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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醉浮生 3258 2025-07-08 15:4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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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醫是個老頭子。


    匆匆趕來幫芸娘把了脈。


     


    [芸姨娘……確實有孕了。]


     


    這話音中沒有喜意,反而透露著沉痛。


     


    將軍得知芸娘有孕的消息很是開心,叮囑她一定要好生養胎。


     


    [好好養胎,日後你有大用!]


     


    他興奮的不成樣子。


     


    我是不知道什麼的,但是我猜測夫人肯定是知道什麼,在將軍這句話落下,夫人癱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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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得到了將軍兇狠的訓斥。


     


    [你可不要再壞了我的好事!]


     


    很明顯他們有些什麼陰謀。


     


    芸娘也聽出來了,她的臉色不好看。


     


    回到自己院子中就開始呼喚我。


     


    我已經習慣了,原來她叫我還裝作聽不見,現在已經從善如流地現身。


     


    反正她也隻是找個人,哦,不是,找個妖說話而已。


     


    [不對,真的不對,我的感覺很不好,大妖,你能不能告訴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搖搖頭,不是我不肯告訴她,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杯酒的效果也就是讓她回到曾經的回憶中而已。


     


    我自己試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其他的效果。


     


    要是她的念力強的話,也許能讓夢中人感知到什麼。


     


    可我又不知道芸娘的過去,我能做什麼呢?我隻能看著,看他們自己去摸索。


     


    將軍的臉色在芸娘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中越來越有喜意。


     


    府醫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越來越不忍。


     


    夫人也越來越著急,她裝作自己看不慣芸娘有孕的樣子不斷挑刺,不是今天讓芸娘下水就是明天讓芸娘罰跪,還有芸娘喝的那些保胎藥都被她撤走了,儼然一副不留孩子的妒婦作風。


     


    芸娘有時就很奇怪,趴在窗臺邊上問我:[狐狸妖,你說,夫人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回應,一我不是狐狸,二我不知道這些凡人是怎麼想的。


     


    她也曾找過夫人,問她為什麼突然就變了態度,難道是和將軍說的一樣害怕她生下孩子影響到她的地位嗎?


     


    夫人眼中哀愁,緩緩搖頭說,將軍的身邊出現過不止她一個,怎麼會因為一個孩子就擔心成這樣?更何況她本就不愛將軍。


     


    芸娘相信了夫人的話,但是對夫人口中的情愛又感到好奇。


     


    既然不愛將軍,又何必嫁給他呢。


     


    夫人面上苦澀,婉婉道來。


     


    她本是城裡富商的女兒,生在邊疆能文善武,隻是當初意外在交貨途中救下了重傷的將軍,將軍回城後就著人來提了親事。


     


    大概是塞外的風沙糊了腦子,她同意了這門親事。


     


    原以為夫妻兩人琴瑟和鳴,恩愛長久。


     


    實際上不過是將軍見她家富貴,貪圖金銀。


     


    仗打勝以後,將軍就像變了一個人,拈花惹草,在溫柔鄉裡徹夜不歸已經是常事。


     


    她也反抗過,可換來的是她爹兩次車隊貨物的失蹤。


     


    加之邊疆路遠,這裡基本就變成了姓蕭的一言堂。


     


    莫說是幾個小女子了,就算是這一城的人,存亡也在他的一念當中。


     


    芸娘渾身發抖,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回將軍府了。


     


    原來她下黃泉之前,就是那密室的人。


     


    那半截身子的姑娘就是芸娘自己。


     


    所以看見那人的時候芸娘覺得恐懼,不是因為那姑娘的樣子,而是對曾經遭受的那些苦痛感到害怕。


     


    她也知道為什麼夫人談起這件事就滿臉的哀愁。


     


    夫人知曉她一旦有孕就離S亡不遠了。


     


    當初的她也是一樣,滿心滿眼的是救人性命的將軍,飄逸身姿就此環繞在她的心頭。


     


    她得知將軍還有夫人的時候,就隻想著做妾,從來沒想要與那個夫人打什麼爭奪丈夫的擂臺。


     


    她也沒有做錯。


     


    夫人就是她想象中那種善良大氣的女子,夫人幫她保胎,夫人與她長談。


     


    後來的後來,她才知曉,當初戴著面具的將軍實際上是夫人所扮,是夫人為了救下傷重的將軍,自行引開敵軍。


     


    一腔痴情錯付他人。


     


    即便這種時候,芸娘也沒有想著怨天尤人,就在這將軍府中好生活著也不是不行。


     


    可她忘記了,外面還有一個不懷好意的將軍。


     


    在他的眼中,他就是這兒的王,女人這種東西,就像是衣服,隨便換,多的是,就是一些泄欲的工具。


     


    他也未曾料到,居然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同一個男子表明心意。


     


    這樣的女人,在塞外叫熱情奔放,可在內城,就是放蕩。


     


    一幫子酒肉朋友和兵士正愁找不到好玩的玩意呢,芸娘就撞上去了。


     


    至於芸娘肚子裡面的那個孩子,隻是其中一個不得意的人想要的[轉運珠]罷了。


     


    等到了時候,就讓那人和芸娘行魚水之歡,然後再落了胎,霉運就隨那胎兒消失不見。


     


    他們還打算等落了胎來滴血認親呢。


     


    就賭一把是誰的孩子,賭注是萬兩白銀。


     


    11


     


    芸娘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催命符。


     


    她想跑的。


     


    在夫人的幫助下,她跑了,可沒多久就被將軍帶著人找到。


     


    將軍揚起殘忍的笑意:[芸娘,你想跑去哪啊?你不乖啊。]


     


    一縷寒光閃過,芸娘斷了腿,成為半截的人。


     


    她不是要做將軍的妾,而是她本來就是將軍的妾,將軍的賤妾。


     


    想回將軍府是真的,但是不是為了將軍,而是為了夫人。


     


    她聽見了。


     


    夫人偷看那日,她聽見了,那些人是知道夫人在看的。


     


    他們說,夫人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說她隻是後宅的一個小小婦人,家中幾兩薄銀已經快被他們搜刮了幹淨。


     


    現在就指著她家老爹在賺幾個錢。


     


    可夫人的爹出塞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


     


    沒有利用價值還沒有愛的夫人,和密室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


     


    他們哄笑著問將軍願不願意,會不會舍不得?


     


    將軍怎麼說的來著?


     


    天下的女人那麼多,何必在意那一個?你們隨意。


     


    她想告訴夫人的,可她已經沒有腿了啊,鹽水也讓她好疼。


     


    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回府裡。


     


    想盡辦法尋了其中的一個女子幫忙傳了信,可隔天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女子的身影。


     


    將軍對著快S掉的她放聲嘲笑。


     


    一群蝼蟻。


     


    她S了,靈魂回了蕭府,見到了夫人。


     


    夫人沒有想著反抗,她還想保護她的爹爹。


     


    老嬤嬤看不過眼,舉著頭上的簪子就衝了上去。


     


    [竟然如此羞辱我家姑娘!]


     


    一劍下來,老嬤嬤血濺當場,那紅色的血流啊流,流得老嬤嬤的臉色發白。


     


    將軍已經不像個人了,沒有什麼比東西能比權力腐蝕人心更快。


     


    夫人蹲在地上痛哭。


     


    芸娘回過神,抬起頭望著飄在空中的我。


     


    她哭著鬧著求我幫忙。


     


    可我說過了,我隻是一隻妖,不是神,不管俗事。


     


    這也不是我的夢,我沒辦法幹涉。


     


    12


     


    於是芸娘又問我。


     


    如果在夢裡S了那人,現實中也是一樣嗎?


     


    你試試啊?不試怎麼知道呢?


     


    當初你喝下酒的時候不是就想回來府裡嗎?你應該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事情。


     


    芸娘點點頭。


     


    她知道她回來是做什麼的了。


     


    她是來要那人的命的!


     


    她來S一人,救數人。


     


    芸娘不再盲目等待自己的孩子成長了,這裡的老嬤嬤也還在,夫人也沒事,夫人的爹也依舊在塞外跑商。


     


    姓蕭的惦記著她的肚皮,流水的好東西都送到了她的院子裡來。


     


    她還尋了機會出府,拿著銀子想要找外面的大夫,又不知道誰人可信,匆匆忙忙地差點叫人發現。


     


    還是府裡的老郎中聞到她身上的藥味,悄悄地幫著圓了謊。


     


    芸娘到底還是一個弱女子,除了藥她想不出什麼其他的好點子。


     


    趁著那男人從外面風流快活回來心情不錯的時候,芸娘叫人備下了晚宴。


     


    男人毫不設防吃了下去。


     


    任他也不會想到這個依附著他生活的女人膽敢給他下毒。


     


    就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貪圖富貴的弱女子,還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芸娘站在一旁笑得格外開心,黑色的血從她的嘴角和眼中流下。


     


    她粗喘著氣,腹中絞痛,強撐著看著將軍倒在地上抽搐。


     


    [賤人!你居然敢……]


     


    芸娘揮手推倒一旁的凳子,凳子砸在將軍伸出的胳膊上。


     


    [去……去你大爺的。]


     


    芸娘的話說得斷斷續續,喉嚨裡冒出嗬嗬的聲。


     


    夫人趕來,看見眼前像是個血人的芸娘哭的不能自已。


     


    [你做什麼啊!做什麼啊!你還有孩子呢!]


     


    芸娘淡漠的撇開頭。


     


    一個不被人歡迎的小東西,違背其母意願誕生的孽種,也不會是什麼寶貝。


     


    不值得哭。


     


    夫人試圖讓府醫救一救芸娘,指使著老大夫上前。


     


    大夫顫顫巍巍的伸手把脈,念叨著人已經去了。


     


    13


     


    芸娘從夢中抽身,眼中還帶著對S亡的恐懼和大仇得報的興奮。


     


    [我成功了嗎?成功了嗎?]


     


    她轉身瘋狂的問我。


     


    她消失了以後,夢境罕見的又支撐了一小段時間。


     


    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虛空,正是我的藏身之處。


     


    我驚訝至極,隨後就看見夫人撿起將軍的劍狠狠地刺了下去。


     


    我沉默著看向眼前的女人,眸中升起些許疑惑。


     


    人的念想真的有這麼大的能量嗎?


     


    我乃世間大妖,隨風可行萬裡。


     


    那人間的小小將軍府我也去看了,銀披風的將軍現在隻有一個。


     


    是個溫柔大氣的女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夢境和現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相連的呢。


     


    我轉頭。


     


    給了她答案。


     


    算是成功了吧。


     


    將軍府那一處現在已經是幹幹淨淨了,密室那邊也清理的不錯。


     


    可我隨眼看了看,那種密牢,邊城到處都是。


     


    她們傾盡全力搗毀的隻有一處。


     


    倒也不能這麼說,今天有一個芸娘,明日就有可能會是別人。


     


    我說過的,她就像是草。


     


    燒不盡,春又生。


     


    我輕輕拍了一下芸娘的腦袋,隨手送她進了忘川。


     


    前塵往事盡,來世新緣起。


     


    有意思。


     


    我這小小客棧看來要忙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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