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沒事了，我現在挺好的。”

 

“行，那就好，今天的訓練先到這裡吧，你們剛來先好好休息。”

 

經過上午的訓練，所有女兵都累癱了。

 

連午飯時，大家都無精打採的。

 

“天呀，我要知道這麼辛苦，就不來這裡了。真是苦了我了。”

 

“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種罪，都是我爸媽非讓我來這裡。”

 

“都說文工團是個好地方，我怎麼感覺這裡跟煉獄一樣。”

 

聽著其他人的討論，宋如霜沒說話，隻一味的吃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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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團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再苦再累她都甘之如飴。

 

相比較沈修竹對她的冷漠與打壓，這點身體上的苦算不得什麼！

 

她相信隻要自己能抗過去，就一定會鳳凰涅槃。

 

第十三章

 

院長辦公室裡，沈修竹有些忐忑的開口：“院長，我是不是最近工作上有什麼紕漏？還希望您能指示一二。”

 

院長斜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沈醫生，你的業務能力在全院也算屈指可數，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在私生活方面，還是要睜大眼睛，不要讓別人在背後說你闲話。”

 

“闲話？我自問行得正坐得直，沒有做過傷風敗俗的事情。”沈修竹有些激動。

 

“那你和那個白藍怎麼回事？你和她走得未免太近了一些。”

 

沈修竹心中有些氣惱，一定是宋如霜在院長面前顛倒是非黑白，汙蔑他和白藍的關系。

 

“是不是宋如霜在您面前說什麼了？她三番五次傷害白藍不說，還要搞臭我和白藍的名聲，真是太過分了。我這就找她問個明白，讓她在院裡公開澄清。”

 

沈修竹咬牙切齒，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院長有些驚詫的看著他：“找宋如霜？你不知道她已經走了嗎？”

 

沈修竹笑了一瞬：“院長，您不會也被宋如霜騙了吧？她這是欲擒故縱，故意騙大家的。我才不信她會離開醫院，舍下這麼好的工作。一定是她在想什麼歪主意。”

 

院長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辦公桌上的文件堆裡扯出一張辭職申請書遞給了他。

 

“你自己看看吧。”

 

沈修竹接了過來，目光落在上面的“離職申請書”，快速瀏覽下去。

 

“本人宋如霜因工作變動申請辭職。”

 

他懵了。

 

宋如霜工作有變動？他怎麼毫不知情？

 

“院長，她這是調去哪裡了？”

 

“沈醫生，你讓我該怎麼說你呢？未婚妻考上文工團這樣的大事，你竟然毫不知情？”

 

聽見院長的話，沈修竹如墜冰窟。

 

那些小護士們說的沒錯，宋如霜是真的考上文工團了。

 

他卻完全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那個一直纏著他要跟他結婚的女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他了？

 

怎麼會呢？宋如霜這麼愛他，為了他不顧一切來到這裡。

 

他不敢相信，臉色發灰，大腦一片空白，踉踉跄跄走出門外。

 

如霜，如霜，嘴裡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

 

他還是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宋如霜，你怎麼敢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這樣走了？

 

雨下的大了起來，沈修竹像是完全沒有知覺一般走進了雨裡。

 

木然的回到宿舍，渾身都湿透了。

 

吃過午飯的白藍正陪著小峰在玩遊戲，看見沈修竹走了進來，連忙起身去接他。

 

“沈醫生，你怎麼出門沒有帶傘啊？這渾身都湿透了，快脫下來我給你洗洗，不然生病了可怎麼辦？”

 

女人說著就要去脫他身上的衣服。

 

沈修竹卻推開了她，兀自坐在一邊。

 

“不用，我沒事。”

 

小峰跑了過來，拉著他的手。

 

“沈爸爸，你快陪我來玩積木吧，你都好久沒有陪我了。”

 

沈修竹像是沒聽見似的，面無表情的的發著呆。

 

“沈爸爸，沈爸爸，你幫我堆個房子吧。”

 

小峰不停的纏著他。

 

“能不能不要煩我？”沈修竹突然發了火。

 

小峰被他憤怒的語氣嚇哭了。

 

連白藍也嚇了一跳。

 

這還是沈修竹第一次朝小峰發火。

 

她不明所以的將小峰拉了過來，訓斥道：“別纏你沈爸爸了，出去玩吧。”

 

將小峰撵了出去，她才溫聲細語的問道：“沈醫生，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感覺你的狀態不太好。”

 

沈修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

 

“對不起，剛剛是我態度不好，我向你和小峰道歉。是如霜，她走了。”

 

第十四章

 

“怎麼回事？宋護士去哪裡了？”白藍連忙追問道。

 

“她考上文工團了。”沈修竹的話裡難掩失落。

 

聽見這花，白藍心裡笑開了花，那個橫在她和沈修竹之間的女人終於離開了。

 

她故作柔弱的低下頭：“沈醫生，宋護士是不是因為我才要離開的這裡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真是作了孽了。你們這對有情人怎麼因為我分開呢？”

 

沈修竹回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藍，不管你的事，是我和如霜之間出了問題。”

 

白藍順勢按住了沈修竹的手，眼波婉轉：“沈醫生，你也別太難過了。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強求不來，說不定你和她著實沒有成為夫妻的緣分呢。”

 

沈修竹觸電似的抽回了手，他站起了身朝門外走去。

 

“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沈修竹的背影，白藍輕輕抿嘴，笑意從眼角溢出，帶著幾分勝利的意味。

 

她沒想到宋如霜竟然會離開這裡，這下她和沈修竹之間再無障礙了。

 

守寡這麼多年，她早就過夠了這種沒有盼頭的日子。

 

獨自一個人拉扯孩子長大，這種苦隻有經歷過才知道有多麼難熬。

 

沈修竹就是她現在能抓住的救命稻草，說什麼她都不會松開的。

 

隻要能嫁給他，她和兒子以後都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想到這裡，白藍走到鏡子前轉了一圈。

 

鏡子裡的女人身材窈窕，皮膚白皙，即使跟未婚小姑娘相比也毫不遜色。

 

這也是白藍自信的原因。

 

沈修竹對她一定不隻是幫扶之情。

 

沈修竹像遊魂似的在院區遊蕩，竟無意識來到宋如霜之前住的宿舍。

 

護士們住的都是集體宿舍，幾人一間。

 

宿舍樓下，沈修竹有些恍惚，這個地方他不知道來過多少次。

 

每次夜班，宋如霜都會讓他來送她回去。

 

他總是嘲笑她，就這麼幾步路還需要人送，也太過矯情了些。

 

可宋如霜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在路上，她會絮絮叨叨跟他講未來的規劃。

 

什麼時候結婚？要幾個孩子？甚至連怎麼教育孩子都講了許多。

 

大多數時候，沈修竹默默聽著她說的話，並不參與。

 

她有時候不樂意自言自語，沈修竹才勉強說上兩句。

 

那時，沈修竹總覺得她太過聒噪，這些事情離他們現在的生活太過遙遠，現在討論也沒有任何意義。

 

可自從宋如霜從精神科出來以後，好像就沒有再纏著他了。

 

從以前的吵鬧變得愈發沉穩。

 

難道從那時開始她就覺得離開了嗎？

 

沈修竹一步一步來到宋如霜住的房間，他好像還在期待什麼。

 

也許這隻是宋如霜給他開的玩笑，說不定她一個人在宿舍裡生氣，等著他去哄呢。

 

不就是哄女朋友開心嘛，他現在也是願意的。

 

房門沒有關上，他推開門，下意識朝宋如霜的床位望去。

 

之前被布置的幹淨素雅的床鋪現在隻剩下一張孤零零的床板。

 

其他人見到他進來，驚詫道：

 

“沈醫生，你怎麼來了？如霜已經走了。”

 

他目光躲閃，嘴唇微微顫動，卻始終沒有吐出一個字。

 

宋如霜是真的離開了。

 

“對了，你是不是來替她收拾行李的？正好，那天她走的時候把這些東西分給了我們，可是我們實在不好意思收下。你還是帶走吧。”

 

眾人將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拿給了他。

 

他看著這些東西傻了眼，手絹、頭花、發箍，全是他之前送給宋如霜的東西。

 

她人走了，連這些東西也不要了嗎？

 

直到看到那個收音機，他才徹底明白，宋如霜是真的不要她了。

 

那個收音機是他送給宋如霜的訂婚禮物。

 

為了買這個收音機，他攢了半年的工資。

 

送給宋如霜的時候，她高興的跳了起來。

 

收音機價值不菲，還需要票才能買到。

 

沈修竹為了買這臺收音機，託人找關系，才終於拿到購買票。

 

宋如霜一直將這臺收音機看得很重，別人向她借用，她也舍不得拿出去。

 

沈修竹說她小氣，她卻不以為然：“這可是你送給我的訂婚禮物，萬一弄壞了怎麼辦？”

 

他將收音機抱在懷裡，心也徹底沉了下去。

 

第十五章

 

宋如霜慢慢適應了訓練營裡的生活。

 

每日除了體能訓練，就是練功。

 

她雖然有童子功，可畢竟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怎麼練習，跟其他自幼就學習舞蹈的女兵相比，專業上還是有些弱。

 

比不上人家的底子好，她就給自己加練。

 

別人休息時，她練舞；

 

別人闲談時，她練舞；

 

別人偷懶時，她練舞。

 

練舞成為她生活中的最重要的事情。

 

她不僅要進入文工團，還要成為這裡最優秀的舞者。

 

很快，宋如霜便漸漸脫穎而出，如願成為舞團的首席舞者。

 

可優秀的人總是避免不了遭人妒忌。

 

宋如霜慢慢的竟然被舞團其他女兵孤立了。

 

她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訓練。

 

邱成博作為指導員，對每一個女兵的狀態都看在眼裡。

 

他詢問宋如霜是否需要幫助。

 

她卻無所謂道：“猛虎獨行於山野， 羊群才成群結隊。”

 

宋如霜到文工團不是來交朋友的，她要做的是成為一名優秀的舞者。

 

邱成博被她的精神打動，對她多了一些欣賞。

 

舞團裡卻漸漸傳出一些風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