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沈在在跪在一邊，臉紅了沒一會便白了，氣鼓鼓的虎著司徒烽。
兩側的人抖成篩子。
這哪裡是求賜婚，這分明是刀架脖子上。
皇帝自知自己虧欠司徒烽。
可李家這次捐納的錢，不是小數目，後續還得李家繼續賣力。
於是瞄了丞相一眼，畢竟賣官鬻爵這個主意是他出的。
不等他說話，司徒烽翻了翻白眼，“如果丞相覺得虧欠李家，那你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就是了。”
丞相隻覺得天靈蓋被人掀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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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候，李懷遠也闖了進來，幾個太監都攔不住。
“皇上，我與沈在在並未和離，而且臣一直深愛著沈氏，請皇上不要棒打鴛鴦。”
“沈氏與臣之間，隻是有些誤會，臣相信沈氏，並未忘了臣……”
S伐果斷的皇帝，眉頭擰成麻花。
好一會兒，丞相提出建議。
由沈在在蒙上眼睛，隻通過牽手，自行選擇要與誰在一起。
若是沈在在真的傾心司徒烽，自然可以判斷出司徒烽來。
這個建議，看似很公平。
可隻有司徒烽知道，他與沈在在一起的日子很短。
未必可以分得出他來。
若是選錯，那兩人將永遠分開。
這暗中偏袒的，還是李懷遠。
“我覺得挺好的，不知道四皇子敢不敢？”，李懷遠不傻，這個方法他尚有五分勝算。
司徒烽垂下眼睑，眼中帶了一絲擔憂。
他不是不信任沈在在，隻是明明相愛的人，為何要接受這離譜的方法。
但沈在在隻是輕輕一笑。
揪住他的耳朵，緩緩吹氣，“你竟然敢懷疑我……”
“罰你，今晚給我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很快，沈在在蒙眼站在中間。
她一步步朝李懷遠走去。
每靠近一步，司徒烽的心便向上提一分。
一直她站在李懷遠的面前，牽住了他的手。
大殿內，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隻剩下兩人喉嚨滾動的聲音。
皇帝看著沈在在，眉頭微微發皺，他是希望沈在在和司徒烽在一起的。
畢竟那是自己的兒子。
可沈在在似乎，並沒有認出來。
所有人都覺得，沈在在應該很快就會松開李懷遠的手。
可意外的是，她並沒有，相反扣得更緊。
那一刻，司徒烽隻覺得，心跳停了。
“當時，你就是這樣推開我的。”
沈在在將李懷遠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不遠。
這個姿勢，李懷遠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阿嫂，我是懷風，大哥他S在流寇刀下了……”
沈在在的聲音微微哽咽，像是一塊在梅粉中滾了一圈的西瓜，酸溜溜的。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說完這句話，沈在在松開了他的手。
李懷遠下意識想去抓，卻抓了個空。
沈在在轉向司徒烽，輕輕摘下眼罩，眼圈紅紅的，“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
司徒烽搖了搖頭。
“如果你真的選了他，我也會尊重你的真實想法。”
沈在在把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憋著笑，“你好會裝，要不是你拔劍，我差點就信了。”
在這一刻，兩人心意相通。
一人踮腳，一人彎腰。
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擁吻在一起。
看著這一切，李懷遠沒有心痛，也沒有憤怒，隻剩下無盡的悔恨。
“沈在在，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他顫抖的問。
可卻沒有得到任何答復。
沈在在說了太多次了，她已經不想再說了。
或許隻有做一個陌生人，才能斷掉李懷遠的執念。
那天過後，荒寂多年的司徒府，重又掛上了燈籠，紅燈籠。
下人進進出出，忙得焦頭爛額。
東廂房，沈在在坐在床塌上，鳳冠霞帔。
桌上的紅燭才燃了三分之一。
門便被人推開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沈在在還是緊張不已。
“夫君。”
怯生生的聲音，卻勾人萬分，讓人忍不住想將其禁錮在懷裡。
可惜，回應她的，卻不是司徒烽的聲音。
“沈在在，我的好阿嫂……”
聽見聲音，紅蓋頭一個激靈從頭頂滑落。
“怎麼是你？”，沈在在看著眼前的人，盡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她還是可以認出來。
是趙令容。
她的眼睛是空洞的，但裡面的恨意，卻滿到溢出來。
“託你的福，我的臉也毀了， 眼睛也瞎了，夫君也沒了。”
“你想做什麼？”
沈在在下意識便要跑，可她旁邊的人手腳更快。
隻是眨眼間便將她捆住。
布滿老繭的手，在沈在在的下巴上刮了一下。
“真滑，不像我，為了給你沾回鳳簪，手都磨粗了。”
“夫君，救我……”
這是沈在在失去意識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總之，整個司徒府都亂套了。
才換上新郎服不到半天，司徒烽又換上那件文武袖。
手按著劍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就是把洛陽給我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在在找到。”
不過，司徒烽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沈在在被綁到了伏牛山。
主峰老君山，早秋便已經裹上銀霜。
沈在在被吊在半空中，手腕勒得通紅，隻剩下單薄的心衣。
司徒烽一步步的靠近，雙目通紅，直到趙令容把劍抵在沈在在的胸口。
“你想怎麼樣？”
沙啞的聲音很快被風吹散，落到趙令容的耳朵裡，變得很低沉。
她冷冷一笑，“我變成這樣，報仇有什麼奇怪的嗎？”
“放心，還差一個人沒到，等他來了，我再告訴你，這場遊戲要怎麼玩。”
趙令容說的人，是李懷遠。
他此時也心急火燎的往老君山趕來。
人到齊後。
趙令容終於笑了，“夫君，你來了！”
李懷遠寒著臉，“你想做什麼？快放了沈在在，有什麼事情都衝我來！”
話音落下，趙令容臉色瞬間便變了。
“沈在在沈在在，她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們一個個往她身上撲！”
她激動得，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你們不是都說，愛沈在在嗎？”
“那這樣，誰先割一刀來表現一下？如果不敢，那我就割在她的臉上，劃一刀。”
話音落下，趙令容臉色興奮到潮紅。
“手心！”
話音落下，兩人毫不猶豫，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鮮血順著衣袖滴落。
趙令容滿意得哈哈大笑。
“那接下來，就是腎！”
這一次，李懷遠搶先拉住了司徒烽的手，而後將到扎進小腹。
李懷遠冷哼了一聲，“我對沈在在的愛，沒有人可以超越我！”
趙令容牙齒咬得，額頭盡是青筋。
“夫君，你瘋了嗎？你不要動，司徒烽自然會動，到時候，我和沈在在都可以回你身邊，這樣不好嗎？”
“我可以當小的，隻要你不趕我走……”
聽見這話，李懷遠搖了搖頭，“不，在在不喜歡這樣。”
而後他一步步的靠近趙令容，“而且，我永遠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趙令容深吸了一口氣，發出“喋喋”的怪笑聲。
“好，那接下來，我要你們把自己的心，挖出來！”
話音落下，沈在在忽然醒了過來，她看著司徒烽，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
“不要，夫君不要！”
李懷遠看著沈在在，眼中滿是眷念。
“在在，你可以再喊我一聲夫君嗎？”
風嗚嗚的吹著，趙令容也看著沈在在，“李懷遠，你還在痴心妄想。”
果然，沈在在低下了頭，沒有出聲。
李懷遠苦笑一聲。
“原來，我真的把你弄丟了……”
這一刻，他整個心忽然都松弛了下來，鋒利的刀刃，向內對著心口。
沈在在咬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要！”
看著沈在在這幅神情，李懷遠嘴角浮起笑意，“你舍不得我S，對嗎？”
“那我的S，就有意義了！”
李懷遠轉過頭，忽然朝趙令容衝去。
毫無防備，趙令容被重重的撲倒，而身後，便是萬丈懸崖。
“沈在在，對不起！”
李懷遠的聲音，還有趙令容歇斯底裡的尖叫聲，在山谷飄蕩。
他們三人的糾葛，在這一刻，被潔白的雪， 徹底掩蓋。
半個月後。
司徒府的紅燈籠，又亮了。
這一次，家家戶戶，都為沈在在掛上了一盞紅燈籠。
滿城紅火，恍若隔年。
沈在在揪著司徒烽的耳朵，沒好氣的罵，“說，你是不是又拿劍威脅百姓了？”
司徒烽眼淚汪汪，舉著手對天發誓，“真沒有……”
他確實沒有，他隻是拿劍衝進皇帝的寢宮，和他說了一夜的心裡話而已。
“那怎麼，城裡都掛上紅燈籠了……”
沈在在還沒想明白，而司徒烽已經壓上來，輕輕的將她鬢角的青絲掛到耳後。
“沒有為什麼，因為你值得。”
呼呼的熱氣，撩撥得沈在在面紅耳赤。
更要命的是，司徒烽輕咬著她的耳垂，還不忘在上面畫了個圈圈。
這誰能受得了？
沈在在抬起頭，正巧看見他難以抑制的抬起頭，凹凸有致的喉結上，汗珠一顆顆滾落。
就在失神這一會。
她忽覺後背一涼，那一顆盤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解開。
沈在在還沒來得及反應。
整個人已經被扒光，司徒烽那件修身的文武袖內，像搓衣板般的一排腹肌，毫不留情的將她壓在身下。
“準備好了嗎？”
沈在在感覺整個人像被火燒著，下意識的點頭。
而後，隨著司徒烽的腰向前一頂。
沈在在搭在床沿的手，不受控制的向內抓緊，青筋一條條凸現。
“夫君，慢點！”
那天夜裡，院子裡的銀杏搖了一夜，落了一地。
房子裡，兩人人影纏綿了一夜。
一年後。
繁華的市井，沈在在吹著小曲，邁著小碎步。
在路上一蹦一跳。
身後，司徒烽抱著一個小嬰兒，正哇哇大哭，愁的他眉眼不展。
沈在在掩著嘴偷笑，“這可是你哭著喊著要生的！”
司徒烽單手抱住嬰兒，另一隻手將沈在在搶進懷裡，“當然，一個還不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