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這是以前定制的，一直忘記去拿。」
「可惜不能退，這些可花了不少錢。」
我安慰他：「沒事，你喜歡我給你買。」
之前我問過葉岑，他每個月需要多少錢，他隻說看著給就行。
我就給他打了五萬。
但葉岑還是堅持每天出去打工。
早上出門，晚上才回來。
白天低薪實習，晚上酒吧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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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朋友介紹的。
偶爾幾次，我見他累得回來躺沙發上就睡著了。
和喜歡的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是開心的。
但也很煎熬。
我每天見葉岑內心都蠢蠢欲動。
渴望和他皮膚接觸。
這種渴望在同居一周後達到巔峰。
那天我跟閨蜜喝了點酒。
晚上回家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葉岑時。
我一把拉住他。
他低聲問：「怎麼了？」
「不舒服嗎？」
微醺狀態下的心張牙舞爪，迫切地想扒住葉岑。
我厚著臉皮試探問：「我能抱你親你嗎？」
7
葉岑的眸光閃了閃。
我仰著臉眼巴巴的看著他。
見他沒接話，我失望地低下頭。
小聲嘟囔：「不能親不能抱白花錢了。」
頭頂傳來笑聲。
我抬起來頭，鼓著臉怒瞪他。
葉岑語氣抱歉：「是我的錯，可你沒說我也不敢冒犯你。」
「你是金主，你得給我下指令我才能執行啊。」
我眼睛微亮，立馬下指令：「那你現在親我一口。」
葉岑彎了彎唇，俯身靠近我。
他的臉離我不到一指的距離。
太近了。
我沒躲，本能地渴望他的靠近。
見我肢體沒閃躲，他視線下移到我的唇。
蜻蜓點水般碰了下我的唇角。
大腦一陣轟鳴。
我微微睜大眼睛，心跳如雷。
葉岑拉開了一點距離，觀察我的表情。
他的指腹輕輕磨蹭著我的唇。
見我沒排斥，他再次湊近，親了上來。
姿勢有些不適，他將我拉站起來。
自己轉身坐在沙發上。
手臂一扯，我跨坐在葉岑腿上。
他的吻密集地落了下來。
不再試探，而是溫柔又強勢的。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沸騰。
每一根神經都貪婪地想索取更多的皮膚接觸。
葉岑身體熾熱，皮膚間的接觸讓我滿足又顫慄。
窒息感襲來時，葉岑退開了。
啞聲說：「換氣。」
又笑了聲：「沒接過吻嗎？」
我睜著懵懂迷離的眼睛，呼吸換氣著。
緩緩搖頭。
葉岑眸色略暗。
我感覺有什麼在戳我，不適地扭了扭。
葉岑拍了拍我的腰，啞聲說：「乖，別動。」
他貼近我的唇，舔棒棒糖一樣地含著。
安靜的房間一點點升溫。
快把人融化時，房間驟然響起電話鈴。
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
契而不舍地響了多次。
被打斷的葉岑眉宇間有幾分煩躁。
長手一伸，點了接通。
短暫的沉默後，電話那頭的人先開了口：
「心心，我回國了。」
「之前的事是我錯了，你給我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好嗎？」
「我很見你，我……」
那道男聲突然滯住。
隨後不可置信地發出疑問：「你……你在幹什麼？」
我捂住被咬疼的下唇，淚眼汪汪。
剛才葉岑咬了一下，疼得我發出一聲細碎的呻吟。
想把電話給掛斷了。
葉岑不許。
抱著我吻了上來。
曖昧的水聲回應了對面的話。
直到對方自己斷開了通話。
葉岑掐著我的腰，不滿質問：「你和穆子麒還有聯系？」
「心心？你們之間的愛稱嗎？」
葉岑口氣微涼，瞧著有點生氣了。
我解釋說：「心心是我的小名。」
「我早就和他沒有聯系了，你也看見了，號碼都沒有備注。」
「再說了，是你接通的。」
我摸著自己破皮的下唇，有些委屈。
葉岑把我的手機塞我手裡。
催促我：「把這個號碼也拉黑。」
8
自從和葉岑親了後，我天天纏著他接吻。
對他越發的上癮。
葉岑對我溫柔又縱容。
每天回家我都跟樹袋熊一樣掛到葉岑身上。
葉岑每次都會敞開懷抱穩穩地接住我。
我恍惚間覺得我們在談戀愛。
和金錢沒有任何關系。
穆子麒這段時間一直在騷擾我。
連我住的小區具體位置都查到了。
在小區門口碰見他時，我又驚又怕。
驚的是他的突然出現。
怕的是他發現葉岑和我的關系。
葉岑現在不是大少爺了，我擔心穆子麒會找他麻煩。
為了解決穆子麒的糾纏，我答應和他好好談談。
和穆子麒約定見面吃飯的地方，是一家需要會員卡才能進去的中式園林餐廳。
來吃飯的人非富即貴。
所以，瞥見葉岑背影時，我怔了一瞬。
回神後抬腳跟了過去。
葉岑走進一間臨水可觀景的雅間。
門沒關。
站在門外的我能聽見裡面的談話。
在幾聲招呼裡一道調侃的聲音響起：「葉岑，你這窮人遊戲什麼時候玩膩啊？」
「約你都約不到，真天天忙著打工啊。」
葉岑嗓音慵懶：「挺好玩的，不膩。」
我大腦短暫地空茫了一瞬間。
還沒來得及生出情緒，就被一聲「顏顏」奪去注意力。
裡面玩笑的聲音驟然安靜。
穆子麒在回廊裡大步朝我走來。
走到我身邊，他低頭看我：「你眼睛怎麼紅紅的？」
同時，背後傳來腳步聲。
是葉岑。
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目光如炬。
穆子麒訝異地挑眉：「喲，這麼巧。」
「好久不見啊葉岑。」
我僵硬地轉過身，看向他。
眼眶微微泛紅。
葉岑盯著我和穆子麒，面色如常。
打招呼：「好久不見，你們約了一起吃飯嗎？」
穆子麒點頭，「當然。」
葉岑嘴角含笑，眼睛卻是冷的。
他邀請說：「既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吃飯，人多熱鬧。」
沒等穆子麒回答，一直沉默的我率先開口。
「不打擾了，我們已經訂好了房間。」
說完轉身就走。
穆子麒丟下一句：「回頭再約啊。」
就跟上我的步伐。
9
葉岑給我打了幾次電話。
我都沒接，按了靜音。
和穆子麒吃飯的過程中我心不在焉。
他想方設法地和我見面，說的話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無非是浪子回頭，幡然醒悟的戲碼。
我神色恹恹，內心沒有半點波瀾。
海王怎麼可能會收心呢？
濫情的人骨子裡永遠都是濫情不安分的。
穆子麒對我更多的隻是不甘心而已。
不排除有喜歡的心思。
但真正在一起了，他一定會厭倦然後繼續出軌。
對於我再三的拒絕，穆子麒咬牙切齒發問：
「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誰？」
我平靜地回答：「是誰不重要，反正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
起身離開時，穆子麒抓住我的手。
「為什麼？你以前明明那麼喜歡我？」
「你說過全世界最喜歡我的，你怎麼能輕易放棄我。」
我使勁掰開他的手，覺得很好笑。
他一個海王也相信真心嗎？
自己說過多少甜言蜜語和承諾，轉眼就拋之腦後。
現在卻來問我。
抽回手，我冷聲說：「因為你不配，你太髒了，我覺得惡心。」
穆子麒的臉色難看至極。
10
從房間出來，走幾步拐彎時，我和葉岑遇上了。
不是巧合。
他在這裡等我。
他周身寒氣四溢，眼神沉冷。
「為什麼和穆子麒見面約會？」
我盯著葉岑，沒說話。
我怕我一說話情緒就繃不住。
輸了心，臉面不能輸。
我不想在他面前傷心掉眼淚。
我的沉默落在葉岑眼裡變成某種肯定的答案。
他臉色如霜，腳步往前一步。
我下意識退後一步。
葉岑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閉了閉眼，克制著情緒。
用平緩的語氣說：「我們談談。」
葉岑話音剛落，穆子麒訂的那間房傳來開門的風鈴聲。
我心裡莫名一慌。
想離開。
葉岑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拉進一間無人的茶間。
我被他壓在門板上，禁錮在懷裡。
壓低聲音罵他：「葉岑，你發什麼瘋！」
葉岑還是那句話：「為什麼和穆子麒見面約會？」
葉岑背對著身後的窗戶，臉龐落在陰影裡。
唯有那雙眼睛亮如冷星。
他固執地要我回復。
一想到他裝窮欺騙我，還理直氣壯質問我。
我心裡的氣焰燒得更旺。
賭氣回答：「哪有為什麼，舊情難忘啊。」
外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巧合地停在門外。
葉岑渾身低氣壓，被我那句話刺得眼尾泛紅。
在盛怒的邊緣徘徊。
口袋裡的手機不斷震動。
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穆子麒三個字。
葉岑搶過我的手機，按了接通。
語氣陰沉：「喂。」
電話那頭的穆子麒靜了靜，再開口語氣微衝：「你是誰？」
「讓夏顏接電話。」
葉岑看了我一眼，冷聲說：「我是和她可以接吻的關系。」
「她沒空。」
說完不由分說地捏著我的下顎，欺吻了上來。
他吻得很重，又極度色氣。
曖昧粘膩的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令人臉紅心跳。
更是穿過話筒，清晰地傳給對面通話的人。
穆子麒掛斷了。
我聽見門外的他怒罵了一聲：「操！」
11
穆子麒走了。
我狠狠推開了葉岑。
葉岑面色暗沉沉地看著我，聲音含怒：「夏顏，我說了一心一意。」
「你玩我。」
我氣笑了，「我玩你？我哪裡玩得過葉少啊？」
一次又一次地被人當小醜耍，心口的酸澀止不住上湧。
我的眼眶陣陣發酸。
湿了瞳孔。
顫聲說：「葉少，裝窮遊戲好玩嗎？耍我好玩嗎？」
葉岑目光震蕩。
身上質問強勢的氣勢蕩然無存。
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短暫的愕然失態後，他很快恢復鎮定。
「你聽到了。」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我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聽。」
「最煩你們男人那道道歉公式了。」
「類似的解釋我在穆子麒那裡已經聽過一次，不想再聽你說一遍。」
葉岑似乎被我這句話打擊到，「你拿我和穆子麒比？」
我冷笑：「為什麼不能？」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說完推開門轉身就走。
葉岑來追我。
和端水的服務員擦身而過時，我隨口問了一句。
「冷的，熱的。」
服務員愣了一下，回我：「冷的。」
我端過一壺水，揭開蓋子。
朝身後追過來的葉岑迎面潑了過去。
葉岑腳步頓住，衣服湿了大半。
他將湿發撥到腦後，面無表情。
我的氣舒了一些。
對一旁呆滯的服務員抱歉地笑了笑。
「算他賬上。」
回去的路上我打開葉岑的聊天框。
發了條消息：
【謝謝葉少陪我玩B養遊戲，到此結束。】
發完消息，我直接把葉岑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葉家破產是真的。
葉岑在我面前裝窮也是真的。
穆子麒那種眼高於頂的人，對於已經破落的葉岑還保有禮貌客氣就很怪異。
不是裝出來的那種敷衍的態度。
飯桌上，我狀似無意地提及葉岑。
穆子麒說：「葉家是落敗了，但葉岑還有個外家啊。」
「很多人不知道，葉岑母親來自港城霍家。」
「他就一個舅舅，還沒有孩子……」
剩下的話，穆子麒沒多說。
但我明白了。
葉岑身後還有霍家。
12
和葉岑「分手」的一周後，我的閨蜜回國了。
我陪她狂吃了幾天。
她沒胖，我倒是胖了三斤。
「沒事，寶寶你那麼瘦，胖一點更美了。」
她拉著我到處瘋玩。
今天提議：「帶你去我哥開的店長長見識。」
她口中哥哥開的店是市裡的高級娛樂會所。
男模女模個頂個的出挑。
每一層樓都有不同的玩法。
她氣勢昂揚地帶著我走進去，揚言：「帶你玩遍每一層。」
坐在頂樓豪華套間的我，看著桌子上的點心飲料和門口的保鏢，沉默。
閨蜜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特地打聽過的，我哥今天不來的，哪知道怎麼巧。」
我和她踏進來剛打了一會桌球。
閨蜜的哥哥就出現了。
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其中就有葉岑。
看見教我打桌球的男教練貼著我，葉岑臉色陰沉。
閨蜜看見來人瞬間變乖。
把掛在一旁的外套穿上，擋住了自己的香肩。
隨後我們倆像逃課的小孩一樣被帶到這裡。
閨蜜哥哥笑眯眯說：「在這好好玩啊，一會送你們回家。」
葉岑的目光一直粘在我身上，我故作不知。
不想搭理他。
他也看出來我的排斥，沒有當著眾人的面糾纏。
「溫織笑大小姐，就算你哥不在他的員工也認識你啊，你哥不讓你玩你還帶我來，打臉了吧。」
我無語地看著一臉鬱悶的閨蜜。
她有九個哥，三個親哥，六個堂哥。
個個一表人才。
家裡親族和睦友愛，她是唯一的掌上明珠。
剛才那個是她的二哥。
不能出去玩，我和她窩在這裡一起聊八卦。
閨蜜的手機狂彈消息，她拿起來一看，突然開心躍起。
「走走走，帶你看好戲去。」
她拉著我往外走，兩個保鏢如影隨形。
滿室酒味的包間裡，葉岑和穆子麒對峙著。
穆子麒揪著葉岑的領子，暴怒：「我拿你當兄弟，你背後搞陰招搶我的人。」
葉岑神態自若，語氣不緊不慢：「我和你可稱不上兄弟。」
「她也不是你的人。」
穆子麒抬手就往葉岑臉上揍，看見這一幕我的心一下高高提起。
人群裡有人高喊：「夏顏來了。」
葉岑側過臉，瞥見了門口看戲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