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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寄情 3368 2025-06-06 15:5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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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結婚當天,我收到一條匿名短信。


     


    簡短寫著四個字:新婚快樂。


     


    不用想都猜得出是誰。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婚禮會是什麼樣。


     


    我一襲白紗,手握捧花,一步步走向盡頭西裝革履的男人。


     


    和他交換戒指、共許誓言。


     


    如今眼前場景分毫不差。


     


    白紗、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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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盡頭的人卻不是他。


     


    1


     


    婚禮上,角落裡。


     


    一個戴著帽子口罩的人隱匿在人群裡。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就知道程砚明會來的。


     


    他絕對想不到今天這場婚禮是一個圈套。


     


    一個為他而設的圈套。


     


    天S的程砚明!竟然敢在婚禮上逃婚!


     


    我這麼睚眦必報的人,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果不其然,角落裡的程砚明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拉住我。


     


    “晴晴,我錯了,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晴晴……”


     


    我驟然夢醒!


     


    程砚明推門而入,手上端著一杯蜂蜜水。


     


    “醒了?頭還疼不疼?”


     


    他關切道。


     


    我如釋重負,周身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下來。


     


    是了,這是我們結婚的第三年。


     


    程砚明特意請假陪我過紀念日,我們現在正在雲南旅行。


     


    沒有逃婚,沒有食言。


     


    一切隻是一場夢。


     


    程砚明覷著我稍加緩和的臉色,不由好奇我究竟夢到了什麼。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字不漏把夢中所見轉述給這位“始作俑者”聽。


     


    他哈哈大笑,差點笑彎腰。


     


    “放心,就算是S了,我也得拖著魂魄回來找你,絕不讓我們晴晴獨守空房!哈哈哈哈哈……”


     


    “再廢話信不信我拿解剖刀拆了你!”


     


    我拎起手邊抱枕衝他使勁砸過去。


     


    好朋友曾戲稱我們是金童玉女,除了程砚明再沒有第二個男人敢娶我。


     


    就因為我的職業是法醫。


     


    程砚明呢,正好是警察,天生一對。


     


    後一句我同意,前一句我一百萬個不認同。


     


    什麼叫做除了程砚明再沒有第二個男人敢娶我?我是法醫又不是妖怪。


     


    我這麼心細膽大與眾不同貌美如花的仙女,想娶我的人從這裡排到了法國好麼!


     


    是程砚明撿了大便宜。


     


    程砚明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這樣的工作狂竟然請假陪我來遊山玩水,說明在他心裡我還是排在第一位的。


     


    我們一路牽手看洱海、逛花市,揣著氧氣瓶爬玉龍雪山。


     


    他嘲笑我體力差,我佯裝生氣要揍他。


     


    還沒抬起手就高反倒下了。


     


    程砚明慌張扶著我,不管不顧扛起我就往山下跑。


     


    我好了。


     


    他倒下了。


     


    連夜照顧他三天,我困得沾枕頭就睡。


     


    一場夢做下來更是心力交瘁。


     


    我們決定在雲南旅行的最後一天以洱海結束。


     


    蒼山洱海,美不勝收。


     


    我不僅喜歡滿目風景,更愛它背後的動人傳說。


     


    情人的眼淚,能蓄成一汪湖泊,落淚的人該有多痛不欲生。


     


    還未出發計劃便夭折。


     


    程砚明失蹤了。


     


    他扔下我——跑了!


     


    2


     


    閨蜜淼淼來接我的時候,我正在隔著網線痛罵渣男。


     


    大家都說七年之痒,難道第三年就開始變了?


     


    對話框裡滿屏綠色。


     


    程砚明一個字都沒回我。


     


    “S渣男!”


     


    我恨不得順著網線爬過去掐S對面的人。


     


    淼淼望著我生氣的模樣,幾次欲言又止。


     


    “他有可能是在忙公務呢?他們不是老有保密任務,理解萬歲嘛!”


     


    她呵呵一笑,當起和事佬。


     


    從前她還肯站在我這邊罵一罵程砚明,不知從什麼時候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明裡暗裡都在幫他。


     


    叛徒!


     


    算了,她說的也有道理。


     


    程砚明也不是第一次消失了。


     


    次次都會花盡心思來哄我,變著法子要我消氣。


     


    我這次絕對不要輕易原諒他!


     


    直到第二天傍晚,程砚明才有消息。


     


    他捧著一束桔梗花,一早等在我單位門口。


     


    遠遠看見我,一路小跑過來,嬉皮笑臉地討好。


     


    我故意無視他,徑直走向我的車。


     


    “還生氣呢?”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阻止我開車門。


     


    我別過臉,無論他出現在哪個方向,我都轉頭望反方向看。


     


    程砚明見懷柔沒用,便把花一把塞進我懷裡。


     


    開始在大庭廣眾下撓我痒痒。


     


    原本立下的flag瞬間打臉!


     


    也許是因為我太怕痒。


     


    反正不是我早就原諒了他。


     


    程砚明開車載著我一路朝小區的反方向駛去。


     


    我一頭霧水,問他幾遍要去哪。


     


    得到的隻有故弄玄虛的一笑。


     


    懶得理他。


     


    手邊花束散發出陣陣清香。


     


    奇怪的是這香味與我往日買的桔梗有些不同。


     


    淡淡的味道,像在消毒水裡洗過。


     


    程砚明大約又被騙了。


     


    我窩在副駕駛,抱著桔梗,美美進入夢鄉。


     


    再醒來時,車已穩妥停下。


     


    是我們的大學母校。


     


    放眼望去,一溜長長的小吃攤。


     


    上學的時候,我們倆最愛來的地方。


     


    程砚明熟練地走到賣串串香的小攤前,把我愛吃的串串挨個點了一遍。


     


    滿滿兩大桶。


     


    一趟下來,但凡是我大學時候愛吃的,基本全在程砚明手上掛著了。


     


    “你在這喂豬呢?”


     


    我佯裝生氣,白了他一眼。


     


    “小的哪兒敢啊?這不是難得來一趟,想滿足一下我可愛漂亮溫柔善良獨立勇敢完美的老婆嘛!”


     


    略微有點油膩。


     


    為制止他做出更油膩的舉動來,我果斷拎過串串開始吃。


     


    程砚明笑眯眯地看著我,不時幫我擦個嘴角。


     


    吃得開心,壞心情消散一半。


     


    我非常大度地原諒了他。


     


    學校附近有一家巨好吃的小龍蝦。


     


    難得來一趟,當然不能空手而歸。


     


    程砚明十分有眼色,自告奮勇表示願意去給我買兩份當夜宵。


     


    我站在路燈下吹風,等他回來。


     


    “季晴?”


     


    一道男生響起,驚訝地喊出我的名字。


     


    我望向聲音主人,怔住一秒。


     


    3


     


    胃裡忽然一陣不舒服,開始極為強烈的翻江倒海。


     


    一個沒忍住,吐了出來。


     


    張子恆慌忙遞來紙巾和水,局促地立在我身邊。


     


    渾身都在小心翼翼。


     


    “你還好吧?”


     


    半晌,他試探性地問出口。


     


    “如果剛剛沒吐的話,相當好。”


     


    聽到我的回答,張子恆先是微微舒了一口氣,隨後又神色復雜地問我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一腦袋問號?


     


    大學是他家?我還不能回來了?


     


    我這麼想的,也這麼說的。


     


    張子恆愣怔一瞬,旋即幹笑幾下,連聲道沒有沒有。


     


    他邀請我去旁邊的咖啡廳坐坐。


     


    我想到淼淼,便答應了。


     


    他找我也無非是為了淼淼。


     


    他們大學時候是一對戀人,同我和程砚明一樣。


     


    我和淼淼修法醫學,他們兩個男生修禁毒學。


     


    四個人常常湊在一起玩耍。


     


    他們兩個的感情和幹柴烈火沒什麼分別。


     


    熾熱、濃烈。


     


    久久不熄滅。


     


    我和程砚明一直認為畢業後用不了多久就能喝上這兩個人的喜酒。


     


    誰知天意弄人,畢業沒多久兩人就分道揚鑣。


     


    具體細節我不知道。


     


    淼淼對這個話題閉口不談。


     


    至於張子恆,則是迅速相親、結婚,一分鍾都沒耽誤。


     


    在三年後的今天,我才終於窺見一絲緣由。


     


    “淼淼當年的選擇很對,和我們這樣的人在一起,是沒有好結果的。”


     


    沉默許久,張子恆自嘲般開口。


     


    我們四個人裡,隻有淼淼畢業即改行。


     


    入職新公司做設計師那天,她解脫似的開心歡呼。


     


    我曾問過她為什麼會改行,畢竟選專業時,她是因為喜歡。


     


    淼淼沉默半晌,才苦澀一笑:“我不想有朝一日,在解剖臺上看見我的愛人。”


     


    他們分手那天,是張子恆入職單位那一天。


     


    “對不起。”


     


    這是張子恆離開前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他滿目悲愴、歉疚。


     


    我這才發現他白了一半的頭發,和一瘸一拐的雙腿。


     


    直到程砚明護著小龍蝦回來,我都未能從張子恆的巨大變化中醒過神來。


     


    明明剛才還是明朗晴夜,轉眼落起蒙蒙細雨來。


     


    “我剛剛遇見張子恆了,這才幾年他就滄桑成那個模樣,說他今年四十歲我都信。”


     


    “要是淼淼看見,不知道會不會慶幸當初的決定正確。”


     


    我抱著八卦的心態和程砚明闲嘮嗑。


     


    當初他們倆分手,最不能接受的人是程砚明。


     


    他S活不明白,為什麼相愛的人拒絕在一起。


     


    僅僅為了虛無縹緲的未來就放棄。


     


    時至今日,他大約依舊是倆人的頭號CP粉。


     


    “是啊,也許淼淼的選擇是正確的。”


     


    出乎意料的,程砚明竟然認同二人的分開。


     


    “分手未必不是好結果。”


     


    他說。


     


    4


     


    我始終沒明白那天程砚明為什麼會那樣說。


     


    生性樂觀的他,竟然也會悲傷春秋。


     


    那天起,他的眉宇間就染上淡淡哀傷。


     


    抹不去,化不開。


     


    張子恆找我並非隻為感慨他和淼淼早已逝去的愛情,而是想邀請我參加他女兒的滿月宴。


     


    我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尤其是結婚後。


     


    催婚催生,堪稱兩大咒。


     


    本想推脫,但看到張子恆小心翼翼提出的樣子,我最後還是答應。


     


    滿月宴,小小嬰兒看見我就笑。


     


    似乎很喜歡我。


     


    可我卻沒來由很抗拒她。


     


    不是討厭,是抗拒。


     


    尤其是站在一側,看到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畫面。


     


    我的胃裡一陣翻湧。


     


    從廁所一出來,程砚明就等在門外。


     


    我有點懷疑是不是腦袋開始犯迷糊了。


     


    他一大早就接到緊急通知出任務,出發前還鄭重其事把參加滿月宴的光榮任務交給我,並承諾


     


    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一定是眼花了。


     


    我無視幻覺,朝著喧鬧房間走去。


     


    剛邁出兩步,就聽身後有人喊:“你竟然無視我!”


     


    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委屈。


     


    沒等我開口問,他就自己解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任務取消。”


     


    他附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溫涼的氣息拂過耳畔,痒痒的。


     


    張子恆看到程砚明時一愣,手中小碗脫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程砚明眨眨眼,笑著和對面人打招呼。


     


    隱蔽角落裡,張子恆餓狼撲食般緊緊抱著程砚明。


     


    差點把他勒S。


     


    兩人低聲說著什麼,我完全聽不清楚。


     


    我盡責在旁邊放風。


     


    張子恆臨時更改酒店,將我們打發到隔著三條街的酒店裡。


     


    而他和程砚明借故出門。


     


    臨走前,程砚明向我再三保證,一小會就回來。


     


    我坐在對面商場的餐廳裡,心不在焉望著玻璃窗外。


     


    酒店大門,遲遲沒有出現程砚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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