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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的養成系世子 3388 2025-06-18 15:5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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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月後,謝長憶去王府當眾退親。


     


    理由是:“沈小姐力拔山兮氣蓋世,我等文臣,手無縛雞之力,實在招架不住。”


     


    坊間開始傳沈小姐五大三粗,膀大腰圓,這才嚇退了探花郎,原先想來提親的人,紛紛望而卻步。


     


    鎮南王氣得大罵謝長憶有眼無珠,轉頭就將女兒許配給了上門提親的周豐臣。


     


    道是:“探花郎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第三得瑟啥,我女兒要嫁就嫁才華最好的狀元郎。”


     


    我明白了為何謝長憶說定親是沈小姐所求。


     


    鎮南王與謝國公因退親之事結了仇,頻頻在朝堂上針鋒相對。


     


    謝國公每每氣得吹胡子瞪眼,回府便大罵謝長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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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障!早知你要退親,當初何必去提親?真是禍害人。”


     


    謝長憶不堪其擾,向陛下自請押送戰後振興的物資前往北境協助三皇子。


     


    要說這府中最高興的還是謝夫人。


     


    她本就不想謝長憶攀上鎮南王這個實力強大的嶽丈,如今不僅沒攀上,還得罪上了。


     


    她怎能不歡喜?


     


    隻是她歡喜,我卻不歡喜。


     


    謝長忻不知何時起,對謝長憶這個哥哥十分崇敬。


     


    隔三差五便喜歡來謝長憶的書房,很能折騰,隻有謝長憶能壓住他。


     


    謝長憶此去北境至少六個月。


     


    謝長忻更加肆無忌憚在書房裡胡作非為,常常書房裡墨汁橫飛。


     


    我苦不堪言,見到他就頭疼。


     


    最後是將從前畫給謝長憶看的奧特曼漫畫拿給他,他才安靜下來。


     


    可我沒想到這傻孩子不是謝長憶,他竟在府中逢人便問:


     


    “你相信光嗎?請把你的光之力量借給我吧!”


     


    這話很快傳到謝夫人耳朵裡,我立刻被請過去喝茶。


     


    一本漫畫冊丟在我腳下。


     


    “從前你教了謝長憶什麼我不管,你要是還敢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禍害我兒子,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不敢再給謝長忻任何書。


     


    看見他便躲著走。


     


    這種金貴小公子,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謝長忻發現找不見我,便自己去謝長憶書房亂翻。


     


    真讓他翻走幾本我都不知道被謝長憶藏在哪裡的書。


     


    謝長忻將書帶去了學堂看,結果被夫子沒收,轉手交給了謝國公。


     


    23


     


    當晚,我被侍衛綁到了謝國公面前。


     


    “我竟不知道府裡竟留了你這妖物這麼多年。”


     


    “什麼馬克思、社會主義、封建主義、反帝反封、打倒封建地主、男女平等?你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些年敢給我兒看這些大逆不道的東西。”


     


    “這府中是留你不得了!”


     


    我被壓跪在地,一本本的書劈頭蓋臉砸到我身上。


     


    書頁上朱紅的繁體批注赫然醒目。


     


    事實如此,我無可辯駁。


     


    不知何故,謝夫人還是為我求了情,謝國公並未將我打S,而是選擇將我捆住手腳交給人牙子發賣。


     


    人牙子掐著我的臉,左瞧右瞧,又掰開我的嘴,看了牙口,然後稱重,丈量身高、體型。最終將我的名字分在一等奴的區域。


     


    在找到新買主之前,奴僕都統一關在地下暗牢裡。


     


    伙食是饅頭白菜,白天要出去幹活,女子做裁縫,男子做苦力。


     


    我不是奴隸,我不要被賣,我要跑。


     


    我嘗試逃跑了三次。


     


    第一次,我跑出去撞上了沈音和周豐臣成親的迎親隊伍。


     


    我在人群中拼命揮手喊他,噼裡啪啦的鞭炮聲掩蓋了我的聲音。


     


    我追不上馬,轉而想去求助喜轎裡的沈音。


     


    沈音大約聽到聲音掀起了轎簾,試圖揭開的蓋頭看一眼的她,終是在身邊婢女說不吉利之後,住了手。


     


    轎簾緩緩落下,人牙子抓住了我,迎親的隊伍在我面前歡喜而過。


     


    第二次,是下午,我跑到了慈幼院門口。


     


    差一點我就要入門時,被人牙子追上我,將我打趴在地上,頭發散亂蓋住了我的臉。


     


    慈幼院的嬤嬤帶著孩子們正好從外回來,活蹦亂跳從我身邊經過。


     


    我想喊他們,卻被SS堵住了嘴。


     


    有個小孩好奇盯著我看了許久,指著我:“你們看那個人好像夢還姐姐呢?”


     


    嬤嬤將她拉了回去:“你們夢還姐姐怎麼可能這個模樣?她在國公府裡呢!”


     


    “那我們能不能救救她,她看著好像很可憐的樣子!”


     


    “乖,你們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麼救她?”


     


    慈幼院的大門漸漸合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的淚水黏住了頭發,流進了嘴裡,好苦。


     


    第三次,我被戴上了镣銬,甫一逃到衙門口,我求官差大哥救我,他們默然無視。


     


    人牙子扯住我的鏈子笑話我:“你逃什麼,你可是有身契的奴僕,過了府文書的,你逃一萬次也沒人救你。”


     


    是啊!我忘了,在這裡奴僕是合法且正常的。


     


    被壓回去的路上,我看到謝長憶在我面前縱馬而過。


     


    那一瞬間我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盡管我喊他的聲音淹沒在馬蹄的塵灰裡。


     


    他應該會來找我的吧!


     


    我在暗牢裡啃著饅頭這樣想著。


     


    等呀等,沒有等來謝長憶,等來了新的買主。


     


    24


     


    新買主是一個江南富商。


     


    花重金買了十個一等奴僕,要走水路將我們帶去江南。


     


    我不能去江南,畢竟我的宿命是守在謝長憶身邊。


     


    我準備過碼頭上船時逃跑,不曾想他們早有防範。


     


    四五個人將我圍住,撲倒我後,往我嘴裡塞了昏睡藥。


     


    那富商捏住我的兩腮,嘿嘿笑著:“不知所謂的東西,你跑什麼?老爺我是帶你們去過好日子的。”


     


    我被單獨關進了一格暗艙,船開動前我隱約聽到碼頭忙碌的船夫闲談。


     


    國公府那位世子爺,從北境帶回來一位胡姬美人。


     


    非要娶她為妻,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甚至為了她自請廢除世子之位,要令立新府別居。


     


    世子爺在祠堂裡跪了七日七夜,求謝國公和國公夫人同意:


     


    “孩兒此生再別無所求,但求她一人而已,望父親母親恩準。”


     


    我昏昏欲睡,沒有聽清後面謝國公是否同意了。


     


    隻是心底有些難過。


     


    原來謝長憶真愛一個人是可以為她放棄一切的。


     


    原來他沒來尋我,是因為找到了心中摯愛,而我就是個不重要奴婢。


     


    也好也好!這樣他就有了能相守一生的真愛了。


     


    再醒來是三日後。


     


    我勒暈了送飯的小廝,與他互換衣裳後,將他捆住偽裝成我,我則躲進了船上的糧艙。


     


    等船一靠岸,我就能趁機逃走。


     


    夜裡,船靠岸前遇到了例行搜查的官船。


     


    官兵好像在找什麼人,手裡拿著畫像。


     


    我被一個小兵發現了!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互看了許久。


     


    他指著我,張嘴要喊人,我猛然推開他,抱起一塊木板,跳入河水裡。


     


    我遊出數米遠,聽見船上火光攢動,人聲呼響:“她跳河了,快快追。”


     


    河水包裹著我的身心,我在水裡不知疲倦地浮浮沉沉,不知遊了多久,漸漸沒了力氣。


     


    木板拖起我半個身子,冷風吹在臉上,提醒我保持清醒。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終於,遠遠地,我好像看到了岸。


     


    又好像看到了一身白衣的謝長憶。


     


    我想我大概是瘋了!


     


    25


     


    我看到的確實是謝長憶。


     


    醒來時,我在回京城的船上。


     


    謝長憶眼下青黑,一臉憔悴之相,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什麼也沒說。


     


    可我知道昏迷的時候,他一直握著我的手不停的在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跟我道歉做什麼?他又沒有對不起我。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奴僕可以任由主人家發賣。


     


    即便他在,國公爺要發賣我,他又能如何?


     


    一如當初他的信沒能救下衛芙一樣。


     


    謝長憶沒有帶我回國公府,而是到了謝府。


     


    他另立的新府。


     


    “阿還,你的身契我已經去官府消冊了,你以後自由了。如果你想離開,隨時可以走。若是你不嫌棄我現在已不是國公府世子……”


     


    他淡淡抬眸觀察了一下我的神情,見我沒有什麼反應,繼續道:“也……可以留在我這裡。”


     


    “多謝世子收留,世子救了我,我願意留下來報答您的恩情。”


     


    他眼中驚訝之色轉瞬即逝。


     


    我當然不能走啊,我為他而來,又能去哪?


     


    隻是我還是不敢相信,他真的舍棄了世子身份。


     


    沒人比我更清楚,謝長憶自八歲那年承襲世子之後,受了多少苦。


     


    因他是世子,謝夫人嫉他忌他,謝國公責他訓他。


     


    放棄世子之位不僅是放棄了國公府的榮譽地位,那些年受的苦也成了空。


     


    所以那個胡姬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呢?


     


    26


     


    胡姬與我重名,叫孟環,被謝長憶安置在東院。


     


    我想去見見她,卻沒想到她先來找我了。


     


    她一見到我,就撲上來抓住我的手,神情激動:“你就是那個告訴謝長憶馬克思主義的女子對不對?”


     


    “啊!”我愣在原地。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好吧!是老鄉。


     


    我似乎明白謝長憶為何會喜歡她了。


     


    明媚張揚、個性鮮明、敢愛敢恨。


     


    “你的任務是什麼?”我試探著問!


     


    “與指定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以那個人是謝長憶?”


     


    她一臉嬌羞神思仿佛已飄走,我了然。


     


    既是來與謝長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任務和我並不衝突。甚至可以說是共同目標。


     


    謝長憶愛極了她,每日都有絡繹不絕的綾羅珠寶抬進她院中。


     


    坊間都在傳謝長憶對她的深情,他們的愛情如何可歌可泣。


     


    孟環喜歡在桂花樹下跳舞。


     


    舞姿輕盈,蓮步生風。


     


    謝長憶就在旁邊吹笛伴奏。


     


    郎才女貌,真真是般配!


     


    風吹過,桂花香飄進我眼中,迷出了淚。


     


    他們的婚期定在初八。


     


    謝長憶變得出奇忙碌,聽說朝堂上,他與三皇子推行新政,困難重重。


     


    孟環也神神秘秘的,我陪她選嫁衣,挑蓋頭,都心不在焉。


     


    出嫁這日,我正替她梳頭,她突然問我:


     


    “夢還姐,如果我說,我並不是想嫁謝長憶呢?”


     


    “什麼?”手中的梳子一頓。


     


    冰冷的長指抓住我的手腕一擰,後頸被人狠狠一砍。


     


    “夢還姐,對不起啦!”


     


    我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我在迎親的花轎裡。


     


    27


     


    轎子停下,耳邊賓客的笑鬧聲與鑼鼓鞭炮聲此起彼伏。


     


    我掀開蓋頭,甫一衝了出去。


     


    圍觀人大笑起哄:“新娘子這是迫不及待想見新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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