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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熱戀的丈夫 3942 2025-07-14 14:4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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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陸樾坐在我椅子上,身體緊繃,面色愧疚。


    「真復發了?吃藥這事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手上,緊緊捏著我沒來得及藏的藥瓶。


     


    「告訴你後等著你再當笑話一樣講給程素聽麼?像我曾被強暴這事一樣?」


     


    陸樾瞳孔驟然縮緊,猛地站了起來。


     


    5


     


    「我…我昨晚被你氣到了,所以喝了點酒,說過什麼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他著急忙慌地解釋,最後連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太多乏力,又趕緊轉移話題。


     


    「先說正事,什麼時候復發的?藥吃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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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突然就不想和他坦白了。


     


    沒什麼意義,說了反倒顯得我在賣慘。


     


    「騙你的,是之前的藥,你來找我興師問罪,我不得找個東西分散你的注意力嗎?」


     


    陸樾臉色一沉,氣得呼吸都急促起來。


     


    「許喬喬,你好樣的!」


     


    他把門摔得震天響,走前還不忘留下一句:


     


    「別找她的茬,你越為難她,我就會越護著她。」


     


    護著她…


     


    想起來了,當初是我讓陸樾護著她的。


     


    程素作為我第一批資助的貧困生,在一年前成功考到本城的二流大學。


     


    其實一開始我對她沒什麼印象,成績不是最突出的,長相也讓人沒什麼記憶點。


     


    可她和我說:


     


    「姐姐,其實我能有更好的選擇,之所以來你們所在的城市,是我覺得隻有你能護住我。」


     


    程素無父無母,在遠方親戚家寄人籬下。


     


    那家人裡有個無惡不作的表哥,在她高中時期就動手動腳。


     


    聽到這兒,我心裡揪得厲害。


     


    自己淋過雨,我想替她撐把傘。


     


    那時的我被婆婆折磨得分身乏術,於是交代陸樾替我照看他。


     


    「發生在我身上過的痛苦,我不希望她再經歷一遭,一定要替我護好她。」


     


    陸樾在她即將被強暴之際出手解救,我聯系律師把人渣送進監牢,還替她安排了心理疏導。


     


    陸樾護她,把她護到了床上。


     


    她受我資助受我庇佑,黑暗的救贖卻成了陸樾。


     


    蠻好笑的。


     


    我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坨屎。


     


    現在這些好笑的人讓我的人生成了一灘稀巴爛不成形的屎。


     


    散發著無處不在的惡臭。


     


    最純恨的時候,陸樾他媽又打來電話。


     


    「喬喬,最近大師給的促胎藥喝了沒?」


     


    那是一袋袋不知成分苦如膽汁的黑色湯藥,我喝了小半年。


     


    期間還有陸樾他媽到處搜羅來的各種偏方,什麼蘇打水鴿子糞,最過分的一次竟然讓我喝晨尿。


     


    當然,我沒有照做。


     


    我不迷信,我隻是不住地懷疑我自己。


     


    體檢結果沒問題,陸樾也去檢查了一切正常,那是我不配有一個孩子嗎?


     


    「唉,怕不是被人糟蹋的時候傷到了,造孽哦…」


     


    「夠了!」


     


    情緒積攢到極限,我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


     


    「我沒問題,五年來雷打不動地每三個月做一次檢查,大大小小的醫院全跑遍了,都說我沒問題!」


     


    電話那頭的婆婆被我吼得「哎呀」一聲,絮絮叨叨起來:


     


    「你這孩子,媽又沒說別的,我其實心裡也是心疼你的…」


     


    病情最嚴重的那段時間,我時常有輕生的念頭。


     


    陸樾為了照顧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工作。


     


    成天呆在家裡,當然瞞不住陸母。


     


    看著她責問陸樾,而陸樾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我鼓起勇氣向她坦白了一切。


     


    剛開始,她確實是心疼我的:


     


    「這麼好的孩子怎麼遇上這種糟心事,造孽哦…」


     


    後來我一直沒懷孕,心疼漸漸變成了話裡話外的責怪:


     


    「怎麼就你懷不上呢,造孽哦…」


     


    她總說我造孽,可我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麼惡,才要受這樣的報應。


     


    電話那頭太嘮叨,聽到後面耳朵裡轟隆隆的,一句也聽不清了。


     


    「我生不了,讓陸樾找別人生啊,他身邊就有個現成的。」


     


    說完,我掛斷電話。


     


    沒想到陸樾他媽這麼快就找到公司來了。


     


    6


     


    當然,不是來找我的。


     


    聽說她直奔陸樾的辦公室,拉著程素的手就連連感嘆。


     


    「氣血足,骨盆寬,看起來是個能生的。


     


    「隻可惜門第相貌方面差喬喬太多了,唉。」


     


    她派人把我也叫了過去。


     


    我到時,陸樾不在,陸母正褪下玉镯往程素手裡塞。


     


    程素一臉受寵若驚,邊往手腕上套邊推辭:


     


    「阿姨,這可使不得呀。」


     


    這種小動作怎麼可能逃過陸母的眼睛,她嫌棄地撇了下嘴,招呼我過去。


     


    「讓程素替阿樾生個孩子,媽以後就不催你了,行嗎?」


     


    見她希冀地望著我,我怎麼能讓她失望呢?


     


    「當然行,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一個怎麼夠呢?十個八個的才夠繼承陸家的優良基因呀,也不知道阿樾吃不吃得消。」


     


    陸母連聲應好,嘴快咧到後腦勺。


     


    我身後的陸樾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陸母見了趕忙迎上去。


     


    「阿樾回來了,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剛我可是做通了兩個女人的思想工作…」


     


    陸樾壓著聲音打斷:


     


    「別說了,都出去!」


     


    見他表情嚴肅,陸母趕緊出去了。


     


    程素還待在原地,轉著手镯沾沾自喜。


     


    「程素,出去。」


     


    「啊?」她驚訝地抬起頭,指了指自己,「我嗎?可我的工位就在這裡啊…」


     


    陸樾的聲音又低了幾分:


     


    「我叫你出去。」


     


    程素灰溜溜走了,走前還不忘瞪我一眼。


     


    我剛應付完兩個女人,一天的精力就已經全部耗費了,剛想走,卻被陸樾拉住。


     


    「幹嘛?不是叫我們都出去嗎?」


     


    他一把將我推到門上,SS地盯著我。


     


    看起來很生氣,連帶著呼吸都重了。


     


    「許喬喬,你竟然同意讓我跟別的女人生孩子?」


     


    早知道這段時間就該好好吃飯的。


     


    他的胸膛像堵牆,怎麼用力推都紋絲不動。


     


    我累得嘆了口氣,氣若遊絲地說:


     


    「不同意能怎麼辦?你的下半身我又管不住。」


     


    可能是我提不起勁的模樣讓陸樾以為我在服軟,他頹然地向後退一步,說:


     


    「你也別太難過,我心裡有杆秤,絕對不可能和別人有孩子。」


     


    這下誤會可大了。


     


    我隻是吃了藥,渾身乏力沒有精神而已。


     


    趁他松了手,我趕緊溜走。


     


    程素被我開除後,我向人事部提出過要重新給我找位實習助理。


     


    人事經理帶他過來時,我愣了下:


     


    「怎麼是男的?」


     


    經理有些支支吾吾:


     


    「您和陸總最近…底下人怕被殃及,沒有人敢來,除了顧星祈。」


     


    是那天在天臺上遞煙的實習生。


     


    我來了興趣,問他為什麼願意來。


     


    「我後來才知道你是老板娘的,想著我在你面前這麼吐槽公司和陸總你都沒整我,覺得你肯定是個好人,跟你準沒錯。」


     


    「如果我是因為沒看見你姓名工號才沒整你的呢?」


     


    「那我好歹給你點過煙,這點情分還是得念吧…」


     


    這使我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笑出聲來。


     


    門外卻突然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我叫顧星祈出去看看,過了會兒,他摸著鼻子進來。


     


    「怎麼了?」


     


    「外頭的人說陸總剛剛來過。」


     


    「是他啊,那沒事了。」


     


    「聽說站在門口望了半天,然後把手裡的午餐盒一摔就走了,我不會被開除吧許總?」


     


    「放心,他還管不到我的人。」


     


    7


     


    陸樾有病。


     


    之前的半個月裡,一半的時間夜不歸宿,一半的時間凌晨才回還睡在客房。


     


    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八點就到了家。


     


    彼時我正望著天花板發呆,考慮要不要去醫院復診。


     


    他也不說話,就坐在我旁邊假裝看電視。


     


    手機一直在響,他一直在掛。


     


    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是程素。


     


    小情人半個月以來第一次晚上沒人陪,所以睡不著。


     


    果不其然,陸樾的電話剛消停,我就被程素短信轟炸了。


     


    【別以為他回心轉意了,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有多逍遙快活,每晚欲仙欲S,抱緊對方的身體說喜歡。】


     


    可能覺得力度不夠,她還特地補充:


     


    【以前也刺激得很呢,你不好奇嗎?他之前每天回這麼早,哪有時間和我私會?早晨在他車上、午休在對面酒店的總統套房、下班在無人的辦公室…】


     


    【你知道他和我說什麼嗎?說你就像本被讀完了的書,翻來覆去的味如嚼蠟。還說你無趣得很,從來不讓白天,也不讓開燈。】


     


    ……


     


    我抬頭,望著看了十分鍾小馬寶莉的陸樾。


     


    他用餘光瞥我:「你看我做什麼?」


     


    「就是覺得,我好像今天才第一天認識你。」


     


    我印象中的陸樾,說不出這麼畜生的話。


     


    大學相識相戀,我們感情好到架都沒怎麼吵過。


     


    唯一一次吵架,是我讓他陪我去校外買宵夜,他正在網吧和室友開黑,本來答應了,又說馬上晉級賽,匆匆掛了電話。


     


    於是我自己去了。


     


    被醉漢拖到小巷裡,經歷了人生最痛苦的一個小時。


     


    醉漢把煙頭摁在我胸口,用皮帶狠狠抽我後背。


     


    渾身是傷,留下終身的疤痕。


     


    自那以後,陸樾再沒和我吵過架。


     


    在我無數次提分手時,他都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說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每次親密接觸,我不敢開燈,甚至不願讓他觸摸我粗糙的皮膚。


     


    他會執拗地吻上可怖的傷疤,說沒關系的,不管怎麼樣都很漂亮。


     


    這世上就不可能有感同身受。


     


    他能忘記,能和別人玩笑似地提起。


     


    可我忘不了。


     


    ……


     


    陸樾好像又曲解我的意思了。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地說:


     


    「那就當第一天認識,或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你是不是有病?」


     


    程素還在不停發挑釁的信息,手機響個沒停,我索性靜音扔到一旁。


     


    這個動作在陸樾眼裡看來很奇怪。


     


    他眼裡的光暗了暗,略帶審視地盯著我。


     


    「為什麼要靜音?是不是你那個男助理給你發消息了?」


     


    他病得不輕。


     


    我拿了新擬的離婚協議,扔在茶幾上。


     


    「修改了一下,本來咱倆一人一半,但鑑於你婚內出軌,我隻轉 10% 股權給你,別的都歸我。」


     


    本來的協議內容,是我隻要不動產,其餘都給他。


     


    陸凜把協議攥成一團,冷笑一聲:


     


    「呵,原來你是真的想和我離婚啊。」


     


    「怎麼?你不也早就做好了離婚的準備嗎?」


     


    他沒料到,驚訝地抬頭看我。


     


    「你…胡說什麼?」


     


    8


     


    「新婚時我提過那麼多次離婚,你全部撕得粉碎,隻有這次,放在桌上三個月都沒動過。」


     


    我不信陸樾沒想過離婚,因為我見過他對感情和婚姻堅定不移的樣子。


     


    撕碎協議,抱著我說「老婆,不許再說離婚這種傷人的事」。


     


    可這次,協議紋絲不動地躺了三個月。


     


    陸樾肉眼可見地慌了神,他猛地站起來,握住我的胳膊。


     


    「你在胡說什麼?我要是想離婚不早就籤了?」


     


    「那是你害怕出軌被我發現後對你不利,所以拖時間轉移財產罷了。」


     


    我找人私下調查過,他以投資虧損或是隱名代持為手段,轉移了名下許多資產。


     


    陸樾急迫地想解釋什麼,張嘴卻有些語無倫次:


     


    「我沒有!那是…想瞞著你給程素一些補償,我承認我動搖過一瞬,但隻要一想到和你分開我就受不了,我們相愛那麼多年,你信我,咱不離婚好不好?」


     


    我搖搖頭,又搬出厚厚一摞離婚協議。


     


    「害怕你會撕掉,所以多打了幾份,你什麼時候撕累了就什麼時候籤。


     


    「陸樾,愛到最後全憑良心,你對我倘若還有一丁點良知的話,就把它籤了。」


     


    陸樾眼中羞愧混雜著愧疚,漸漸地眼眶泛紅。


     


    忽然,他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帶到沙發上SS壓住。


     


    「我做不到,和你離婚我做不到。」


     


    我不停掙扎,被他手腳並用SS摁住。


     


    滾燙的嘴唇從我臉頰流連到耳朵、脖子。


     


    我拼命喊他松開,他卻跟聾了似的,執拗地繼續往下。


     


    直到他用力撕開我的睡衣。


     


    相似的屈辱感鋪天蓋地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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