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和未婚夫吵架後，我撞見了正在角落抽煙的S對頭。
見我炸毛的樣子，他輕嗤：“脾氣這麼大，哪個男人受得了你？”
我氣得直接摔門而去。
下一秒，我的腦海裡突然響起了他的心聲：
【又惹姐姐生氣了...S嘴你給我閉上啊啊啊！】
【可是，姐姐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美...】
【待會用小號給她發幾張腹肌照安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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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夢到她了...】
【好想讓她抓著我戴著項圈的脖子。我一定會說：主人，請對我更粗暴一些。】
我愣住了。
1.
下一秒，一個用狗狗頭像的賬號發來消息。
“主人，想看我戴這個嗎？”
他發來一張圖片，黑色的皮質項圈上墜著一根銀色鏈條，閃著冷冽的光。
我轉身，隻見他獨自靠在天臺欄杆邊，煙霧繚繞中，他的側臉被夜色籠罩，看不真切。
我的腦海裡又響起他的心聲：
【又沒忍住惹姐姐不開心了，這張破嘴真是欠得慌，怎麼就管不住呢！】
【每次看到姐姐氣鼓鼓的樣子，心裡就跟被貓爪子撓似的，痒得難受，可又偏偏忍不住想逗她。】
【姐姐肯定不知道，我每次用小號跟她說話，心裡都緊張得要命，生怕她識破。】
【這條項圈我可是挑了好久，就盼著有那麼一天能讓她親手給我戴上，哪怕隻有一秒也滿足了。】
【可現在想想，這事兒壓根兒就沒戲，她馬上就要嫁給別人了。】
我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這個狗狗頭像的賬號，是從我被迫答應和竹馬沈墨川聯姻那天開始出現的。
起初因為剛開學社團的好友眾多，一開始我沒在意。
直到我發朋友圈說要清理好友，他立刻打來一筆13.14萬的轉賬，求我別刪除。
我震驚地問他是誰，他說是我的仰慕者，隻求能默默關注我就夠了。
他確實很安靜，每天隻是固定問候，從不打擾。
就是有個怪癖，總想方設法給我轉錢。
上周我委婉勸過他，他很聽話地答應了。
結果第二天發來一張腹肌的自拍。
照片秒刪，說發錯了。
我也沒多想。
現在是第二次了。
這回他的暗示已經很明顯。
“主人，想看我戴嗎？”
配圖是一張修長的頸部特寫。
性感的喉結，若隱若現的鎖骨，還有那顆勾人的痣，白皙的皮膚像能掐出水。
我的腦海裡又響起他的心聲：
【一分鍾過去了，姐姐怎麼還不回我？】
【她肯定覺得我是個變態，馬上要把我拉黑了吧。】
【等她刪了我，我還是她名義上的繼弟。】
【沈墨川會給她幸福吧，而我隻能縮在角落裡哭。】
2.
我震驚了。
原來目中無人的繼弟周靳言，私下竟然是這幅樣子？
周靳言是繼父和前妻的獨子。
從媽媽和繼父離婚後，我和周靳言就互看不順眼。
閨蜜夏夏常常笑我們是歡喜冤家。
有次吵架還放狠話說，要是我們倆能成，出門必踩狗屎。
結果諷刺的是，那天出門我真的踩狗屎了。
夏夏聽我傾訴後直搖頭，說我放著家裡安排的她哥這樣的優質男人不要，偏偏看上這個不受寵的繼弟。
周靳言雖是前繼父的獨子，但從小父母都在國外，隻留他一人在國內，在家裡地位尷尬。
沈墨川就不一樣了，家庭幸福美滿，還是正兒八經的沈氏集團繼承人，掌控著家族企業。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地被周靳言吸引。
夏夏見狀隻好撮合我和周靳言，今天不知使了什麼招數，讓我故意撞見沈墨川懷念白月光的場景。
我和沈墨川當著周靳言的面不歡而散。
夏夏給我發消息：“如果他選擇安慰你，你就主動點，趁機把這隻傲嬌的小狼狗拿下。不過說真的，我還是希望你考慮我哥，雖然沒你弟帥，但家產雄厚，年紀也合適。”
我被她逗笑了，她還不忘補充：“你弟嘴欠的，是真不行啊！”
但現在看著那個陌生賬號頻繁給我的轉賬記錄，再聯系最近發生的種種，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
第二天，沈家上門拜訪。
破天荒的，向來孤僻的周靳言也下樓一起吃飯。
飯桌上，兩家人其樂融融，還在討論我和沈墨川的婚事。
我沒有表態，因為媽媽早就說過，除非我能找到真心喜歡的人，否則這門親事就得定下來。
這也是我急著想和周靳言確定關系的原因，畢竟和不愛的人結婚實在太痛苦。
對面的周靳言安靜地吃著飯，對這場安排好的婚事面無表情。
3.
誰能想到，昨晚在社交軟件上撩人的是他呢？
我暗自盤算，或許可以利用這次聯姻，試探出周靳言的真實想法。
沈墨川給我盛湯時，我打開了那個匿名賬號的聊天記錄。
仔細翻看才發現，這人簡直有點病態。
我不回復，他也堅持每天匯報行程。
連洗澡用了多久都要說，要是時間長了還會發消息道歉：“抱歉，今天衝澡時間有點久。”
還配了個害羞的表情。
以前這些消息都被我忽略了，現在重新看，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看著對面周靳言低頭專注吃飯的樣子，再想想平時他對我冷嘲熱諷的態度，我突然來了興致。
我回復道：“不好意思，最近太忙沒看消息。你說的那個東西，打算什麼時候讓我看？”
昨晚那張項圈照片隻掛了一分鍾就被撤回，像是算準了時間似的。
對面的周靳言手機突然響了，他看到屏幕後，手一抖把叉子摔在了桌上。
這聲響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而此時，我再次聽到了他的心聲：
【唉，今晚又要洗一晚上冷水澡了。】
【啥情況？姐姐咋還回我了？不應該直接把我拉黑刪除啊？】
【是不是姐姐也被我的腹肌照迷住了？也不知道她喜歡項圈松點還是緊點？”】
【嘿嘿嘿，姐姐你就看看我吧！我可會哄人了，肯定能讓你滿意。】
【就算你給我一巴掌，我都能爽得不行。】
吃完飯，我們四個人，我、他、夏夏還有沈墨川在家裡的休闲區喝酒k歌，還玩起了大富翁。
他挨著我坐下，獨自玩著手機，也不說話，整個人明顯心不在焉，好幾次不小心碰到我的手。
隻有我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剛剛發消息告訴他：【我要結婚了，你再發這種消息給我的話，我老公會生氣的。】
“周靳言，你到底在幹嘛？一直走神什麼呢？”
4.
急性子暴脾氣的夏夏被他氣得不輕。
我輕笑著說：“看他這樣子，八成是春心萌動了。”
下一瞬，我聽到他的心聲：
【是啊，都是因為姐姐你，我的心都快碎成渣渣了。】
【今晚本來因為收到姐姐消息，我都要開心得睡不著覺了。現在姐姐說要和我斷聯，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難受嗚嗚嗚。】
【完蛋，現在連沈墨川也察覺到我的異樣。他警告我，說我要是敢打擾你們的婚事，就把我覬覦你的事宣之於眾。】【
可我控制不住啊，每次看到姐姐，我的心跳就快得像要蹦出來。】
【我該回房間了，再這樣下去，我怕自己會忍不住......】
他的心聲越來越痛苦，我卻愣在原地，忘了該唱什麼。
我發那條信息，原本隻是想試探他的反應。
此刻他靠得很近，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我渾身一僵，站起身說：“有點累了，我先回房休息。”
周靳言抬頭看我，眼神裡帶著幾分慌亂。
平時的他一定會說幾句諷刺的話，但現在他隻是緊抿著嘴唇，等大家都說好後，匆匆離開了。
我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像是在逃避什麼。
深夜，我忍不住在他房間外徘徊，卻再次聽到他痛苦的心聲。
【好想她，好想她摸摸我的頭，親親我，抱抱我。】
【光是看著她的照片都不夠，我想要她真實的溫度。】
【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這時，手機不斷震動。
周靳言用小號給我發了很多消息。
他似乎忘了我會看，一條接一條地傾訴著。
【我真的好難受，討厭這樣變態的自己。這樣的我根本配不上你，我多希望自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追求你。就算你最後選擇了別人，我也認了。】【求你別把我刪了好嗎？你可以把我設成免打擾，就當養了條狗。你想罵就罵，我不在乎你已經有未婚夫了。】最後，他可能是太痛苦了，發來了一條語音。【姐姐，我好想你，好想和你貼貼。】聲音裡帶著壓抑的哭腔。
5.
我再也忍不住了，敲響了他的臥室門。
“咚咚咚。”
敲了三下，門才開了。
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周靳言穿著件襯衫，頭發凌亂，整個人都散發著醉意。
看到是我，他愣住了。
隨即強裝鎮定，皺眉問：“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還在裝啊。
我看著他泛紅的眼角，又瞥見床上散落的照片。那些都是我的生活照，有些是偷拍的。
見他還在故作冷漠，我湊近他說：“不是你說想和我貼貼嗎？”
02
周靳言瞪大眼睛，臉瞬間漲得通紅。
“這些話...原來都被你聽見了？”
近距離能看清他俊朗的五官，此刻寫滿了驚慌和羞澀。
酒氣中還混著一絲血腥味。
我低頭看向他的手腕，白色的襯衫袖口有點點暗紅。
我伸手要去查看，他卻像受驚的兔子般往後退。
但還是被我抓住了手臂，掀開袖子，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傷痕。
我輕輕擦去滲出的血珠，感覺到他渾身一顫。
“蘇淮安...”他低著頭，聲音顫抖。
我徑直邁步進了房間，環視一圈。
垃圾桶裡扔著幾個空酒瓶。
這是喝了多少才能麻痺自己？
周靳言急忙擋在我面前，不自然地問：“你還沒說來找我做什麼。”
我挑眉看他：“不叫姐姐了？”
他呼吸明顯變得急促。
我覺得很有趣，隔著手機是一回事，現在這個平時對我冷嘲熱諷的弟弟，卻在我面前展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你喘聲太明顯了，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弟弟。”
6.
我輕飄飄地說出一個理由來回應他的困惑：
“某個小可憐昨晚失眠，給我發視頻想炫耀身材，說要當我的小狗，一口一個姐姐叫得我心都化了。這不，特意來看看你。”
我的目光掃過他半敞的睡衣下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周靳言愣住了：“我怎麼可能給你發視頻？”
話音未落，聲線已經開始發顫，他顯然意識到昨晚的自己有多失態。
冷水澡根本無法緩解藥效，片刻之前還能勉強支撐，現在已經滿頭大汗。
我看著他忍耐的樣子，學他平日諷刺的語氣：“那我走？”
“你誤會了。”
周靳言雙眉緊蹙。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副樣子，像中毒一樣，給你發信息是我考慮不周，你最好離我遠點——”
我沒讓他說完，直接伸手撫上他發燙的臉頰。
周靳言的話戛然而止，身體微微發抖。
他還在硬撐，直到我的手指滑過他的喉結，一聲壓抑的呻吟從唇間溢出。
周靳言眼角泛紅，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我原以為這樣能讓他好受些。
正要繼續，卻見他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像是在抗拒什麼。
“別碰我...髒。”
我被他氣笑了，明明都這樣了還在裝。
“行，那我走。”
我點點頭，作勢要離開。
他慌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聲音帶著哭腔：“我是說我配不上你，怕弄髒你的手，求你別走。”
我覺得是時候給這個口是心非的家伙一點教訓了。誰讓他平時總是對我冷言冷語。
那張總是吐出刻薄話的嘴，抿得那麼緊，連自己都要傷到。
“放手。”
我用力掙開他。
不知是不是動作太大，他的襯衫扣子崩開了幾顆，露出被汗水浸湿的胸膛。
周靳言的體溫高得嚇人，我的手掌觸碰到的瞬間，他仿佛找到了救贖。
眼角泛著水光，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整個人癱軟在我懷裡。
“......”
我猜測他是有意為之，因為他不僅緊緊抱著我，還在我頸間貪婪地蹭著。
他的重量快要把我壓垮了。
7.
“喂，你還好嗎？”
我輕輕拍他的臉想讓他清醒，他紋絲不動。
我又加重力道扇了一下，這次帶著點懲罰的意味。
他卻突然轉頭，在我手心落下一個吻，甚至伸出舌尖輕輕舔舐。
我：“......”
說實話，這一夜我都在難熬中度過。
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發現自己被裹在厚厚的被子裡。
身邊傳來一道灼熱的視線。
周靳言已經恢復了正常，黑發半遮著眼睛，還穿著昨晚那件皺巴巴的襯衫，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見我醒來，他立刻別開視線。
聲音沙啞：“對不起。”
剛睡醒的我有點懵：“什麼？”
“昨晚我的行為太過了。”
昨晚......
我歪頭看他：“你說哪件事？”
他沉默不語。
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用過的紙巾。
我心裡一動，故意逗他：“那是你用的。”
確實是他用的，擦汗時用的。
周靳言點頭，目光堅定：“我一定會承擔責任。
”就算你覺得我惡心也沒關系，我確實喜歡你，但不會強迫你接受我。
“你可以提任何要求，我都答應，隻是別讓我離開你。”
這是我第一次在周靳言臉上看到如此溫順的表情。
恍惚間，不知是不是藥效餘韻，他的眼神讓我心頭發酸。
他身上清冽的香水味縈繞在鼻尖，來自我身上蓋著的被子。
“周靳言。”
8.
我迎著他躲閃的目光，輕聲說：“從來沒覺得你讓我反感，不管是以前還是昨晚發生的事。
“喜歡一個人是最自然的事，你不需要自我否定。”
他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似乎不敢相信我說的話：“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愣住了。
這個平時伶牙俐齒的家伙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遲鈍？難道看不出我特意來到他房間的用意？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開門見山：“其實我也——”
“喜歡你”三個字還未出口，房門突然被推開。
夏夏假裝慌慌張張地闖進來：“周靳言，淮安不見了！”
她的聲音裡充滿焦急。
直到她一進門就看見我坐在床邊，驚得連連後退。
“你們？！”
她的視線在我身上來回掃視，抓著我的肩膀左看右看。
嘴巴張得老大：“淮安，你們這麼快就在一起了？”
“不是這樣的……”
我正準備表白的計劃被打斷，被她這麼一通折騰，我都快站不穩了。
“那是怎麼回事？”夏夏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厲害啊淮安，這麼快就拿下了。”
我真想解釋清楚。
但這種情況下怎麼說都不對勁，總不能說我半夜來安撫周靳言的情緒，順便想撬開這個別扭鬼的心防吧？
太難以啟齒了。
“這事你還是問你弟吧！”
我將這燙手山芋扔給周靳言，卻發現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