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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明月昭昭夢入懷 4115 2025-07-10 15: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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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日我的夫君在圍場被襲。


     


    我以身為他擋了致命毒箭。


     


    蘇醒時卻發現他摟著懷孕的側妃寬聲安慰。


     


    全然不顧一旁生S一線的我。


     



     


    陳既明眼中沒有我這個正妃。


     


    心裡更是沒有。


     


    我一直都很清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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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看著他在我的病榻前摟著柳側妃噓寒問暖時,我還是狼狽的別開了眼。


     


    “殿下,王妃娘娘醒了,您快瞧瞧吧。”


     


    滿面羞怯的柳含音瞧見我醒了,連忙掙脫了他的懷抱。


     


    我的夫君放開擁著她的手,扭頭看向我的語氣無波無瀾:“辛苦你了,虞笑。”


     


    “此次刺S是沙陀國所為。目的是暗害王儲,損我朝根基。”


     


    “父皇已命你父兄即日出徵,不破國,不還朝。”


     


    我卻隻聽見了他的關切之言,努力搖搖頭。


     


    不辛苦的。


     


    能得他一句關心,受傷也算值得。


     


    隻是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後,我遲鈍的抬起頭,有些發懵:“……王儲?殿下您……”


     


    “父皇已於昨日下召令,三個月後,祭天地,拜宗廟,立我為太子。”


     


    柳側妃摸了摸自己略微鼓起的肚皮,滿面笑意的接過話茬:“這孩子真是個福胎,能做殿下入住東宮後的第一胎貴子。殿下您說是也不是?”


     


    既明微微點點頭,面含微笑看了看她的肚子。


     


    這是我的夫君。


     


    我是他明媒正娶,寫上宗室玉碟的正妻。


     


    可如今,他們倆才像是一家人。


     


    要怪……隻能怪我與他沒有孩子。


     


    我正神色黯然,既明卻突然朝我開口。


     


    “寬心養傷。”


     


    “太子妃也好,皇後也罷。我都屬意於你。”


     


    柳側妃揚起的嘴角僵了僵,但仍強撐著笑意:“這也晌午了,想必殿下定是困倦,不如到妾的營帳中休息片刻罷。”


     


    “也好。”


     


    他二人攜手而去,我卻咬著下唇,將他那句話反反復復的想。


     


    屬意於我?


     


    那麼,是否我在他的心裡也算是留下了點點痕跡?


     


    胸口湧動起雀躍,我吩咐著陪嫁丫鬟宜兒將我立刻扶起來。


     


    肩膀上的傷口被牽動,劇痛難當。


     


    宜兒忍不住開了口:“小姐,您剛剛蘇醒,哪怕您想給老爺和少爺寫家書,也得緩緩再下床啊!”


     


    我沒有應聲,終於慢吞吞的挪到了書案旁,艱難的打開了一本卷邊的札記。


     


    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記錄了既明每天與我說的話。


     


    最長不過一句話,最短隻有一個音節。


     


    我都詳詳細細的記了下來。


     


    我提筆,想要照常記錄今提他說過的話,宜兒卻一副實在看不下去的模樣,奪過了我的筆。


     


    “小姐,姑爺他不疼惜你,更不感念你的付出。您何必……”


     


    “你給我就是,這樣的話莫再說了。”


     


    我在宜兒的無奈眼神裡,捂住喉嚨咳嗽兩聲,胸腔裡陣陣壓抑。


     


    我知道自己嫁了怎樣一個人。


     


    他是塊石頭,是塊冰。


     


    童年多舛,身世變故,他才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既然我心甘情願地將冰握在掌中不松手,就堅信總有一天我能捂化它。


     


    誰來勸我,都不行。


     



     


    既明入主東宮那天,我應他所言,成了太子妃。


     


    緊接著,柳含音為他誕下了個男胎。


     


    這亦是陛下的皇長孫。


     


    陛下高興極了,即便纏綿病榻,也要親自將孩子抱到手中逗弄一番。


     


    他一邊對著孩子滿臉慈愛,一邊來拉我夫君的手。


     


    “瞧啊,既明。他跟嫋嫋長得多像?”


     


    夫君藏在背後的一隻手緊緊捏著,面上卻全無顯露,反而帶著笑附和著:“是啊,父皇,這孩子確是與我母親長得很像呢。”


     


    可等到回了東宮,他轉臉就砸碎了一整套最是心愛的汝窯盞。


     


    地上滿是碎片,我動也不敢動,瞧著他的陰鬱的神色:“父皇真是可笑,愛了一個又一個,念著一個又一個。可到頭來,愛他的,他愛的,全都是他S的。”


     


    “……”


     


    我沉默著,隻是靜靜坐在他身側,將手附在他的手掌上安慰他。


     


    他突然側頭看我,眼睛裡有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最終拂袖離去,去了柳側妃處歇息。


     


    我望著他的背影,長長嘆一口氣。


     


    我心疼這個男人,所以不想開口向他索取什麼,隻求他安樂。


     


    我聽母親說過的。


     


    我的夫君幼時艱難。


     


    他為趙貴妃所生,卻又先後被錢貴妃、蘇皇後撫養。


     


    後來錢氏畏罪自盡,趙貴妃亦自焚於長明宮。


     


    蘇皇後前些年母族式微,落了罪,S得悽慘。


     


    趙貴妃又被追封為後。


     


    母親說,這宮裡,從來沒有真正的贏家。


     


    爭來爭去,帝王之愛都是虛無縹緲的。


     


    她告訴我這些,是為了讓我離皇家、離既明遠遠的。


     


    可我還是我鐵了心的要嫁給那個隻與我有一面之緣的皇長子殿下。


     


    向來疼我如掌珠的爹爹勸我別嫁。


     


    向來對我有求必應的兄長勸我別嫁。


     


    整個護國將軍府的人都勸我另覓佳婿。


     


    可我還是要嫁。


     


    我要做陳既明的正妻,我要追隨我的心。


     


    “你為什麼要嫁給我?”


     


    新婚之夜,我心心念念的郎君替我挑開蓋頭後,如是問我。


     


    我含羞帶怯,勇敢的吐露自己的心意。


     


    去年的御園詩會,是我第一次瞧見他。


     


    別的皇子忙著結交世家子弟、觥籌交錯。


     


    隻有他,在姹紫千紅的熱鬧裡,獨自離群愁索。


     


    宮女們說,這次宴會趕上了錢貴妃的冥壽,皇長子殿下這是在傷心。


     


    我偷偷湊近了看,隻覺得,倚在廊下的他氣質卓然,遠遠望去俊朗如仙人一般。


     


    隻一眼,我便想將自己交託。


     



     


    先皇去的突然。


     


    九聲喪鍾響徹京都,我的夫君即位為帝。


     


    我頭戴東珠後冠,站在他身側成了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王府裡的女人很多,既明按照家世給他們一一排了合適的位分。


     


    隻有一個人除外。


     


    柳含音。


     


    雖是舞姬出身,但在王府時就獨佔恩寵。


     


    加上她誕下了既明的第一個皇子,故而封了柳貴妃。


     


    在我一人之下而已。


     


    她被立為貴妃那日清晨,早早的就來皇後殿向我請安。


     


    三叩九拜,一絲不苟。


     


    “皇後娘娘千歲萬安。”


     


    “起來罷。”


     


    她行禮時規規矩矩的,一點錯漏都挑不出。


     


    其他宮妃們都在詫異我為何不折辱她一番,立下威信。


     


    是啊。


     


    她奪走我夫君的目光,如今又是我最大的威脅。


     


    論理我該嫉恨她才對。


     


    可偏偏我感受不到她對陛下有愛。


     


    若是情敵,彼此間的嗅覺會分外敏銳。


     


    當我對上她澄澈清明的雙眼時,我就知道她心中沒有陛下。


     


    所以,我不曾為難她。


     


    帝後新立,照祖宗規矩,要共宿一旬。


     


    這十天他日日來伴我。


     


    讓我生出了些天長地久的錯覺。


     


    這日,他一身明黃色的寢衣,靠在床頭看書。


     


    床頭的夜明珠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他皺皺眉頭看著我:“怎麼了?”


     


    我長呼一口氣,從隔間裡端出一碗長壽面來。


     


    “夫君,今天是你的生辰,我……”


     


    祝福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就面露嫌惡,一下子就掀翻了我的託盤。


     


    滾燙的面湯澆在我手上,燎起一個又一個的血泡。


     


    原先就被爐子燙腫了的雙手雪上加霜。


     


    “臣妾做錯什麼了,陛下?”


     


    被他一把推倒在地的我狼狽抬頭,不解極了。


     


    “誰叫你準備這些的?!”


     


    我害怕得抖抖身子,回答的斷斷續續:“是…是聽打小照顧您的嬤嬤說的,今日是陛下您的生辰,我隻是想讓你高興……”


     


    “哪個嬤嬤?”


     


    他暴怒著打斷我。


     


    “是…錢嬤嬤……”


     


    “來人吶,去西四所,把錢嬤嬤那個長舌婦給朕縫了嘴巴,丟出宮去!”


     


    門外隨時候命的御前大太監寶公公連忙應聲走遠了。


     


    而既明胸膛劇烈起伏,俯身擒住我的下巴:“虞笑,做好一個皇後該做的事情!把你的關心和小心思通通收回去,朕不需要!”


     


    我被禁足一月,後宮之權被移交給了柳貴妃。


     


    宮中人人都在看我笑話,卻沒人敢苛待我。


     


    因為我父兄為國徵戰,虞家是敕封的鎮國柱石。


     


    宮門被緊閉著,期間隻打開過一次。


     


    我在看見是柳貴妃而不是陛下時,失望的垂下眼睫。


     


    “皇後娘娘,我出身教坊司,身體和臉蛋是吃飯的本錢。您若信我,這藥一日三次按時塗抹,不會留下一丁半點疤痕。”


     


    她遞給我一盒帶著清香的膏藥。


     


    “多謝。這樣陛下就不會嫌我留下疤痕,難以入眼了!”


     


    我真的很喜歡這件禮物,急急的就想要拆了繃帶塗抹。


     


    她阻止了我的動作,一邊替我拆,一邊問我:“娘娘,您是為什麼惹了陛下不快?”


     


    “我想給陛下過生辰……”無人可以傾訴,我向她說出了我的真實想法,“我知道陛下不喜生母,從不過誕辰。可我總想著……”


     


    “您想成為陛下心中最特別的那一個,所以兵行險著。”


     


    柳含音抿唇一笑,看破了我心中所想。


     


    我嘆了一口氣,認了下來:“是的,我喜歡陛下,喜歡到不知如何是好。”


     


    冰涼的膏藥落在這些日子總是刺痛的傷口上,灼燒感漸漸被撫平。


     


    柳貴妃一邊替我化開膏體,一邊不疾不徐的問我:“皇後娘娘,對您來說,陛下是個值得去愛的人麼?”


     


    “我……”我張了張口,還沒說完,便被她接著打斷。


     


    “陛下他不值得。”


     


    “陛下幼年情感缺失,自私多疑,敏感無情,他不值得。”


     


    她定定的望著我,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望著我,又肯定的重復了一遍。


     


    “自古君王多薄幸。娘娘,您求權就好,不要求帝王之情。更別奢求帝王長情。”


     


    我執拗搖頭:“不,我嫁給他,就是為了捂熱他。我知他心如寒冰,我願意飛蛾撲火。”


     


    胳膊一陣劇烈痛意,是柳貴妃掐住了我的傷處。


     


    “您撲過火了,已經被灼傷了不是麼?”


     


    我額頭冷汗涔涔,卻仍舊堅定著內心的想法:“我不在意。隻要能去到他心裡,走多遠路,吃多少苦,我都沒關系。”


     


    4


     


    解了禁足後,我開始重新親近既明。


     


    即便總是熱臉貼著冷臉,隻要看見他,我便開心知足。


     


    直到那日陪嫁丫鬟宜兒急得滿頭大汗的告訴我一個消息。


     


    “不好了,娘娘,陛下下旨,說……說要捉拿咱們家大將軍跟少將軍……”


     


    正在給既明做桂花糕的我一愣。


     


    手中的面團掉在地上,裹了一圈灰塵。


     


    “怎麼會……是什麼罪名?!”


     


    我急急的問宜兒。


     


    我虞家世代忠臣良將,這是犯了什麼大錯?


     


    “大將軍與少將軍徵討沙陀國,久攻不下。被有心人上指控裡通敵國,出賣軍情!如今大軍換帥,老爺跟少爺已經負罪入獄了!”


     


    來不及多思考什麼,我急急的奔向勤政殿。


     


    小書房裡,既明正在與幾位大臣議事。我沒顧著寶公公的阻攔,硬生生闖了進去。


     


    “皇後著急觐見,有何要事?”


     


    他望著我,眼裡不辨喜怒。


     


    “陛下,我虞家一片赤膽忠心,日月可鑑,絕不會通敵賣國的,陛下!”


     


    我直愣愣的跪下,一磕到底。


     


    “皇後,後宮不得幹政。”


     


    “朕隻能答應你,無論查證結果如何,判決為何,會饒過虞府女眷性命,也會保住你的皇後尊榮。退下罷!”


     


    他面色不大好看,摩挲著御桌上的傳國玉璽,一下又一下。


     


    “陛下……”


     


    我還要再求,他目光變得寒涼。


     


    “梓潼,你不是向來最為體貼朕的難處麼?有人上表參奏,朕難道不聽、不信、不查麼?”


     


    一句話噎住我。


     


    我不忍心叫他為難,於是退了出去,面色悽然。


     


    半個月後,旨意下來了。


     


    一封沒有署名的、字跡相近的信箋,定了我父親與兄長的罪。


     


    他們被判流放西北三千裡,虞府沒有株連。


     


    母親急急的進宮來央求我。


     


    “笑笑,就當娘親求你了,無論用盡什麼辦法,都要在陛下面前求求情。若是虞府就此敗落下去,你父兄必S無疑啊……”


     


    “可我與陛下同心一體,不該讓他為難。”我咬著下唇,面上十分矛盾,“陛下也是秉公處理,要怪就怪那些黑了心,朝我們家潑髒水的壞人!”


     


    母親一臉驚愕的望著我:“笑笑?你嫁進皇家也一年多了,怎麼還如此天真?沒有帝王的默許,誰敢動我虞家?”


     


    我肯定的搖搖頭:“絕不是陛下做的,定是小人誑瞞,陛下也沒辦法。他與我說過的,他會查證,也會護著家中女眷平安的。”


     


    “啪”的一聲,母親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怪我,真怪我,”母親急出了淚水來,跌坐在地上,“將你養的不諳世事,滿心天真,你怎麼玩得過自小就在詭譎宮廷裡長大的陳既明?!”


     


    “母親,您別哭了,您倒是說說看,我能幫上家中什麼?”


     


    我自然也是見不得母親難過的,連忙上前想要扶住她。


     


    她拂去我的手,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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