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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與君長卿 4224 2025-06-11 14: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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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痴纏了周津南七年。


     


    猶如被下了蠱毒一般,瘋魔上頭,名聲早就爛透了。


     


    寧家出事那天,我去找他。


     


    卻聽見朋友問他:


     


    「寧栀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兒,你確定不娶她?」


     


    他呼出一口煙霧,語氣散漫:


     


    「這麼多年,早就玩膩了。


     


    「怎麼,喜歡她?要不然借給你玩兒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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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臉色蒼白站在門外,卻沒有哭鬧,而是直接轉身離開了。


     


    有人瞧見了我。


     


    催促周津南追出來哄哄。


     


    周津南卻穩如泰山坐著,聲音不屑又涼薄:


     


    「追什麼追?晾幾天就乖乖回來了。」


     


    1


     


    我站在包廂外。


     


    虛掩的門,傳來周津南狐朋狗友的嘲笑聲。


     


    「南哥,寧家老頭昨晚是不是去找你要錢了?」


     


    「他怎麼敢的?」


     


    「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小門小戶,以為自己女兒纏緊了你,他家就攀牢了周家的這條枝。」


     


    周津南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


     


    我還是通過他朋友發的朋友圈才找到這家會所。


     


    到的時候,正在下雨。


     


    我通身都湿透了。


     


    冷氣一吹,一股惡寒當即從頭頂蔓延至全身。


     


    「南哥,寧栀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兒,你確定不娶她?


     


    「雖然身份太低沒眼看,可,那張臉絕對沒話說。」


     


    2


     


    透過門縫。


     


    我瞧見周津南正坐在主位上,一貫的白襯衣。


     


    包廂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鍍了層濾鏡。


     


    高冷。


     


    矜貴。


     


    光風霽月。


     


    是我一直都痴戀的模樣。


     


    可他的回答,卻羞辱誅心。


     


    「這麼多年,早就玩膩了。」


     


    他點了支煙,慢條斯理呼出一口白色煙霧,語氣很是散漫:「怎麼,喜歡她?要不然借給你玩兒兩天?」


     


    「我可不敢招惹她。


     


    「萬一,她的戀愛腦轉移到我身上怎麼辦?連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她都又哭又鬧要S要活,一點兒不懂事,這種人間疾苦,南哥受著就好。」


     


    「就是就是。」


     


    「誰願意觸這霉頭啊?」


     


    我臉色蒼白站在門外,沒有哭鬧,直接轉身離開。


     


    恰好有侍應生推門進去上菜。


     


    坐在包廂臨門位置的人瞧見了我,趕忙告知周津南。


     


    「那女人有點像寧栀。


     


    「我們的聊天她不會都聽見了吧?


     


    「南哥,要不追去哄哄?


     


    「雖然寧栀不招人喜歡,但好歹也是女孩子。」


     


    周津南淡淡抬起眼皮瞄了眼外面的走廊,穩如泰山坐著,聲音不屑又涼薄:


     


    「追什麼追?晾幾天就乖乖回來了。」


     


    有人附和:「是啊,畢竟整個京都除了南哥,誰還會要她啊?」


     


    3


     


    我站在電梯裡,看清鏡中的自己。


     


    價格不菲的高奢連衣裙,皺了。


     


    精致的妝容,花了。


     


    盤起來的公主頭,也散了。


     


    慘不忍睹的狼狽。


     


    可是,我的眼睛裡竟然平靜到沒有丁點兒的漣漪。


     


    我痴纏了周津南七年。


     


    猶如被下了蠱毒一般,瘋魔上頭。


     


    不惜拋棄了從小訂婚的未婚夫。


     


    做盡了一切荒唐事。


     


    早就聲名盡毀了。


     


    我是真心喜歡他。


     


    原來他隻把我當作消遣的玩伴。


     


    就因為我沒有他們那群人顯赫的家世?


     


    他的朋友奚落我毫不收斂。


     


    趾高氣揚地批判我、指責我、嫌棄我。


     


    周津南沒有一次護過我。


     


    以往我都會心如刀絞,難過至極。


     


    然而今天,我居然半滴眼淚都流不出。


     


    原來喜歡真的不是漸漸消失的。


     


    而是在某一剎那,突然就消失了。


     


    從會所出來。


     


    在門口打車的時候,我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


     


    「栀栀,你跑哪去了?你爸爸快不行了。」


     


    4


     


    京都的雨從來沒有這麼大。


     


    明明正值盛夏。


     


    我卻覺得有股寒冷的風,混在雨水裡往我的骨頭縫裡鑽。


     


    一寸又一寸凍結我的神經。


     


    侵蝕我的靈魂。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到醫院的。


     


    渾渾噩噩隻記得下雨天的京都城,好堵好堵。


     


    出租車根本開不動。


     


    天,黑透了。


     


    我就在漫天的大雨裡,铆足全力不停不停跑。


     


    媽媽坐在搶救室門口。


     


    孤零零的。


     


    神情麻木呆滯。


     


    眼角還掛著未幹的眼淚。


     


    她看見我,質問道:


     


    「你到底跑哪去了?你爸爸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是不是又跑去找姓周的了?


     


    「你怎麼就那麼賤?」


     


    媽媽的脾氣上來,抬手打我。


     


    卻不小心掀翻了放在腿上的保溫盒。


     


    裡面的餃子撒了一地。


     


    她當即心疼壞了,跪在地上將餃子一枚一枚撿回保溫盒裡:


     


    「這是你爸爸煮的。


     


    「他說你還沒有吃晚飯,執意要去小廚房幫你煮。


     


    「剛把餃子從鍋裡盛出來,突然就不行了。


     


    「寧栀,你雖然不是我們親生的,但是這多年我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


     


    「周津南他不喜歡你,對我們寧家見S不救,你不要再蹭上去找羞辱……」


     


    我也跪在了地上。


     


    全身都在發抖。


     


    爸爸昨天去找周津南的事兒,我幾個小時前才知道。


     


    寧家的公司,的確出了大問題。


     


    需要巨大的資金才能填補上缺口。


     


    我爸爸去找他,卻不是為了讓他幫寧家還債。


     


    隻是想要把我託付給他而已。


     


    寧家,起不來了。


     


    爸爸說我是孤兒,臍帶都還沒剪斷就被遺棄了。


     


    他不想我再過苦日子。


     


    他說我被扔在垃圾桶裡,氣息奄奄的兩天,已經把這輩子的所有苦都吃盡了。


     


    往後餘生他會給我世間所有的甜。


     


    然而,媽媽卻告訴我,昨天他連周家的大門都沒進去。


     


    被下人就打發了。


     


    我今天去找周津南,隻想問問他,我好歹跟了他七年,難道一丟丟的顏面都不能顧忌我嗎?


     


    為什麼要如此羞辱我的父親?


     


    餃子早已涼透。


     


    幹癟癟的。


     


    我撿起來吃。


     


    是我最喜歡的三鮮餃子。


     


    又香又甜。


     


    可我卻吃得泣不成聲:「我不應該離開醫院的,應該寸步不離守著爸爸。」


     


    「隻要他能好起來,我再也不任性,再也不會讓他操心了……」


     


    5


     


    今天喝了不少酒。


     


    周津南回家的步伐都有些虛浮。


     


    他進門站在玄關處,一邊扯掉令人難受的領帶,一邊下意識喊了句:「寧栀。」


     


    可是回應他的隻有滿室空曠與寂靜。


     


    有片刻的恍惚。


     


    好一會兒昏沉的大腦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寧栀還在跟他鬧脾氣。


     


    已經三天沒有蹤影了。


     


    他雖然絲毫不把她放在心上,但是拉開鞋櫃看到放置在一角,透著小心翼翼的粉色拖鞋,心底還是莫名湧起一股躁意。


     


    這次的寧栀有些反常。


     


    以往,她不是沒有生過氣。


     


    不過不到半天,她都會乖乖回來反倒哄他。


     


    從來沒有超過這麼長的時間。


     


    周津南把扯下的領帶,隨手扔在櫃子上,換好拖鞋往裡走的時候,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一腳把那雙有些礙眼的粉色拖鞋踹出了鞋櫃。


     


    可沒走幾步,他又倒回來。


     


    盯著那雙拖鞋好一會兒,忽然想到什麼,輕嗤了聲。


     


    「這次能耐了。


     


    「開始換手段,學起欲擒故縱了?


     


    周津南難得蹲下高傲的身軀,纡尊降貴將粉色的拖鞋重新放回鞋櫃的時候,接到了哥們兒的電話。


     


    「南哥南哥,你現在哪兒呢?


     


    「你還沒接到消息嗎?寧栀的爸爸去世了。」


     


    周津南顯然愣了下。


     


    他站起身,下意識往門外走。


     


    寧栀明明是個十足的纏人精。


     


    最近卻如此安分收斂。


     


    原來是這樣。


     


    哥們兒靜默一小會兒,支支吾吾又道:


     


    「南哥,還有個事兒。


     


    「那個……我剛剛聽許家那邊說,清歡姐回國了。」


     


    6


     


    「寧栀,你爸爸留下的爛攤子,哪怕是頂門望族都不敢隨隨便便伸手。


     


    「你男朋友不是周家太子爺嗎?」


     


    「憶·江南」精致昂貴的菜餚流水一樣被送進包廂。


     


    可二伯的眉頭卻皺得極深,連頭發絲都透著為難。


     


    他盯著我隱隱還浮著手指印的臉頰,問了句:「怎麼,被人欺負了?」


     


    我鼻頭驀然一酸。


     


    眼淚差點掉下來。


     


    爸爸不過僅僅去世三天,我卻嘗盡了圈子裡的人情冷暖。


     


    脊骨,被根根折斷。


     


    尊嚴,也被踏入塵埃,碾成了灰。


     


    平日親近和煦的叔叔伯伯,露出了陰暗又可怕的嘴臉。


     


    不僅冷眼旁觀看著對他家族有利的人欺負我,甚至還落井下石:


     


    「栀栀,反正寧家已經徹底玩完了,李家公子能看上你,你別不知好歹。」


     


    我激烈反抗。


     


    用酒瓶砸傷了對方。


     


    當即就被按在桌子上,受了七八個耳光。


     


    頭暈目眩。


     


    鼻血洶湧。


     


    倘若不是好心的服務員偷偷幫我報了警。


     


    我想。


     


    昨天可能走不出那個陰暗泛濫的包間。


     


    「何必呢栀栀。」


     


    二伯看我的眼神雖然隱隱有些同情,但更多的還是權衡利弊之後的冷漠。


     


    「周家太子爺可是十足十的財神爺。


     


    「費點兒心思哄哄他。


     


    「去他面前哭一哭。


     


    「勝過在低門低戶的叔伯間,處處碰壁。」


     


    二伯見我倔強站在原處,又補了句:「栀栀你向來聰明,好好掂量掂量。」


     


    見我仍然不說話。


     


    二伯看了眼腕表。


     


    不知道是宴請的客人即將到了,還是覺得我過於礙眼。


     


    他示意助理拿出三千塊現金。


     


    「你媽媽還好嗎?


     


    「你爸走得突然,我又在外地出差,昨日沒能趕回來吊唁。


     


    「這些錢你拿著,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我一言不發。


     


    垂著眼皮盯著那三千塊錢。


     


    隻覺刺目。


     


    雖說,寧家的確是個燙手的山芋。


     


    沒有誰有義務必須幫助誰。


     


    可是。


     


    前些年二伯家公司遭遇危機,求到我爸爸這兒時,他二話沒說注了千萬的現金流,盤活了他的公司。


     


    我不奢望二伯能像我爸一樣毫不權衡、不留餘地。


     


    隻希望他能惦念丁點兒我爸幫助過他的恩情。


     


    隻需要他稍稍伸下手而已,給我緩衝的時間去想想辦法。


     


    可他三千塊就想把我打發了。


     


    多諷刺。


     


    7


     


    衛生間裡,我掬了好幾捧水洗臉。


     


    試圖平復難過的情緒。


     


    可哪怕水再冷再涼,仍壓不住心底翻滾湧動的痛。


     


    我細致看過那些菜。


     


    「門面菜」,一道都不止三千塊。


     


    太侮辱了。


     


    我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


     


    視線漸漸模糊。


     


    明明想要把眼淚憋回去。


     


    卻是越憋越多。


     


    我急急抬起手去擦。


     


    卻不小心碰到紅腫的臉頰。


     


    一陣鑽心的疼。


     


    血腥味兒蔓延。


     


    嘴裡有一條很深的傷口,是昨天被打出來的,一天一夜了,依舊在流血。


     


    如果爸爸還活著就好了。


     


    寧家在圈子裡的地位,正如周津南哥們兒奚落我的那樣,不高,很低。


     


    可是我從小就張揚跋扈,沒人敢惹我。


     


    除了在周津南那兒我心甘情願處處忍受,其他任何時候,我沒有受過丁點兒的委屈。


     


    如今他不在了。


     


    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人護我。


     


    沒有人愛我。


     


    我仿佛回到了被扔到垃圾桶的那天,不再是大小姐,隻是一個不受待見、生來就令人厭棄的棄兒。


     


    其實。


     


    周遭人的嘲諷與冷言冷語不算什麼。


     


    再難聽,再羞辱,我都不在乎。


     


    我隻是難過自責,無法保住爸爸的公司,守不住他的心血。


     


    應該怎麼辦呢?


     


    別在耳畔早已被凌亂發絲淹沒的小白花,忽然掉落下來。


     


    正好砸在水裡。


     


    水珠濺在花瓣上。


     


    就像眼淚一樣。


     


    我顫著手指撈起小白花,卷起衣角仔仔細細擦幹淨。


     


    然後用力按在心口上。


     


    忍不住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喚道:【爸爸,爸爸……】


     


    8


     


    離開衛生間的途中。


     


    時隔五年。


     


    我沒想到會遇到許清歡。


     


    她站在走廊的甬道裡,周身都映著淺淡的光暈。


     


    見到我,她眼底先是稍顯訝異,轉瞬卻堆滿笑意。


     


    柔柔軟軟的。


     


    十分溫和。


     


    然而我卻覺得有股劇烈的惡寒,猶如滔天巨浪般,迎面朝我湧來。


     


    腦子裡不受控制浮現出我暈暈乎乎躺上周津南床的那一天,她遞過來的那杯酒。


     


    當時周津南醒來,發現我赤裸躺在他的身邊,當即發了好大的脾氣。


     


    暴怒掐住我的脖子。


     


    「寧栀,你真是不知廉恥,居然敢設計我?」


     


    他眼睛赤紅。


     


    滿滿的全是S氣。


     


    手勁兒更是大得仿佛要掐斷我脖子。


     


    如果不是許清歡恰好推開門,或許我真的會被周津南弄S。


     


    許清歡當場就紅著眼眶哭著跑了。


     


    周津南衣服都沒穿好便追了出去。


     


    再次見到他,是當天晚上。


     


    他看我的眼神,更加猩紅可怖。


     


    聲音卻詭異地平靜。


     


    「寧栀,你就這麼想當我的女朋友?


     


    「不擇手段,不要臉面是吧?


     


    「好啊,如你所願。」


     


    許清歡是周津南的白月光。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


     


    我無意聽他哥們兒闲聊時說過,與許清歡的婚約,是周津南足足跪了三次祠堂才求來的。


     


    她的身份,比寧家還低。


     


    不對。


     


    確切來說,許家連三流的門戶都算不上。


     


    向來注重門第的周夫人,自然瞧不起。


     


    可是卻擰不過周津南。


     


    周津南為了她,甘願從族譜除名,與周家斷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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