數已盡,在最後的時間裡,妖丹能救你一命,也算是我的善行。」


     


    歸砚同歸墟一樣,是很好的人,


     


    他雖然一副不願搭理我的模樣,但背地裡卻為我做了許多。


     


    替我尋藥,在我夢魘時陪在我身側;


     


    替我運功療傷,幫我參悟道法。


     


    我曾問過他:


     


    「妖何故能修道?」


     


    他沉默良久,就當我以為他會說出什麼有哲理的話時,他道:


     


    「不然妖道從何而來?」


     


    見我愣住,他笑了起來,認真解釋道:「道法接納所有,你記住了,修道先渡自己。」


     


    9


     


    在臨仙山五年,每一次煉化妖丹時,總痛苦難耐。


     


    最後一日,歸砚將鏡子遞到我面前,


     


    我看著鏡中人的一雙紅瞳,喜極而泣。


     


    他知道我沒有一刻放下過復仇的心思,隻問道:


     


    「可計劃好了?」


     


    「當然,他們全都為我陪葬,我才算是渡了自己。」


     


    「一次性S生這麼多,會遭天譴。」


     


    「險些S過一回了,我沒什麼好怕的。」


     


    歸砚四處查看後,告訴我:


     


    「臨江鎮已經空了,隨我回山上,準備應對天譴吧。」


     


    我搖了搖頭,看著江府門口懸掛著的白幡,垂眸道:


     


    「還有一個人…他必須S。」


     


    江陵回來時,臨江鎮依舊熱鬧喧囂。


     


    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而這位今年剛剛登科的探花郎,每多給路上行人分一點眼神,便匆匆衝進了江府。


     


    若他仔細些,定能看到那些人關節相連處密密實實的針腳。


     


    一進門,江陵便被一臉喜色的江老爺攔住了。


     


    江老爺拉著江陵,喜笑顏開道:


     


    「我便知我兒能幹,果真考上了,這樣一來,我江家,今非昔比了!」


     


    江陵卻顧不得,一把推開江老爺,氣急敗壞道:


     


    「我母親呢?我母親何故生病?又何故去世?」


     


    江老爺渾濁的眼球動了動,慢慢站直身子,中氣十足道:


     


    「逆子!你怎麼能這樣詛咒你母親!」


     


    「你母親日日為你的婚事操勞!你怎可這般口出狂言?」


     


    江陵臉上浮現出一瞬的不解,半月前,自己明明收到了江老爺的親筆信,裡面洋洋灑灑兩頁紙。


     


    告訴了他母親亡故的消息。


     


    莫非,隻是父親同自己開的玩笑,隻是希望自己早日回來?


     


    江陵不解,便跟在江老爺身後,準備去一探究竟。


     


    「父親,今日為何戴上了帽子?」


     


    「啊…近日天涼。」


     


    江陵抬頭望了望天空,今日分明是豔陽天。


     


    隨著父親推開母親房門動作的瞬間,江陵僵在了原地。


     


    「母親,哥哥今日便會回來嗎?」


     


    江夫人拍了拍江煙明的手,寬慰道:「明日是你們大婚的日子,他當然會回來。」


     


    說完又笑著挪渝道:「可是想他了?」


     


    江煙明羞紅了臉,垂著頭不說話,手親密地挽著江夫人。


     


    「陵兒,你回來了?快些過來。」


     


    江夫人抬頭看見了江陵,朝他招手,見他不動,又催促道:


     


    「快些啊!我和你妹妹都很想你,不對,是你夫人了!」


     


    江陵隻覺得發冷,同手同腳地走到江夫人面前。


     


    躬身問好,再抬頭時,江煙明已經到了自己身邊,她眨著眼睛問道:


     


    「兄長,五年不見,可曾想念過我?」


     


    時間陡然流轉,屋外傳來了喜樂聲。


     


    江陵和江煙明站在喜堂裡,兩人身穿婚服,江陵揉了揉眼睛,


     


    卻見江煙明的婚服起了火,整個屋子都被燒了起來。


     


    自己的父母掙扎著往外爬。


     


    江煙明站在火光裡,一點事都沒有,淡然和他對視。


     


    無數哭吼聲敲打著江陵的耳膜,江陵痛苦地捂住耳朵,蹲到地上。


     


    江煙明蹲下身,問道:「為你準備的禮物,怎麼樣?」


     


    「其實還有一份禮物,兄長遺傳了江夫人,雖然是男子,但也容貌姣好,想必男人也會喜愛。」


     


    江陵神色驚恐地看著我:


     


    「你不是早就S了嗎?你想做什麼?」


     


    報完仇了,我卻還不願回臨仙山。


     


    歸砚站在我身後,沒好氣道:


     


    「你父母的屍骸我早些年便打發人去斂了,現在在後山,等天譴結束後,你可以隨時去祭拜。」


     


    「你父母被江家害S時,你不過四歲,這麼多年才為他們復仇,他們不會怪你的,他們隻會心疼你那些年在江家的遭遇。」


     


    我木然回頭,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因為沒時間了。」


     


    歸砚揪住我的衣領,幾乎是飛速趕回來臨仙山。


     


    他捏著我的手指,取了幾滴血,在衣袍上畫了幾個符咒,我猜到了他要做什麼。


     


    正準備開口或上手。


     


    便被他捆了扔入了一個結界中。


     


    天雷降下,我卻隻能在陣中,看著歸砚替我承受了這九道劫雷。


     


    盡管修煉百年,劈到第七道時,他已無力結陣應對。


     


    我在第八道天雷即將落下時,衝出結界在他上方結了陣,堪堪擋下。


     


    第九道亦如是。


     


    雷劫過後,我抱著他,沒有意識到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他倒樂觀,反嗆我道:


     


    「還沒S,別哭喪。還想著若是因此S了,還能讓你因為愧疚替我好好守這座山。」


     


    我照料歸砚許久,約莫過了一季,他的傷才大好。


     


    他同我一起去祭拜了我的父母。


     


    我跪在父母墳前,淚如雨下:


     


    「爹娘,女兒為你們報仇了。」


     


    「希望你們別嫌女兒狠辣,這是他們應得的。」


     


    「兄長,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且妹妹對你好,為你多準備了許多人。」


     


    江陵還未從幻境中醒來,


     


    我將他扔到了一個破廟裡,裡面是一群吃了烈性藥的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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