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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鶯失語 3639 2025-07-04 15:3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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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哪裡出了錯。


    難道是時間太早了?


     


    沒有我Ṭũ₄這個惡毒女配推波助瀾,他此刻對女主的感情隻是萌芽,對我的佔有欲尚未消退。


     


    我現在的行為完完全全在挑戰他的底線。


     


    我打了個寒戰。


     


    完了。


     


    徹底完蛋了。


     


    不行,就算知道完蛋我也得爭取一下,盡量不獲得永久性損傷。


     


    等女主和他感情升溫,他自然會看我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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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時候識趣一點主動離開,還能活。


     


    我低頭吻上他的掌心。


     


    「謝昀,不要生氣嘛。」


     


    我仰頭,軟綿綿望著鏡中的他。


     


    謝昀在我身後,我看不見他的正臉。


     


    還好在鏡前,鏡子裡的他也在看我。


     


    「我是不想要孩子,可是,可是那是因為……」


     


    我腦子亂轉,快速想理由。


     


    有什麼理由啊。


     


    我以為他不想要,所以自己主動打掉?


     


    不行,他前幾天剛說讓我給他生個孩子。


     


    我沒做好當媽媽的準備?


     


    沒做好準備可以商量,不至於一言不發打掉。


     


    未婚先孕影響不好?


     


    這個理由 pass。


     


    靠,我總不能說,怕他S我吧。


     


    那我真會S很慘哦。


     


    「因為什麼?」謝昀撫摸我的肚子,耐心地等待我,「寶寶,編好理由了嗎?」


     


    我深呼吸,吐出一口長氣。


     


    「懷孕時間太長了。」


     


    鏡中的他歪頭,眉眼浮上淡淡的困惑。


     


    我心平氣和回答:「懷孕需要十個月,前三個月和後兩個月不能發生性行為,時間太久了。


     


    「而你的未婚妻回國了。」


     


    其實跟這沒有半毛錢關系。


     


    謝昀要是想,哪管懷孕幾個月。


     


    我以前差點被他弄S又不止一次兩次,還怕個流產?


     


    但這是我唯一想出來推鍋給他的理由了。


     


    應該不會再怪到我頭上吧?


     


    我偷偷動了一下腿。


     


    我還想要這雙腿啊喂。


     


    臉被劃傷能愈合,腰被掐紫會消退。


     


    腿沒了是真沒了。


     


    我可不想一輩子坐輪椅,那還不如S了算了。


     


    我觀察謝昀的表情,估摸他對我給的理由接受程度。


     


    這理由多完美,以他為中心,滿足了兩女爭一男的虛榮。


     


    快象徵性罵我兩句,然後給我轉錢安撫我。


     


    我很好哄的。


     


    我期待地看向他。


     


    他卻怔住,失神地望著我。


     


    粗糙幹燥的手掌撫摸我的臉頰,他低聲解釋:「鶯鶯,我說過,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我也沒說是誰啊,他這不是理解得很快嗎?


     


    我點頭:「嗯嗯!」


     


    「我沒有任何未婚妻,我隻有你。」他松開手,阻隔在我和鏡子中間。


     


    這一次,我看見的不再是鏡中人,而是現實中的,他的臉。


     


    醫院的洗手間也不可避免飄著消毒水的氣味。


     


    絲絲縷縷,浸透每一個角落。


     


    我很喜歡醫院的味道。


     


    生的,S的。


     


    那頭是新生,這頭是S亡。


     


    嬰兒的哭聲混著逝世者家屬的哭聲,遠遠地傳來。


     


    見得多了,人總會變得涼薄。


     


    就像此刻,我不理解謝昀為什麼難過。


     


    他垂眸輕輕抱了一下我。


     


    這個擁抱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溫柔。


     


    他說:「梁鶯,是你告訴我有誤會要解釋。


     


    「我解釋了,你不聽。


     


    「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他的聲音溫柔而破碎:「鶯鶯,可不可以試著,信任我一下。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我:?


     


    我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神經病。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認真:「好啦,我們回去吧,我不做手術了,你想要我就生,你想幾個就生幾個。」


     


    別在這裡抽風。


     


    我牽住謝昀的手。


     


    他扯了扯嘴角,難看地笑了:「好。」


     


    走出大廳時分,外頭的風呼嘯而過。


     


    吹散了他的尾音。


     


    我依稀聽見,那是他在問。


     


    「我們隻能這樣了嗎?」


     


    8


     


    我們隻能這樣了嗎?


     


    上車系好安全帶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謝昀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


     


    和他的相遇十分糟糕。


     


    在一起過程也十分糟糕。


     


    他喵的我根本不想和他在一起。


     


    我記得,五年前我從酒店床上醒來,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發呆。


     


    手臂酸得抬不起來。


     


    身邊出現一道男聲。


     


    「醒了?」


     


    「廢話。」


     


    誰睡覺睜眼,又不是海豚。


     


    他沒生氣,往我身上丟了一個東西。


     


    我拽著被子費力坐起來,看清了他扔過來的是什麼。


     


    避孕藥。


     


    緊急避孕藥。


     


    我沒好氣:「水呢?你讓我幹吃?」


     


    我聽見了腳步聲,在往外。


     


    趁著他離開臥室的時間,我爬起來換衣服。


     


    裙子被撕碎不能穿了,好在他讓人送了新的。


     


    尺碼不太合適,胸口有點緊。


     


    我小心翼翼換上。


     


    等他回來,我在整理亂糟糟的頭發。


     


    我接過溫水,吞下避孕藥。


     


    「好了吧,給我打點補償費,你可以走了。」


     


    他沒動,靠著牆,眯起眼睛看我。


     


    我沒管他,整理我的頭發。


     


    好半天總算把打結的整理幹淨,謝昀仍在一旁岿然不動。


     


    我看看手機,沒有收到收款短信。


     


    再看看謝昀,還是那副模樣。


     


    「給我打錢,不然信不信我報警。」


     


    雖然沒什麼用,但能表明我的態度。


     


    謝昀視線輕飄飄掃過床上的紅色,而後猛然掐住我的下巴:「昨晚是誰都行?」


     


    我無語:「昨晚的房卡本來就不是給你的。」


     


    他笑了,疑問句變成了肯定句:「昨晚是誰都行。」


     


    我懶得解釋給他房卡的人是我精挑細選。


     


    長得不錯,給錢大方,最重要的是單身,玩咖一個。


     


    我還有點道德底線,不想破壞別人的感情。


     


    最初選擇謝昀就是因為,他是單身。


     


    其他人那會兒都有對象,不合適。


     


    時間緊迫,隻能是他。


     


    可惜手段太拙劣,沒勾搭上。


     


    怪不了他。


     


    怪我。


     


    我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大少爺和他女朋友分手,見縫插針自薦枕席,誰知道最後來的是謝昀。


     


    謝天謝地他昨晚沒把我掐S。


     


    「不管行不行,總之昨晚是你。」我壓下煩躁,試圖和他好好說話,「放心,隻要你給我補償,絕對不會糾纏你。」


     


    我真的不想和這種神經病扯上關系,撈一筆趕緊跑吧。


     


    不撈錢對不起自己。


     


    我嘆了口氣,昨晚還是第一次。


     


    真糟糕。


     


    謝昀似有若無笑了,人有多好看,說的話就有多氣人:「不給。」


     


    說完他松開我的下巴,轉身走了。


     


    等他徹底離開臥室,我後知後覺回過神。


     


    他……走了?


     


    我靠。


     


    梳妝鏡裡的我,下巴殘留著淡淡指印,他掐出來的。


     


    他這麼有錢,給我點怎麼了!!


     


    我氣不過,把酒店房間裡能打包的都打包帶走。


     


    回到我狹窄的出租屋,我換下身上的衣服,謝昀讓人送來的衣服是某家新品,二手也值好幾萬呢。


     


    算了,這就當賠償吧。


     


    以後避著他點。


     


    我沒空難過,手機定的鬧鈴響了。


     


    得去打工了。


     


    9


     


    自從意外和謝昀發生關系後,我好像觸碰到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動不動就遇見他。


     


    比如高爾夫球場上,我給人當球童,滿場撿球。


     


    我在這家球場當了兩年球童,以前一次都沒見過他,這段時間他頻繁出現。


     


    看他真的很煩。


     


    但我忍氣吞聲。


     


    謝昀指定要求我給他當球童。


     


    可能是想看我跑來跑去撿球好玩吧,給小費倒是大方。


     


    他這場打完,我跑得滿身是汗。


     


    休息時,他遞過來一包紙巾:「擦擦。」


     


    我沒矯情,接過道謝:「謝謝。」


     


    他又是看著我,忽然開口:「為什麼不找我?」


     


    「嗯?」


     


    他看起來沒有把一句話重復兩次的習慣。


     


    我權當沒聽見。


     


    找他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說不定還得被他嘲諷兩句。


     


    要是被他嘲諷能拿到錢還好,可他不給啊。


     


    不想做耗費精力毫無收獲的事。


     


    我奔波於一個又一個兼職中間。


     


    總是能莫名其妙遇見他。


     


    很倒霉。


     


    在高爾夫球場當球童遇見他,在法式餐廳當服務員遇見他。


     


    甚至我找了個給小孩當家教的工作,一進門,看見小女孩抱著他的腿喊:「舅舅,老師來給我上課了!你看我說啦老師超漂亮!」


     


    小女孩坐在鋼琴前,我調整她的姿勢和手指位置。


     


    《小圓舞曲》的旋律從她的指尖流淌。


     


    日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小女孩的裙擺上。


     


    鋼琴房外是玻璃花房,滿園玫瑰正是盛開的時候。


     


    我看見謝昀折了一朵最豔麗的紅玫瑰,修理上面的刺。


     


    他拿著玫瑰對我微笑晃了晃。


     


    給我晃得一陣恍神,都沒注意小女孩停止了彈奏。


     


    她笑眯眯:「老師,我猜舅舅等下會把花送給你。」


     


    我拍她的頭:「別想偷懶,好好彈琴。」


     


    下課後,謝昀真把玫瑰送我了,什麼也沒說。


     


    現在可是十二月的天,在家裡種玫瑰得什麼條件啊。


     


    天S的有錢人。


     


    不給我錢給我這種沒有一點實質性的東西。


     


    路過別墅區的垃圾桶,我隨手把花扔了進去。


     


    冬天好冷。


     


    我快交不起暖氣費了。


     


    10


     


    更倒霉的事發生了。


     


    我沒從謝昀手裡拿到錢,差點要把自己賠出去了。


     


    謝昀在我打工的法餐廳吃飯,給他上紅酒時,我機械地念出背過八百次的菜品介紹信息。


     


    我站在他旁邊,他突然起身,碰到了餐盤。


     


    我端著的紅酒杯倒了。


     


    我眼睜睜看著紅酒灑在了他的西裝上。


     


    一些糟糕的回憶湧上腦子。


     


    傷痕早已淡褪的側臉隱隱作痛。


     


    我面無表情地想道,雖然這家店工資高,但我還是辭職吧。


     


    謝昀隔三岔五來吃。


     


    在這工作半年,賠不起他的一件西裝。


     


    謝昀握住我的手腕。


     


    「梁鶯,你弄髒了我的衣服。」


     


    我眼珠子轉了一下,直接把水果刀給他:「賠不起,你劃兩刀吧。」


     


    隨便劃哪裡。


     


    反ṱû₆正因為他的緣故,那群公子哥誰也不敢碰他的人,沒一個對我表現出興趣。


     


    我的快速來錢方式被堵S了。


     


    讓我賠六位數,把我賣了得了。


     


    他沒接,堅持:「加個好友,微信轉我。」


     


    我又賠不起!


     


    到底要我說多少遍!


     


    我放下餐盤,不想和他玩這種無趣的貓抓老鼠遊戲了。


     


    我隻是一隻陰溝裡的老鼠,我看見人類會主動躲起來,為什麼要和老鼠過不去!


     


    昨天因為拖欠房租被房東趕出門,我蜷縮在冰冷的樓道裡過夜。


     


    窗外,慶祝跨年的煙花綻放。


     


    明亮的,照亮了黑夜。


     


    可惜樓道的小窗,隻透了一縷小小的光。


     


    我在零下三度的夜晚把自己團成團。


     


    白天,還要打工呢。


     


    誰知道白天打個工又遇到了謝昀。


     


    積累的崩潰爆發,我質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玩夠了沒?


     


    「劇場看戲還得買票,看我在你面前充當小醜掙扎求生很好玩是嗎?」


     


    他怔住:「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想繼續睡我?」我扯了扯嘴角,「我說了,給錢。


     


    「算我求你了謝昀,那天晚上也是你強迫的我,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要麼給我錢,要麼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明明以前,我是勉強能活的。


     


    他打破了我生活的平衡。


     


    或許這就是我起歪心思意圖出賣自己的下場吧。


     


    「真倒霉。


     


    「我是說,遇到你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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