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6
我一邊開車,一邊套話:“誰下的?”
“沈,沈……”
他糾結了一下,選擇撒謊。
“我媽。”
嘁。
沈茉看著不過四十歲,怎麼可能是他的媽?
我看是他的金主媽媽吧。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把他送到沈茉的床上,我能拿多少的封口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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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仿佛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壓抑著聲音警告我。
“收起你的花花腸子,否則顧燃的籤名,你還想不想要了?”
“想要,想要。”
據我所知,顧燃和顧承沒有血緣關系。
但因為同樣姓顧,又是同一家公司的,兩人經常稱兄道弟。
我妹非常喜歡顧燃,讓我搞一套顧燃的親籤專輯給她。
還威脅我辦不到的話,要向遠在國外的爸媽告狀,說我根本不在大公司當客戶經理,而是在當人人唾棄的狗仔。
我思來想去,隻能求助顧承。
畢竟顧燃正在閉關拍電影,隻有顧承能聯系到他。
看在親籤的份上,我好心送他回家。
路上還接了個電話,是許薇叫我去蹦迪。
說是新來了幾個寬肩窄腰的弟弟,問我要不要過去happy。
還發了給小奶狗灌紅酒的小視頻。
這我哪裡忍得了?
我很久沒捏過男人的下巴了!
“要要要,半小時後到,把那個最奶的留給我。”
我踩了油門,原本二十分鍾的車程,被我硬生生縮短到了十二分鍾。
“顧承,你撐住,馬上就到了。”
誰知進了電梯,他卻忍不了了。
猛烈且青澀的吻鋪天蓋地,我靠在牆上毫無還手之力。
好不容易門開了,顧承仍是沒有松手。
他的手撫上我的腰肢,在我的耳畔輕聲說。
“清清,幫幫我。”
我嚇得結巴:“幫,幫什麼?”
他的眸中帶著三分委屈、三分急切和四分渴望。
“你說呢?”
7
我能說什麼?
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怎麼反抗得了顧承這個醉鬼?
心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在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是顧承主動撩撥我的,就算他要事後翻舊賬,我這個受害者也是佔理的。
而且,送到嘴邊的鴨子不吃白不吃。
一個在說,朋友夫不可欺。
他和姜晚凝的緋聞滿天飛,又和沈茉之間不清不楚的,誰知道他到底還幹不幹淨!
姜晚凝是我的房東,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睡了她的男人算什麼事。
我猶豫再三,還是推開了他。
“姜晚凝還是沈茉,你選一個吧。”
他不解:“選什麼?”
廢話。
我的眼神不自然地避開他。
“選誰來幫你。”
顧承不高興地咬了口我的脖頸:“我隻要你幫。”
“嘶。”
他是屬狗的嗎!
“喻清清,我隻喜歡你,你聽到了嗎?”
他的眼神是那麼認真,認真到我的頭腦發昏了。
不等我的回答,他又吻上我的唇。
我思考不了什麼,隻能踮起腳尖,順著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沙發倒去。
顧承的眼睛很好看,仿佛裝了萬千星辰。
他的鼻梁高挺,下颌線分明,襯衫微微解開兩顆扣子,露出滾動著的喉結和性感的鎖骨。
“清清,我好熱。”
家人們,這誰頂得住!
是他主動邀請我的!
我再拒絕,應該不太禮貌吧。
片刻間,我的扭扭捏捏頓時煙消雲散,不由分說摟上他的脖頸。
他的身子僵了僵,隨即愈發熱情。
漸漸的,我有些招架不住。
兵臨城下之際,我冷不丁來了句:“你家有那個嗎?”
他已然沒了理智。
“那個是哪個?”
……
跟我在這兒裝什麼傻!
看出來了,他沒有。
毫不猶豫一掌劈暈了他,我累得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什麼小奶狗、小狼狗,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8
等到一覺醒來,顧承看看自己身上歪七扭八的紅痕,再看看我脖頸上的草莓印。
他嚴肅道:“喻清清,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睡眼惺忪,不在意地擺擺手。
“不用了,下次記得帶套……”
話都沒有說完,顧承給我套上外套,拉著我出了門。
我莫名其妙。
送我一套顧燃的親籤專輯很難嗎?
直到站在民政局的門口,我還是一臉懵逼。
“喻清清,我們結婚吧。”
我摸了摸他的腦門。
沒發燒呀。
說什麼胡話呢。
我跟他很熟嗎?
戒指呢?戶口本呢?
還有,我穿成這樣拍結婚照,也太醜了吧!
我沒好氣道:“我看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
說罷,我轉身要走。
“我沒有,和你結婚這件事,我是認真的。”
顧承攔住我的去路,眼神中帶著真摯。
我一言難盡:“昨晚,我把你打暈了,我和你之間清清白白,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不要騙我,地上有血,我看見了。”
我有些羞赧:“有沒有種可能,那是我的鼻血?”
怪我太久沒碰過男人,我好心替顧承擦臉,順手擦了擦他的腹肌。
然後,我的鼻血blingbling地落下。
嗚嗚嗚,想在哥哥的腹肌裡捉迷藏!
顧承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我的脖頸。
他陷入糾結,在思考到底是誰的問題。
我不由挺直腰板,理不直氣也壯。
“反正,我不用你負責。當然了,你要是過意不去,記得問顧燃要一套他的親籤專輯,最好是to籤。”
他黑了臉:“To給誰?”
“To給YQQ,留言是公主請發財。”
我妹叫喻琪琪,因為找工作連連碰壁,她做夢都想要發財。
聽說顧燃言出法隨,說什麼靈什麼,我也跟著迷信了一把。
YQQ,可以是喻琪琪,也可以是喻清清。
嘻嘻,我是一個機靈鬼。
9
顧承皮笑肉不笑:“跟我結婚,親籤管夠。否則,隻要我放話,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一本他的親籤。”
?
他怎麼這麼無賴?
民政局的門口人來人往,總有人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怕顧承被認出來,小聲妥協:“你連戶口本都沒有帶,結的哪門子婚?而且我是素顏,上鏡不好看的。”
“你怎麼樣都好看。”
……
該抓的重點不抓!
我懶得跟他廢話,自顧自往家的方向走。
他在身後跟著我,我連逃跑都沒有機會。
怪我,為了蹲他更方便,租在他的正對面,直線距離隻有五十米。
但,我把鑰匙落在他家了。
灰溜溜站在他家的門口,我很有骨氣地沒進去。
“應該在沙發的底下,你幫我找一找。”
顧承腹黑道:“可是清清,你昨晚都沒有幫我,我憑什麼幫你找鑰匙?”
小肚雞腸的男人。
自己找就自己找。
我趴在地毯上找了半天,始終沒有看到鑰匙的身影。
奇怪,難道是在別的地方丟了?
顧承雙手抱於胸前,滿臉寫著四個字——快來問我。
嘁。
Who怕who。
打開手機準備叫開鎖師傅,我的小腹突然有陣暖流流過。
!
開鎖師傅,我等不了你了!
“把鑰匙交出來。”
顧承一臉無辜:“什麼鑰匙?我沒有鑰匙,我沒有那麼不擇手段。”
來不及跟他廢話,我咬牙切齒地妥協。
“沒有鑰匙的話,我怎麼回家拿戶口本?”
他喜出望外:“你答應了?”
我含糊其辭:“過了這個村,可沒有下個店了。”
他屁顛屁顛跟上我,等我從洗手間出來,他盯著我的手問:“戶口本呢。”
不是,他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
竟然以為我把戶口本放在了洗手間。
10
隨意敷衍:“戶口本在我媽那裡,我給忘了。”
顧承松了口氣,又拉著我要走。
“正好我去見見未來的丈母娘。”
我故作遺憾:“我媽在環球旅行呢,戶口本她隨身帶著的。”
顧承不禁打了退堂鼓,正當我以為此事翻篇時,他又鬧出幺蛾子。
“事已至此,給咱媽打個電話,讓她抽空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順便把戶口本帶回來。”
我不明白。
他為什麼非要跟我結婚?
結婚到底有什麼好的?
問題還沒有問出口,程恪的電話便打來了。
然後,我稀裡糊塗應下他的求婚。
他看著我從馬桶箱裡掏出戶口本,臉色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你不是說戶口本在咱媽那裡嗎?”
我拍拍腦袋,恍然大悟。
“後來她走的時候,怕自己被人在國外打劫,想了想還是把戶口本藏在水箱了。”
顧承看著我,肉笑皮不笑。
仿佛在說演,接著演。
嘻嘻。
兵不厭詐。
我草擬了一份婚前協議讓他過目,顧承皺著眉指出不妥的地方。
“既然是夫妻,沒必要分房睡。”
“我和你的作息不一樣,分房睡是為了你好。”
他習慣早睡早起,我習慣晚睡晚起。
他喜歡健身做飯,我喜歡躺著點外賣。
就算是蹲點,我也是左手奶茶右手炸雞,還要開著暖氣躲在車裡,根本累不到自己一點。
哪像他,零下十度堅持自己下水拍戲,泡在水中二十個小時,連夜發高燒去醫院打點滴,第二天還要吊威亞拍打戲。
我有時候懷疑他是不是背了什麼巨額債款,要不然為什麼這麼拼命賺錢。
忙到起飛的時候,一天連軸轉三個城市,腰疼到打封閉,隻來得及扒拉兩口蔬菜沙拉。
我這個狗仔都看不下去了,好心給了他兩包辣條和魔芋爽吃。
11
他很感激我的雪中送炭,看到我在他吃飯的地方蹲他,還會給我打包一份蛋炒飯。
我朝他“噓”了一聲。
“姜晚凝也在這兒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蹲?”
她說今晚的飯局上有想要B養她的大佬,她怕大佬對她霸王硬上弓,讓我幫忙盯著點。
萬一她被人帶走了,我可以趕緊報個警,還可以留下證據,要一筆封口費。
顧承都沒有猶豫一下,就這麼水靈靈地蹲在我的旁邊。
甚至貼心擰開了可樂的瓶蓋,充當我的人肉桌墊。
我蹲了半天,飯局都散了,都沒有見到姜晚凝的身影。
“壞了。”
忘了飯店還有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