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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自迎風行萬裏 3732 2025-06-19 14:08:26

我是楚令煦求來的太子妃。


 


他好像愛極了我。


 


就連夜裡也會偷偷描著我的眉眼,深情凝望著我。


 


可他從不願碰我。


 


我以為他有隱疾,偷偷找來大夫。


 


卻不想查出了我自己身上的毒。


 


是楚令煦下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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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趙應星,父親官拜禮部尚書。


 


隻是我父親的官職,大半得益於當朝太子楚令煦的提攜。


 


我父親出身寒門,科考也不過才二甲中流。


 


但彼時七歲的楚令煦,親自求陛下讓我父親做了他的講經師傅。


 


父親獲此殊榮,更加謹慎認真,想要回報他的知遇之恩。


 


隻是以楚令煦的才學見識,縱使父親寒窗苦讀十餘年,也自覺沒什麼能教導他的。


 


楚令煦不僅僅隻是天資聰慧。


 


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的遠見卓識,他總能看出朝廷每一條政策之後的隱患,並提出長遠的建議來完善。


 


朝野上下都對他稱贊不已。


 


這樣完美的人,在情事的選擇上也是出人意料的。


 


楚令煦十二歲,代天子巡邊,揪出邊軍蛀蟲,穩定軍心,震懾敵國。


 


皇帝大喜,想要封他為太子,可楚令煦用一身功勞求了道賜婚聖旨。


 


他要娶我為妻。


 


他對我家的關照終於有了理由。


 


迎接我家的是朝野的審視。


 


那時我才七歲,可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朝野談論,邁錯一步就會引得滿朝斥責。


 


整個天下都仿佛站在了我的對立面,除了楚令煦。


 


他會替我擋住流言,替我疏解悲傷。


 


他很了解我,即使是我不曾說出口的愛好,也會在不經意間被他照顧到。


 


我們的愛始於他的執著。


 


在相識中萌芽。


 


在相知中成長。


 


在相守中升華。


 


從七歲到十五歲。


 


八年的記憶美得像畫一樣。


 


遺忘的、模糊的、清晰的、銘記的,都是同楚令煦一起走過的。


 


深埋的情緒一股一股湧上心頭。


 


快樂的、悲傷的、痛苦的、幸福的,都是與楚令煦有關的。


 


我終於成為了人們想要的,太子妃的樣子。


 


終於可以,成為他的妻子。


 


從此之後漫漫數十載,我們將一起走過。


 


我不敢奢求永久,隻盼歲月對你我溫柔。


 


讓我們從青絲走到白首,再許生生之願,不負今生相遇。


 


2


 


但成婚之後,似乎一切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新婚之夜,我滿懷憧憬地等著楚令煦掀開蓋頭。


 


比起我的滿懷欣喜,他好像隻是有些任務完成的——解脫感。


 


我鼓起勇氣,輕輕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


 


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吻,也是我第一次這樣大膽直接地表達我的愛意。


 


但楚令煦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把把我推開了。


 


而後又連忙把我抱進懷裡:


 


「對不住,星兒,我還覺得這一切都像夢一樣。」


 


「沒事的,我都能理解。」我用袖子輕輕擦去他額角滲出的汗珠。


 


楚令煦又將我推開:「星兒,我去書房睡。」


 


他走得又快又急,我想留他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等我追出門口,又被他的親隨攔回屋裡。


 


第二日入宮謝恩的時候,我被他拋棄在洞房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


 


東宮的人被他訓斥後尚且會收斂。


 


可這一路上,憐憫的、恥笑的、不屑的眼神幾乎要把我扒光。


 


楚令煦愧疚地擋在我身前,卻不跟我說一句話。


 


到了皇後宮中時,有小太監請他去御書房議事。


 


我跪在殿內一個時辰,皇後才懶懶地走出來:


 


「起來吧。」


 


「謝母後。」


 


皇後斜睨了我一眼,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前事都不再說了,如今你已經是太子妃了。


 


就更該把天家顏面看得重些,不要耍小性子,事事當以太子為先,知道了嗎?」


 


「母後教訓的是,兒臣受教。」


 


「你既然已經知錯,就抄十遍《女誡》吧。」


 


「兒臣謝母後。」


 


我不知楚令煦為什麼在新婚之夜丟下我。


 


但我同皇後一樣,是不希望他被人指摘喜新厭舊、愛憎無常的。


 


所以我認下了,是我行事乖張,惹怒了他,才會獨守新房。


 


我跪在殿內抄著書,來往的宮人都看著。


 


抄完了十遍《女誡》,楚令煦才來到皇後宮裡。


 


他一把把我拉起:「母後又罰你了?」


 


他力氣太大,扯得我手疼,腿也疼。


 


但我心裡是甜的,他還是會維護我的:「不是,夫妻一體,臣妾應該的。」


 


楚令煦將我拉進懷裡。


 


皇後也適時走出來:「這樣才對,煦兒你也要多包容星兒,她畢竟是你自己求來的太子妃,你要給足她臉面。」


 


皇後拍了拍手,宮人端上一壺酒來:「就當母後送你們的新婚賀禮,你們回去吧。」


 


回東宮的馬車上,我看著那壺酒,羞紅了臉。


 


楚令煦也坐立不安,回到東宮就撇下我去了書房。


 


我安慰自己他隻是太緊張。


 


去了廚房,親自做一些他喜歡的小菜。


 


一直忙到傍晚,遣人去請他時,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了。


 


去京畿巡查,走得匆忙,行李都沒備齊。


 


這一壺溫情酒,還有滿桌佳餚,就隻是我一個人的熱忱。


 


3


 


回門那天,也是我一個人回的尚書府。


 


隻有母親守在門口等我。


 


她滿是擔憂地牽著我的手帶我進正堂拜會父親。


 


父親揮手讓所有下人退下,一個茶盞砸碎在我腳邊:


 


「逆女!你到底怎麼得罪了殿下,說!」


 


母親站在一旁:「是啊,應星,你和殿下是自小的情分。


 


你怎麼惹惱了他,讓他如此冷待你?你可千萬收收自己的脾氣,莫要任性才好啊!」


 


可我怎麼知道呢?


 


自從受了那道賜婚聖旨,我就一直謹慎小心地活著。


 


脾氣?我何曾有過?


 


可隻要我們之間出了問題,哪怕隻是別人認為的問題,那也都是我的錯。


 


我習慣了不去爭辯,因為楚令煦會替我申辯。


 


我也習慣了扛下所有,因為楚令煦會默默替我分擔。


 


可現在我真的覺得很委屈了。


 


生平第一次,我反抗了。


 


我讓人將禮單送上,不管父母在身後的高喊怒罵。


 


直接離了尚書府。


 


大概又會被人說我跋扈任性了。


 


我能去哪兒呢?


 


去哪兒都會被人說出錯處來。


 


去京郊觀景,會說我不務正業,有失宗婦風範。


 


去酒肆買醉,會說我不成體統,有傷皇家顏面。


 


就算我乖乖回東宮,也會被說成是不敬父母,恃寵忤逆。


 


「星兒,我回來了。」


 


驀然回首,是風塵僕僕的楚令煦,他朝我張開手。


 


隻有他懷裡才是我的避風港。


 


我撲進他懷裡,委屈順著淚腺傾瀉。


 


楚令煦撫著我的背,在我耳畔低語:「是我不好,讓星兒受委屈了。


 


我這就去向嶽父嶽母道歉,星兒可能原諒我?」


 


我怎麼會怪你啊?除了你,我已經沒有別人了。


 


父母見楚令煦牽著我回來,面上滿是欣喜。


 


恭恭敬敬地向我們行禮。


 


親切無比地拉著我們說起家常。


 


兄嫂也笑著進來,請我們一同赴宴。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到了夜裡,我依偎在楚令煦懷裡回了東宮。


 


他抱著我進了我們的新房。


 


替我拆下頭上的簪飾,親自為我洗腳。


 


「是我不好,我幼時見過娘娘們生產,太過艱難,幾乎要了條命去。


 


我害怕,害怕星兒也像她們一樣,所以我……」


 


楚令煦蹲在地上,輕柔地替我擦著腳,我見不到他的表情。


 


可這樣溫柔的人,我又怎忍心責怪?


 


「星兒不怕的,能給殿下生個孩子,才算圓滿啊。」


 


「那就再等等,星兒還小,我想再養幾年,聽大夫說,這樣就安全許多。」


 


「那殿下早該告訴我才是。」


 


哪知他竟將我的一雙腳捧在手心,輕輕吻了上去。


 


「殿下!」


 


「是我的錯,星兒可願原諒我,準我上床?我聽侍衛們說,他們惹了妻子生氣,都是這樣哄的。」


 


我羞紅了臉,楚令煦笑著將我橫抱在懷裡,溫柔地放到床上,欺身靠了上來。


 


隻抱著我,輕輕說了句:「睡吧。」


 


那是我睡得最香甜的一夜。


 


第二日,楚令煦領著一位醫女進來:


 


「這是太醫令的弟子,喚作素芝,我請她來調理星兒的身體,好讓我們早日……」


 


我立時紅了臉,楚令煦也收住了話鋒。


 


他在我額上落下一吻,就上朝去了。


 


素芝見了衝我笑了笑:「殿下同娘娘感情真好,臣替娘娘問脈。」


 


我笑著伸過手。


 


素芝的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


 


「如何?」


 


「娘娘莫要擔心,隻是娘娘可能憂思太過,心脈有些淤積,隻需細細調理,自然無恙。」


 


我聞言低頭嘆了口氣。


 


「娘娘嫁入天家,有些思慮實屬正常,用藥調理未免傷身,臣善藥膳,可用於調養滋補,對身體無害。」


 


素芝笑得坦誠溫暖。


 


我也被她感染:「那就有勞素芝姑娘了。」


 


我讓人替她收拾了間院子住下。


 


素芝日日送藥膳來,還能陪我說些話。


 


楚令煦也對她很是感激。


 


我原以為,日子就這樣慢慢邁向我希望的方向。


 


可這世間事,總是不如人意的事多。


 


4


 


成婚一年,我還是沒與楚令煦圓房。


 


皇後日日讓我進宮請安,我肚子毫無動靜,她看我也越來越不順眼。


 


肉體上的磋磨我早就習慣,可近來她總會叫上幾位貴女一同入宮。


 


言語間都在暗示要給楚令煦娶個側妃。


 


我沒想過自己能跟楚令煦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還是會覺得心痛。


 


但我阻止不了,所以我回了東宮就想去找楚令煦。


 


楚令煦自同我成婚以來,像是沒了以前在政治上的敏感,他經手的幾項政務出了不小的紕漏。


 


他原本穩固的儲位也有些動搖。


 


皇後對我的不滿也大半來源於此。


 


我到書房時,楚令煦正癱坐在椅子上,案上散落著一堆奏折。


 


我輕步進門,用手探了探茶壺,已經涼透了。


 


我吩咐下人去換壺熱水來,走到桌前替他整理起案上的文件。


 


可楚令煦突然醒了,他緊緊抓住我的手,臉上是我從沒見過的兇狠:「你在幹什麼?」


 


「我……我看殿下累了,桌上又亂,就想替殿下整理一下。」


 


楚令煦惡狠狠地將我推開,將桌上的奏折書信護在身後:「沒有孤的許可,以後不要來書房。」


 


我不知道他的憤怒從何而來。


 


隻覺悽涼。


 


回到自己的房中,我扯開椅子,默默地將貴女的信息寫下,家世、性格、喜好。


 


素芝帶著藥膳走進來,見到我時卻捂嘴驚呼:「娘娘,你怎麼哭了?」


 


我這才抬頭,淚水在此時落在墨上,染亂了整張紙。


 


素芝走過來拉起我的手:「發生什麼事了?」


 


我將紙揉成一團丟開,扯出一個笑來:「無事,隻是有些悶了。」


 


素芝見我不想談,隻默默地掏出帕子來替我拭去淚痕。


 


她笑著將我拉到桌旁,給我一道一道地介紹今日的藥膳。


 


我感激她的安撫,可我實在提不起胃口。


 


「娘娘,你可不能半途而廢啊,身體好了,才能生下小殿下不是嗎?」


 


對,有個孩子,或許這一切都能改變。


 


我與楚令煦的愛本就來得莫名,雖然我已經難抽身其外,但我希望它能延續。


 


我笑著將藥膳全部吃下,素芝也笑著收拾完離開。


 


我每每用過藥膳後都會犯困。


 


可今日不行,我取出皇後賜下的那壺溫情酒,倒入另一個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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