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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明玉 4076 2025-06-19 15: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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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匆匆趕到公司時,助理已經把江若安撫了下來。


    讓她在辦公室門口等我。


     


    幾個月不見,她變化好大。


     


    懷孕導致的浮腫,幾乎讓她柔美嬌豔的臉蛋變了形。


     


    四肢也沒了往日的纖細。


     


    她紅著眼眶,恨恨地盯著我:


     


    “我都聽見了,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要搶走我的阿宴,還要搶走我的孩子!”


     


    我說:“我們已經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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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止不住地說,哭泣得幾乎不成語句:


     


    “我都知道的……我在他身上放了竊聽器……他居然還是要娶你,還說我隻是個玩意……”


     


    我問她:“所以呢?你還是要堅持待在這樣一個,把你當作玩物的人身邊?”


     


    “可他是孩子的爸爸,他說了,會一輩子做我們母子的依靠的……”


     


    她猛然抬頭,幾乎哀求地看向我:


     


    “求求你,求求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我隻有他了……”


     


    我耐著性子,最後一次勸告:


     


    “江若,你不是隻有他。你這麼年輕,也聰明,現在離開,還會有很廣闊的未來。”


     


    江若愣了幾秒,突然哈哈大笑:


     


    “你果然想趕我離開!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他不會這麼對我!”


     


    她猝不及防直直向我衝來,想把我撞下樓梯。


     


    我下意識閃開,她卻因為慣性自己摔下了樓。


     


    我想去抓她,卻還是慢了一步。


     


    “沈明玉,你幹什麼!”


     


    賀南宴突然出現在了樓底。


     


    等在樓下的賀北祁急切地跑上來,把我看了個遍:


     


    “姐姐,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搖搖頭,向下看去。


     


    賀南宴隔著長長的階梯,神色復雜地看著並肩而立的我和賀北祁。


     


    江若躺在他腳下,裙下已經漫開殷紅的血色。


     


    我終於忍不住大喊:


     


    “賀南宴,你這個蠢貨!快叫救護車!”


     


    19


     


    雖然送去醫院及時,但江若的孩子還是沒了。


     


    她在醫院又哭又叫,鬧騰的厲害。


     


    可賀南宴的神色卻越來越不耐煩。


     


    最後甚至丟下她一個人在醫院,自己走了。


     


    我遠遠的看著江若。


     


    她呆呆地坐在那裡,臉上全是自嘲和絕望。


     


    轉身離開的時候,我和助理說:


     


    “去問問她,如果她有重新讀書的意願,我可以資助她到大學畢業。”


     


    助理驚呆了:“沈總,你什麼時候這麼聖母了……”


     


    我也不想做聖母。


     


    可看到她時,我就想起了當年被困在山村裡的自己。


     


    可她不是我,沒有另一個身份。


     


    沒讀完初中就輟學,被環境固化的規訓圍繞包裹。


     


    她知道要有個依靠,卻不明白自己也能成為自己的依靠。


     


    所有女孩子都應該有一個機會。


     


    看看這個世界全貌的機會。


     


    20


     


    我和賀南宴正式退了婚。


     


    退婚前他來找我。


     


    他求我:“明玉,別退婚好不好?”


     


    “你憑什麼,憑什麼喜歡上賀北祁!他明明樣樣都不如我!”


     


    “真的不如你嗎?”


     


    明明賀南宴早就發現了賀北祁很聰明,遠比他有天賦。


     


    所以他刻意煽動霸凌,打壓賀北祁。


     


    不讓他被看見。


     


    這樣他的身邊,就不會又多一個人搶他的風頭。


     


    “隻有自己本身無能,才會想要處處打壓別人。”


     


    臨走時,賀南宴收起了所有故作的深情,惡狠狠地盯著我:


     


    “沈明玉,你別後悔。”


     


    “總有一天,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我彎起一個興致勃勃的笑:


     


    “拭目以待。”


     


    21


     


    沒多久,賀南宴就向我展示了他的報復。


     


    他花大價錢買了多個媒體,一同公布了我幼時的照片。


     


    “沈氏繼承人S人犯”的詞條一夜間登上了熱搜。


     


    賀南宴在鏡頭前面痛苦落淚:


     


    “雖然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但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


     


    網上的言論紛紛擾擾。


     


    “天哪,好恐怖,這麼小的時候就有這麼殘忍惡毒的眼神,不會是反社會人格吧?”


     


    “豪門不都是這樣?不把人命放在眼裡,懂得都懂。”


     


    “難怪之前賀少爺要逃婚,誰願意和這種人結婚啊……”


     


    “聽說她之前還在公司當眾把一個孕婦打流產了,細思極恐……”


     


    還有人說:


     


    “沈明玉之前一直捐款給慈善機構,我不相信她是這樣的人……”


     


    當天晚上,就有人挖出了照片裡的那個男人。


     


    他沒有S,卻成為了植物人,在某個療養院裡吊著命。


     


    而那個療養院,屬於沈氏。


     


    男人滿身管子的悽慘模樣被偷拍發到網上,似乎證實了我犯下的罪行。


     


    瞬間掀起軒然大波。


     


    我的名字在熱搜上掛了三天,熱度居高不下。


     


    甚至有人自發去了沈氏門口拉橫幅。


     


    要我血債血償。


     


    賀北祁氣得班也不上了,每天抱著手機和罵我的人對罵。


     


    他問我什麼時候澄清。


     


    “別急。”


     


    我描摹著照片上男人S氣沉沉的臉,勾起一個微笑。


     


    “讓熱度,再高一點。”


     


    22


     


    熱度到達頂峰的時候。


     


    我讓官博發了聲明,召開新聞發布會。


     


    發布會的前一天,賀南宴給我發消息:


     


    “明玉,你還沒有想清楚嗎?”


     


    “服個軟有那麼難嗎?”


     


    我反手把他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進了黑名單。


     


    發布會按時開場。


     


    我一身黑色正裝,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臺上。


     


    臺下的記者還是同一批。


     


    那時他們看我的眼神是憐憫和嘲笑。


     


    現在則是厭惡和畏懼。


     


    有人迫不及待地大聲質問我,對這段時間沸沸揚揚的傳聞有什麼看法。


     


    “沈總覺得,自己出身豪門就可以隨意草菅人命,逃避法律嗎!”


     


    我冷靜開口:


     


    “第一,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任何人都不該逃避應有的懲罰。”


     


    “第二……”


     


    我拿出一份塵封已久的報警記錄和判決書。


     


    “當年,我是正當防衛。”


     


    知道我十二歲才被找回沈家的人很多。


     


    但幾乎沒有人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那年我還住在那個小山村的牛棚裡。


     


    開始養父還隻是把我當作能幹活,還能隨意打罵的牲畜。


     


    可當我一天天長大,他看我的目光變了。


     


    揍我的拳頭也變成了急切的撫摸。


     


    從來沒有人教我這些事,告訴我這是不對的。


     


    我甚至以為養父終於開始愛我了。


     


    後來,我燒柴火時偶然撿到一本破書。


     


    才知道他對我做了多麼令人作嘔的行為。


     


    於是在他又一次摸進牛棚的一個雨夜,我第一次反抗了。


     


    在他企圖動手的時候,拿起柴刀狠狠捅進了他的肚子。


     


    我在那個雨夜逃離了這個山村。


     


    一路跑進深山,跌倒又爬起,始終不敢停下腳步。


     


    整整三天未曾合過眼,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跑出深山報了警。


     


    警察核對了我的DNA,這才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


     


    我的父母卻將這當作了家族恥辱,動用一切手段掩蓋得徹徹底底。


     


    我取證時,我的父親很冷地盯著我:


     


    “以你的能力,賀南宴根本拿不到照片,何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說,就是要鬧大。


     


    鬧到所有人都看到。


     


    我要讓所有猥褻者看到我的臉就想起養父的下場,放棄任何一個齷齪的念頭。


     


    我要讓所有懵懂無知的女孩知道什麼是罪孽,知道受了傷害如何第一時間尋求幫助。


     


    於是今天,在所有聚光燈下。


     


    我講出了這件事,比我想象的還要平靜。


     


    “女孩,尤其是偏遠山村裡的女孩,從出生起就被看不見的惡意環繞。”


     


    “她們接收教育的機會被剝奪,認知世界的權利被阻斷,所有觀念都來自身邊濃厚的父權環境。”


     


    “要溫順,要懂事,要討人喜歡。”


     


    “卻沒人教她們要強壯,要勇敢,要努力爭取自己的權益。”


     


    我一直都在做山村教育的公益事業。


     


    辛勤工作這麼多年,我從不放棄任何一絲利益。


     


    賺的大部分錢都捐贈給了山區教育。


     


    尤其是對女孩子的教育。


     


    沒有人天生該是犯罪行為的客體。


     


    也沒有人應該被永遠困在一隅之地。


     


    我希望,她們都能展翅高飛。


     


    23


     


    發布會結束,我的熱搜又爆了。


     


    於是我趁熱打鐵,端上了慈善基金的捐款鏈接。


     


    印著我臉的卡車開進了山村學校,我在發布會上的發言一遍遍循環播放。


     


    我不知道帶來的熱度能持續多久,沒準不過幾天就會被新的新聞淹沒。


     


    但哪怕隻有微末影響,也沒準多拯救了一個女孩。


     


    在這件事的熱度快要下去時,賀北祁舉報了他的父親。


     


    還有一整個啞女買賣制作的產業鏈。


     


    用他蟄伏多年,搜集到的證據。


     


    賀老爺子鋃鐺入獄。


     


    於是我的慈善基金收到的捐款數,又翻了一倍。


     


    24


     


    一晃幾年過去。


     


    賀北祁成功拿到了賀老爺子所有的股份,全面掌管了賀氏。


     


    然後,他轉頭就把賀氏送給了我。


     


    像他當年承諾的那樣。


     


    賀氏並入了沈氏。


     


    我也正式接替了我父親的職位。


     


    賀北祁跑去做了自由投資人,偶爾回來兼職一下我的秘書。


     


    視察我的身邊,有沒有什麼蠢蠢欲動的小男孩。


     


    賀南宴後來又來找過我一次,自顧自地在雨裡跪了一夜。


     


    就在當初的那片,他為我種玫瑰花的土地上。


     


    他向我道歉,說如果我早點告訴他我遭受過這樣的事情,他不會拿這個來傷害我。


     


    他說他隻是,太想讓我回到他身邊了。


     


    我淡淡道:“相反,我很慶幸當年沒有告訴你。”


     


    “如果告訴你了,你可能會心疼我。但更多的,是會放松於我不再完美。”


     


    “總有一天,這會成為你傷害我的把柄。”


     


    所以我寧願自己撕開,哪怕鮮血淋漓。


     


    賀南宴喃喃道:“不是這樣的……明玉,我們之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但凡你等等我,不要跑的那麼快……”


     


    我平靜地問:“你想要什麼呢?想要我掩藏我的能力去遷就你的平庸?”


     


    誰說能力不對等就不能幸福。


     


    造成這種結果,是因為他S命拽著我,想把我拉到和他一樣,甚至更低的位置。


     


    “可是賀南宴,我沒有那個義務為你脆弱的自尊心負責。”


     


    我們從一開始就注定沒有結局。


     


    他需要的是依賴他崇拜他的金絲雀。


     


    而我,注定是翱翔九天的鷹。


     


    25


     


    番外(賀北祁視角)


     


    第一次見到沈明玉時,是在十二歲。


     


    那時我被突然叫回了賀家,給一個得了腎癌的親戚配型。


     


    也隻有這個時候,他們才會想到我。


     


    配型結果出來前,我被關在後院,不被允許見人。


     


    我在水池邊坐著時,看見了沈明玉。


     


    那時她十八歲,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裙。


     


    很自來熟地坐到我旁邊,和我分享她順過來的甜品。


     


    她問我叫什麼名字。


     


    說話時專注地看著我,眼神明亮卻深遠。


     


    好像在透過我看誰。


     


    我羞恥地低頭不敢與她對視,滿心自卑。


     


    那時我瘦得可憐,渾身傷痕累累。


     


    在水池的倒影裡,和旁邊那個瓷娃娃,好像是兩個世界。


     


    “抬頭。”她說。


     


    很輕卻很有力地推直了我蜷縮的脊背。


     


    “如果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就沒人會看得起你。”


     


    她把那疊甜品留給我,走之前摸了摸我的頭:


     


    “才十幾歲而已,你還有很長的路,不要輕易放棄自己。”


     


    那天,她像一團明亮卻溫柔的焰火,灼燒了我晦暗的生命。


     


    在我的每一寸肌膚上,都留下了此生無法磨滅的印記。


     


    那天晚上,我有了自己的房間,也不用再知道配型結果。


     


    就因為沈家大小姐輕飄飄的一句:


     


    “後院那個小孩很有趣,好好養著,我以後來找他玩。”


     


    她後來又給我送過幾回東西,和賀建業關心過我幾句。


     


    直到知道我終於被送進了正常的學校,才慢慢淡忘了我。


     


    可我一直在偷偷關注她。


     


    知道她又獲得了什麼成就,升任了公司副總。


     


    以及和我那虛偽的哥哥有了婚約。


     


    賀南宴平庸又自大,根本配不上她。


     


    也幸好他這麼蠢。


     


    擁有了世界上最耀眼的明珠卻不知珍惜。


     


    終於讓我有了靠近她的機會。


     


    如今,明玉靠在我懷裡處理工作,神情專注又可愛。


     


    窗外大雪飄揚,屋內壁爐裡的火星一點點炸開。


     


    我專注地欣賞著她的側顏。


     


    幸福好像快要溢出來了。


     


    明玉突然停下了打字的動作,開口:


     


    “賀北祁,我們結婚吧。”


     


    我瞬間怔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看看等到我老得牙齒都掉光了,你還會不會這樣一直看著我。”


     


    她語氣很隨意,長發下的耳尖卻紅得徹底。


     


    她不知道,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


     


    在我心裡,都永遠是天上最耀眼的那輪明月。


     


    我願意永遠伏跪在她身前,為她獻上我所有的忠誠和愛意。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湧出來。


     


    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發頂。


     


    嗓音顫抖得不像話:


     


    “好,我們結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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