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才會遇到困難呢。」
顧北鳴：「……」
我大步離開，上了車。
神金。
都離Ťù⁵婚了，他還給我畫上餅了。
車子啟動。
我爸往外看了看，「你倆說什麼呢？」
我撇撇嘴，「他說讓我以後遇到困難找他。」
我爸不願意了，「這人腦子有問題吧？他才遇到困難呢，他以後都是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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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都離婚了，那就各自安好，遇到困難是什麼鬼？
這麼不會說話！
我媽握住我的手輕輕捏了捏，「行了，離了就好。」
車子在公司門口停下。
我爸媽先召開了會議，宣布我姜氏集團接班人的身份，給把我安排在了總裁的位置上。
雖然遭到了一大部分股東的反對，他們說我太年輕，沒有能力。
但我爸媽堅持，他們也終是沒有反對得太堅決，說給我一年的時間讓我先做出成績。
會議結束，我回到辦公室。
秘書艾薇跟我自我介紹完，將一大摞文件夾放到我的桌子上。
「總裁，這些都是新項目，您選一個。」
我看著面前比山高的文件夾，「這麼多啊。
「光看這些都要半個月的時間。」
艾薇微微一笑，「總裁，那您先看，我出去了，有什麼事您按這個紅色的扭，我立刻就進來。」
她指著座機上紅色的按鍵說。
我點點頭，隨口問了一句，「我爸……董事長和副董事長有沒有說哪個項目比較重要啊？」
艾薇依舊保持微笑，「這些全部都是重要的項目，董事長和副董事長說，您自己看著辦就可以了。
「董事長和副董事長已經去機場了。」
「機場？」
早晨那種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的感覺又來了。
「出差嗎？我沒聽說啊。」
艾薇：「董事長和副董事長去度假了，具體去哪度假我就不知道了。」
「！！」
「？？」
「……」
7
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把公司現階段的業務都熟悉了一遍，要接受的項目也選好了。
但今天我沒去公司，而是去了民政局。
冷靜期到了，該拿離婚證了。
這一個月裡顧北鳴那邊一直很安靜，鄭雅瓊也沒有再發模稜兩可的照片。
算他們還知道要臉，知道還沒離婚，不能舞得太過分。
這是看馬上就領離婚證了，顧北鳴把鄭雅瓊也帶來了。
帶著白月光來離婚，白月光也願意跟來，這倆人確實般配。
我直接走進民政局。
籤字的時候，顧北鳴問我，「你這一個月過得怎麼樣？」
我籤完字，給了他一抹稍縱即逝的微笑，「很好，籤字。」
顧北鳴垂眸看著我的名字，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願，這三年來……」
「你能別墨跡了嗎？」
結婚三年我愣是沒發現他逼話這麼多。
顧北鳴臉上閃過一抹神色，動筆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離婚證到手。
顧北鳴追上我，「時願，我還是那句話，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隨時來找我。」
我回頭看他，「我這輩子唯一的困難就是跟你結婚，但也已經過去了。」
顧北鳴：「……」
他應該是還不習慣我這麼跟他說話。
沒事，以後多習慣習慣就好了。
但我和顧北鳴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畢竟不是一個圈子的。
出了民政局，全副武裝的鄭雅瓊又叫住了我。
「姜小姐，能聊兩句嗎？」
我淡淡地看著她，「不必了吧，我已經和顧北鳴離婚了。」
我和她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顧北鳴。
「姜小姐，我知道你一定很舍不得和北鳴離婚，不管是因為感情，還是因為北鳴的公司馬上就要上市了。
「你也Ŧŭₓ一定認為，是我破壞了你們的婚姻，對嗎？
「可是姜小姐，我和北鳴本來就有感情的，即便過去了三年，我們一直在兩個國家做自己的事情，但我們的心都在彼此那裡……」
我點點頭，「我明白，一個精神出軌，一個惦記別人的老公。
「說完了嗎？」
「時願，你在胡說什麼？」顧北鳴走過來，在鄭雅瓊的身邊站住，「我和雅瓊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詆毀她。」
「那你們就別跟我說話啊，怎麼還非得從我嘴裡聽到一句你倆是清白的啊？
「我實在說不出口，畢竟，精神出軌和惦記別人老公，是你她剛才親口說的。」我指著鄭雅瓊說。
鄭雅瓊一噎。
顧北鳴的臉色也變得沉甸甸的。
你看，我要走，他們非喊住我。
現在他倆都不開心。
活該了不是。
「我說話難聽，我先走了。」
8
回到公司，我將艾薇叫到辦公室。
「我這有些顧氏集團的股份，你幫我處理了。」
這是我陪顧北鳴創業的時候，他給我的股份。
之前忘了，今天鄭雅瓊說顧北鳴的公司快上市了，我才想起來。
這股份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
「顧氏集團？」艾薇想了一會，還是很迷茫，「哪個顧氏集團啊？沒聽說過。」
「啊，一個小公司，快上市了。」我隨口說道，又接著說：「你處理了就行，或者是直接賣給董事長，董事長叫顧北鳴。」
艾薇點點頭，「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下午，我接到了顧北鳴的電話。
「股份我買下了，時願，公司馬上就要上市，這段時間不能出現負面新聞，你……」
他有些欲言又止。
正好艾薇進來了，我說了句「在忙」就掛斷電話。
艾薇將合同遞給我籤字，然後說：「顧董很痛快，總裁，他還多給了你一千萬呢。」
輕咳了一聲，艾薇小心翼翼地問道：「總裁，那位顧先生是不是暗戀你啊？」
我抬頭看著艾薇，「他是我前夫。」
艾薇震驚地張大嘴巴。
我放下剛拿起的筆，「合同改一下，那一千萬我不要，還給他。」
艾薇反應過來，點點頭。
「也是，總裁你又不差他那一千萬，收下了萬一他以後有點什麼事，肯定拿著一千萬說事。」
艾薇去改完合同，讓我籤了字，又送去給顧北鳴籤字。
從這一刻開始，我和顧北鳴才算真的斷得一幹二淨。
艾薇辦妥這件事，我們就正式開始做凱創的那個項目。
「總裁，我幫您跟益華的負責人約好了，今晚七點半，在粵華酒樓。」
「很好。」我點點頭。
晚上七點半，我準時來到粵華酒樓。
牡丹廳內，我剛落座，包廂的門就又打開了。
一張熟悉的臉映毫無徵兆地入我的眼簾。
9
「學長？」我慢半拍地站起來，「你……你是凱創的負責人？」
周聿臣俊顏之上掛著淺淡又矜貴的笑，「是我，姜學妹看上去很驚訝。」
我當然驚訝了，怎麼也沒想到，我接下來的合作對象回事周聿臣。
他和顧北鳴一樣，比我高一屆，也是一個大學霸。
當時學校裡的雙校草，一個是顧北鳴，另一個就是他。
和顧北鳴相反，我面前這位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我和他之間，還發生過一件尷尬的事情……
至少對我來說是尷尬的。
有一段時間我和朋友們的聚會上，周聿臣總是出現。
我一個不經意的抬眸，或者是轉身，都能對上周聿臣的視線。
一次兩次還可以解釋成巧合，可是次數多了，我心裡難免犯嘀咕。
跟朋友說了這件事之後，他們都說周聿臣喜歡我。
於是再一次聚會上又看到周聿臣，我還喝了點酒，就走到他面前跟他說：「周學長，我有喜歡的人了，你沒機會了。」
那段時間總有人跟我告白，我拒絕起人來那簡直是手拿把掐。
當時周聿臣隻是垂眸看著我，淡淡地說了一句，「好。」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這個「好」是什麼意思。
是他根本就不喜歡我，還是他知道了，不會再追求我了。
反正從那以後，我就沒在聚會上遇到過他。
本來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我都忘了。
這會一股腦想起來，那股尷尬的感覺比那個時候更加深重了。
我腳趾摳地，收回思緒。
「學長，好久不見。」
周聿臣向我伸出手，「好久不見。」
我頓了一下，伸手與他握手。
他很紳士，很快就松開了。
我能感覺到尷尬的氣氛將我緊緊包圍著，我咽了口口水坐下來，對周聿臣扯唇笑了笑，「真是太巧了，學長。」
周聿臣無波無瀾的視線看著我，唇角勾起的弧度微微加深。
「姜學妹，你很緊張？」
我確實很緊張，但不能承認。
誰會願意和一個愛緊張的人合作？
我默默做了個深呼吸，不動聲色坐直身子。
「我是開心，沒想到我的第一個項目就是和學長你做。」
「第一個嗎？」周聿臣挑眉，「據我所知，姜學妹經手的項目可不少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看我的眼神，還有說話的語調，總帶著一絲絲曖昧。
就像是走在信號塔附近，總感覺有電波在臉上酥酥麻麻地掠過。
我張了張嘴，這才發現嗓子有些幹澀。
「我是說，我回公司後做的第一個項目。」
周聿臣點了點頭。
我默了默，試探地問他，「你知道我之前一直在顧氏集團？」
「偶然間知道的。」周聿臣修長的手指拿起菜單。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都充滿貴氣。
他突然又放下菜單，看著我的眼睛，「說起來，我還欠姜學妹一句恭喜。」
我愣住了。
恭喜我什麼？
恭喜我和顧北鳴結婚嗎？
他的消息滯後了。
「周學長，我和顧北鳴已經離婚了。」
周聿臣：「我知道。」
「……」
莫不是恭喜我離婚？
好像確實挺值得恭喜的。
10
「你怎麼知道的？」
我今天剛領的離婚證。
周聿臣視線又落到了燙金邊的菜單上，「在熱搜上看到的。」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拿出手機一看……
#鄭雅瓊的初戀找到了#
點進去，是鄭雅瓊發的一條微博。
【經年之後依舊是你，真好@顧北鳴。】
下面已經被她粉絲空瓶了。
【破鏡重圓最甜了！】
【姐姐的人生就是爽文大女主，事業愛情雙豐收！】
……
我退出微博放下手機，一抬眸，對上了周聿臣幽幽的視線。
我聳了聳肩膀，「我們還是談項目的事情吧。」
「好啊。」
菜都上齊了。
我本想著今天晚上肯定要不醉不歸了，畢竟現在的聲音都是酒桌上談下來的。
但是周聿臣沒讓我喝酒。
他直接帶著合同過來的，「我已經籤字了。」
我心尖輕輕抽搐著，沒有立刻拿過合同，而是看著他。
周聿臣低低失笑，「怎麼了？」
我躊躇著，終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你是因為我才這麼痛快籤合同的嗎？」
「當然不是。」周聿臣自然而然地說道：「姜學妹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不是嗎？」
我松了一口氣，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
「當然。」
然後拿過合同，籤上自己的名字。
合作達成。
我站起來，伸出手，「周學長，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周聿臣緩緩站起身，握住我的手。
他那張極盛的俊顏之上一直帶著笑，這一次沒有立刻松開我的手，而是含笑看著我的眼睛。
「姜時願，現在，我可以追你了嗎？」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好半響我才反應過來，「你……你真的喜歡我？」
「對。」他回答得很認真。
「那……我那個時候跟你說……」我又想到以前的事情，連忙解釋，「周學長，我那次是喝了點酒，衝動了，我……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周聿臣這才放開我的手，「你不喜歡我，幹脆地拒絕，不拖泥帶水，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可是我應該跟你說一聲，謝謝你喜歡我。」
「可我沒有親口跟你說過我喜歡你。」周聿臣幽幽的雙眸在燈光的照耀下，亮得灼人，「但現在我要跟你說，姜時願，我喜歡你。」
「我……」
「你不必現在就給我答案，也不要把我們之間的私事帶到公事上，我相信你能做到公私分明，對吧，姜學妹？」
現在還喊我姜學妹，似乎有點揶揄的意味。
但我真的輕松了許多，笑著點頭，「當然。」
11
吃完飯，周聿臣送我回家。
自從我爸媽去度假之後，我就搬去了離公司最近的住宅小區裡。
這裡以前是我的「工作室」。
剛從電梯出來，我就發現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朝我湊了過來。
林依然。
前幾年通過參加選秀節目出圈的歌手。
哦對了，她和鄭雅瓊是對家，兩家粉絲在網上撕得昏天暗地的。
見被我發現了，林依然這才站直身子，嘻嘻笑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