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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兄長死也追不上嫂嫂 3664 2025-06-17 15:3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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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兄七年杳無音信,剛回來就汙蔑嫂嫂偷人。


     


    「求鄉親們為我主持公道,這種背地裡偷漢子的淫婦,就該拉去浸豬籠!」


     


    我迅速拿起旁邊沾了一地豬血的笤帚,幾下扇在他臉上。


     


    「什麼髒東西,竟敢附在阿兄身上,趕緊給我下來!」


     


    對方頂著一臉豬血大吼:「我是你阿兄,你在幹什麼?居然幫著那個淫婦打我,她都把你教成什麼樣了?!你們兩個,簡直是我沈家的恥辱!」


     


    我的S豬刀險些劈向他:「我們是沈家恥辱,那你這個自稱是阿兄,卻在七年裡對家中不聞不問的是什麼?


     


    「而且旁人都說阿兄S了,你怎麼證明你真是阿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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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豬血,露出他略顯猙獰的面容:


     


    「沈夏梨,我離家的時候你已有十歲,你看看我這張臉,還不能證明我是你阿兄嗎?」


     


    我一刀劈在菜板上:「就算你的臉是,你的芯子也不是!」


     


    周遭圍過來的鄉民越來越多,我向著周圍人大喊:


     


    「阿兄和我嫂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深若篤,待我嫂子更是捧在手心如明珠。


     


    「才不會像你這樣,回來不先問清緣由,也不先問候家人。


     


    「隻到處嚷嚷,毀壞她的名聲,還要拉她去浸豬籠!


     


    「我的阿兄,才不會如此!」


     


    我一手牽起嫂子的手安撫:「嫂子,這人隻有臉和阿兄像,其他地方一點都不像,如果不是被誰上了身,就是哪個不好安心的人,趁著和阿兄長得像,想要乘虛而入。


     


    「咱們不能被半道出現的不安好心之人毀了家中和睦!」


     


    他是阿兄。


     


    可嫂子多年付出,他回來不先問候家中老幼,先給嫂子扣「淫婦」的帽子。


     


    不辨是非的阿兄,我不要。


     


    嫂子眼波流轉,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


     


    我眼見他一手指過來,道出嫂子生產時的事情:


     


    「這個女人,生女兒時難產,竟任由男大夫進產房。


     


    「她都被其他男人看光了,如此不貞不潔的女人,我若放任不管,我沈家的臉面何在?!」


     


    嫂子握住我的手緊了緊,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她大概沒想到,當年難產時的疼痛隻是暫時。


     


    如今這個男人對她的傷害還在延續。


     


    說出如此私密的事情,鄉親們對他的身份的懷疑消除了些,周遭開始議論起來。


     


    2


     


    村頭汪大嬸說道:「夏梨,他連藍心生產時的細節都知道,怎麼會不是你阿兄?


     


    「你再看看他那張臉,除了比七年前的冬林多了幾分穩重,其他都長得一模一樣。」


     


    對面賣女子配飾的胡老板假裝一副君子做派,似要給阿兄討個公道。


     


    他在人群後大聲談論:「我知道冬林說的是誰,肯定是問當藥鋪的老板,怪不得近幾年他和趙藍心在人前都不顧禮義廉恥卿卿我我,原來早有苟且。


     


    「如此傷風敗俗的女人,我們一起將她綁去浸豬籠!」


     


    嫂子賣的繡品大受歡迎,對他的店鋪造成了一定影響。


     


    如今抓住一個由頭,就想送我嫂子去S。


     


    女子生產本就不容易,當初小侄女胎位不正,產婆束手無策,隻能找到一直給嫂子調理身體的顧大夫。


     


    若非顧大夫,嫂子和小侄女都難以活命。


     


    沈冬林竟然把此事說出來扎嫂子的心!


     


    我攥緊拳頭,緩緩呼出一口氣:


     


    「女子生產本就是鬼門關走一遭,這種時候,連命都要沒了,你們還要在乎救命的是男是女?」


     


    又是汪大嬸,她就像是個撕不開的狗皮膏藥:


     


    「你這說的什麼話?餓S事小,失節事大,就算餓S、痛S,也應當謹守女子本分,一輩子忠貞於夫婿。


     


    「我要是藍心,就該在生產後自我了斷,向世人展示自己的貞潔未被汙染。


     


    「她倒好,不僅活下來,還和那藥鋪老板繼續往來,毫無禮義廉恥。


     


    「還把你也教得毫無女兒樣,整天拿著S豬刀砍東砍西,你看看誰家的女郎像你這樣?!」


     


    周圍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我記得前不久我還看到過趙藍心和顧大夫一起相約酒樓吃酒,這樣的女人誰敢要?!」


     


    「明明生產時就和顧大夫不清不楚,現在還不知道收斂,公然一起吃酒,這種女人就沒什麼羞恥心!」


     


    「說不定,沈思滿就不是沈家的種!」


     


    他們越說越過分。


     


    我們縣靠近邊關,進京往往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


     


    阿兄進京趕考路上偶遇山崩,非S即傷。


     


    七年杳無音信,唯一的消息是他同窗好友帶回來的。


     


    我們都默認他S於非命。


     


    難道我嫂子就得不明不白為他守寡?


     


    嫂子和顧大夫近兩年接觸頗多,阿娘和我都認了,關這些人屁事兒!


     


    我手裡的S豬刀向著菜板劈下去。


     


    震聲一響,刀子穩穩扎在菜板上。


     


    3


     


    嫂子看向汪大嬸,一向溫柔的臉上浮現出冷意:


     


    「汪大嬸,您剛剛說夏梨什麼?」


     


    汪大嬸神色倨傲,挺了挺胸,大跨步向前走了一步:


     


    「拿把S豬刀沒個女兒樣……」


     


    她的話被我嫂子的一巴掌打斷。


     


    嫂子力道用了十成十,汪大嬸的臉立刻呈現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夏梨該是什麼樣,與你何幹?!」


     


    嫂子向來溫和從容,隻當家人遭受非議,她才會據理力爭。


     


    對方捂著臉,難以置信。


     


    撩起袖口,張牙舞爪向著嫂子撲過來。


     


    我拉過嫂子,攔在了她倆中間。


     


    「汪大嬸,你還欠我二兩八錢銀子準備什麼時候還?」


     


    汪大嬸嘴角抽搐了幾下,停住了腳步。


     


    「借條還在,下次你再來趕集買豬肉,你看看我們這些賣豬肉的還賣不賣給你!」


     


    她兒子嗜酒又打人。


     


    打跑一個媳婦兒,再想找一個,難上加難。


     


    有戶人家提出了高額聘禮。


     


    她現在,正在到處籌集聘禮錢,入不敷出,到處欠錢。


     


    汪大嬸敢怒不敢言,巴掌隻能生生受著了。


     


    她提了裙擺,一邊吼著「你給我等著」,一邊退出了人群。


     


    我朝著她背影吼起來:「我等著你給我還錢!」


     


    很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我轉頭,卻見沈冬林突然哭喪著臉,眼角冒出幾滴淚水。


     


    嫂子照顧沈家祖孫三代,現在還被他誣陷偷人都沒哭。


     


    他哭個什麼勁兒!


     


    4


     


    「家門不幸,娶了這麼一個妻子,不貞不潔,寡廉鮮恥,沾了一身銅臭味不說,還把我妹妹教得也如她這般,我該怎麼辦啊!」


     


    他拱手鞠躬,假模假樣對著周圍人道歉:


     


    「我沈家雖不是官宦富商,但也是清流人家,與大家伙從來和睦。


     


    「是我沈某人識人不清,竟讓這麼一個女人敗壞了家風,張口閉口都是錢財這類身外之物。


     


    「還請諸位幫我做個見證,請來鎮上德高望重的長輩,讓他們執行祖宗規矩,幫我把這個與人私通的腌臜女人浸豬籠,以正我沈家門楣!」


     


    他手指嫂子,眼裡的S意盡顯。


     


    兄長進京趕考後,嫂子用十指繪繡品,撐起了這個家。


     


    我不愛針黹女紅,也不喜家中內務。


     


    嫂子帶我求師收徒,從武術強身健體,到木工手藝活。


     


    嫂子告訴我,無論何時都要有一技之長,能夠讓自己生存下去。


     


    我學啥都學半途,直到遇到村口S豬匠,我一股腦投入進去。


     


    才有了現在的我。


     


    若沒有銅臭味,嫂子與我,還有家中母親,如何生存於世?


     


    我的新衣、吃食,我學手藝的學徒費,皆為泡影。


     


    沈冬林臉上都是對我和嫂子的憎惡。


     


    我看向嫂子,她像是早就被傷透了心,雙眼裡無波無瀾。


     


    她對沈家的付出還未得到沈冬林的一句感謝,先被沈冬林扣上了「偷人」的帽子。


     


    我站在人群中央,周遭點滴議論都不再入耳。


     


    「你說你是阿兄對吧?」


     


    他回我:「我當然是你阿兄!」


     


    之前縣令惱煩我等百姓動不動就擊鼓鳴冤。


     


    曾金口玉言,家務事自家人處理,一律與旁人無關。


     


    自然,也與他縣衙無關。


     


    我向著人群大喊:「諸位,縣太爺之前說過,家中瑣事家裡人自己處置,一律與旁人無關,也與官府無關,我現在要處理家中事務,還請諸位不要插手!」


     


    5


     


    之前學武雖然吊兒郎當,但對付沈冬林綽綽有餘。


     


    再加上我這兩年S豬的力道,拿捏一個讀書人不在話下。


     


    我捏緊拳頭,一拳砸在他胸口,他「砰」的一聲倒地。


     


    我騎坐在他身上,左一拳頭,右一拳頭。


     


    一拳下,他的右眼烏青一塊。


     


    「說我們一身銅臭味,沒錢我們吃什麼?!」


     


    再一拳下,他的左眼也一片青紫。


     


    「母親生病治病要錢,那時候你在哪兒?!」


     


    一記下勾拳,他的下巴錯位,他疼得「嗷嗷」叫喚。


     


    「你走那年我摔斷了腿,沒錢我現在就是一個瘸子,你那個時候又在哪兒?!」


     


    左臉來一下,右臉又給一下。


     


    「思滿高燒不退,你這個當爹的又在哪兒?!」


     


    我說著說著,心裡的酸楚溢出,如同後山的瀑布,稀裡哗啦鋪滿我的心底。


     


    「還有嫂子,她熬著大夜做針線活,十根手指全是針眼,你怎麼不出現啊?!」


     


    我邊說邊哭,眼淚滴滴落下,砸在沈冬林的臉上。


     


    「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一邊歇涼。


     


    「現在看我們發展好了,跑出來指摘我,誣陷嫂子,想要坐收漁利。


     


    「你算個什麼東西,嫂子憑什麼為你守節?!」


     


    耳邊充斥周圍人的指責聲:


     


    「夏梨,這是你阿兄,你怎麼可以這樣?!」


     


    「夏梨,長兄如父,你簡直毫無人性!」


     


    我隻任由淚水淌落,壓抑的哭聲逐漸放大。


     


    嫂子站在我身旁,她的聲音平穩無波瀾:


     


    「孫大哥,你上次在我店裡買的繡帕,恐怕不是給孫大嫂的吧?」


     


    「錢大爺,我剛看你的腿利落了不少,可我剛碰到錢大嬸,說你腿摔了還沒好,在家什麼事都不能幹,你莫不是想躲活兒吧?」


     


    剛剛吼聲最大的兩人,聽見嫂子的話歇了氣。


     


    周圍的聲音逐漸減少。


     


    「沒意思,沒意思,別人的家務事,咱們摻和個什麼?」


     


    「就是就是,夏梨的話也沒說錯,這是他們沈家的事。連縣太爺都不讓外人管別人的家務事,我們管個屁。」


     


    四周圍觀人群的聲音散開。


     


    而我卻聽到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我止住哭聲,一抬頭,猩紅的雙眼正好對上為首的一人。


     


    他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盔甲,古銅色肌膚透露出武將魅力。


     


    整個縣官位最大的武將是縣太爺的兒子,連上馬都要別人扶著。


     


    這人駕馭馬匹輕車就熟,眉眼犀利如刀,身著幾十斤的盔甲仍能平穩坐在馬匹上,官位應當不低。


     


    我能想到的隻有離我們這裡最近的邊關守將。


     


    他下馬,詢問道:「可是沈驸馬?」


     


    驸馬?哪來的驸馬?


     


    隻有一個被我騎坐毆打的S馬好吧?


     


    6


     


    沈冬林掙扎著,從嘴裡吐出一句中氣不足的「是」。


     


    我一巴掌摁下去,捂住他嘴,不準他發聲。


     


    轉頭看嫂子,她從錯愕到平靜。


     


    眼裡卻隱隱有淚。


     


    他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尚了天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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