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姑丈在外面確實有個相好，還是個寡婦，我為什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因為上一世高空拋物砸S我媽的就是這個寡婦的孩子。
平常成陽掩藏得深，沒人知道他和寡婦有著地下情。
隻是上一世這時候大家對這件事並不知曉，包括我媽。
對啊，上一世我媽到S都不知道成陽出軌這件事。
一個驚人的想法讓我神魂俱震。
我媽，不會也是重生的吧？
07
姑姑還在破口大罵：「你個賤人，就是見不得我好，怪不得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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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琳，住嘴！」姑姑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爸一口呵停，似乎在掩藏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狐疑的目光掃過他們，姑姑在我爸警告的眼神下吞下沒說完的話，很是不甘心：「哥！今天張秋娟不給一個說法，以後讓我們家怎麼做人！」
「我要讓她當著大家的面現在跟我下跪道歉！」
我媽嗤笑：「你臉可真大，還想讓我道歉，今天我就讓大家知道你邱琳是什麼樣的人！」
「當初婆婆生病，你們這些做兒女的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照顧她，都說自己忙，沒時間。是我！是我張秋娟，每天端屎端尿伺候她，二十天，我整整瘦了十幾斤。」
「邱琳，那天你過來說要替我看一天婆婆，我還以為你良心大發了，沒想到啊，你是真的比你哥還能裝。」
「要不是我手機充電器落在病房，我返回去，我都不知道病房還能怎麼熱鬧，病房裡到處都是你的同事朋友，都在誇你孝順能幹。」
「我當時沒拆穿你是給你面子，後面婆婆出院，你將她推去公園喂飯，故意帶她去學校操場兜一圈，這一喂這一兜，連電視臺都過來採訪了。」
「你敢發誓你這不是作秀！」
邱琳做賊心虛，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媽所言恐怕不假。
「楊秋娟，夠了，整天瘋瘋癲癲，搞得跟誰欠你的一樣，這頓飯沒法吃了。」
「邱琳，我們走！」
08
頓時，整個包廂隻剩下我和我媽。
我媽疲憊地坐下來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眉眼滿是哀愁。
重活一世，看著還活著的媽媽，我的鼻頭止不住的酸澀：「媽，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是我上輩子欠我媽的。
我那時候不理解我媽為什麼就不能像其他人的媽媽一樣溫柔，善解人意。
周圍的人都說我媽是個潑婦，嗓音大，愛計較，性子蠻不講理。
真不知道我爸是怎麼看上我媽這種女人的。
在周圍人日復一日的影響下，我竟然也覺得我媽是個野蠻不講理的女人。
我成為了我爸在這個家庭的父權工具，將矛頭對準我媽：「媽，你怎麼就不能學學別人的媽媽，你這樣真的讓我很丟臉。」
我那時根本沒想通造成這一切後果的正是我爸，我爸自私虛偽，為了博得好名聲，不斷委屈我媽，把我媽的委屈當成無理取鬧。
他喜歡高高在上，不斷打壓和貶低我媽，和我爸這種男人相處，就算我媽再有涵養，脾氣再好，也會被逼成別人口中的「潑婦」。
在外人眼中，我爸闊氣大方，我媽市侩潑辣。
想到這裡，我內心一陣悔恨。
緊緊抱住我媽嚎啕大哭。
「媽，這輩子我們一定好好過！」
我媽環抱住我，鄭重開口：「好！」
等我們倆情緒恢復過來。
我媽跟我說，上輩子，她被高空墜物砸S後，靈魂一直在我和我爸身邊，她親眼看著我爸和兇手零賠償和解，重新娶妻，將我賣給老光棍。直到我被老光棍打S，她的靈魂才痛苦消亡。
我能感覺到我媽的恨意在洶湧，她之前有多愛我爸，現在就有多恨。
09
回到家中，我爸還在昏昏大睡。
我媽領著我直直來到我爸的電腦前。
以前我媽從沒有碰過我爸的東西，就因為一句他需要個人隱私。
現在我親眼看著我媽熟練地輸入密碼，打開一個文件夾。
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工資單。
裡面詳細記錄了我爸的工資從五年前開始，就已經穩定在兩萬左右，還沒有加上各種補貼。
但是，我爸之前明明是跟我們說他的工資隻有六千。
現在看著這些證據，我才明白，我爸從始至終嘴裡就沒說過真話。
聯想到上輩子我爸在我媽S後很快就另娶了住在我們隔壁樓的寡婦趙蓉。
我猜測，我爸十有八九就是拿著這錢去養了趙蓉。
我媽辛辛苦苦掙錢補貼家用，我爸卻想方設法隱瞞家裡將錢用在小三身上，怎麼不諷刺？
「咚！」電腦上沒有退出來的微信跳出信息：
「斌哥，今天的事我聽說了，這楊秋娟也太不懂事了，竟然大庭廣眾下落你面子。」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你什麼時候跟她離婚啊，像她這樣的母老虎根本配不上你。」
「老公~我想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
我爸：「寶寶，我遲早跟楊秋娟離婚！遇上你，我才知道什麼是靈魂伴侶，隻有你才是真正關心我，那個女人一點都不理解我，隻會給我找罪受！我不就想吃幾口海鮮都不讓我吃，這不就是要我的命嗎？」
「你放心，為了我們的幸福，我一定會想辦法跟她離婚，最好是把她的飯館要過來，你別說，這飯館雖然不大，倒是挺掙錢的，你說我們要是得了這飯館，以後不就吃喝不愁了。」
我看得一肚子火氣，我媽不讓我爸吃海鮮，還不是我爸得了痛風，不僅是海鮮，凡是高嘌呤的食物我爸都不能吃，為了控制我爸的飲食，在家裡我爸吃什麼，我和我媽就吃什麼，毫無怨言。
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惹得我爸滿腹怨言。
最可恨的是這對渣男賤女竟然還想肖想我媽的飯館。
10
當年是我媽支著個小攤一步一步操勞才有了今天的飯館，我爸嫌擺攤丟人，從來不肯過來幫忙，從早到晚，一年四季，隻有我陪著我媽。
冬天，我媽看著我凍得通紅的小臉，心疼得直掉眼淚：「妍妍，是媽不好，是媽沒本事，讓你跟著我受苦。」
我雖然小，但也知道我媽的不容易。家裡沒人照顧我，我媽沒辦法隻能將我帶出來照顧。
後來我媽存了點小錢想開個能遮風擋雨的小店，正當她高高興興選好店鋪地址要付定金的時候，卻發現這筆錢被我爸拿去給小叔提了一輛新車。
我媽心灰意冷去找我爸要說法，我爸義正言辭：「開什麼店鋪，現在生意不好做，更何況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整天拋頭露臉成什麼樣子！」
見我爸油鹽不進，我媽徹底破罐子摔碎，提著刀跑去小叔的提車宴大鬧，說今天要是不把錢還給她，一個都別想活，在我媽的威脅下，小叔一家這才東湊西湊拖拖沓沓還了一半的錢。
過了幾年，隨著店鋪生意越來越好，我媽尋思著開一家飯館，這下倒沒出什麼幺蛾子，甚至開業當天，我爸還讓他的一幫同事朋友們來關顧照顧生意。
生意是照顧了，但是他們吃飽喝足後壓根就沒人過來結賬。
一次兩次還好，但是每一次但凡是我爸的朋友們過來，我爸都要求給他們免單。
這些朋友自己來還不夠，還帶上自己的親戚家人，點菜還專挑貴的點，酒專挑貴的喝，長此以往，飯館的生意入不敷出。
那段時間我感染了肺炎，治療費用昂貴，無奈之下，我媽隻能拿著賬單走上前和聲和氣提醒這些朋友們要結賬。
這些朋友們一聽要結賬，不樂意了：「結什麼賬，邱志斌不是說我們過來吃飯都免單嗎，這怎麼出爾反爾，你們就是這樣做生意的？！」
我媽賠笑：「我們小本生意不好做，我女兒現在還在醫院治病需要錢，大家互相體諒體諒，這樣，以後你們來吃飯給你們打個折，你們看這樣可以嗎？」
免費的變成收費的，這些朋友們怎麼肯，當即就打了我爸的電話告狀：「邱志斌，你這人忒不厚道了，說好來你們家吃飯不要錢，怎麼還找我們收費，你這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虧我們還把你當兄弟，做兄弟就是這樣做的？」
我爸怒了，電話沒撥出去多久，氣衝衝來到飯館質問我媽：「你這婆娘，朋友們好心幫襯，你怎麼還收費？你掉錢袋子裡了是吧？」
我爸的不理解，旁人的奚落看笑話，讓我媽也爆發了：「是啊，我就是掉錢眼裡了，今天不給錢，你們別想走，邱志斌，你不當這個惡人，我來當！」
最後這場鬧劇還是不了了之。
後來我爸還是會帶朋友過來吃飯，不過不會像之前那麼過分，畢竟大家都知道，我媽不好惹，連我爸都隻能在家裡忍氣吞聲看我媽的臉色。
我們就這樣看完了我爸和趙蓉的聊天記錄。
盡管我和我媽重來一世，但還是被我爸和趙蓉的無恥氣得直發抖。
我們不動聲色地將這些證據保存下來。
我媽緊緊攥住我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這對狗男女，我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11
天暗了下來，我和我媽剛做好一頓海鮮大餐，我爸聞著味從屋裡走出來。
看到桌上的飯菜，我爸眼前一亮：「楊秋娟，你不要以為做了這些來討好我，我就會原諒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媽笑了：「邱志斌，今天我才發現你的臉皮真是比牆皮還厚，你哪隻眼睛看到這是給你做的？」
我抄起筷子給我媽夾了一隻最肥美的螃蟹：「媽，跟這種人說什麼，狗都是聽不懂人話的，你跟他說什麼？」
我爸勃然大怒，作勢就要扇我，被我媽一推，他踉跄了兩步。
笑S，像我爸這樣五谷不分，養尊處優的人，力氣怎麼大得過我媽。
我媽臉一橫：「邱志斌，你今天要是敢跟妍妍動手，就不要怪我對你動手，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孬種，窩裡橫，有本事你去外面發瘋！」
「你——你——楊秋娟，你簡直不可理喻，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娶了你這個潑婦！離婚！離婚！」
我和我媽相視一笑，我立馬給我媽遞上離婚協議：「爸，你最好說話算話，今天你不跟我媽離婚你就不是個男人。」
我爸看著離婚協議書，怔在原地：「楊秋娟，你想清楚了，除了我還有誰能要你這個母老虎，你一個二婚的，還能找到像我這樣好條件的？」
「你就是不為自己想，你也要為邱妍想想。離了婚，她就是沒爸的孩子，她的老師朋友們會怎麼看她！」
我被逗笑了，這時候想到我了，我發燒差一點燒傻的時候，他在哪？學校開家長會的時候，他有去過一次嗎？
現在拿我當感情牌，真是可笑至極。
可惜，我早已不是那個渴求父愛的小孩子了。
我冷笑道：「冷知識，我今天才發現我是有爸的耶，好驚喜~」
「現在跟我談感情，晚了，前面十幾年你去S哪去了？」
我爸氣得臉色通紅，見我們態度堅決，他終於意識到事情早已脫離了他的控制：「好啊，你們一個兩個聯合起來整我是吧？楊秋娟，邱妍，你們無情無義，我不能！離婚想都別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