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玩遊戲輸了。
賠了我一隻貓。
當晚，竹馬紅著臉來找我要貓。
我沒給，繼續摸貓尾巴。
眼前卻閃現彈幕：
【快松手傻女鵝，這貓和他共感了。】
【別摸了，再摸小竹馬就該站起來了……】
下一瞬，我視線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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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不該看的。
小臉一紅，正準備跑。
卻被竹馬抱進懷裡，嗓音低啞：
「你弄的，你想辦法解決！」
1
過年回家，和竹馬玩遊戲。
他輸了後，按照約定。
賠了我一隻貓。
我美滋滋地抱著貓從寵物店離開。
看都沒看竹馬一眼。
生怕他會突然後悔。
到了晚上，我癱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它跳到我腿上，不停地蹭著我。
這貓咪怪黏人的，從把它帶回來開始，就一直跟在我身後。
像個小尾巴。
甩都甩不掉。
我放下遙控器，把它抱進懷裡，然後去撫摸它柔軟的毛發。
見它發出滿足的咕嚕聲。
我又繼續摸了摸它的貓臉、貓爪，然後摸向貓尾巴。
此時電視劇剛好放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我看得入神，手上的動作沒停。
繼續摸著貓尾巴。
摸著手感真好。
摸了不知道多久，桌上的手機兀自點亮，滾出一條竹馬的消息：
【你在幹嗎？】
我：「……」
嚇S，看到他消息的第一反應，以為他是要來要貓的。
我發了一條語音過去：「在看電視劇。」
剛發出去，視頻通話彈出來。
我微頓，按下接聽。
視頻裡，最開始的畫面是一面白牆。
我皺眉，他在搞什麼？
見他沒露面，我有些不耐煩。
沒說幾句話我就要掛視頻。
竹馬的臉才出現。
視頻裡，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漆黑的眼瞳裡像簇著團火，眉頭緊皺著，領口處的幾顆扣子被解開……
我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手上摸貓尾巴的力度一時沒把握住。
不小心捏重了點。
視頻那邊傳來竹馬的悶哼聲。
我呼吸一滯，手上的動作定格住。
以為是自己有些幻聽。
沒多想，繼續手上的動作。
竹馬那邊的呼吸都變得凝重了幾分，低啞的嗓音帶些許隱忍：
「別摸了，你摸得我難受。」
我皺眉。
我摸的是貓，又沒摸你，你難受什麼？
緊接著，竹馬又說：
「要不你把貓還我，我賠你其他的？」
我：「……」
原來是來要貓的。
說話不算數。
這人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小氣！
我炸毛了，丟下三個字就把視頻掛斷。
「你做夢！」
2
剛掛斷，竹馬又打過來。
我掛斷，越想越氣。
手上繼續摸著貓尾巴。
沒過多久，門鈴聲響起。
以為是外賣，我抱著貓去開門。
門開，沒看到我的外賣，隻看見紅著臉的竹馬。
還有他眼中浮現意味不明的情緒。
上門來要貓的？
他盯著我懷裡的貓，開門見山：
「把這隻貓還我，我再給你買一隻好不好？
「一隻不行，兩隻？隻要你把這隻給我，我都滿足你。」
我：「……」
果然，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明知道我就喜歡這隻。
我沒答應：
「別想，等會兒我把買貓的錢轉給你。」
免得他再上門來要貓。
我面含怒氣，手上繼續摸著貓尾巴。
正想關門，眼前卻閃現彈幕：
【快松手傻女鵝，這貓和他共感了。】
【別摸了，再摸小竹馬就該站起來了……】
小竹馬？
我秒懂。
下一瞬，我視線下移。
看到了不該看的。
小臉一紅，抱著懷裡的貓正準備跑。
卻被竹馬抱進懷裡，嗓音低啞：
「你弄的，你想辦法解決！」
話音剛落，我眼前再次閃現彈幕：
【丸辣，女鵝要北極拔草了。】
【什麼辦法我也想知道，展開說說/偷看。】
【原來你小子是在這裡等著呢。】
3
抱在懷裡的貓如一道閃電般竄出去。
身後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他剛剛抱上來時，明顯感覺那裡……
我瞬間僵硬在竹馬懷裡。
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讓我想辦法。
都這樣了還能想什麼辦法。
我閉眼，思索片刻，唇角微微勾起：
「要不噶了？」
背後的人開始使壞，輕笑了聲：
「你來。」
說著，握著我的手就要往那個地方去。
見他來真的，我慌了，忙甩開他的手：
「除了那個，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竹馬抱著我的力度驟然收緊，低啞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先別亂動，讓我緩緩。」
我身體站得筆直，僵在他懷裡。
沒敢亂動，也沒敢說話。
等他自己慢慢平復下來，才松開我。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貓突然湊到我身邊。
想抱它，但想到彈幕上說它和竹馬共感了。
萬一又碰到不該碰的。
我剛想嘆氣，就看見竹馬若無其事地抱起貓往沙發上走去，邊摸邊喊它的名字：
「葡萄。」
小家伙豎起耳朵，往他懷裡蹭了蹭。
竹馬學著我之前的樣子繼續摸他，小聲嘀咕：
「奇怪，怎麼我自己摸的時候沒感覺。」
話音剛落，我看到幾行彈幕：
【嘻嘻，隻有女鵝摸葡萄的時候你才會有感覺哦。】
【你小子，隻有女鵝摸的時候才有感覺是吧，心裡偷著樂吧。】
【想被女鵝摸就直說/偷看。】
看完彈幕，我脫口而出：
「我試試？」
說完我就後悔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竹馬摸貓的手頓住，但嘴上應得爽快。
算了。
就當是驗證一下吧。
我硬著頭皮走過去，把貓抱進懷裡。
見竹馬一直盯著我。
我轉了過去，臉上驟然升起一抹紅暈。
伸手，像之前那樣摸貓。
先摸了摸貓的臉，爪子……
最後我伸手摸向了貓的尾巴。
摸著摸著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悶哼聲以及他低沉喑啞的嗓音：
「停，別摸這裡。」
我趕緊收手，視線落在貓的尾巴上。
看來這裡不能摸，是他的命根子。
我抱著貓轉身，趕在他要貓之前開口：
「不行，這貓還是不能給你，但你放心，我可以和你保證我不摸它那裡總可以了吧。」
以為還會再掰扯會兒，沒想到他這會兒竟然那麼好說話，同意了。
4
晚上，我把貓抱到臥室。
貓一直往我身上湊。
想抱，想摸，想親……
就摸一下應該沒事吧？
但不行。
強忍著，一直到睡前我才摸了它一把。
手感真好。
但不能再摸了。
我收回手，眼前飄過幾行彈幕：
【不夠，女鵝再摸摸，我想看竹馬的反應，快狠狠欺負他。】
【對啊，隻要不摸貓尾巴就沒事的，女鵝快摸。】
【一群大黃丫頭，褲衩子都要崩到我臉上了/偷看。】
……
彈幕看得我臉熱，沒再敢摸貓。
次日醒來，發現貓躺在我懷裡。
而我的另一隻手此時正在摸著貓的尾巴。
我：「……」
我明明記得昨晚睡前不是這樣的。
怎麼就跑到我懷裡了？
還有這貓的尾巴……
眼前的彈幕瘋狂彈出：
【丸辣女鵝，你一晚上都在撸貓的尾巴！竹馬快要瘋了哈哈哈。】
【妹寶真可愛，知道我愛看什麼嘻嘻。】
【嘻嘻大黃丫頭，嘴上說著不摸，手卻很誠實，摸了一整晚！】
【竹馬現在就在門外哦，開門就能看到，站了一晚上了！】
【各方面都站起來了，嘻嘻/偷笑。】
【寧願在門外站一晚上，也不打電話吵醒老婆，他超愛的！】
……
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兀自點亮。
是竹馬打來的電話。
完蛋了。
肯定是來找我算賬的。
我哆哆嗦嗦地按下接聽。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竹馬低沉的嗓音：
「開門。」
話落，他沒給我說話的時間，隻說了這兩個字，電話便掛了。
門開，就看見竹馬頂著黑眼圈，眼裡還泛著血絲盯著我。
手裡還拎了份早餐。
想到彈幕上說我昨晚摸了一晚上。
我收回視線，垂眸：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竹馬沒應，拎著早餐進來。
彈幕再次閃現在我眼前：
【哇，是女鵝最喜歡的那家早餐。】
【他真的超愛！被女鵝折騰了一晚上，也就是站在門外而已，一早還去給女鵝買早餐。】
【這小子怎麼心口不一，S裝S裝的。】
【睡前是查學歷了嗎那麼累。】
【回樓上的，大妹子你這話也太糙了，哈哈，走錯片場了吧。】
【啥意思，沒看懂，有人能來解釋解釋嗎？】
【小孩子一邊去，嘻嘻。】
【暗戀我家女鵝就早說，不然等到女鵝被別人搶走了，你小子就等著哭吧。】
【抱歉，一進來就看見竹馬頂著個黑眼圈了，一時想歪了/偷笑。】
……
吃完早餐，竹馬才和我哭訴我昨晚的行為。
聽得我臉熱，還好他說完便開始轉移話題了。
離開時，竹馬才走幾步又返回來：
「叔叔阿姨不在家，今年去我家過？」
我爸媽一直忙工作，每年過年都不回家。
說是忙工作，其實我早就知道兩人早已分開。
往年都是竹馬邀請我去他家過的。
一直到大學後才慢慢沒去。
我愣了會兒，才回他：
「不用了，我可能會出去玩幾天，就不打擾你們了。」
5
竹馬回家後，我媽的電話打來。
雖然知道她打電話過來的意圖，但還是按下接聽。
電話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棠棠，看到媽媽給你發的消息沒？」
我「嗯」了聲，果然該來的還是得來。
正要拒絕時，我媽打斷我：
「棠棠，媽媽和爸爸真覺得這個人不錯，人品肯定是能保證，你也老大不小了，去看看吧，不行的話你們交個朋友也行啊！」
我抱起貓往客廳走，輕聲嘆氣：
「之前不是說好了不會再給我介紹了嗎？怎麼又來？」
之前就去相親過一次。
結果遇到個媽寶男……
回想到上次的經歷，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我媽在那邊越講越興奮：
「這次不一樣嘛，這次這個真的非常好，我和你爸真的覺得不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媽媽都給你約好了，我等會兒把時間地點都發給你哦。」
那邊應該是有人急著找她。
話落，沒等我說話，她簡單交代了幾句話後便把電話掛了。
隨後把地點和時間都發到我手機上。
我還是沒同意。
結果接下來的幾天我爸和我媽輪番上陣，都在勸我去。
最後到了要赴約的那天，我媽一大早開始轟炸我。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
讓我覺得我再拒絕她，她會立刻飛回來抓我過去相親。
最後受不住了，我硬著頭皮答應下。
反正我去了就行，準備過去走個過場就回來。
隨便套了件衣服，特意沒化妝，拿著手機就出門了。
去的路上，一排排彈幕再次出現在我眼前：
【太好了，女鵝要去見相親對象了，我們有救了。】
【丸辣，竹馬的情敵要出現了！】
【我靠，怎麼劇情提前了，那麼快就去見相親對象了，竹馬的危機要來了，看他還裝不裝，要沒老婆咯。】
【愛看，快點到修羅場！】
……
看得我一臉茫然。
彈幕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和竹馬之間沒有感情啊。
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我和他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關系。
不過就竹馬最近的那些奇怪的行為來看，再結合彈幕上說的，也不是沒可能。
6
到了地方，發現相親對象已經到了。
離得有點遠，今天沒戴眼鏡看不太清。
等到離得近了，我才看清那人的面容。
陸北祁？
怎麼會是他？
我眼裡閃過一絲錯愕，嘴唇微張開。
和他視線交匯。
他眼裡沒有露出一絲驚訝，像是早就知道是我一樣。
該S，早知道就先問問他的名字了。
誰家好人相親相到老板？！
還是在背後說過他的壞話，被他抓包過。
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來報復我的了。
太尷尬了，我恨不得鑽進洞裡。
陸北祁遞給我菜單，彎唇笑了笑：
「你先看看你想吃些什麼。」
說完，他出去接了個電話。
還是一樣的忙。
……
沒過一會兒，他回來了。
手上還捧著一束玫瑰花。
是我喜歡的。
有些意外，但我面上沒有表露出來。
我接過花，輕聲道謝。
這時，彈幕又閃現在我眼前：
【這小子一看就是做了功課的，不愧是暗戀了那麼久的。】
【竹馬怎麼還不來，再不來，等會兒陸北祁要表白了，你老婆就要被搶走了。】
【能不能快點到修羅場，想知道女鵝到底會選誰。】
【我覺得兩個都不錯，要不一起吧，區區兩……】
【大黃丫頭們，這不是無人區/偷看。】
……
吃完飯，還看了場電影。
陸北祁送我回家。
快到地方時，我眼前飄過幾行彈幕：
【女鵝快準備，修羅場要來了，竹馬已經在等著了。】
【我靠，竹馬這不得醋瘋。】
【嘻嘻愛看，爭起來打起來。】
……
我拿著包的手緊了緊，內心有些慌亂起來。
7
到了小區。
我掃視一圈，沒看到竹馬。
正要慶幸，陸北祁下車了。
手上拿著我的耳環。
我下意識摸自己耳朵，果然掉了一隻。
陸北祁已經站到我面前，微微俯身：
「我幫你戴上。」
我點頭，心想這耳環也太容易掉了。
總共就戴了兩次，兩次都差點掉了。
下次不要戴了。
戴好後，我看到了陸北祁身後的竹馬。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
他盯著我耳朵上的耳環，面色陰沉，眉峰凝起，像是在壓抑什麼。
和他對上視線。
他瞥眼我面前的陸北祁，輕扯了下唇，抬腳往我這裡走來。
我眼皮一跳。
完蛋了。
真的要和彈幕上說的一樣了？
陳北祁順著我的視線看去。
此時，我眼前瘋狂彈出彈幕：【我勒個豆，竹馬這眼神，我聞到了火藥的味道。】
【竹馬：你小子搶我老婆，你完蛋了！】
【修羅場要來啦，抱走女鵝！】
【不要爭啊，兩個都喜歡，女鵝把兩個都收了吧，你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兩人視線對上。
陸北祁看了眼我，再看了眼竹馬。
「你是？」
正想開口介紹，竹馬先我一步回答：
「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隨後又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語氣聽著有些欠揍：
「也是未來男朋友！」
我倏地瞪大雙眼。
陸北祁勾了勾唇，一臉平靜地看向竹馬。
「是嗎？」
「她這不還沒答應，說明我還有機會。」
兩人陷入無聲的對峙之中。
我皺了皺眉，頭開始痛了。
還好此時陸北祁的電話響了。
我松了口氣，快速轉移話題。
8
陸北祁走後，見竹馬沒走，還一直跟著我上了電梯。
「你來找我有事？」
他好整以暇地說：
「嗯，我想小葡萄了，我過來看看，順便有件事要和你說。」
到家換完鞋，正要往沙發處走去。
竹馬突然拉住我，語氣比平時溫柔不少，直截了當地說：
「段筱棠，本來是想等過完年再和你表白的，但我現在等不及了。」
「我喜歡你，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沒想到他會那麼突然。
我神情一僵，一時有些回答不上來。
見我垂眼，竹馬才松開我。
「不用現在就回答我，我和他公平競爭，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
話落，他邊抱起貓邊挑開話題。
摸貓的時候，他手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聲提醒我：
「你今晚睡覺不能老摸我了。」
我的臉唰地一下紅了，正想開口解釋時，竹馬打斷我：
「不用解釋，我都懂。」
我：「……」
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9
次日醒來。
發現貓又躺在我懷裡。
我的另一隻手又握著貓尾巴。
我：「……」
明明昨晚睡前它不在我床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