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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婚之前,竹馬卻對我下毒 2841 2025-07-09 15:2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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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成婚前,我被人下毒,毀了身子不能生育。


     


    與我訂婚的侯府,特地上門退了婚:「侯府三代單傳,不能沒有嫡子繼承家業。」


     


    原本是我們成婚的那日,他十裡紅妝娶了將軍府小姐。


     


    那天,遠在邊疆的竹馬趕了回來,立下誓言說要娶我。


     


    「我們晚橘就是京城最好的女娘,我娶你。」


     


    我嫁與他為妻,他事事寵著我。


     


    可後來,我卻聽他和大夫說:


     


    「當初讓你下的毒,可還有法子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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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疑惑道:「世子既想和夫人生孩子,當初就不該……」


     


    竹馬滿臉冷漠:「不毀了她,姣娘怎麼能嫁入侯府?


     


    「隻是畢竟一起長大,還是有感情在的……」


     


    1


     


    「世子,剛剛夫人身邊的婢女胭脂去請了……顧大夫……」


     


    燕溪山拉弓箭的動作猛地頓住,然後一隻眼眯起:「請大夫做什麼?」


     


    暗衛支支吾吾起來:「夫人……想懷孕了,請顧大夫來看看能不能將體內毒素清走。」


     


    弓箭飛出去,卻沒有落到靶子上,他冷哼一聲:「當年的事你也知道,此毒應是無解的。」


     


    暗衛神情一僵,當年那毒是他親手放進茶水裡的。


     


    燕溪山頓了頓:「將顧大夫請到偏院去,就跟夫人說,顧大夫身體不適,隻能改日上門了。」


     


    我的婢女胭脂回來同我說的時候,我正在燉烏雞湯,湯鍋裡白霧嫋嫋升起,胭脂的聲音虛無縹緲的。


     


    「夫人,顧大夫身體不適,他的小廝說改日再登門。」


     


    我笑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撒上一把蔥花:「你將烏雞湯給世子送過去,算了,我親自去送。」


     


    用盆子上搭著的幹淨帕子擦了擦手,端上小盅去了前院。


     


    剛準備敲門,卻聽見燕溪山的聲音:「夫人的毒,你可有法子解?」


     


    溪山真是同我心有靈犀,我想問的事情他也一樣。


     


    我垂手,下一秒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是顧大夫!


     


    他從前來過府裡好幾次,我也同他講過幾次話,自然是熟悉得很。


     


    不是說身體不適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大夫忍了又忍,抓中藥的手抖了抖:「世子既然想跟夫人生孩子,可當初又為何要讓在下給夫人下毒呢……」


     


    瞳孔倏地瞪大,我攥緊了衣裙,上面的金線扎得我掌心生疼,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什麼下毒……難道說……這怎麼可能呢……


     


    「若是不毀了她,姣娘怎會嫁進侯府……」


     


    燕溪山頓了頓:「隻是我與虞晚橘從小一起長大,還是有些感情在的。」


     


    涼薄的話語,字字句句利刃般扎在我的胸口上。


     


    怎麼會這樣……


     


    幾乎快要站不穩,我捂著嘴強迫自己不發出聲音,眼淚卻發了狠似的落下。


     


    「那毒,到底有沒有法子可以解?」


     


    冬寒生涼,不知是哪簇積雪落下,枝丫發出了輕悶的折斷聲。


     


    屏風後的說話聲戛然而止,我悄無聲息躲進了拐角。隻聽顧大夫說:「容在下再好好想想有什麼法子,但若是夫人問起,該怎麼說呢?」


     


    我失魂落魄的,差點踩空臺階,幸而胭脂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夫人……」


     


    胭脂扶著我走出庭院,腳下的厚雪觸感溫潤,涼意襲來,都在不斷提醒我這是真的。


     


    滾燙的眼淚砸進綿軟的雪地裡:「怎麼會這樣……我那般真心對他。」


     


    恨意和不解在舌尖咬破,血腥味蔓延口腔,我與燕溪山從小一起長大,又做了三年夫妻,但此時此刻,我隻悔當初幼時在家宴上,我不該救下在後山迷路的燕溪山。


     


    我靠著圓柱突地笑出了聲,將胭脂嚇壞了:「夫人……您沒事吧……可能世子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呢?」


     


    有什麼難言的苦衷?燕溪山說得很清楚,毀了我,姣娘才能嫁進侯府。


     


    這一環扣一環,我夾在中間成了他們謀權勢謀富貴的工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口卻愈發沉重,腳踝似乎綁了玄鐵,沉重得走不動。


     


    「胭脂……他怎麼可能給我下毒?」


     


    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我S咬著下嘴唇,沒有勇氣衝進書房,拽著燕溪山的衣領,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不敢。


     


    我搶過胭脂手中端著的烏雞湯,一顆真心錯付良人,這些年的情愛與時光都是我錯付了。


     


    也不知道在風雪裡站了多久,凍到手腳僵硬,下一秒意識全無,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說:「夫人是風寒侵體。」


     


    感受到臉上有溫熱的毛巾拭過,有人扶著我的後腦勺,灌了許多苦得要命的湯藥,還有胭脂哭哭啼啼的聲音:「夫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但始終沒有聽到燕溪山的聲音,然後我又沉沉睡去。


     


    我斷斷續續做了個好漫長的夢,夢裡我的生辰宴上,侯府夫人當著京城權貴的面,冷漠地說要與我退婚。


     


    丞相府顏面掃地,我傷心欲絕,一條白綾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恨自己無能,恨自己無法在苦難中重生。


     


    「不!我不!我不要S!」


     


    我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胭脂聽到動靜連忙跑過來:「夫人!夫人,您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可真是,真是嚇壞奴婢了!」


     


    我無助地搖搖頭:「我沒事。」


     


    還沒有從噩夢中清醒過來,我抱著雙膝,用力到指骨泛白,眼尾漸漸泛起了血色。


     


    鬢發貼在臉頰,好生黏膩。


     


    那侯夫人的話還言猶在耳。


     


    「你沒有生育能力,分明就是個殘疾之人,怎配嫁給我兒!」


     


    我僵化在地,雖說話不中聽,我卻也能理解侯夫人的擔憂。


     


    周圍的訕笑和竊竊私語無一例外都落入了我的耳朵裡,我又羞又鬧,支支吾吾的樣子落在旁人眼裡就成了默認。


     


    「竟不能生育,真是好生丟人呢!」


     


    侯夫人的音量又拔高八尺:「侯府三代單傳,不能沒有嫡子繼承家業,丞相雖位高權重,可女兒無法生育,侯府斷了香火,誰來負這個責任呢?」


     


    我羞愧得垂下頭,一語不發,我反駁不了,因為說的都是事實。


     


    我每日要用的燕窩裡被人下了毒,身下見了紅,大夫看過之後連連搖頭,說我再難有孕。


     


    姐姐不信,又秘密派遣宮裡的太醫來府中,還是一樣的結果。


     


    我大鬧一場,卻也不得不接受。


     


    可明明阿爹就嚴令禁止了,不準知曉之人說出去半個字,否則就亂棍打S,侯夫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爹不忍我在眾人面前受辱,剛想要出聲解釋,結果被人硬生生打斷。


     


    「我已有心儀之人!」


     


    賓客齊齊望著同一個方向,一位少年還未入席便突然跪下,脊背挺得筆直。


     


    「我不願娶虞小姐!」


     


    姜祈年說得擲地有聲,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不管虞小姐是否能生育,我都要同虞家退婚,我絕不娶虞晚橘!」


     


    這下虞家是徹底無顏了,隻是姜家也落了個無德的名聲。


     


    我小臉煞白,從數日前知道自己無法生育到現在,種種委屈湧上心頭,又驚又惱伸手打了姜祈年一巴掌。


     


    「你不願娶,我也不願嫁!」


     


    我本就對他無感,他這麼大鬧一場,更是厭惡到了極點。


     


    侯夫人帶著小侯爺在生辰宴這麼一鬧,一夜之間,我就成了命婦貴女眼裡的笑話、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算虞晚橘出身高貴又怎麼樣?不能生育,哪戶人家肯要她啊。」


     


    「我就說老天爺是公平的吧,就算是宰相之女,姐姐是當朝皇後又怎樣,真是太丟人了。」


     


    「平日裡我們捧著她,不就是因為皇後娘娘嗎?還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啊,一個庶女罷了。可笑至極!」


     


    生辰宴之後,我就重病一場,發高燒三天三夜,連床都下不了。


     


    本該是我的成婚之日,那小侯爺卻十裡紅妝娶了將軍府的小姐沈姣娘。


     


    我爹顏面掃地,在朝堂上抬不起頭,自請辭官。


     


    爹雖然一直派人在暗中調查下毒之事,但始終沒有查出真相。


     


    直至今日,事情才水落石出,是燕溪山……竟是燕溪山……


     


    這人世間苦楚良多,大抵是我太無用,是我無處勘破罷了。


     


    那侯夫人為何會知曉此事,我大抵也猜到了,在宴席之前,知道此事的除了親近之人,就是燕溪山。


     


    他下毒不夠,還要毀了我的名聲。


     


    我始終揪著胸口處的衣料,揉成了一團皺皺巴巴的,才松手。


     


    就在這時,門猛地推開。


     


    2


     


    夾帶著風雪,瞬間就吹散了一屋子濃得刺鼻的中藥味。


     


    燕溪山面上擔憂,黑色的鬥篷上還掛著未化的雪。


     


    大概是走得匆忙,小廝舉著傘來不及跟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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