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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兒媳生產後,我帶著她跑了 3078 2025-06-18 14:5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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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以往能見到他的時候,我多數是沉默著看他玩,但自從那天起,我像魔怔了一樣,每天都告訴他:


    “小星,你一定要好好學習,要努力走出這個地方。”


     


    那時候根本不懂真正的症結在哪裡,隻是一味告訴他要離開,我天真地以為,隻要他能遠離他爸,隻要他能離開這裡,就一定會變成我心裡的那個模樣。


     


    我沒有告訴他,他的媽媽跟狗不一樣,他的媽媽應該像人一樣得到尊重。


     


    所以他學不到要尊重我,更學不到應該怎樣尊重這世間千千萬萬的女性。


     


    我以為自己口幹舌燥的勸解有用,因為我確實看到了他的成績,我經常聽見鄭軍說他老師誇他,他還會經常給我分享他去鎮上的那些事。


     


    我很高興,我天真地以為,這是他走出去的第一步,可我萬萬沒想到,他是走出去了,他走出去殘害了另外一個苦命的女人。


     


    7.


     


    見到陳秀秀的時候她已經懷孕六個月了,在問清楚她年齡的時候,我差點抑制不住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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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比我那時候還小,她比我那時候還要小啊……


     


    我掀開她的衣裳,密密麻麻的全是血痕。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鄭星不是給我說他去外面打工了嗎?!”


     


    我心裡最後的希望快要坍塌,生怕她說出來的話我承受不住,可事實又這樣明確地擺在我面前,快要把我給撕裂。


     


    “我不知道……鄭星說帶我回來過好日子,我不知道……”


     


    女孩的精神狀態已經有些恍惚,感受到我的靠近,捂著耳朵往後退,這跟我當年一樣,這是被折磨太久後產生的應激反應。


     


    鄭星走進來看見我的那一秒,笑得喜氣洋洋


     


    “媽,她肚子裡懷了你孫子,你幫忙給我照顧下唄!”


     


    恐懼和絕望蔓延我的全身,這是照顧嗎?在這個屋子裡能有什麼好日子可以過?


     


    他要是真的想照顧她,怎麼還會把好端端的一個人折磨成這樣!


     


    “你給媽說,你到底去外面幹嘛了?你對這個姑娘做什麼了?!”


     


    我眼眶中蓄滿了淚水,鄭星站在我眼前,整個身形都是模糊的。


     


    他隻是嗤笑一聲,勾起嘴角,無所謂地開口:


     


    “能幹什麼呀?想要孩子找人給我生一個唄!”


     


    “媽你怎麼還大驚小怪的呀,一個女的而已,想幹嘛就幹嘛唄。”


     


    我內心大慟,一下子癱坐在地,我確實看不清他,我根本就沒看清過自己的兒子。


     


    見到我的狀態,鄭星一點反應也沒有,隻跟看神經病一樣瞥了我一眼:


     


    “小題大做些什麼啊,你不也這麼過來的嗎?”


     


    我的確是這麼過來的啊,所以我才想他不要像他爸一樣。


     


    他確實比他爸爸溫順,但在這之下,藏滿了尖銳的利刃。


     


    8.


     


    陳秀秀的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尤其是在鄭星來了之後。


     


    她一直不願意讓我靠近,頭發亂蓬蓬的,抖著身子藏在那個角落裡,眼神裡全是驚恐。


     


    我看得難受,哭得呼吸都快不順暢了。


     


    我已經過得很不好了,我卻還要生出第二個鄭軍來,讓別的女人也過得這樣不好。


     


    我努力穩住心神,扒扒茅草,找出藏在下面的幾個饅頭放在她的面前。


     


    我不敢看她,因為我害怕從她身上看到我當年的影子,我更害怕在面對她無盡的恐懼時,我隻能束手無策地也讓她跟著我妥協。


     


    我們分隔兩個角落,就這麼在彼此的啜泣聲中痛苦地入睡。


     


    這一夜過得無比艱難,第二天我是被噩夢驚醒的,我夢見鄭星在我面前毆打陳秀秀,就像鄭軍之前打我一樣。


     


    我滿身都是汗,大叫著醒來,餘光卻發現陳秀秀一直怯生生的看著我,聽見我的聲音後蜷縮得更加厲害。


     


    昨晚給她放的東西她吃了,但居然還給我剩了兩個,我眼眶又開始脹痛,心裡酸澀得厲害。


     


    “你懷孕了,隻吃饅頭肯定不夠……”


     


    “我一會去給你找點雞蛋來,你就在這裡等我。”


     


    我是不能隨便出去的,但是強烈的想法促使著我,我想要這個女孩健康,我更想要她平安。


     


    9.


     


    今天鄭軍外出務工,鄭星一個人在,我以為多少都能順利一點。


     


    不過是幾個雞蛋,我是他媽,裡頭是懷著他孩子的女人,他怎麼著也應該滿足我這個要求。


     


    但他卻在笑臉盈盈拿給我後,轉頭裝作可憐向鄭軍告狀:


     


    “爸,媽吃不夠呢,今天饞得都跑外面來了。”


     


    鄭軍拿起鞭子就往茅草房走來,揮手就是幾下,把陳秀秀嚇得抱頭尖叫。


     


    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現在都能不叫出聲了,隻能悶哼著,等待下一輪疼痛地到來。


     


    而我寄託無數希冀的乖巧兒子,此時抱手站在門口,嘴角還透露出似有若無的笑意來。


     


    他看著我被打,居然還能笑成這樣……


     


    最後是鄭軍打不動提前走了,臨走前還扇了我一耳光:


     


    “這次是跑出來偷東西吃,下次是跑出去偷人了吧?”


     


    “還是說,你又想被扒光衣服在大家面前賣騷啊?”


     


    我從來不敢直視他,以至於這麼多年了,他的模樣在我的腦海中依然很模糊。


     


    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看清他那張布滿溝壑的醜臉,怎麼看怎麼讓人恐懼。


     


    那晚的記憶如同夢魘一樣折磨了我無數個日夜,可他就那麼輕飄飄地說出來了,就跟每天都會吃飯一樣稀松平常。


     


    我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濃烈的恨意,我恨他,我恨這樣掌控我命運但從沒把我當人看過的男人。


     


    我恨不得他去S。


     


    我看見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摸索到角落裡的石頭,把它捏緊在手中。


     


    但鄭星快一步站到我面前,低著頭,像惡魔一樣對我低語:


     


    “媽,離了爸,你還能去哪兒呀?”


     


    “這次被打慘咯,所以我放過你,下次我可不會這麼好心。”


     


    我心頭一顫,鄭星就像他的爸爸,他甚至比他的爸爸還要恐怖。


     


    10.


     


    鄭星是知道孕婦需要營養的,所以往後的幾天送來了不少肉蛋。


     


    但這遠比他顯而易見的傷害更加刺痛我。


     


    他什麼都知道,可他隻是想讓他的媽媽挨打。


     


    我覺得自己十分可笑,我怎麼就會把所有的期待放在他的身上,他跟他的爸爸,從來就沒有任何不同啊…


     


    我開始變得沉默,心裡最後一盞燈熄滅之後,我突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我該認命,我也隻能人名。


     


    我不再開口說話,更不會像之前一樣每天鼓勵陳秀秀,因為我自己都沒有堅持下去的力量了,我開始憎恨這個世界,既然一開始我就注定要有這樣的人生,為什麼平白無故又要讓我來走一遭?


     


    可就在我不吃不喝的第三天,陳秀秀開口和我講話了。


     


    這幾天她看我情緒不對,每天都會給我留一點吃的,但我沒有力氣,更沒有心情去吃。


     


    這次她主動走過來,把吃的放在我的面前,蹲在我的旁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和我說話:


     


    “我爸媽走得早,是我姑姑把我帶大的,但她對我不好,任由姑父性侵我,所以我就跑出去了。”


     


    “我是在鎮上遇到的鄭星,他請我吃包子,帶我吃面條,他說要帶我過好日子,但我沒想到,他把我給騙了……”


     


    “姨,你之前說讓我再堅持堅持就好了,那你能不能也再堅持一下啊?”


     


    她語氣都哽咽了,也許是可憐我被一頓毒打,又也許是作為同性之間,一種道不明的共情和哀鳴。


     


    “鎮上哪兒哪兒都好,地方大,東西也好吃,還不會時不時挨打。”


     


    “萬一咱倆還有機會去呢?”


     


    我很久沒有像現在這麼委屈過,我哭過很多次,因為疼,因為失望,因為寒心,可這是我唯一一次,隻是為我自己的遭遇,為我前些年所有刻意或者不經意咽下的苦楚痛哭。


     


    火車上的女孩本該是我的執念,但我展望的天地,已經不知不覺被這間破爛狹小的屋子束縛。


     


    最開始我想和鄭軍好好過日子,後面我希望鄭星能帶我出去,最後變成,隻要鄭星能走,我怎麼樣也無所謂。


     


    是我先在這條路上放逐自己,可是我本不應該把希冀託付給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我從來沒有去鎮上看過,我還不到四十歲,萬一的火苗在我心中點燃,萬一呢,萬一隻有我自己,沒有丈夫,也沒有兒子呢?


     


    11.


     


    這樣的想法嚇了我一跳,但又扎扎實實在我心裡種下了種子。


     


    我開始認真吃飯,在以往覺得透不過氣的空間裡和陳秀秀互相打氣。


     


    我不敢給她說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更不用說將所有的一切付諸實踐。


     


    但鄭軍他們逼我,他們讓我為了生存不得不孤注一擲。


     


    陳秀秀早產來得很突然,鄭星算還有最後一點良心,聽到聲響就趕緊去找了村裡的接生婆。


     


    這個孩子生得極其不容易,幾乎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才終於落得個母子平安。


     


    如了那對父子的願,生出來的的確是個男孩,但他們看都沒讓陳秀秀看一樣,扔下生產後虛弱的產婦,抱著孩子就走了。


     


    我還記得陳秀秀那時的表情,伸手拉住我,兩行清淚從眼眶裡滑落:


     


    “姨,我是不是,解脫了……”


     


    我隻能紅著眼眶點頭,我們兩個都默契得沒有提到那個孩子,在這個家裡,從他脫離母體的那一刻,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這一切,就都由不得我們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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