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室友喂我喝水,卻被一個女孩碰灑了。
她一邊在我的病床前道歉,一邊靠近我說:「別喝室友給的水,有毒!」
我愣住,因為我也懷疑這次住院是因為中毒!
1
「哎呀實在太不好意思了,你身上都弄湿了,我點杯姜茶給你賠罪吧!電話就留你的,我等下要送家人回去了。」
女孩一邊說一邊向我眨眼,讓我確定剛剛不是幻聽。
我們順便互留了聯系方式。
剛加上好友,名為小零的女生就發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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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喝你室友給的水,也別吃她拿的東西,我不是在開玩笑!」
「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難道我室友要害我?」
我肚子裡醞釀著無數個問題,撿了幾個最要緊的回過去。
另一邊,室友蘇明馨又給我倒了杯熱水。
「……說來話長,總之我不會害你。你室友給你下了一種重金屬的毒,就連你這次住院,也是因為她投了毒……如果不是你身體好,恐怕已經落下殘疾了!」
我一遍遍回想著這次生病,到現在醫院都沒查出原因。
那天上完課回寢室休息,沒一會兒就開始感覺天旋地轉,頭暈惡心,身上還伴隨不明疼痛,趕緊叫了救護車。
住院這幾天,各種檢查都做了,也沒找到病因,醫生隻說我壓力大,畢竟臨近期末,我的事情又多,社團、兼職還有復習的事湊在一起,勞累過度導致的。
隻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每次發作時就像有一千根針在扎自己的神經,絕不是普通的壓力導致的。
不是沒想過中毒的可能,但各種檢查結果顯示都是正常的,我甚至懷疑自己是精神出問題了。
現在回想發病那一天,我確實喝了寢室裡的水……
可室友蘇明鑫為什麼要害我?
我生病住院後,她還跑過來看我——此時,她又遞來一杯水。
這裡是醫院,應該不會吧?
我接過,放到一邊桌子上:「謝謝你了,我還不渴呢。」
蘇明馨好像沒料到我的反應,她尷尬地笑笑:「護士說你要多喝熱水,方便排毒。」
「排什麼毒?」我問道。
「呃,就是壓力大了身體裡會累積毒素嘛,不然你怎麼會生病呢?」蘇明馨僵了一下,又堆上笑容,「快喝了吧,好早點恢復。」
「我等下喝,現在真不渴。」
見我堅持,蘇明馨隻好訕訕地放下杯子。
我把手機屏幕轉到蘇明馨看不見的角度,開始打字:
「小零,如果你不方便告訴我信息來源也沒關系,我隻要你說出那種毒的名字,可以嗎?」
小零痛快地回了一個字。
那是一種劇毒金屬元素。
我了然,默默記下。
蘇明馨待了一會兒,自覺沒趣,叮囑我早日康復就離開了。
我望著那杯水,想了想,拿出自己的保溫杯,把水杯裡的水倒了進去。
然後隨便搜索了一家毒理檢測機構,要求最快時間出結果,錢不是問題。
今天發生的一切信息量過大,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
突然冒出來的小零,蘇明馨的怪異,我的病可能是因為中毒……
正在思索時,大腦深處傳來鑽心的痛,我咬住床單,三五分鍾後,渾身被冷汗浸透。
如果真是被蘇明馨投毒,我想不出她和我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們家境差不多,成績差不多,我隻是多了一些才藝,被她暗戀的民樂社社長表白了……但我並不想戀愛啊,我還沒享受夠自由自在的大學生活呢!
正在我擦汗時,母親進來了,她剛剛在附近的賓館洗澡,雖然住院部也有淋浴間,她總覺得不習慣。
「明鑫走啦?這麼快,我還帶了兩杯奶茶給你們喝呢。」
母親見我滿臉是汗,一陣心疼。
「媽,明天幫我聯系一下院方,做一下 X 金屬中毒的檢測吧。」
「X 金屬。我今天搜到的,感覺跟我的病很像。」
「天啊,該不會是有人……」母親捂住嘴,她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點點頭,之前也不是沒懷疑過,但大家都沒往 X 金屬那方面想。
和母親又說了會兒話,我感到精神不濟,沉沉睡去。
2
「怎麼就不能轉院?你這裡連個檢查也做不了,還不讓人轉院?」
一大早,就聽見母親和護士吵起來了。
母親一向溫和,但隻要涉及我的事,她一定會據理力爭。
見我醒來,她把前因後果告訴我:「珍珠,我今天讓他們給你做化驗,主任不肯開單子,還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驗也不準了,我就要轉院,結果他們說轉院之後一切概不負責!」
「本來就是嘛,轉院以後的治療方案不一定有我們現在的更適合患者,您籤了字才能出院的!」護士長說道。
我抓住重點:「陳主任不給我開單子嗎?」
「是啊!陳主任說現在做了也不準確,實在不行先回宿舍休養一陣子,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再回來。」
我正思索著,小零給我發來消息:
「有查過身體嗎?醫院有沒有拖延病情?」
「你是說醫院在拖延我的病情?為什麼?對了,昨天剩下的那杯水,我已經拿去化驗了,結果要 3 天才能出來。」
「他們都是一伙的。你室友蘇明馨的家人,還有醫院裡的人。」
看著小零的消息,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忽然想起來,蘇明馨家裡好像確實有這家醫院的股份……
「那我該怎麼辦?」
「接下來的話你可能很難相信,但我必須說實話,然後由你做出選擇。」
小零發了長長一段話。
意思簡單來說就是,她不是人,而是一個名為系統的實體化。
她的系統標籤是「反彈」,說人話就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隻要有人動心思傷害我,並付出行動,就會受到雙倍的懲罰。
當然這隻是理論上的,實際上隻有我對系統充分信任之後,系統才能發揮出足夠的力量。
比如我現在對系統的信任度為 0,那麼蘇明馨即使向我投毒,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而如果我對系統的信任度為百分百,那她的身體就會自動受到雙倍的毒素傷害,並且沒有任何儀器能查明原因。
小零繼續說,她前世聽說過我的故事,後來我會在宿舍被繼續多次下毒,度過痛苦的 30 年然後去世,她因為意外變成「系統」之後,任務就是拯救像我這樣的人,來積累功德,給系統做升級。
像小零這樣的系統,升級的盡頭是什麼?重新修成人身?投個好胎?
小零對此也不得而知。
3
轉院後,上次委託的毒理檢測結果出來了,水中並沒有檢出毒素。
我的病也幾乎全好了,新醫院並沒有檢查出什麼毛病來。
小零說可能是因為當時在醫院不好下手,而我體內的毒素確實代謝得差不多了。
根據小零的引導,我已經和她綁定了系統,這意味著反彈系統已經在我身上開始生效。
萬一她說的是真的,我對她的信任度越高,蘇明鑫可能受到的懲罰就越大!
我決定回宿舍看看。
為了歡迎我出院,民樂團的社長周華卿特意訂了一個蛋糕。
我沒錯過蘇明馨停留在蛋糕上的尖銳的目光。
她微笑著挽著我的手:「讓我們以茶代酒,歡迎我們最好的朋友,葉珍珠痊愈歸來~」
見我喝下茶水,蘇明馨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當天晚上,我借口身體不舒服,又回到了醫院。
當我裝作頭痛從床上爬起來時,沒錯過蘇明馨臉上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
聽說我又不舒服了,周華卿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我對他客氣又疏離:「真的沒事,我媽已經開車來接我了,再說我有室友呢,你一個男生過來也不方便。」
蘇明馨見狀,酸溜溜地說:「你這一病,可把周社長擔心壞了,我看他人都瘦了幾圈。」
「是嗎?我倒從來沒注意過周社長的身材。」我笑道。
蘇明馨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她總是喜歡在誇獎的語言中包藏一點點陰陽怪氣,每次都會被我捕捉出來。
別的室友一開始還聽不出來,後來也漸漸反應過來,所以表面上看大家一團和氣,實際上我已經被另外 3 個室友孤立了。
隻是大家心照不宣,表面上還維持著好朋友的關系,外人更是無從得知這些小九九。
所以我每次演奏都會叫上她們,蘇明馨為了見到周華卿是一定會去的,另外兩個跟屁蟲也當然會跟著,因此我們 4 個人看起來相當親密無間。
就像為了證明我們的關系有多好,果然蘇明馨和另外兩人一起攙扶著我,把我送到校門口,看著我上了車。
連母親都感嘆,還好我跟室友們關系好,不然大學四年可不好過。
而母親年輕時就因為顏值、才藝、成績和家境樣樣都出眾,沒少受到同寢室的一個校領導女兒的排擠。
當時母親年輕氣盛,差點被那個室友害得摔斷腿。
這次得知蘇明馨背景不簡單,屢次交代我千萬不要得罪她。
「別看你樣樣優秀,跟真正的二代比起來,咱們家和人家比起來,就是螞蟻和大象,遇到事千萬別衝動,回家跟爸媽商量,我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但也沒必要硬碰硬。」
母親是這麼叮囑我的。
當時父親聽了還覺得誇張,說母親是小人之心。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再也跳不了舞?是因為舞鞋被人做了手腳,還好那次隻是骨折,如果是摔到別的地方,可能就落下終身殘疾了。」
見母親說得嚴重,我也暗自記到心裡。
可雖然我非常低調,還是很快就被周華卿發現,挖進了民樂社,負責古箏的 C 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