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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郡主萬福 3749 2025-06-06 17: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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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盧雪臣沉默。


    盧雪臣閉嘴。


     


    我的拳頭卻沒停。


     


    擦著他的臉打向突然冒出來的蒙面大漢。


     


    三下五除二,一群大漢被我盡數撂倒。


     


    我將盧雪臣護在身後,終於說出了那句我和小蘭研究了半宿的臺詞,「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樹葉沙沙,無人回應。


     


    我沸騰的熱血被他涼涼的視線看得逐漸熄火。


     


    正忐忑呢,他溫柔抬手,蹭著我臉上的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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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架很累吧?」


     


    「可不,老累了。」


     


    「小蘭擱角落貓著呢?」


     


    「昂,貓著呢。」


     


    「僱這麼多人,銀子花多了吧。」


     


    「唉,多得很——」


     


    我反應過來,指著我自己,「你不信我?」


     


    「倒不是不信,隻是你讓我極其、特別以及非常地懷疑!」


     


    聽完這句話,我沒急著搭茬。


     


    話本裡說,男人心海底針,聽他們說話要聽音。


     


    這句話明面上是在說他懷疑我,實則表明的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


     


    他懷疑我,重點在他身上。


     


    「明白了,你是在和我介紹你『生性多疑』的特點,試圖讓我對你的了解更加深刻。」


     


    在被我看破內心後,盧雪臣沉默了。


     


    他用力戳了一下我的眉心,「……有時候真想把你腦子掏出來捋捋!」


     


    7


     


    盧雪臣沒捋我的腦子。


     


    而是命他身邊的親衛暮堯將那天的蒙面大漢都帶回去捋他們腦子了。


     


    小蘭在家焦急地啃手指。


     


    見我回來,她忙追問,「郡主,如何了?」


     


    我嘆了口氣。


     


    「供詞十二卷,卷卷有爺名啊。」


     


    小蘭也嘆了口氣,「白忙活了。」


     


    我安慰她,「沒白忙活,起碼累著了。」


     


    小蘭:「……」


     


    我看著新請的畫師畫的盧雪臣畫像,忍不住對月長嘆。


     


    「我都不敢想象,等我把盧雪臣搞到手之後,和他玩一出『世子妃帶球跑』是怎樣的情景。


     


    「他肯定會生氣得一把將我拽上馬,一路飛奔帶我回家,下馬後把我扛在肩上,然後快步走進臥房,直接把我扔進他那華麗又不失內涵的大床上,抓著我的雙手舉過頭頂,紅著眼睛啞著聲音說『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嗎,怎麼不跑了』?然後使勁掐著我的腰,滾燙的淚水落到我背上卻又委屈至極地說『別離開我好不好』……


     


    「唉,我真的不敢想。」


     


    小蘭聽完靜默半晌,「郡主,您挺敢想的。


     


    「不過您現在應該想的是半月之後的祈福大典。」


     


    我失去近五年記憶的事情並沒有公之於眾。


     


    父王是得先帝親封的異姓王,和盧雪臣的父王一樣,雖遠在封地卻手握重兵。


     


    一直為皇室所忌憚。


     


    若我落水失憶的事情傳揚出去,父王母妃定會因擔心我而入京。


     


    倒時惹得皇帝起疑便不好了。


     


    所以在我和盧雪臣商議後,決定先瞞著。


     


    而祈福大典上肯定會出現許多我應該認識的人。


     


    為了避免露餡,小蘭說我需要提前認一認他們的畫像。


     


    不就是認幾張臉?


     


    本郡主手拿把掐。


     


    「放馬過來。」


     


    「得嘞。」


     


    小蘭抱著比她還高的卷軸回來了。


     


    看著掛起來的各式各樣的人臉,我痛苦扶額,「把馬牽走!」


     


    8


     


    經過半個月的痛苦惡補之後,我把盛京的權貴記了個七七八八。


     


    最難記的是康寧公主的臉。


     


    不知為何,就很抵觸。


     


    大抵正如小蘭上次和我說的,我對這倆兄妹很是排斥。


     


    想到這,我突然抬頭,「怎麼沒見三皇子的畫像?」


     


    小蘭為我绾發的手一頓,「是嗎,可能是不知掉哪了……郡主,皇上和娘娘們已經在去龍興寺的路上了,咱們也快些出發上山吧!」


     


    在她的催促下,我著急忙慌上了馬車,忘了畫像的事。


     


    最近這段時間,盧雪臣一直在躲我。


     


    昨夜我特意送信要他今晨等我一起出發。


     


    等我到了他的世子府,卻被侍衛告知他家世子一刻鍾前就走了。


     


    我忍怒氣忍了一路。


     


    上山之後和小蘭兵分兩路尋找盧雪臣的蹤影。


     


    結果盧雪臣沒找著,卻碰上康寧公主一行人。


     


    我本想遠遠避開,對方竟是完全不給機會。


     


    「平陽郡主,何以見到本公主就跑啊?」


     


    因為我怕失儀。


     


    為了記住她的臉,我硬生生盯她的畫像盯了三個時辰,導致我現在一看見她的臉就想吐。


     


    她還偏偏往我跟前湊。


     


    於是我沒忍住幹嘔了一聲。


     


    簇擁著她的貴女們對我齊齊呵斥,「大膽!竟敢對康寧公主不敬!」


     


    「定是此女記恨上次畫舫落水一事,借機對公主挑釁!」


     


    她一言,她一語。


     


    聽得康寧臉色陰沉,抬手便要身後的侍衛將我拿下。


     


    「住手——」


     


    一道溫潤的聲音分花拂柳傳來。


     


    我下意識回身去看。


     


    月白色的錦袍被日光勾勒出颀長的身形。


     


    光暈模糊的面容逐漸清晰。


     


    浸泡泛白的破碎記憶隱約有了融合跡象。


     


    我的頭驟然一痛。


     


    墨紫色的衣袖垂在眼前。


     


    溫熱的掌心隔斷了我的視線。


     


    盧雪臣站在我身後,嗓音平淡到聽不出情緒。


     


    「痛就不要看。」


     


    9


     


    我被盧雪臣帶離了紛爭之地。


     


    喝了醫官送來的藥,頭痛才徹底消散。


     


    失去的記憶閃過一星半點,卻是串聯不起來,似乎缺了關鍵的人或事。


     


    我倚在榻上,十分不解,「康寧公主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那次落水,小蘭騙我說是在家喂魚的時候不慎跌落。


     


    今日才知,是和康寧有關。


     


    盧雪臣一勺一勺喂我吃著櫻桃酪,「一個人討厭你,那是她的問題。」


     


    「可是為什麼那群貴女也很討厭我?」


     


    「一群人討厭你,那是她們互相認識。」


     


    「噢(嚼嚼嚼)是這樣(嚼嚼)。」


     


    我被他說服了。


     


    祈福大典期間,每日都要齋戒誦經。


     


    枯燥之餘,我和小蘭在後山隱蔽處發現了一方天然溫泉。


     


    我倆趁夜抱著換洗衣物去了。


     


    溫泉剛泡到一半,我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


     


    也不知道小蘭這孩子咋放哨的。


     


    我冷聲呵斥,「何人在此!」


     


    「杳杳莫慌,是我。」


     


    月白色的身影背對著我。


     


    我擰眉思索,「……三皇子?」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微蜷。


     


    「我在竹林外等你。」


     


    目送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我也沒心思泡了,迅速穿衣帶著小蘭走了。


     


    竹林外等我?


     


    等我幹啥。


     


    又不熟。


     


    傻子才去。


     


    10


     


    我美美一覺睡到天亮。


     


    推開寺廟客房的門,便見三皇子洛韫一身清冷地站在院門處。


     


    袍子還是昨天那身,略有褶皺。


     


    我一頓,隨即揚起驚喜的笑,提著裙擺朝院門跑去。


     


    見狀,洛韫臉色稍緩。


     


    「杳——」


     


    「盧雪臣,你來啦!」


     


    我越過他撲進墨紫色的懷抱。


     


    洛韫微微抬起的手勾到了我腰間的紗帶。


     


    小蘭替我系好的蝴蝶結散了。


     


    盧雪臣習以為常地重新幫我系好。


     


    人無完人。


     


    雖然本郡主人美聲甜氣質佳,但是本郡主手笨,從小就不會打結。


     


    但本郡主會指揮。


     


    「右邊再抻一抻,有點歪啦!」


     


    「知道了知道了。」


     


    整理好,我抬頭,發現洛韫還在。


     


    而且還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著我。


     


    「三皇子您還有事?」


     


    「杳杳為何避著我?」


     


    他的眸光恢復沉靜,「自你上次落水,我兩次登門都被你的婢女婉言回絕。」


     


    我微微擰眉。


     


    「我們……很熟嗎?」


     


    再者說,兩次登門,很多嗎?


     


    若誠心要見一個人,豈會在意登門的次數。


     


    他此刻發問,不見得有多在乎見沒見到我,或許更多的是在乎貴為皇子的他兩次登門卻不得見的自尊。


     


    聞言,洛韫臉色一白。


     


    「杳杳可是還在怪我?那日畫舫之事我已嚴厲斥責了康寧,擅自攔截書信的侍衛也已被我處置,我並不知——」


     


    「別再說了!」


     


    他未說完的話被一直觀察著我神色的盧雪臣打斷。


     


    熟悉的刺痛襲來,我倒在盧雪臣懷中。


     


    他打橫抱起我,匆匆向屋內走去。


     


    小蘭瞪了洛韫一眼,飛快跑去請醫官。


     


    11


     


    醫官施針後,我疲憊地閉著眼,周遭動靜卻能聽個大概。


     


    洛韫焦急追問我為何會如此。


     


    盧雪臣將我失去部分記憶的事告訴了他。


     


    話落,一室靜寂。


     


    半晌,盧雪臣再次開口,「薛杳是平陽王的女兒,你父皇不會允許她做你的正妃,更不會允許她做你未來的皇後。三皇子,這些事你本就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嗎?


     


    「此次意外失憶,我不覺得對她來說是壞事。若能就此放下,對誰都好。」


     


    「我是清楚,可我不甘!」


     


    洛韫說他不甘就此放棄我。


     


    我跟在他身後五年,他便對我故作冷淡了五年。


     


    同時也殚精竭慮,獨自為我們的未來籌謀了五年。


     


    他說快了,就快了。


     


    等他繼位,便無人能阻。


     


    「可我不願。」


     


    我睜開眼,隔著屏風緩緩坐起身,「三皇子,無論你我之間過往如何,如今對我來說,不過鏡花水月一場虛無。」


     


    失去的記憶雖未恢復,但我已能大概拼湊出落水的經過。


     


    「康寧公主能因此害我一次,便會有無數次,我的命隻有一條,禁不住如此消耗。」


     


    處置了攔截書信的侍衛又如何,禍首依舊高高在上。


     


    那日若不是盧雪臣及時趕到救了我,這會兒我都沒命聽他自詡深情地在這裡說自己的『苦衷』。


     


    洛韫失魂落魄地走了。


     


    而我也沒好到哪去。


     


    一想到這些年我追著一個男人到處跑卻得不到回應,我就控制不住地想捶牆。


     


    「在盛京這五年,我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


     


    盧雪臣沉吟了一會兒,開始掰著手指頭給我細數。


     


    「平陽王掌珠、窮鄉僻壤出來的郡主、三皇子的忠實擁趸、康寧公主的眼中釘、盛京大膽追愛第一人……」


     


    「停!」


     


    好想一拳打爆這個世界。


     


    12


     


    祈福大典結束後,我仍沉浸在做了五年舔狗的悲傷中。


     


    連帶對盧雪臣的熱情都下降了。


     


    好不容易廟會賞個燈,走三步能碰上五對情侶。


     


    表面我平靜如水,實際我怒火中燒。


     


    回家後,我憤而拍桌。


     


    「人人都能牽男人的手,為何就本郡主不能!」


     


    為了開解我,小蘭說要帶我去一個好地方。


     


    「郡主,您確定要去嗎?那兒的收費略貴。」


     


    我都這麼悲傷了,誰還在乎錢啊。


     


    「小蘭,你家郡主我平常隻是摳,不是窮。」


     


    「得嘞!」


     


    小蘭喜笑顏開地去賬房裝了五萬兩銀票,外帶一對超大夜明珠。


     


    我倆興衝衝就去了。


     


    到地兒之後,小蘭銀票一抖,君子閣裡一大半的美男都被吸引過來了。


     


    很快她就顧不上我了。


     


    一邊挑挑揀揀還一邊掏出紙筆勾勾畫畫。


     


    我湊近瞧了瞧。


     


    ——和小柳相處有點累。


     


    ——和澤澤聊得來但不是理想型。


     


    ——和阿澄來電。


     


    ……


     


    最後一行是——想和逸寶過夜。


     


    我目露懷疑。


     


    「此行到底是為了開解我,還是你自己想來?」


     


    小蘭滿意收起紙筆,「郡主,那重要嗎?」


     


    她示意我往正前方的圓形舞池看去。


     


    看得我眼花繚亂,而煩躁的心在這一刻竟然奇跡般地平和了下來。


     


    似乎……是不怎麼重要。


     


    琴師抱著琵琶行至我身側,酒杯也送至我唇邊。


     


    本著『喝一杯,一杯五萬,喝十杯,一杯五千』的原則,我開始瘋狂壓低物價。


     


    於是我喝多了。


     


    鬧著要給盧雪臣寫訣別信。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寫完了……」


     


    除了第一句,後面我已經不記得寫了些什麼。


     


    等小蘭發現的時候,信早已經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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