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婆婆聽見後臉都變了個顏色。
顯然也想到之前推我被雞湯燙傷的事。
沒多會兒，李連江下班回家了。
這時，婆婆將李連江叫到身旁，毫無防備地開始吐槽抱怨：
「兒子，忍不了了！我王瑞花這麼幾十年哪受過這種氣！」
「你抓緊努努力，讓那S女人給咱家懷個大胖小子，隻要她懷了孕，到時候還不都是我們說了算！」
呵。
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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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婆婆和李連江態度轉變來後媽家門口「請」我回家那一刻，我就知道這母子倆根本不是誠心悔過想要好好過日子。
隻是想讓我生孩子。
我哪能讓她們如願！
監控畫面裡，婆婆聲音放小了些，卻依舊聽得清楚，她撺掇李連江今晚就行動.......
晚七點，我和後媽筱雪一起回去。
雞湯在桌，味道鮮美。
可臨到最後，我將剩下的最後兩口湯朝婆婆潑了過去。
「啊——！」
婆婆嚇得失聲尖叫。
可即便這樣，婆婆也忍氣吞聲沒多計較。
我滿心驚奇。
沒想到這老婆子為了孫子能忍到這個程度。
待婆婆洗了個澡出來，她忽然主動說自己今晚睡沙發，還大大方方地將房間讓給後媽和筱雪。
「嵐嵐，這次媽是真想讓你和連江好好過日子，你看夫妻倆總分房睡不是個事......」
「行，今晚我和李連江一屋。」
我突然開口，答應得痛快，反倒讓婆婆一愣。
隨即高興地拍手，朝李連江遞了個眼神。
我和後媽看得清清楚楚，筱雪撇撇嘴，皆未聲張。
果然，深夜時分，李連江從床側湊了過來。
8
他的手還不安分地往我身上碰，我一把甩開。
我鼻子一嗅，竟還聞到了酒味。
李連江醉蒙蒙的，「老婆，給我生個兒子吧，生了兒子，你就不會再跑了，我們也就不用再離婚了。」
我忍著惡心一腳踹他下床，「滾！」
可酒後壯人膽，李連江這次直接惱羞成怒爬起來，站在床邊指著我罵：
「操，看來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
「我李連江有那麼多女人喜歡，看上你一個被退過婚的破鞋是你運氣好！」
「別他娘的不知好歹！」
酒後吐真言，平時媽寶窩囊的人喝醉酒，反倒把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繞是我早就看清李連江的本性，也難免生氣憤怒。
但顯然，此時的李連江情緒更為激動。
罵罵咧咧完便作勢撲到我身上行不軌。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門被踹開。
幾個魁梧男人呼啦啦湧進來，將李連江拽開，狠狠甩到地上。
隨即後媽拽著婆婆後腦頭發，把人直接拖了過來。
婆婆厲聲尖叫，嚇得小腿肚子都在顫抖。
後媽手一甩，將婆婆甩到李連江旁邊。
李連江已經被眼下的陣仗嚇得十分清醒。
他一下跪到我腿邊，扇自己巴掌，「老婆，我不該那麼說你的，我混蛋我該S，你不要當真，是我口不擇言，是我說錯話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老婆？」
他啪啪啪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流著不值錢的眼淚，表情十分懺悔。
我將監控畫面放到母子倆眼前，「逼迫我想要實施強奸？真是惡心！」
婆婆哆嗦著聲音，「你、你和我兒子沒離婚，這算什麼強奸？」
筱雪在一旁接話，「老奶奶，你這幾十年白過了？還不如我一個高中生呢，婚內強奸也是強奸哦！」
「等著坐牢吧！」
母子倆臉都白了幾分。
這時候，後媽又從廚房拿了擀面杖。
她像萬千善良偉大的母親一樣，看見自己的女兒受欺負，怒火壓不住。
擀面杖往李連江身上招呼，下手毫不留情，「你個龜孫兒，當初把嵐嵐交給你，沒想到你跟你媽這麼欺負她！」
婆婆心疼兒子撲過去護著，後媽一視同仁，絲毫不手軟地往她身上也來了幾下。
婆婆登時疼得哎喲哎喲叫喚。
母子倆縮為一團。
大概是疼極了，李連江忽地暴起，似乎想將後媽推到一邊。
可惜他還沒起來，就被後媽專門找來的魁梧男人制住。
李連江紅著眼，無能狂怒：「操！周嵐！林蕙！還有你這小兔崽子！你們三個賤女人！呸！算什麼東西！有本事放開老子，老子通通把你們S了！！」
「周嵐，你竟然幫著外人來打我？你跟你後媽一樣，都是被人用過的破鞋！」
「以前你被退婚，都是你活該！」
「操，就老子倒霉，攤上你這種喪門星！」
後媽聽完後啪啪兩巴掌扇過去，「不會說話就閉嘴！」
我也感到好笑。
這兩年的忍讓和蹉跎，實在不值得。
其實李連江在追求我的那段時間並不像婚後這麼過分。
那時候他還算人模狗樣，有個還算體面的工作，性格敦厚老實。
知道我上一段的感情經歷，還表現得很是心疼，直言他絕不會讓我受委屈。
可真跟他在一起後，每天都是委屈。
婚前識人不清，婚後的苦自己受。
但現在我已經想通看透——這種生活我過不下去！
9
我不欲跟這種人渣再多說。
恰巧這時，門口又傳來響動。
餘光一瞟，是幾名警察來了。
李連江一看見警察，嚇得屁滾尿流，「不不不，都是誤會。」
他到我跟前，臉上鼻涕眼淚分不清，哐哐給我磕頭，「老婆，我錯了！我不能進警局，被單位知道了，我是要丟工作的啊！」
一聽丟工作，婆婆也徹底慌了。
也是，李連江唯一能拿出說道的，大概就是他那處在體制內的穩定工作。
往先婆婆驕傲自己兒子能進體制內，逢人就說，洋洋得意。
但如果李連江進警局，保不準會丟工作。
「兒媳婦，你不至於做得這麼絕吧！這可是你自己男人，傷害他不就是在傷害你自己嗎？！」
這話我都無力再吐槽。
後媽替我張口。
「很快就要離婚咯，我閨女值得更好的！」
母子倆被警方帶走。
我和後媽筱雪三人也一同前往警局做筆錄。
從警局出來後，我們先去簡單收拾行李，回了大平層。
筱雪往沙發床一躺，「還是家裡舒服！」
隔天，我聯系了車，將我在周家的所有東西一件不留，全都打包帶走。
幾天後，得知李連江母子倆拘留結束被放出來，我立馬聯系他要求去民政局離婚。
誰知，他執意不離，還不接我電話。
我早有預料，把事先準備好的照片發到他手機上。
不過幾分鍾，他立馬打來電話。
李連江咬牙切齒，「你到底要幹嘛？！」
我望著手機上的大尺度私房照，冷哼，「李連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有膽子去聲色場所點小姐，就別怕被人查。」
「我最後說一次——離婚！否則我會把這照片發到你單位，到時候，你搖搖欲墜的工作更保不住！」
為了保住工作，李連江再不想同意也得同意。
於是當天我和他去申請了離婚。
一個月後，離婚證拿到手。
我和後媽以及筱雪高高興興去大餐一頓，快活極了。
而再見到李連江，是兩個月後。
他不復以往的模樣，面容憔悴了許多，眼底烏黑鐵青一片，頭發亂糟糟的。
看見我時，他手裡還拎著個酒瓶，渾身散發著酒臭味。
我自然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不盡人意。
因進過警局無故曠工多日，又被當初進聲色場所點的女人找上單位鬧事，沒多久他就被開除。
丟了向來引以為傲的體面工作，他媽被氣到高血壓躺進醫院，李連江自己也驟然頹廢，不堪打擊地自暴自棄。
然而事情還沒完，一年後，我意外得知他因S人被抓了。
10
最初，李連江發生關系的那個女人找到他時，懷孕了。
她說孩子是李連江的。
李連江將信將疑，但女人說得篤定，而兩人也確實發生過不止一次關系，李連江便信了。
王瑞花聽說自己峰回路轉得了個孫子，頓時頭也不暈了，起S回生般出了院。
基於我的教訓，這次母子倆沒再作妖，好聲好氣伺候著女人，連女人以前從事的職業都被他們一並忽略，滿心滿眼隻有女人肚子裡的孩子。
悉心伺候了幾個月，終於女人生下孩子。
誰知道，這孩子不僅不是男孩，還跟李連江長得完全不像。
開始母子倆還安慰自己長開就好了，不是男孩也行，大不了把女人娶回家，之後再生。
但沒過幾天，李連江還是覺得不對勁，他疑心重，抱著懷疑的態度做了DNA檢測。
結果出來，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這下李連江簡直氣上頭，直接將還在坐月子的女人活活打S。
而後被抓。
據鄰居所說，李連江被抓那天，王瑞花S命扒著警察的衣服，不同意他們將兒子帶走。
她跪在地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哀嚎哭喊：「求你們了，放過我兒子！他還年輕，犯錯不是本意啊！都是那個女人騙了我們！不是我們的錯！我的兒子不能去坐牢啊！」
但她說什麼都沒用，S人就是S人，不管有意無意，都是犯罪。
執行民警將她拉到一邊，她坐在地上，急得直捶地，狼狽極了。
李連江被宣判那天我也去了。
故意S人罪判得不輕，此後數年，李連江隻能在牢獄中度過。
李連江被帶走時，王瑞花哭得快要暈過去。
她眼尖看見我，惡狠狠地撲過來想打我。
可惜還沒碰到我，就被我身旁的後媽擋開。
「滾蛋！你個S老婆子！你兒子罪有應得！」
說完，我們便離開法院。全然不顧王瑞花在身後哭得撕心裂肺以及惡毒咒罵。
11
又是半年，我去處理美容店的轉讓事宜，在店門前遇見了王瑞花。
她披頭散發，一臉髒亂，瘋瘋癲癲的，已經有些失智。
每當有人經過我的美容店前，她都要上前拽著人家，神神叨叨地說：「這家店主是我兒媳，你可不能來，她在裡面和男人廝混呢……」
路過的人無一不是罵她一句「瘋子」，然後甩開她就走。
我也不例外。
她已經不認得我了。
剛拽到我袖子，我就將她甩開。
她也不在意，又去尋找下一個經過的目標。
然而，又過了不到兩個月，我聽說她S了。
橫衝馬路，被人意外撞S的。
聽完，我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也絲毫不予以同情。
以前的種種，都是過往雲煙，與我無關。
我早已開始了新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