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晚會。
男友小青梅把我的 JK 換成了情趣水手服。
哄堂大笑中，我衝上去質問。
小青梅卻跪在地上，哭著說自己有抑鬱症：
「是不是我S了，你就能原諒我了？」
眾人將我圍住，指指點點中，男友也冷著臉：
「白芷，你能不能善良一點！」
當晚，我答應了男友兄弟的旅行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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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一點，所以我選擇默默退出。
1
身上的衣服在燈光下，薄如蟬翼。
我口中這句歌詞還未結束，就聽見臺下起哄聲一片——
「哇，白芷居然穿情趣水手服上場！這大雷，太燒了吧！
「為了爭寵，校花也不擇手段了，太拼了……
「顧琛那小青梅身材幹巴巴的，肯定沒有白芷性感！這身材，是我們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臺下閃光燈，連帶著起哄聲，瞬間讓禮堂氣氛被點燃。
我紅著臉，動作越來越小。
這件正版 jk 是我專門為了畢業晚會買的。
花了 1300。
怎麼會……
我調整心態，準備繼續演出時。
「嘶啦」一聲。
我的後背瞬間一股涼氣。
我慌亂的去扯。
前胸因為動作大，又被扯開。
「我靠，太刺激了！白芷這是打算上演脫衣秀嗎！
「快拍！服了，今天本來打算停飛的，這下又要辛苦了。
「顧琛這小子，吃真好，羨慕S了……我隨二百，讓我演兩集行嗎？」
激動和興奮都被委屈和難堪替代。
我將話筒放在地上，兩隻手狼狽的捂著身子。
從後臺扯過大衣裹住後，就找到了觀眾席上的江窈：
「是你幹的是不是？」
我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聲音發顫：
「隻有你動過我的衣櫃！」
江窈眼神慌亂，怯生生的開口辯解：
「我……我不是故意的……」
得到答案。
我伸出手，還沒碰到她。
她就捂著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不知道……」江窈捂著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毫無徵兆。
江窈對著自己的臉，就是一巴掌。
她單薄的身子輕輕抖著：
「我隻是出於好奇……試穿了下……沒想到給弄壞了……
「我就手機識圖，買了個一樣的……」
江窈哭著。
在諾大的禮堂內，聲音悽厲：
「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因為我有抑鬱症，你才討厭我，想要打我啊……
「沒關系，是不是我S了，你就能原諒我了？」
她抬起頭。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剛剛還有幾個同情我的人，一下變了臉：
「不至於吧？有抑鬱症還打人家？都跪下了，還想怎樣？
「你們不知道嗎？校花一直把江窈當成假想情敵，才會故意針對她。
「抑鬱症這麼脆弱，說不定校花故意刺激她，想逼S她呢！」
我作為人群焦點。
在眾人指指點點中，隻覺得手足無措。
直到顧琛急匆匆趕來。
他穿著整齊妥帖的西裝，襯託得整個人更加清秀俊朗。
我下意識伸出手，委屈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顧琛，我攢了兩個月零花錢買的裙子，被……」
沒想到。
顧琛冷冷撥開我的手，直接抱起了江窈。
他輕聲安撫著，崩潰失態的江窈：
「好了窈窈，是我來了。
「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你，不要怕……」
2
我的手還懸在半空中。
聽著顧琛一字一句，極盡溫柔體貼。
而他懷中的江窈，也慢慢停止掙扎。
抽泣聲逐漸變小，最後徹底安靜下來。
我心痛到差點失態：
「顧琛……」
顧琛聞言，單手抱住江窈。
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轉而看我的眼神，凌厲至極：
「一件裙子而已，至於把她逼S？
「反正都是穿給我看，有什麼不同？
最後，他一字一句：
「白芷，你能不能善良一點！」
顧琛抱著江窈離開時。
我清楚的看到，江窈勾著顧琛的脖頸，對我揚起眉梢。
那笑容。
分明是挑釁。
3
回家路上。
都有路人對我指指點點。
我才知道，視頻火了。
盡管平臺給下架，還是大把人在求資源。
【扣 1，秒回。
【隻要 0.5 元。】
下邊是拉不到底的回復。
我戴上口罩。
仍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嘲笑。
我跑了一路。
回到家時，顧琛正坐在沙發上等我：
「我不明白，眾目睽睽之下，非要給窈窈難堪嗎？」
我的氣息還未平穩。
就聽見他有些疲憊地說：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我也說過很多次了，我對窈窈，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不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就在一起了，還有你什麼事？
「白芷，你能不能……」
顧琛抬起頭，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
他走過來，輕輕擁住我，低語：
「能不能理解理解我？
「她爸媽常年不在家，隻有我了……你可以不幫我，但，能不能不惹她犯病？」
我突然卸了力氣。
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在江窈沒出現之前，顧琛對我，極盡體貼。
我曾無比決絕的認為，他就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我剛要開口，和顧琛好好談談。
江窈就發來了信息。
我餘光瞥到照片上的性感露骨照，一把將手機搶了過來：
「她給你發這種照片，你說你隻拿她當妹妹？」
4
顧琛看清照片上，幾乎全裸的她。
臉色蒼白了一瞬後，把江窈的對話框設置成免打擾，熄上了屏。
他蹲下身子，像以往一樣，溫柔的為我換下鞋子：
「她有抑鬱症，我們不跟她計較好不好？我不理她就是了……」
我張了張口。
想起白天發生的一切。
卻發現，語言那樣蒼白無力。
最後，身心俱疲的點了點頭。
當晚。
顧琛和以前一樣，溫柔體貼。
他對我那樣好。
恍惚間，我好像有一瞬間，忘了江窈的存在。
關燈後。
顧琛緊緊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聲說著愛我。
他的手，剛探進我的睡衣下擺。
門被敲響了。
江窈嬌弱的聲音響起：
「顧琛哥哥，……我怕得厲害，你能幫幫我嗎？」
我按住焦急起身的顧琛。
冷著臉打開了門。
江窈穿著單薄的連衣裙，抱著被子，見是我，下意識脫口：
「我還以為你生氣，不會回來了呢……」
顧琛離得遠，沒聽到。
走過來，皺眉看著她光著的腳：
「怎麼不穿鞋？」
江窈一副要碎了的模樣：
「你沒回我信息，所以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太醜了……連你都不認可……」
她眼神憂傷的看了看我：
「要是我能和白同學一樣漂亮就好了……是不是我就不會得抑鬱症了？」
我冷眼看著她的茶園茶語，脫口而出：
「你的抑鬱症在哪個醫院確診的？
「這麼傷心，半夜出門，還能抽空畫個素顏妝？」
我對著她卡粉的臉，剛伸出手。
就被顧琛打斷，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進來吧。」
而後，鄭重其事的對江窈說：
「你很美，很漂亮，也很優秀。」
我看著安靜不語的兩人。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5
顧琛見我不動。
聲音雖然很輕，卻帶著指責的意味：
「白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誰會拿得病來詛咒自己？不要用這種話惡意揣度別人……」
江窈身子一頓。
趁機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真的很害怕……我怕自己會做衝動的事……剛剛就是，我躺在浴缸裡，差點將自己埋進去……
「事後我清醒了，才覺得害怕……所以，我能和你們一起睡嗎？
「我爸媽就快回來了，就幾天……求求了……」
說完。
她垂下眸子。
顧琛剛要說話，我就打斷：
「不方便。
「先不說男女有別，這就一間臥室，怎麼……」
「行吧。」顧琛聲音很輕，拉著我的手，溫柔的打斷：
「先湊合一晚，我明天聯系我爸媽，你去我家住。
「我媽從小看你長大，不會拒絕的。
「至於今晚……先湊合住吧。」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顧琛。
決絕地甩開了他的手。
可他似乎沒察覺到。
兀自走上前，接過江窈懷裡的被子：
「別做傻事，等你爸媽回來，我沒法交代。」
我冷眼看著。
顧琛將她的被子鋪在我們兩個之間後，又對我解釋道：
「白芷，你睡覺沉，我怕窈窈起夜你聽不見……所以……」
我還沒說話。
江窈就十分感恩的對我鞠了一躬：
「麻煩你們了！等我病好了，一定離不開你們的照顧！
「啊……床上你的內衣，我幫你收一下吧……」
說完。
她有些驚恐的捂著嘴巴：
「我不會打擾你們的好事了吧！真是抱歉，不然我還是走吧……」
「沒事。」我聲音淡淡，裹上大衣：
「該走的是我。」
我裝作聽不見顧琛「你別胡鬧」的聲音。
轉身離開了。
6
我在這個城市沒有家。
在酒店安頓好，已經是凌晨了。
【畢業旅行攻略】。
一份超長文件發過來時，我先是一愣。
因為顧琛的室友，平日裡清冷寡言。
和我除了顧琛，根本沒怎麼接觸過。
就在我緩緩打出問號時。
謝知越又發：【群發，接龍。】
我看了看隨之而來的名單。
思考了很久。
才回復：【白芷，報名。】
那端秒回【收到。】
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和顧琛在一起四年，前幾個月剛租了小房子。
本來我還沉浸在幸福中。
等待按計劃，我們一起去京北實習工作。
為了能早日買上屬於我們的房子，我一直省吃儉用。
就是為了能多攢錢。
所以，那件正版 jk 裙，要不是畢業晚會這樣隆重的場合。
我是不會買的。
淚水不自覺流了滿臉。
也許顧琛是很愛我，但……
我們走不下去了。
我先是給顧琛發了分手。
又給謝知越轉了五千塊旅行經費後。
將手機關機。
直到快天亮，才沉沉睡了過去。
睜開眼，就收到顧琛的消息：
【我真不知道，你究竟在鬧什麼？昨晚事發緊急，當著你的面，又不是我們兩個單獨睡，你偏要賭氣離開……
【還學會拿分手來威脅我，有意思嗎？知不知道！窈窈因為自責，哭了一整夜！
【這幾天開始準備去實習工作了，你抓緊回來收拾，別耽誤訂票。】
看見顧琛頭像上，我們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我的心還是鈍鈍地疼。
可我沒有理會。
整理利落後，將簡歷投給了南城的 hr。
那裡，離我們曾經的目的地相隔千裡。
既然做了決定，以後……就不要再見了。
7
我已經記不清，江窈是從什麼時候起，一點一點滲透我們的生活。
她成績差，高中畢業後，在大專混了兩年。
又學了一段時間美甲。
在一次和顧琛偶遇後，開始SS纏上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