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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明玉 3817 2025-06-19 15:20:19

賀南宴嬌養的金絲雀揣崽跑了。


 


他把這一切都算到了我頭上,瘋了似的要毀了我。


 


可他忘了,他能做這賀氏繼承人。


 


是因為他的未婚妻,是我。


 


既然不聽話,那就換一個好了。


 


後來,他跪在雨裡求我繼續婚約。


 


卻撞見他那陰鬱的弟弟,把我攬在懷裡細密親吻。


 


“姐姐,求你疼疼我,我絕不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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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訂婚宴那天,賀南宴的金絲雀跑了。


 


電話打來的時候,我正站在他身側。


 


那頭嬌軟的女聲哭得可憐:


 


“阿宴,既然你要結婚了,我就走了,我不該打擾你們的。”


 


“以後,我會和我們的孩子一起想念你。”


 


賀南宴瞬間就失了理智,眼角通紅:


 


“江若,你要是敢跑,我打斷你的腿!”


 


他說著就要下臺。


 


我及時拽住他的胳膊,面上保持著端莊的微笑,低聲道:


 


“賀南宴,這是直播!媒體都在下面,你現在走了毀的是我們兩家聲譽!”


 


賀南宴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神色冷淡又厭惡:


 


“沈明玉,你眼裡除了利益還有什麼?我最討厭你這副樣子。”


 


“若若和你不一樣,她在乎的隻有我這個人!”


 


我微怔,松了手。


 


看著他急匆匆地撞開一眾記者衝出門。


 


我親手挑選的白西裝在空中飄揚。


 


他走得那樣急切。


 


令我恍然想起許多年前的盛夏。


 


他也是這樣不顧一切地奔向我。


 


看向我的眼裡,盈滿純粹的愛意。


 


那時他說:“明玉,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呀。”


 


2


 


我隻恍惚了幾秒,臺下連綿不絕的閃光燈就把我帶回了現實。


 


眼前的桌子還鋪著綴著紅玫瑰的純白桌布,妄圖增添幾分浪漫氛圍。


 


如今卻變成了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記者們拍夠了賀南宴的背影,爭先恐後地把話筒伸到我面前。


 


生怕錯過任何我難堪的樣子。


 


我緩緩勾起一個微笑,揚手掀開桌布扔到一旁。


 


紛紛揚揚的玫瑰花瓣落下,露出實木桌上大大的公司logo。


 


“歡迎各位來到沈氏集團新品發布會。”


 


“我是沈氏副總,沈明玉。”


 


有一點,他說對了。


 


我就是這麼重利的人。


 


場地租金很貴,怎麼能因為他浪費。


 


3


 


發布會結束,我回了酒店套房。


 


本來是想在今天的訂婚禮中穿插新品預告。


 


沒想到如今蹭著賀南宴逃婚的熱度,上了波免費的熱搜。


 


我相當滿意。


 


我踢開高跟鞋,剛要去洗澡。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開了門,漂亮至極的少年垂著頭。


 


委屈巴巴地盯著我:


 


“姐姐,你今天牽他的手了,我好不開心。”


 


我嗤笑一聲,將人拉進門:


 


“講點道理賀北祁,你牽的還少嗎?”


 


賀北祁將我攬進懷裡,聲音悶悶的:


 


“我也想站在你身邊。”


 


我提醒他:“你當初爬上我的床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時賀南宴和他的小金絲雀打得火熱,第一次缺席了我的生日宴。


 


就是在那晚,賀北祁敲響了我的房門。


 


“姐姐,疼疼我吧,我絕不背叛你。”


 


我問他要什麼,他說他什麼都不要,隻求和我片刻溫存。


 


於是等到賀南宴終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時。


 


我的身邊,就躺著他最討厭的弟弟。


 


“姐姐,我好想你……”


 


賀北祁圈住我的腰,手指曖昧地輕蹭。


 


房間裡逐漸升溫。


 


少年纖長的睫毛劃過我的每寸肌膚,帶起一陣陣戰慄。


 


情到濃時,他扣住我的手腕,眼角嫉妒得發紅:


 


“姐姐,為什麼連這種時候你都不肯摘他送你的腕表?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我故意開玩笑:“這樣不刺激嗎?叫聲嫂子來聽聽。”


 


少年氣得堵住我的唇,更加激烈地索取。


 


夜半雨聲漸消。


 


我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嗓音懶洋洋的:


 


“明天安排你進賀氏。”


 


他驟然抬頭:“我不是……”


 


“這是獎勵。”


 


4


 


我回老宅時,助理給我帶來了消息。


 


賀南宴成功追回了江若,兩個人和好如初。


 


一起甜甜蜜蜜地去產檢時被拍到,直接又帶了一波熱度。


 


這個蠢貨。


 


他這個繼承人光明正大出軌,已經影響到了賀氏的企業形象。


 


恐怕賀老爺子如今都快要氣暈過去。


 


助理替我打抱不平:


 


“賀少爺以前多喜歡您啊,怎麼突然就被這狐狸精勾了去?”


 


我漫不經心地翻著新一季度的財報,輕輕一笑。


 


是啊,賀南宴以前多喜歡我啊。


 


我們青梅竹馬,相伴十餘年。


 


他陪年少肆意的我走過大半個地球。


 


我們在阿拉斯加的海灘接吻,在瑞士的雪山下分享同一杯熱茶。


 


無數個一起度過的跨年夜,他在滿天煙火下發誓:


 


“我賀南宴這輩子,隻喜歡沈明玉一個人。”


 


可隨著我們漸漸長大成熟。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們好像總有許多矛盾。


 


曾經賀南宴最喜歡我和他拌嘴。


 


每每我說倒了他,他都會捏著我的鼻尖,笑著說我們明玉怎麼這麼聰明機靈。


 


可是漸漸的,這個詞變成了市侩圓滑。


 


他越來越看不慣我張揚的做派。


 


自己在家族企業說不上話,還要一本正經地教育我槍打出頭鳥。


 


矛盾越來越大,直到再也填補不平。


 


一年前,我在招標會上沒有選他的方案。


 


他和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我冷靜地安慰他,幫他分析方案裡可以改進的地方。


 


他卻直接摔了門,甩下一句:


 


“沈明玉,誰家的女朋友像你這樣不可理喻!”


 


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睡了酒吧的服務員。


 


從此之後,他的身邊多了個江若。


 


而我們之間,也徹徹底底隻剩聯姻關系。


 


5


 


賀南宴喜歡一個人是很張揚的。


 


他帶江若去了各種宴會,送她的名牌房車更是數不勝數。


 


鼎鼎大名的賀少爺,親自陪她去她的家鄉和她的七大姑八大姨吃飯。


 


還斥巨資為她買下一整片玫瑰花田


 


所以我在這場特邀拍賣會上遇到他們時,並不怎麼意外。


 


江若很意外。


 


她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SS抱住了賀南宴的手臂,面上卻是柔婉的笑意:


 


“姐姐,抱歉訂婚宴那天打擾了你們。你不會生氣吧?”


 


“不過既然阿宴選了我,也是姐姐沒本事留住他。”


 


我詫異抬眉,現在做三都說得那麼清新脫俗了嗎?


 


賀南宴防備地將她護在身後,沉聲道:


 


“若若年紀小不懂事,你別和她計較。”


 


瞧瞧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麼吃人的巫婆。


 


我起了玩心,嫵媚笑道:


 


“阿宴,怎麼隻給小姑娘帶這種質地的首飾啊……怎麼,難道是買不起嗎?”


 


兩個人同時一僵。


 


江若低頭看了看頸上玫瑰樣式的銀鏈。


 


確實清新脫俗,可放在我的鴿血紅前面一比,瞬間黯淡三分。


 


我慢吞吞地拉長語調:


 


“哦對了,阿宴有沒有告訴你……我最喜歡的,就是玫瑰?”


 


說完,我施施然轉身,去找自己的座位。


 


任憑身後女人的哭泣和質問,還有賀南宴焦頭爛額的解釋。


 


我可沒有撒謊,我曾經確實最喜歡玫瑰。


 


賀南宴為了哄我開心,親手在我窗下一株一株種上了滿園的玫瑰


 


向來潔癖的他,弄得滿身是泥都不在意。


 


隻是捧著花種衝我笑:“這樣明豔的玫瑰,才配得上我們明玉。”


 


隻不過,他後來甚少再來我家照看。


 


即便我再怎麼精心養護,玫瑰也一點一點枯萎。


 


然後,在他和江若被我撞見的當晚。


 


被我叫佣人鏟了個幹淨。


 


養不熟的玩意,那便不養了。


 


6


 


拍賣會過半,出現了一枚紅寶石戒指。


 


質地成色極好,甚至比我的更甚。


 


起拍價五十萬。


 


我舉牌出價:“一百萬。”


 


沒想到賀南宴緊跟著出價:“一百一十萬。”


 


我不慌不忙:“兩百萬。”


 


賀南宴繼續:“兩百一十萬。”


 


眾人紛紛放下了牌子,八卦的視線掃過來,等著看好戲。


 


價格被我抬到五百萬的時候,賀南宴不再跟了。


 


奈何旁邊的女孩子纏著他哭哭啼啼。


 


賀南宴不得已再次加價:“五百一十萬。”


 


我們此起彼伏地出價。


 


到後來,他像是和我剛上了,嗓音都透著狠勁。


 


我喊出九百萬的一瞬間,他迫不及待地出聲:


 


“一千萬!”


 


我笑笑,扔下牌子:“恭喜,這次你贏了。”


 


賀南宴回過神來,僵在原地。


 


一千萬買顆頂多值兩百萬的戒指哄小金絲雀開心。


 


今天過後,圈子裡怕是又要多個笑柄。


 


我摸出手機給舉辦拍賣會的朋友發消息:


 


“下個項目,給我讓利一成。”


 


朋友火速給我發了個跪謝的表情包。


 


抬頭再看時,上了一個古董玉墜。


 


我對玉一向不太感興趣,卻突然想起了賀北祁冷白纖長的脖頸。


 


配上這枚玉,應當是相當活色生香。


 


這次沒人再與我抬槓,我順利拍了下來。


 


散席時,賀南宴卻突然把我攔下,硬邦邦地說:


 


“你不必刻意討好我,我不會回頭的。”


 


我愣了一下,這又從何說起?


 


他卻移開了視線,遞給我一張邀請函:


 


“明天我們家宴會,我爸一定要你來,畢竟名義上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我嗤笑:“都鬧成這樣了,誰不知道你賀少爺那點破事,還裝什麼?”


 


賀南宴臉色瞬間青黑。


 


手機突然亮起,賀北祁發來消息:


 


“姐姐,明天宴會你來嗎?我有一點想你。”


 


我掃了一眼,笑盈盈地接過請柬:


 


“但話又說回來了,你們家的廚師手藝很不錯,還是得去嘗嘗。”


 


7


 


第二日,我美美打扮了一番前去赴宴。


 


難得沒有穿張揚的紅裙,而是穿了月白色。


 


賀老爺子是我一向敬重的長輩,他也很喜歡我。


 


我一到場,就親自上來迎接,把我從頭誇到腳。


 


我禮貌地客套,悄悄掃了眼四周。


 


沒看見賀北祁。


 


視線被一道身影阻斷,賀南宴神色倨傲:


 


“東西呢?”


 


“什麼東西?”


 


他笑了笑,像是我在明知故問:


 


“別裝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歡收集玉石,還拍下那枚玉墜,不就是想送給我嗎?”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那你等著吧。”


 


8


 


我在大廳轉了一圈,也沒瞧見人影。


 


卻聽見有賓客竊竊私語:


 


“哎,賀家不是有兩個兒子嗎?另一個呢?”


 


“聽說另一個從小就有點心理疾病,不會說話,養在別處的,病好了才接回來。賀老爺子可討厭他了,都不讓他來前廳……”


 


“那前段時間怎麼讓他進了公司?”


 


“不知道,可憐他唄。”


 


我勾起的嘴角放下,沒了給驚喜的心思。


 


給賀北祁發消息:“人呢?”


 


很久都沒人回消息。


 


我找去了花園,才在水池邊看見賀北祁。


 


他坐在秋千上,神色很冷漠。


 


漂亮的眉眼在月光下格外鋒利。


 


我走過去踢踢他的小腿:“怎麼在這偷懶?”


 


他一愣,瞬間明亮生動起來:


 


“姐姐?你不是說不來嗎?”


 


“不來怎麼給你帶禮物?”


 


我晃晃指尖,纏繞在手指上的玉墜落下,倒映進他驚喜的眼裡。


 


“生日快樂。”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這個嘛……”我抿唇笑笑。


 


“有人為了向我證明自己成年了,第一次見面就掏出了身份證。”


 


他的耳尖瞬間紅透。


 


我替他帶上玉墜,瑩潤的玉綴在他的鎖骨上,果然好看極了。


 


“明玉……”他看著玉低喃,又抬頭看著我笑:


 


“以後玉在人在,我絕對不會摘下來。”


 


他靠近我,落下一個溫柔至極的吻。


 


卻被我攬住了後頸,逐漸加深。


 


賀北祁很快搶回了主動權。


 


像頭小狼,貪婪地吞咽著我的氣息。


 


我快要受不住時,有道熟悉的聲音帶著怒意傳來:


 


“你鬧什麼!”


 


9


 


賀北祁反應極快,把我摁在懷裡,退到了假山後。


 


是賀南宴。


 


他沒有看見我們,拽著江若的手腕把她拉進了花園。


 


江若哭得很傷心:


 


“憑什麼?我都懷上你們賀家的骨肉了,你爸連宴會都不讓我進!”


 


“阿宴,你說要娶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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