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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亮失約 3444 2025-06-17 16: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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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冷戰數日的老公突然回家。


     


    他噴著Clive香水,表情煩躁厭惡。


     


    “你工作完能不能洗洗?都是屍體的臭味。”


     


    我看著他皺亂不堪、帶著半截唇印的襯衣。


     


    忽然覺得這場冷戰該到頭了。


     


    後來,他日日堵在殯儀館門口,求我別離婚。


     


    同事調侃。


     


    “這是真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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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火焰噴射的焚燒爐,淡淡一笑。


     


    “沒給他丟進爐裡,算我客氣。”


     


    1


     


    凌晨十二點,房門被大力撞開。


     


    強烈的光線刺痛了我的眼睛,手臂猛地抬起遮擋。


     


    隨之而來的是他叮呤咣啷的翻找聲。


     


    時不時地還傳來腳踢凳子的聲音。


     


    我平靜地看著他發瘋,甚至還有闲心下床去找水喝。


     


    我跟江渝呈冷戰已經有幾天了,不知道他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


     


    剛倒好水,水杯卻被人長臂一伸,拿走了。


     


    江渝呈一手拿著水杯,一手拿著方才翻找出來的香水。


     


    玻璃瓶的噴口對著我,濃鬱的香水幾乎將我嗆得咳嗽起來。


     


    他語氣嫌惡:“你工作完能不能洗洗?都是屍體的臭味。”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微微顫抖的手被我緊藏在身後。


     


    遺體美容師這一行有多注意儀容儀表,他不會不知道。


     


    “嗅覺有問題,別回家,你應該去醫院。”


     


    我默然看著他。


     


    他的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在上面。


     


    可原本白淨的襯衣,卻是皺亂不堪,衣領處還殘留著半截唇印,看起來曖昧又香豔。


     


    似乎是被我看煩了,江渝呈重重放下水杯。


     


    “沈覺予,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工作時面對的屍體,少拿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移開視線,他卻以為我這是在服軟。


     


    於是,江渝呈幾步走到我面前,斂眸沉聲。


     


    “知道錯了嗎?隻要你肯給安禾打個電話賠禮道歉,我就原諒你了。”


     


    真好笑,他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身後藏匿的手指腹被我掐得生疼。


     


    我懶得跟他廢話,繞開他,剛想要離開。


     


    卻被他猛地鉗制住了手腕。


     


    “沈覺予,你那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安禾下不來臺。她最愛面子,因為你丟了人,你不該賠禮道歉嗎?”


     


    凌晨的夜,屋內靜得可怕。


     


    江渝呈的話卻是擲地有聲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唇角泛起一絲譏諷。


     


    “下不來臺難道不是她自找的嗎?和已婚男人喝交杯酒,在場有那麼多人可以選,偏偏隻要你。”


     


    他蹙了蹙眉:“我說過多少遍了,那隻是個遊戲——”


     


    “江渝呈。”


     


    我輕聲打斷他:“你在公司睡的這幾天,又是誰在陪著你?”


     


    2


     


    江渝呈大力地將門關閉。


     


    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腦子裡滿是他剛才對這句話做出的反應。


     


    心虛、嘲諷、嫌惡、挖苦……最終匯聚成一句理所當然的指責——


     


    “安禾隻是在公司加班,不要用你齷齪的腦子去猜想安禾。”


     


    我打開手機朋友圈,最上方的一條動態,就是紀安禾發的。


     


    昏暗的總裁辦公室,兩個互相貼近的玻璃水杯,就像是相互依偎的人影一樣。


     


    配文:【有你陪著,搬磚也不苦。】


     


    我忽然就想到,剛才江渝呈皺亂的衣領側邊,那半個口紅印似是挑釁般刺痛我的眼。


     


    冷戰,其實挺沒意思的。


     


    我不應該和江渝呈冷戰,而是離婚。


     


    我給紀安禾的這條朋友圈點了贊,並留了言。


     


    我:【挺眼熟。】


     


    一分鍾不到,那條朋友圈被刪除。


     


    緊接著,好幾條消息提示音響起,很急促,來自紀安禾。


     


    紀安禾:【覺予姐,你別誤會。我跟渝呈隻是有工作上的往來。】


     


    紀安禾:【渝呈念在我們之前相識的分上,比較照顧我。】


     


    紀安禾:【那晚是我工作業務不熟練,去請教他一些事情,沒別的意思。】


     


    我看著對話框上那反反復復的“正在輸入中”,慢悠悠給了回復。


     


    我:【慌什麼?我說什麼了嗎?】


     


    3


     


    其實,這不是紀安禾第一次挑釁我了。


     


    最早一次,大概就是在她回國後的接風宴上。


     


    而那天,我隻以為江渝呈是同往常一樣,去應酬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我也剛好完成工作回來。


     


    江渝呈醉得一塌糊塗,整個身子都靠在紀安禾身上。


     


    看見我時,卻立刻直起了身子,仿佛前一刻的醉酒都隻是偽裝。


     


    “渝呈,你太太身上……有股味兒啊。”


     


    紀安禾蹙著眉頭,露出怪異的眼神衝我笑。


     


    “實在不好意思,我嗅覺比較靈敏,你不會介意吧?”


     


    那時我還並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和江渝呈糾纏了七年的初戀情人。


     


    “抱歉,我是遺體美容師,剛工作完回來。”


     


    她大驚失色地站在了江渝呈身後,緊緊揪住他的衣擺,恨不得跟我隔開一條鴻溝。


     


    而我早就習慣了外人對我這份工作的不理解還有忌諱。


     


    不過像她這樣,跟見了鬼一樣的誇張反應,我還是第一次見。


     


    紀安禾開始頻繁出現在江渝呈身邊。


     


    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她跟江渝呈的關系不一般。


     


    又一次深夜,打開家門,就看見醉意醺醺的江渝呈摟著紀安禾,姿勢親密。


     


    “需要幫忙嗎?”我正要搭手。


     


    像是怕我搶走江渝呈,紀安禾後退一步,收緊了手臂。


     


    “沒事,覺予姐,渝呈這樣我都習慣了。”


     


    紀安禾徑直把江渝呈送進了主臥,出來的時候,眉頭蹙著。


     


    “覺予姐,屋子裡還是用點香薰比較好,你身上的味道能散去一些。”


     


    我淡淡一笑,想了想,打開了放在玄關處的化妝盒。


     


    拿出縫屍體的針線,我問紀安禾。


     


    “聞不慣的話,我幫你把鼻子縫上?”


     


    4


     


    紀安禾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上門道歉。


     


    “覺予姐,我有時候嘴笨,說不來話,得罪你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江渝呈側身,給站在門口的紀安禾讓路,看向我的目光中盡是指責與埋怨。


     


    “覺予,安禾跟你開玩笑呢,你什麼時候度量這麼小了?”


     


    紀安禾擺手:“沒事,渝呈,這味道我都快聞慣了,沒關系。”


     


    江渝呈卻臉色不虞,他一把將我推進浴室。


     


    “你快進去洗洗吧。”


     


    我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因為那是第一次,我從江渝呈的眼睛裡,看到了嫌棄。


     


    沒錯,是嫌棄。


     


    5


     


    我和江渝呈是在他朋友母親的葬禮上相識的。


     


    我拿著化妝箱認真工作完後,他出現在了我的身旁。


     


    “可以給個聯系方式嗎?”


     


    我愣了愣。


     


    隨即,把自己工作的微信賬號發送給了他。


     


    添加上後,他輕笑一聲。


     


    “可以再給一個私人聯系方式嗎?”


     


    那天辦事的主家,是江城財經頻道上經常出現的人物。


     


    我的直覺告訴我,眼前的人,我招惹不起。


     


    所以那天,我並沒有告訴他我的私人聯系方式。


     


    他也沒有過多糾纏。


     


    可過後幾天,他就將我的名片,推薦給了他的各個朋友,說是要替我招攬生意,搞得我哭笑不得。


     


    哪兒會有人,替我們這行大肆宣傳的?


     


    可偏偏江渝呈就是那般恣意慣了的人。


     


    一句“沈覺予,你的工作值得被尊重,你也一樣”。


     


    我終是被他這番火熱赤誠的窮追猛打,給亂了心。


     


    可現如今,曾經那個告訴我,值得被尊重的人。


     


    不僅嫌棄我的工作,更是嫌棄起了我。


     


    我給江渝呈發了消息。


     


    【江渝呈,我們離婚吧。】


     


    6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搜索離婚需要準備的材料。


     


    可搜索到一半,就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


     


    我顧不上關電腦,簡單收拾了下就出了門。


     


    那是一具損壞較為嚴重的遺體,周身散發濃烈的惡臭味。


     


    讓一整天都沒吃飯的我,忍不住吐了。


     


    同事打趣我,老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


     


    我煞白的臉笑了笑,沒說什麼。


     


    到了晚上,拖著一身疲憊回了家。


     


    可本該昏暗寂靜的房間,卻點亮著一盞燈。


     


    我木然地看了看那間屋子。


     


    回想起從前,我剛和江渝呈結婚那會兒。


     


    因為我工作的特殊性,總是夜班多,平時回家又晚,怕打擾到他休息,就想去客房睡。


     


    可他卻固執地抱著我,不肯答應,還要為我留下一盞夜燈。


     


    “你晚上回家,沒有燈會害怕的。”


     


    可這盞燈,早在壞了之後,就再也沒亮過了。


     


    因為江渝呈,也早就忘記了這句話。


     


    眼眶酸澀,我揉了揉眼睛。


     


    房間除了點亮的那盞燈,空無一人。


     


    我抬腳走進浴室。


     


    身後傳來推門聲。


     


    “覺予,為什麼要離婚?”


     


    “就因為我讓你向安禾道歉?”


     


    7


     


    我轉身,看著江渝呈緊蹙起眉,一臉不解的樣子。


     


    胃部絞痛感一點點增強,我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彎腰駝背。


     


    仿佛這樣,我才能好受一點。


     


    忽然就沒了和他鬥嘴爭執的心情。


     


    “對。”


     


    我轉回身,剛向前走了幾步,又被他大力地拽了回來。


     


    江渝呈繃緊了下颌,面色僵硬。


     


    “沈覺予,我們談談。”


     


    我被他強行拉到了餐廳,按在了椅子上。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熱熱飯。”


     


    我S咬著下唇,看著他的背影。


     


    這算什麼?


     


    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吃。


     


    “那件事我們就讓它過去吧,我承認,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不該強迫你去向她道歉,覺予,我們停止冷戰好嗎?”


     


    “公司的床太窄了,你忍心讓我一直蜷縮在那兒睡嗎?”


     


    江渝呈一邊輕聲說著,一邊朝我碗裡夾著菜。


     


    看著小山高一樣的碗,我沉了聲。


     


    “屋裡的燈,我修好了,就是怕你回來的時候會害怕。”


     


    “那幾天,她真的隻是在公司加班,沒有過夜,你不要多想。”


     


    我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眼裡含著淚看向他。


     


    “江渝呈,你真的放下她了嗎?”


     


    他們的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江渝呈愛玩,紀安禾也一樣。


     


    他們兩個,分分合合七年,無論對方目前和誰在一起,最後還是會和好如初。


     


    直到紀安禾要出國的那一年,他們大吵一架,徹底分手。


     


    分手後的一年裡,江渝呈都沒有再談女朋友。


     


    直到他遇見我,和我結婚。


     


    婚後不過兩年,紀安禾就再次出現。


     


    兩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紀安禾依舊能牽動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江渝呈說他和紀安禾之間沒什麼。


     


    可到底要怎樣才算有什麼?


     


    我隻覺得很累、很累。


     


    從裡到外,從頭到腳。


     


    他心中的天平,已經不由自主地在向紀安禾靠近了。


     


    手機鈴聲突然打破屋內的寂靜。


     


    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來電人的姓名,紀安禾。


     


    8


     


    江渝呈盯著手機看了看,又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接吧。”


     


    我苦澀地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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