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昭為刀
  3. 第2章

第2章

昭為刀 4007 2025-07-21 15:30:09
  • 字体大小 18
  • 9


    平日幹完活,我會去鎮上擺攤看病。


     


    這日照常。


     


    我盯著謝淵,吩咐一系列的任務。


     


    「把院子弄幹淨了,給大黃洗澡,去地裡澆水,生火煮飯。」


     


    謝淵不情不願地應聲。


     


    今日他足足等了一天,才等到我回來。


     


    謝淵坐在院裡,盯著門口,陰陽怪氣:「若不是大黃在外頭叫喚,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我沒理他。

    Advertisement


     


    往身後看,溫和道:「進來吧。」


     


    謝淵這才發覺我身後跟著個漂亮的小少年。


     


    少年怯生生的,容顏極盛。


     


    他面色瞬間陰沉,往前一站,很不友善。


     


    「他是誰?」


     


    我覷他一眼:「撿回來的。」


     


    少年性子溫吞,名喚容緒。


     


    其實是我買回來的。


     


    恰巧碰見他那一窩如狼似虎的家人拽著出來要將他賣掉。


     


    罵得難聽。


     


    說他一點用處沒有,豬狗不如,要賤賣給人家當個小玩意兒。


     


    那少年低著頭,似是習慣了。


     


    我感慨這些極品世所罕見。


     


    便依照這家人的話十兩銀子將他買了下來,順帶報了官——


     


    最後銀子回來了,人也跟我走了。


     


    我問他當真要跟我走,我可不是好人。


     


    他安安靜靜地點頭,安安靜靜地跟著。


     


    一聲不吭,像隻小羔羊。


     


    我就喜歡聽話的。


     


    10


     


    謝淵煮的飯賣相醜陋,是個人看了都忍不住皺眉。


     


    容緒一並看見了,他主動要求打水煮飯,嗓音清淺,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我在家常做活計,是做得慣的,姐姐,交給我吧。」


     


    謝淵站著,面色不好看,冷哼一聲說句「狼心狗肺」回了柴屋。


     


    我抬起眼皮。


     


    盯著謝淵的背影不悅。


     


    此人確實不是個好控制的主。


     


    容易忘本 更容易摸不清自己的處境。


     


    另一邊容緒小臉白白淨淨,撩起的胳膊肘卻青紫一片,上頭是密密麻麻的鞭痕。


     


    他一時忘記,看見這些痕跡又趕緊放下袖子,偷偷看我,見我沒注意,松了口氣。


     


    「擋什麼?」


     


    我忽然出聲。


     


    容緒嚇了一跳。


     


    他眼睫輕顫,小聲:「不好看,會嚇著你。」


     


    我輕輕搖頭:「幹活管好不好看做什麼。」


     


    容緒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撩起袖子又幹起來。


     


    晚上,我丟了盒膏藥給他。


     


    容緒盯著發愣,我耐心道:「能消去些痕跡,每日沐浴後使用,收著吧。」


     


    容緒擦擦眼睛。


     


    「多謝。」


     


    「不必謝我,」我留給他一個背影,淡聲道,「你得幹活。」


     


    容緒很用力地點頭,眼眸氤氲。


     


    「我當竭力為姐姐做事。」


     


    我頓了頓,抬腳進屋。


     


    11


     


    有了容緒的對比,謝淵的脾性放在這裡就是惹人生厭。


     


    他堅決不肯和容緒一屋。


     


    容緒忙說自己睡哪裡都沒事的。


     


    我不耐煩:「誰讓你和容緒一塊兒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他睡西廂房。」


     


    謝淵瞪大眼睛。


     


    片刻,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隻扛起鋤頭出門了。


     


    容緒環顧四周,起身去扛起另一個鋤頭。


     


    他看上去身弱,實則力氣不小,想來從前受過許多磋磨,習慣了這些活事。


     


    他忙道:「我去幫忙,姐姐在院中歇著便好。」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


     


    直到傍晚,謝淵回來,容緒也沒回來。


     


    我皺眉:「他呢?」


     


    「什麼?」謝淵裝傻充愣。


     


    院外樹上不合時宜地傳來一聲鴉叫。


     


    我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轉身去找容緒。


     


    容緒昏在田裡,滿身汙水泥濘,唇色泛青,進氣多出氣少。


     


    我把容緒帶了回去。


     


    謝淵若無其事地在院裡坐著。


     


    我上去一腳踹翻凳子。


     


    他「嘶」一聲:「你做什麼!」


     


    我又踹了他一腳。


     


    快準狠。


     


    謝淵踉跄著跪下,痛得面容扭曲,不可思議:「就為了這麼個玩意,你要和我置氣?」


     


    「他是玩意?」我嗤笑,微微眯眼,一字一頓,「那你是什麼?你不會真把自己當這裡的主人了吧?蠢貨。」


     


    謝淵喘著粗氣。


     


    SS盯著我。


     


    我居高臨下。


     


    他氣極反笑。


     


    「好,好得很。」


     


    之後便再不同我說一句話。


     


    我冷冷地笑。


     


    若不是他有點用處,隨時都能弄S他。


     


    12


     


    容緒將養了兩天醒了,緘口不言那天發生了什麼,安靜地做飯、洗衣、下地,說話規矩,做事安分。


     


    我掏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給他。


     


    「吃了。」


     


    容緒抬眼,眼中有些許訝異,依舊伸手接過,咽了下去。


     


    「你不問是什麼?」


     


    我覺得好笑。


     


    容緒搖搖頭。


     


    我彎彎眼睛,輕聲道:「是毒藥。」


     


    容緒呆了一瞬,和我四目相對。


     


    他像是釋然一般,居然還笑了笑。


     


    「我的命本就不值錢,在姐姐手裡是好事,全憑姐姐做主。」


     


    怪怪的。


     


    我莫名冒出說不上來的感覺,往後退了一步,攤手。


     


    「騙你的,是補藥。」


     


    容緒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吃補藥,是糟踐這些……」


     


    我打斷他的話:「吃都吃了,少說兩句。」


     


    容緒乖乖地點頭。


     


    謝淵在院子另一邊,慢慢回過頭。


     


    聽到這句話時,他眼底意味不明。


     


    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13


     


    容緒性子沉靜,做什麼都靜悄悄的。


     


    不管是煮飯、幹活,抑或是些別的。


     


    我每日回家眼前總是能亮幾分。


     


    他還愛去尋花花草草種在院子裡。


     


    頗有樂趣。


     


    總之,沉悶裡帶了點活潑。


     


    畢竟是少年人,真好。


     


    我託著下巴,瞧他忙前忙後。


     


    他偶時抽出空來,回頭不小心同我對上眼——耳朵尖悄悄紅了,慢慢轉過頭去。


     


    挺有意思。


     


    14


     


    謝淵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我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依舊每日上街行醫,家中大小事有容緒操持。


     


    他倒是個熟得快的,待我回去就將田裡的事詳細說了,還說些村裡趣事,又給我看他今日替我縫的衣裳花樣。


     


    我挑眉:「你會縫衣服?」


     


    容緒面色染著些不自然的紅。


     


    「會一點,我沒去學堂,隻能偷偷學了這些花樣。」


     


    我若有所思。


     


    「挺好的。」


     


    容緒表情裡有點僵硬,他小心翼翼。


     


    「你不覺得我沒什麼用處嗎?」


     


    我不解:「有用啊,縫衣服挺好的,我不會。」


     


    他微怔,像是下定決心一樣。


     


    「我天天給你縫。」


     


    我:「……」


     


    我從懷裡摸出銀子。


     


    「今日看診得的,拿去。」


     


    容緒慌張搖頭:「我不要,不是要銀子。」


     


    我皺眉:「拿著,你替我操持家務挺好的,家中大小事都要拜託你,我很忙。」


     


    容緒這才松了口氣,小心地接過,看著我。


     


    「那,我便幫你管著賬。」


     


    15


     


    隔壁張嬸很好心,發現了我家院裡的異常,拉著我問:「身子變壯實的那個小伙子怎麼不見了?如今院裡又多了個小郎君,怎的換人了?」


     


    我想了想,反問:「張嬸,你覺得哪個好?」


     


    張嬸四處看一眼,小聲在我耳邊說:「自然是第二個,是個賢夫,有氣量嘞。」


     


    那不就行了。


     


    管第一個幹什麼。


     


    我扯出一個笑。


     


    反正他還會回來的。


     


    七日後,我行醫回來,容緒看見我方要驚喜出聲,四周便圍上黑乎乎一群人。


     


    容緒一滯,擋在我的身前。


     


    「你便是宋昭?」


     


    為首的護衛冷眼看著我。


     


    他皺眉:「男子麼?」


     


    行醫時我以男子裝束——


     


    我走上前,從容:「是。」


     


    「可知我為何事尋你?」


     


    我懶懶:「不知道。」


     


    「狂妄小兒!信口胡謅!這其中的門道你定然一清二楚!」


     


    這次,我歪頭,故作驚異:「看你們手上拿著的令牌上有『謝』字,難不成是因為……謝淵要S了?」


     


    「大膽!竟敢直呼世子名諱!」


     


    我笑著搖搖頭,嘆道:「看來真要S了,說句話隻能挑名諱反駁,你都說我胡謅了,當胡謅不就行,這麼較真做甚?」


     


    容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臉色蒼白,卻依舊站在我身邊。


     


    我轉頭看他。


     


    「東廂房往裡走床尾第二個盒子是我行醫兩年的積蓄,你拿走吧,自己去隔壁村找個地方住,能用好久,算我給你的補償。」


     


    容緒緊張地搖頭。


     


    我耐心道:「現在不是和你開玩笑,我得進京了,你跟著隻會九S一生,走吧?好嗎?」


     


    侍衛頭子謹慎地眯眼。


     


    「你們,是一起的?」


     


    我快速否認:「不是。」


     


    容緒緊緊抓住我的袖子,讓這句話變得很沒有說服力。


     


    「一起帶走!」


     


    我:「……」


     


    不兒。


     


    16


     


    我被帶去了謝國公府。


     


    謝淵是謝國公獨子。


     


    當初發現他時,那衣服上的暗紋金線全都說得通了。


     


    如今他在府內九S一生。


     


    是了,先是他九S一生,還沒輪到我。


     


    謝國公要見我,遣人喚我去。


     


    我說不。


     


    護衛把刀橫在我脖子上,往裡推一寸。


     


    我面上毫無波瀾,腰杆挺得直直的,語帶諷刺。


     


    「好啊,你看是你S我快,還是謝淵暴斃快。」


     


    他隻是個護衛,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謝國公親自來見我。


     


    一張老臉上是布滿褶子的笑意。


     


    「這位小友,如何稱呼?」


     


    我回一個走心的笑:「可以叫我宋醫神。」


     


    一旁的護衛又想拔刀。


     


    「休得對國公不敬!國公,不要跟她廢話,用府內嚴刑拷打下來,我不信她不交解藥!」


     


    謝國公「欸」了一聲,轉了轉眼珠子,唱起白臉:「豈敢對貴客無禮,還不快快收起刀劍,我相信宋小友自然是懂得什麼是審時度勢的。」


     


    我彎唇:「審時度勢我不懂,不過國公府護衛騎在國公頭上的作風挺好的,和您這樣的很配。」


     


    謝國公的臉色有些掛不住。


     


    他看了那護衛一眼,眸光沉沉。


     


    護衛冷汗直下,自請出去領罪。


     


    他可以嘲諷我,畢竟要唱紅臉。


     


    可這個謝國公是個小氣的,唱白臉的高位被人點出來自然不會讓唱紅臉的低位好過。


     


    17


     


    國公府秘密請了無數名醫,也沒有一個人能解掉謝淵的毒。


     


    他們不敢大張旗鼓,隻得私底下尋民間能人異士。


     


    謝國公演都不演了,立刻變臉,隱著慍怒:「你為何給我兒下毒?」


     


    我瞄他一眼。


     


    「誰說我給他下毒的,誰看見了?」


     


    謝國公一拍桌子,冷聲喝道:「我兒親口所說,當初受制於你便是因為這毒性,豎子敢爾!」


     


    我佯裝訝異。


     


    告知國公當初撿到謝淵他便中毒了,我撿了他自然是好生照料著。


     


    「莫不成世子和我說的版本不同?」


     


    我微微一笑。


     


    「世子在我那裡可是身壯如牛呢,怎的一回去就毒發?顯而易見這毒是在國公府中的,國公不要冤枉好人。」


     


    謝國公眯眼。


     


    「我兒所說,還能有假?」


     


    「嘿,您這話說的,您是國公,他是世子,就是父子,這身份上也是有差異的,誰知道人心是怎麼長的。」


     


    謝國公不知被觸了哪根神經,竟然沉默不語。


     


    我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會兒,覺得可笑。


     


    這就是深深父子情。


     


    況且,謝淵現在分明說不了話,寫字都困難。


     


    指定寫得顛三倒四的。


     


    估計指完我的住處就再也寫不出一個字了。


     


    我自己下的毒什麼藥性我還不知道麼。


     


    想詐我,下輩子吧。


     


    「不過國公若是要救世子,我自然可以再全力一試,」我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世子也真是的,中毒還得國公滿世界找人解,我前些日子救了世子,已經穩定了他的毒性了,沒想到世子這樣不相信我。」


     


    謝國公動搖了。


     


    「我給您時間考慮,想救世子,您得聽我的再等七天,不許尋其他醫師郎中。」


     


    「當然,您也別想著S了我,我是有莊人在的,此刻就在盛天府門口等著,您隻管用刀——他們也等著敲響門口的鼓。」


     


    他不敢。


     


    聖上暗中向謝家發難,謝淵就是第一個目標,若是此時再生是非,聖上恐怕要送來抄家聖旨了。


     


    謝國公有苦難言。


     


    他狐疑:「若是我現在不答應,要考慮,你給多久時間?」


     


    我比了個五。


     


    「五?」謝國公老臉一皺,捋胡子,「五天,我可以考慮一下。」


     


    我緩緩張嘴。


     


    「四。」


     


    「三。」


     


    「……」


     


    謝國公跳起來:「且慢!我答應你!再等七天!」


     


    18


     


    謝淵奄奄一息。


     


    他看見我,掙扎著要爬起來。


     


    我笑盈盈地給他一掌推回去。


     


    身後跟著的護衛一個激靈就要拔刀。

    作品推薦

    • 擺爛式帶娃後我爆紅了

      覺醒自己是惡毒女配后,我擺爛了。 和七歲的繼子參加帶娃綜藝。 別的媽媽給娃精心做營養餐,個個溫柔賢惠又全能。 而我玩游戲到半夜,再一覺睡到大中午。 呃,也不是一覺。 中間被娃叫醒了兩次。 一次是他把早餐做好了。 一次是把午餐做好了。 他叫我起床吃早餐、吃午餐。 然后,我們這組母子竟然爆紅了。 網友熱評:「為了照顧不懂事的老母親,娃小小年紀真是操碎了心,哈哈哈哈~」

    • 真千金被親媽調換身世後

      "我妈信奉苦难教育。 所以我一出生,她便把我和佣人的孩子调包。"

    • 骨灰煙花

      "酒吧看男模跳舞时,我突然被人泼了一身红酒。 小姑娘气势汹汹的怒斥我插足她与她男朋友的感情。 我垂眸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扯出一张结婚证。 「多谢你照顾我老公啊。」 「对不住,他是有些花心。」 「回家我就教训他。」 「留个电话吧,下次我老公再有需求,我打电话找你啊。」"

    • 鶯桃

      高考状元的我,穿成了古代的丫鬟。别 的丫鬟,每天热衷爬床;而我,热衷督 促少爷读书。

    • 大縣令小仵作

      "平安縣一點都不平安,匪盜橫行, 來了個身長八尺的縣令,瞬間剿匪! 一日縣令又多了個年輕貌美的媳婦, 知書達理做得一手好菜, 火眼金睛能還亡者清白, 得空就愛揪縣令的耳朵…… 黑臉縣令厚顏無恥,「這才叫過日子!」 一眾百姓心滿意足,「總算有人治大老爺了……」"

    • 奪冠後,我成了真千金

      "成为奥运冠军后,我才知道我亲妈是影后。 她开了一档亲子综艺专门认回我。 上台前,她搂着养女,语气冷漠:「想做我的女儿,就在节目上按照剧本演绎。」 养女也假惺惺地说:「姐姐,搞体育又累又不赚钱,你听妈妈的话,我们会带你进娱乐圈的。」 摄像头开启后,到了煽情的认亲环节。"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