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的哥哥去世後，他無微不至照顧他哥的妻女。
美名其曰一家人要互幫互助。
在外人眼中，他們成為了親密的一家三口。
我媽臨終前，他在忙著安慰他那個被侄子氣哭的嫂子。
我跪在地上哭著求他，“我媽就要S了，你去看她最後一眼吧，求你了！”
周崇卻語氣冷冽地說：“讓你媽晚點S！我忙著呢！”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最後我媽也沒看到她女婿最後一眼。
我心灰意冷提出了離婚:“你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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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處理完媽媽的喪事後，我和周崇就憋著一股氣，這幾天都沒怎麼說話。
今天是媽媽的頭七，按習俗該去祭拜，可一大早周崇就去了他嫂子家，一整天都沒回來。
距離我中午時問他能不能一塊去墓地已經過了八個小時，他一條信息沒回、一個電話沒打。
這不是周崇第一次因為他的嫂子陸芯將我拋下了。
有時候我們在約會，在逛街，在吃飯甚至是在做愛，隻要他嫂子一個電話過來，他就會丟下我一個人。
周崇說他哥去世了，留下孤兒寡母很可憐，他要照顧著點。
我曾想過，要是周崇對陸芯有越軌的想法那我就離開。
可是每次周崇都否認，說我誤會他。
我曾試圖找到一個平衡點，讓周崇既能不負他哥臨終前的囑託照顧他嫂子和侄子，又能讓我們的生活少受他們的影響。
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我原以為已經對此麻木了的，可七天前發生的事情讓我徹底心S。
我媽被病痛折磨了幾年，在七天前去世了。
去世前，她一直往門口看，我知道她想見她的女婿最後一面。
我跑到醫院的樓梯間求周崇去看看我媽，周崇卻不耐煩地把我推開。
“我媽就要S了，你去看她最後一眼吧，求你了！”我跪在地上哭著求他。
周崇卻語氣冷冽地說：“讓你媽晚點S！我忙著呢！”
他所說的忙，不過是和被侄子氣哭的嫂子打電話，安慰她。
我抹去眼淚，去廁所洗了把臉，在我媽擔憂的目光裡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周崇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會議，一會兒就結束，您再等等。”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直到我媽媽閉上眼，送去太平間。
那個曾說要把我媽當親媽的男人，錯過了我媽的最後一面以及頭七。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坐了多久，臉上的淚都幹了，周崇才回來。
他蹲坐在我面前，臉上滿是愧疚。
“月月，我明天去給媽賠罪，你別生氣。”
“離婚吧。”
“什麼！”
周崇擰眉看著我：“你生氣應該，但別說氣話。”
我目光淡淡地掃過他英俊的臉龐，懶得跟他解釋這不是氣話。
沉默了好一陣，周崇忍不住開口。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一生氣就提離婚，我又不是犯了什麼原則性的錯誤。”
我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你自己算算為了陸芯無關緊要的事情，你拋下我多少次了？你甚至為了哄她，連我媽最後一面都不見——”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我嫂子，你的心眼就那麼小嗎？”周崇打斷我的話，臉色開始變得不耐，“喬月！你一個女的難道體會不到嫂子獨自帶孩子的難處嗎？”
“呵！”我忍不住冷笑。
陸芯拿著大哥大幾百萬的賠償金和積蓄，周崇每個月又給不少生活費，婆婆幫她帶孩子，她能有什麼難處呢？
2
大約是我的冷笑惹火了周崇，他氣憤地把玻璃杯往地上扔。
“你能不能寬容大度一點！我當初就是喜歡你心地善良，你現在怎麼變得那麼計較？我不過是幫幫我的嫂子，你又在亂想什麼？”
“周崇，一個小叔子做到你這個份上，任誰都會多想。”
周崇的身體一頓，怒瞪著我：“大家的思想沒有你齷蹉！”
我無言以對，轉身回到房間拿出我早已收拾好的行李。
周崇擋在門口，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慌亂。
“月月，我錯了，別走，求你……”
“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以後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老婆……”
周崇真的慌了，他緊抱著我的腰，頭埋在我的肩膀上聲音帶著哭腔。
“我答應過你媽會好好照顧你的，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媽放心的。我也知道，這幾年你受了不少委屈，我會彌補你的。”
聽到“委屈”這兩個字，我突然就開始忍不住哭起來。
原來他也是知道我受了委屈的呀，之前怎麼就說我無理取鬧呢？
我哭得渾身發抖，控制不住地捶打著周崇的胸口。
“最後一次，你以後再這樣我就真的離婚。”
3
可第二天一大早，陸芯就哭著打電話來。
“阿崇，彬彬他不聽我的話，你來管管他吧。”
我定定看著周崇，懸著一顆心，直到周崇拒絕了陸芯我才覺得輕松。
周崇邀功一般看著我，我抱著他的頭在他兩邊臉都親了一口，誇獎著：“真棒！以後也要這樣。”
“行，都聽老婆的。”
可不一會兒陸芯的電話又來了，她哭得讓我心煩。
我正想要周崇掛電話時，周崇卻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月月，我過去一趟吧，很快就回來。”
果然如此。
我的心髒像被刺一下，尖銳地刺痛讓我眼眶泛紅。
“你還記得昨晚你說的話嗎？”
“記得，我很快就回來。我過去好好教訓彬彬一頓，讓他老實起來，別老來煩我們，怎麼樣？”
周崇說過很多這樣的話，可沒有一次是真做到，他讓我的原諒變得一文不值。
“周崇，我有孩子了。”我拉過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真的？”周崇語氣帶著質疑。
我點頭，他卻很嚴肅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極其失望地說：“喬月，你不想我去你就直說，不要找騙人的借口。”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走過去把門打開。
“那你滾吧。”
他用那種帶著失望以及乞求我不要無理取鬧的眼神看著我。
我抱著一絲期望再次開口：“我真的懷孕了，我們可以現在去醫院檢查。但是你今天要是走出這個門，你就別想我再給你機會！”
周崇似乎想跟我說什麼，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反而打了個電話讓他的助理來看住我。
我不想讓周崇的助理為難，直接進了書房拿出筆記本找離婚律師。
這次周崇回來得比以前快多了，我聽著外頭的動靜，竟然還有陸芯和彬彬的聲音！
周崇把他的嫂子和侄子帶回家了。
4
“月月，出來吧，我讓嫂子和彬彬來住一段時間，陪陪你怎麼樣？”
周崇的話多麼冠冕堂皇，讓我忍不住惡心。
我不回答也不出去，周崇來敲了好幾次門，最後他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書房的門。
陸芯在門外輕柔地說：“小月，彬彬最近太淘氣了，所以我來這裡住一段時間，讓阿崇幫我管管他。你要是不願意我住這兒，那我把孩子留下，自己回去。”
“你別生氣，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別怪我這個當嫂子的。”
陸芯說著就低泣起來，周崇抱著陸芯的肩膀，低頭溫柔地哄著。
他皺著眉用指尖抹去陸芯臉上的淚水，另一隻手極其霸道地扣著陸芯的後腦勺。
陸芯仰頭看周崇，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接近，四目相對，眼神拉絲。
若不是我在場，他們大概會吻起來。
“滾！都給我滾，別在我門口哭！”
我氣憤地抄起兩本書往門口砸，誰料有一本書不偏不倚地砸到陸芯的額頭。
在看到陸芯臉上的傷後，周崇的情緒徹底爆發。
他大步向我走來，一把把我從書桌後面拉到陸芯面前。
“喬月，道歉！”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周崇那雙憤怒的眼睛。
為什麼那麼生氣，明明是你說話不算數的呀？
看我沒有反應，周崇推了我一下，冷冷地提醒我道歉。
陸芯捂著額頭，紅著眼，柔和地衝周崇笑一笑：“算了，也不是很疼。怪我們事先沒有和小月商量就直接來了，這太沒禮貌了，我隻是沒想到……”
說著，陸芯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她看著周崇，強裝著笑意搖頭說要走。
周崇沒有說話，他淡淡地看我一眼，然後熟練地給陸芯額頭的傷上藥。
安撫完陸芯的情緒，他轉頭用教育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直接讓嫂子和彬彬來家裡住，沒和你商量是我的錯，但我們是一家人，既然都來了讓他們住下又怎麼樣？喬月，你非要鬧成這樣嗎？”
“嫂子覺得你媽剛去世你心情不好，想著來陪陪你，她這是好心。”
“我不需要！鬼知道她安的什麼心！”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一個隻會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的妒婦！喬月，我再說最後一遍，道歉！”
我沒理會周崇，轉頭去臥室自顧自收拾行李。周崇在一旁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耐心告罄。
於是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一腳踢開我收拾好的行李，在我怒視的目光下拿出手機威脅：“你想好了，你要是敢走，那幅《花下狸奴圖》你就別想要！”
我倒吸一口氣，想不到周崇竟然用這幅畫威脅我，他明知道這幅畫對我的重要性。
我爸爸是一位收藏家及書畫修復師，在我十歲的時候他開始修復《花下狸奴圖》，那時我對修復很好奇，在爸爸工作的時候會安靜地在一旁看觀摩。
這幅畫承載了我和爸爸很多回憶，隻是他去世後不久，這幅畫就失竊了。
我忍不住顫抖，緊緊盯著周崇問：“你找到這幅畫了？”
“嗯，你乖乖聽我的，別老是鬧離婚，我就把這幅畫給你。”
最後，我因為一幅畫向陸芯道了歉，沒有再說要離開。
5
晚飯時，我忽然就惡心，直奔廁所幹嘔，陸芯表面關心我，可我卻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打量，這讓我極其不適。
幾天後的中午，陸芯手拿著《花下狸奴圖》衝我笑。
她站在二樓，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