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從手機裡掉出了兩份親子鑑定報告：
「這一份是沈明珠和孫女士的親子關系證明，另一份，是沈明珠和沈岸的親子關系證明。」
「也就是說，沈明珠是孫女士和沈岸所生。」
「沈夫人，你現在該明白，為什麼你的親生女兒在醫院被人調包了吧？」
「根本就是你丈夫和他的情人故意為之。」
她震驚得幾乎站不住，不敢置信地搖頭。
沈知年怒吼：「你在胡說什麼？」
我冷笑：「是不是胡說，你們大可自己再做一次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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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對傅倦說：
「我猜你妹妹會出車禍，也是因為知道了某個重要的秘密。」
「大概率和沈明珠的身世有關。」
「不然她們原本關系那麼好，沈明珠不會無緣無故開車撞你妹妹。」
11
傅倦眯起眼睛看向孫醫生。
孫醫生搖頭：「傅總，你不能信她的鬼話！」
傅倦看看我，又看看孫醫生，手指動了動：
「帶她和沈明珠去做親子鑑定。」
顧時安試圖阻攔，被傅倦的人SS摁在地上。
傅倦警告我：「如果你再敢耍我，我會讓你S得很難看。」
我看著他，露出冷笑：「S對我來說並不可怕，我隻是不甘心，S得不明不白。」
「在監獄那三年，我無數次想S，可一想到害我的人還在外面逍遙快活。
我就覺得該S的不是我。」
「我想你妹妹一直堅持到現在，恐怕也是因為她和我一樣不甘心！」
傅芊芊的眼角竟有眼淚滑落。
冷酷如傅倦，也不禁為之心疼。
沈母突然抓住我的手：「你在騙我，對不對？」
「明珠怎麼可能是你爸爸跟別人生的？」
我冷冷抽回自己的手：
「你喜歡自欺欺人，那就繼續當鴕鳥，和我沒有關系。」
沈母哭著跑了，沈知年留下一句咒罵，追了出去。
我也不在乎他們信不信，我隻需要說服傅倦。
「傅總，我建議你再請個醫生過來給傅小姐檢查身體。」
「或許傅芊芊還有機會。」
傅倦撥了個電話出去。
這次來的是周薇。
雖然周薇上次幫過我，但她畢竟是沈明珠的朋友。
我心中有些疑慮，對傅倦說：
「她和沈明珠是好朋友。」
周薇推了一下眼鏡，看著我：
「沈小姐，我首先是醫生，我不會拿自己的職業當人情。」
我想到她上次的表現，誠懇地給她道了歉。
周薇倒也沒有責怪我。
重新給傅芊芊做了檢查後，告訴傅倦：
「傅小姐的血液裡檢查出了鎮靜劑的成分。」
「好消息是，因為劑量控制得很好，不致命。」
「壞消息是，她的腦神經受到損傷，能不能醒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傅倦第一次露出了比惡鬼還可怕的眼神。
很快，傅芊芊的主治醫生和負責照顧她的護工護士統統被帶來。
傅倦還沒出手，幾個人就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不愧是本書最大反派，傅倦的惡名不是吹出來的。
醫生和護士很快就交代了。
他們都是受了副院長孫琴的唆使，加上顧時安拿他們的親人威脅。
他們不得不從。
盡管幾個人都有苦衷，傅倦也沒打算放過他們。
我問他：「你不報警嗎？」
他面無表情地回答：「敢動傅家的人，就不用麻煩警察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三年前，他得知傷害傅芊芊的人是我時的可怕眼神。
禁不住問：「那為什麼放過了我？」
他表情有瞬間的不自然，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又問他：「你打算怎麼對付顧時安和沈明珠他們？」
傅倦反問我：「你有什麼好建議？」
「我覺得監獄很適合他們。」
「當然，是我待過的那種監獄。」
那些我受的苦，我要十倍百倍地還給他們。
傅倦竟然點了點頭：「好。」
我更驚訝了，他為什麼肯聽我的話。
12
彈幕從迷惑我，又變成了咒罵。
【惡毒女配果然跟反派狼狽為奸。】
【等著吧，男主快回來了，他一定會保護好明珠的！】
【顧時宴，快回來呀，你老婆被人欺負了！】
我這才想起了顧時宴。
立刻提醒傅倦：
「顧時宴和沈明珠訂了婚，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必須先下手為強！」
雖然顧時宴沒有參與到這場陰謀裡。
但作為沈明珠的靠山，我也不想放過他。
傅倦點了根煙，吸了一口，挑眉問我：
「你不喜歡他了？」
我滿臉問號：「你在說什麼？」
傅倦撇嘴：「你之前不是跟沈明珠爭著要嫁給他嗎？」
「聽說你為了搶到婚約，費盡心思討好顧家老太太，還差點把命搭進去。」
「老太太臨終前留下遺囑，讓你做顧家孫媳婦。
不然她名下的股份就送給你當嫁妝。」
我錯愕地看著他：
「你……你怎麼了解得這麼清楚？」
他又撇開頭，看向窗外。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耳根有點紅。
我忽然想起，他跟顧時宴是S對頭。
一定是因為調查顧時宴的底細，才順便調查了我和顧老太太的關系。
這時那條綠色彈幕又跳出來：
【我都告訴你了，他暗戀你，你還不信！】
【他跟顧時宴成為S對頭，就是因為你，笨S了！】
【不信你扒開他上衣看看啊，胸口真的紋了你的名字！】
我已經對彈幕無語了。
我跟傅倦八竿子打不著，他怎麼可能暗戀我。
又想騙我惹怒傅倦？
我才不上當。
傅倦卻突然問：「如果我對顧時宴下狠手，你會幫誰？」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你。」
他嘴角微微勾起，深深看了我一眼，丟下一句：
「幫我照顧一下我妹。」
然後就水淋淋地走了。
13
親子鑑定結果很快就出來。
跟我查得一模一樣。
沈母和沈知年都崩潰了。
沈岸比他們想的還要狠。
這幾年背著沈母偷偷轉移財產。
現在真相大白。
他索性不裝了，直接跟沈母攤牌，要跟她離婚。
沈母早就不管公司的事，一心吃齋念佛，哪裡鬥得過沈岸。
離婚的事一折騰，她直接病倒了。
沈知年被沈岸故意養廢，更不是他的對手。
去找沈岸大鬧了幾場，差點兒把自己送進拘留所。
顧時宴得知沈家的變故，從國外趕回來，卻選擇站在沈明珠那邊。
沈知年氣得跟顧時宴大打出手，差點兒又鬧進局子。
傅倦幫我找到顧時安買通獄霸，又強行摘除我右腎的罪證。
我將顧時安送進監獄。
顧時安為了沈明珠，扛下了所有罪名。
沈明珠又美美隱身。
面對媒體的詰責，沈明珠流著眼淚聲稱自己完全不知情。
「我不知道時安會為我做這些事。」
「他真的太傻了。」
「如果我知道，救我命的腎是從四月姐姐身上摘下來的，我怎麼也不會接受。」
看著她虛偽造作的樣子，我氣得差點兒砸了手機。
但考慮到剛剛蘇醒的傅芊芊，隻能忍著。
「芊芊，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啊？」
「好不容易醒過來，結果把車禍的事兒給忘了。」
「難道沈明珠的主角光環這麼厲害嗎？」
14
雖然傅芊芊蘇醒的消息，一直被我和傅倦封鎖。
但沈明珠還是收到了風聲。
為了保護傅芊芊，我決定以身入局。
沈明珠果然上當，派人潛入病房，想要弄S傅芊芊。
當然是被我抓了個正著。
但顧時宴派來的人也夠狠的。
得知暴露，竟然還要S我滅口。
緊要關頭，傅倦出現，救了我。
自己倒是不小心被S手的刀劃傷了。
刀子劃破了他的胸口，我替他止血的時候，看到了他胸口的紋身。
「April」
幾個字母赫然呈現在我面前。
我英文不算好，但也明白這個單詞的意思。
四月。
我想到了那條彈幕，瞬間臉如火燒。
但仍舊不敢相信。
「別誤會，我隻是……喜歡四月份。」
傅倦解釋。
我剛要松一口氣，傅芊芊突然吐槽：
「哥，你別裝了，你書房那面牆，都是沈四月的照片。
還嘴硬！」
「活該你三十歲還單身！」
我震驚地看看傅倦，又看看傅芊芊。
傅芊芊衝我咧嘴一笑：「沈四月，好久不見。」
15
傅芊芊恢復了記憶。
沈明珠因肇事逃逸和謀S兩項罪名被捕，判了十五年。
顧時宴為了替沈明珠出氣，跟傅倦槓上。
我利用彈幕劇透，幫傅倦掌握先機。
不到兩個月，顧時宴一敗塗地，顧氏也隨之土崩瓦解。
沈氏跟顧氏深度綁定，也迎來破產危機。
沈岸卷走沈氏賬上所有財產，準備跑路時。
被發瘋的沈知年開車撞S。
沈知年被捕入獄，判了十年。
沈母受不了刺激，中風進了醫院。
她一直試圖聯系我，想見我一面。
但我並不打算見她。
我說過，從她第三次選擇放棄我的時候。
我就和她沒有關系了。
半年後，沈母也撒手人寰。
留下遺囑，將所有財產都留給我。
一同留下的，還有一份懺悔錄像。
她聲淚俱下地跟我道歉。
「四月，媽媽不配當你的媽媽。」
「沒有保護過你，甚至沒有相信過你。」
「我不奢望你會原諒我，隻希望能夠稍作彌補。」
「媽媽會在地下為你祈福的。」
我內心連一絲波瀾都沒起，這遲來的歉意和彌補，我也不稀罕。
從顧家破產，沈明珠正式服刑開始，彈幕就消失了。
我的身體也一天天地好起來。
斷掉的那條腿，經過幾次手術，逐漸好轉。
每當不開心, 我就去監獄探望顧時安和沈明珠。
每次看到他們生不如S的樣子, 心情立馬就開朗了。
我和傅芊芊因為同病相憐，成了好閨蜜。
就是我這個好閨蜜，一直不遺餘力地要把我跟她的反派哥哥湊一對。
鬧得我每次見到傅倦, 就坐立難安。
他始終沒有告訴我，他為什麼在家貼滿我的照片, 為什麼在胸口紋上那個單詞。
他不說，我當然也不會問。
直到某天，他忍無可忍地把我堵在家門口, 問我：
「你真的把我忘了？」
我皺眉, 問：「你發瘋啊，你不是傅倦嗎, 我怎麼會忘？」
「你說過，如果我能考上清大，就跟我交往！」
嗡地一聲，我感覺腦子要炸開了，一段模糊的記憶重新浮上來。
「你……你是……你……傅三？」
我實在沒辦法把眼前這個冷酷男人跟染著黃毛的叛逆少年傅三聯系到一起。
那時我讀高二, 還跟孤兒院院長姓林, 為了賺取生活費, 我接了幾個家教活。
傅三就是我的「學生」之一。
他那時候熱愛飆車打架, 就是不愛學習。
他媽給他找了很多家教, 都被他趕走了。
我為了高額家教費, 不管他怎麼折騰，都咬牙堅持。
他不勝其煩，提出跟我飆車，我贏了他就聽我的, 回家好好學習。
他贏了, 我就必須滾。
我答應了。
豁出命跟他玩, 一路猛踩油門, 把摩託開進了海裡。
他大概是被我嚇到了，乖乖跟我回家學習。
他是不飆車了, 卻要跟我談戀愛。
我們幹這行，最忌諱就是愛上客人，更何況，我那時還是窮困的孤兒。
哪有資格跟富二代談感情。
但他媽給的又實在太多，我不想丟掉這份工作。
敷衍他說, 跟我戀愛的前提, 是他得考上清大。
但那個暑假過後，我就被沈家找到, 轉學離開南城。
再見到傅倦, 已經是七年後。
他成了惡名在外的南城活閻王傅倦。
而我隻是沈家無人在意的真千金。
我早就忘了南城的黃毛傅三, 他卻真的考上清大。
發現我記起來，傅倦咬牙切齒：
「騙子！」
我試圖狡辯：「不是，我……」
下一秒，我的話被堵了回去, 他吻得蠻橫又熱烈。
良久才松開我：「該兌現承諾了，林老師。」
我問：「不兌現會怎樣？」
他露出森森白牙：「你說呢？」
哎，看來是沒得談了。
罷了，自己當初吹的牛, 哭著也要兌現。
眼前再次出現了綠色彈幕：
【我就說嘛，惡毒女配和反派 boss 最配了，我踏馬磕磕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