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諾諾聽見，咬住嘴唇，壓抑著聲音。
這副隱忍的模樣似乎更加刺激了他，程朗的動作愈發孟浪，喘息交織，汗水浸湿了床單。
我攀附著他結實的後背，指甲深陷，試圖在極致的感官體驗中忘卻一切。
直到窗外最後一抹夕陽隱去，諾諾怯生生的敲門聲響起。
“爸爸，媽媽，我餓了。”
程朗低吼一聲，在我體內完成了最後的衝刺，才喘息著回應：“好，諾諾乖，再去玩會兒，爸爸馬上給你做飯。”
他起身，在我額頭印下一吻，走進了浴室。
水聲哗哗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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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癱軟在床上，身體是滿足的，心卻空落落的。
看著床頭櫃上程朗隨手放下的手機，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我顫抖著拿起手機，輸入了我的生日，屏幕亮起。
我幾乎是屏著呼吸，點開了購物APP。
指尖滑動，瀏覽著購買記錄。心跳越來越快。
終於，一條記錄赫然出現在眼前。
【愛馬仕Birkin高仿】
“高仿”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心上。
訂單日期，就在我生日前幾天。
大腦嗡嗡作響，有什麼東西在碎裂。
我幾乎是憑借本能，點開了愛馬仕官網的訂單記錄。
是的，那裡也有一條購買記錄，時間相近，顯示購買的是正品Birkin。
所以……他買了兩個包？
一個真，一個假？
真包隻在我生日那天給我看了一眼，然後就被偷偷換成了這個高仿？
我SS盯著屏幕，心髒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幾乎無法呼吸。
程朗抓著林萱的手腕給我看背面那朵曼珠沙華時，語氣是那麼篤定。
他是怎麼知道林萱手镯背面，那麼隱秘的地方，刻著一朵花的？
除非。。。他早就知道，甚至。。。
5
浴室的水聲還在繼續，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像著了魔一樣，手指不受控制地翻閱著程朗的微信、短信、相冊……一切都幹淨得不可思議，沒有任何曖昧的聊天記錄，沒有其他女人的照片。
“老婆？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程朗裹著浴巾走出浴室，發梢還在滴水，臉上帶著餍足後的慵懶笑意。
我對上他關切的眼神，猛地回過神。
手機屏幕還亮著，顯示著那條刺眼的購物記錄。
我意識到自己已經盯著手機快十分鍾了。
“沒……沒什麼。”我慌忙想關掉手機。
程朗卻先一步看到了屏幕內容，他微微挑眉：“怎麼在看這個？”
我索性不再掩飾，聲音幹澀地問：“程朗，你送我的生日禮物……那個Birkin包，是假的，對不對？”
程朗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恢復自然，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傻瓜，怎麼會呢？那可是我精心給你挑的生日禮物，怎麼可能是假的。”
“可是……你的購物記錄裡，買了一個高仿的。”我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哦，你說那個啊，”程朗恍然大悟般拍了下額頭，“那是給我媽買的，她老人家上次來我們家，看見你的包喜歡得不得了，非吵著也要一個，我跟她說了價格，她又心疼錢，就說買個像樣的假的就行，背出去有面子。”
這個解釋聽起來天衣無縫。
程朗的母親確實是那樣節儉又好面子的人。
“那……”我鼓起勇氣，問出了那個一直盤旋在心頭的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林萱手镯背面，刻著一朵花的？”
“小笨蛋。”程朗俯身，親昵地刮了下我的鼻子，“我都參加多少次諾諾的家長會了？
“那個林老師，恨不得把她所有的家當都掛在身上炫耀，她的包、她的首飾，每次都不重樣。
那個镯子她戴了好幾次了，有一次離得近，我不小心瞥到的。
怎麼？還在為這個吃醋？”
他的語氣溫柔，沒有一絲破綻。
我看著他，努力想從他眼中找到一絲閃爍或心虛，卻什麼也沒發現。也許……真的是我太敏感了？
我默默點了點頭，將手機遞還給他。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別胡思亂想了，乖。”
程朗接過手機，順手揣進兜裡，又親了親我的額頭，“我去給諾諾做飯了，今天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他還是那個溫柔體貼的程朗。
可我心裡那道裂痕，卻並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彌合。
信任一旦動搖，就像摔碎的鏡子，即使拼湊起來，裂紋也永遠存在。
第二天，我心煩意亂，推掉了所有安排，約了珂玥出來喝咖啡，算是補上昨天的下午茶。我需要找人傾訴。
珂玥聽完我的講述，精致的眉毛立刻擰了起來，她放下咖啡杯，語氣急促：“昭昭，這裡面絕對有大問題！憑我的直覺，這個程朗和那個林萱肯定不清不楚！”
珂玥和我父親一樣，從一開始就不看好我和程朗的婚事。
我總覺得並非當局者，看不到程朗的好。
“我也覺得不對勁，”我揉著太陽穴，“可我找不到證據，他的手機我查了，幹淨得像新的一樣。”
“傻瓜，”珂玥湊近我，壓低聲音，“現在手機都有雙系統，或者私密空間什麼的，表面上當然幹幹淨淨。你得想辦法看到另一面。”
“可是……就因為一個包一個手镯就去查他的隱私……萬一是我誤會了，我們以後還怎麼……”我猶豫了。
畢竟，還有不到一個月，三年的賭約就到期了。
如果現在出這種事，豈不是前功盡棄？
話音未落，我的目光被窗外不遠處的一抹亮眼的紅色吸引。
6
林萱！
她穿著當季最新款的香奈兒套裝，挎著一隻霧面鱷魚皮的愛馬仕包，正站在路邊左右張望著，像是在等人。
那個包！
我心跳驟停。
那分明是我收藏品裡極其珍愛的一隻！全球限量，我等了兩年才拿到！我記得清清楚楚，包蓋的邊緣處，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細微劃痕，是我某次開車門時不小心刮到的！
林萱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勾起唇角，徑直朝我們咖啡館走來，推門而入。
“程諾媽媽，真巧啊，你也在這裡喝咖啡？”她施施然走到我們桌旁，目光挑釁地看著我。
我的視線SS黏在她肩上的那包。
“這包……”我的聲音幹澀。
“哦，你說這個啊？”林萱故作嬌羞地撫摸著包身，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他說這顏色最襯我。”
她說著，故意將包往我面前湊了湊。
她的手指看似隨意地碰了碰我放在桌上的愛馬仕，指甲在皮面上輕輕一劃。“哎呀，你這隻愛馬仕，”她發出嘖嘖的聲音，“仿得確實挺像那麼回事兒的，不過，你看這五金件的刻印，還是太淺了點，皮質的顆粒感也差點意思。”
咖啡館裡很安靜，她不大不小的聲音吸引了周圍幾桌客人的目光，像無形的聚光燈打在我身上，灼熱而難堪。
“林小姐，”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你憑什麼斷定我的包是假的？”
在幼兒園，我顧及兒子和老師的情面，一再忍讓。
但現在，她主動挑釁上門，我沈昭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還有，”我抬起眼，直視著她，“管好你自己，撞衫不可怕，撞包也不可怕，誰假誰尷尬。”
我微微揚起下巴，燈光下，我的五官輪廓和與生俱來的氣質，即使穿著普通的風衣，也讓她那一身名牌顯得黯然失色。
林萱被我的氣勢噎了一下，隨即穩住身形，聲音拔高了幾度：“你這款霧面鱷魚皮，紅色的款式全球限量不超過二十隻！據我所知，我們這個城市，正品隻有一隻！”
她環視四周，故意讓所有人都聽到，“而那隻正品，現在在我肩上。”
“你胡說八道什麼！”珂玥聽不下去了，猛地站起來，“她這隻包怎麼可能是假的？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珂玥！”我急忙拉住她，對她使了個眼色，我的身份還不能暴露。林萱是我兒子的老師，一旦她知道，程朗和程諾也都會知道。
賭約就徹底毀了。
林萱見我阻止珂玥，臉上的得意更甚：“程太太別介意，我沒有惡意。現在高仿做得太逼真了，一般人分不清也正常。”她指尖再次輕輕點過自己肩上的包，“不像我這隻，雖然舊了點，但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真品。”
我的喉嚨發緊，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道劃痕，那個位置，我絕對不會認錯！
這就是我的包！
本該好好鎖在我家衣帽間B險櫃裡的限量版！
7
珂玥見我臉色慘白如紙，結了賬，不由分說地拉著我離開了咖啡館。
一出門，我再也忍不住，抓住珂玥的胳膊，聲音都在顫抖：“那是我的包！珂玥！她背的包，絕對是我的！”
“我就知道！”珂玥氣得跺腳，“這個程朗肯定有問題！昭昭，你不能再忍了！我哥明天就回國，我讓他立刻教你怎麼查那個雙系統！必須查清楚！”
珂玥的哥哥柯瑜，我隻在家族聚會上見過寥寥幾面，印象中是個沉穩寡言的男人，常年在國外打理家族生意。
珂玥把我送上車，再三叮囑我回家後先冷靜，等她消息。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家，家中依舊空無一人，程朗大概又帶著諾諾去公司“加班”了。
腦海裡反復閃現著林萱挎著我的包，得意洋洋的樣子。
還有她手腕上那隻刻著曼珠沙華的手镯。
我衝進衣帽間，手指懸停在B險櫃的密碼盤上方。
還差二十八天。
二十八天，賭約就到期了。
程朗，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
密碼，還是那個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日期。
我閉上眼，輸入。
“咔噠”一聲，櫃門彈開。
淡淡的皮革混合著香氛的味道撲面而來。裡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十幾個防塵袋，裝著我這些年收藏的部分包包。
我顫抖著手，隨意拿起一隻香奈兒，翻找內襯的镭射標。
沒有！那串熟悉的數字不見了！
心猛地沉了下去。我又迅速拆開一隻LV，指尖劃過包身，觸感僵硬，完全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