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嘴角瘀青，近乎完美的臉龐上烙下一條血痕。
那是剛才，同顧少淮打鬥時不小心被鐵鏈劃傷的。
「疼。」
霍川眼眶湿漉漉的，像一條等待主人安慰的悲傷狗狗。
我彎著嘴角，玩味地看他。
「既然知道疼，為什麼要去招惹顧少淮？」
霍川冷傲孤僻，從來不是主動挑事的性子。
更何況，顧少淮被鎖在樹下，行動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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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川犯不著同顧少淮爭鬥。
「他背叛你，我隻不過是給他一點教訓。」
「如果我說，我不在乎這些呢？」
「我在乎，任何人都不可以背叛你。」
我笑容漸深，隻覺得有趣。
「包括你嗎？」
霍川目光灼灼，深色的瞳孔緊緊地包圍著我。
「包括我。」
我敗下陣來，捧起霍川的下巴，柔聲地問他。
「疼嗎？」
「疼。」
怎麼可能不疼？
顧少淮可不是隻知道養尊處優的草包，年少時也是一路揮著拳頭，才終於進入顧家認祖歸宗。
更何況，剛才顧少淮可是下了S手。
我在霍川唇上印下一吻。
「現在呢？」
霍川眸色震動，起身將我禁錮在沙發上，俊臉無限地放大，深深地吻上我的嘴唇。
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肯放過我。
「身體疼。」
我起身想逃，又被結實的臂膀狠狠地拉回來。
「我可不會治病。」
冰涼的蛇尾悄悄地攀上我的腰腹。
「疼，幫幫我。」
救命！
我知道獸人欲重，也沒人告訴我這麼重。
我才剛下床沒多久啊！
08
我帶著霍川再次去到海城。
上次在海城，還有些小問題沒有處理好。
誰知道，我剛到海城第三天，就被人綁架了。
綁架我的人是傅煜勳，傅家掌門人，同沈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
傅家掌管整個海城大半的地下產業。
綁架我的原因是，傅煜勳丟了隻兔子獸人。
手下一路追蹤獸人的行蹤，最後在沈家後門徹底地斷了線索。
恰好那天，我剛到海城。
傅煜勳懷疑我跟獸人的失蹤有關，於是把我綁來這破倉庫，試圖問出獸人的行蹤。
面對發瘋的傅煜勳，我隻是淡淡地掀開眼皮。
「傅先生為了個獸人綁架合作伙伴，會讓人懷疑傅家合作的誠意。」
傅煜勳眼圈發紅，猛地捏碎手裡的玻璃杯，鮮血順著手腕滑落，染湿袖口。
「沈靈，別耍花招，交出白桃，以後沈家的事，我管定了。」
「我不認識什麼白桃黑桃，也沒聽說過。傅先生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撒謊！一定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我確實撒謊了，不過我沒藏白桃。
那天我剛到海城，就在沈家後門救下奄奄一息的白桃。
從白桃口中，我得知她在傅煜勳身邊待了五年，受盡折磨和羞辱。
身受重傷才得以逃出來。
白桃求到我面前，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我給了她一副假S藥。
並告訴她，如果逃去京市，就到沈家找我。
之後，白桃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
向來不可一世的傅煜勳倒是發了瘋，為了找人，差點把海城翻個底朝天。
09
話音剛落，倉庫大門轟然劈成兩半。
霍川隻身一人站在門外。
傅家的保鏢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隻剩痛苦地哀號。
霍川邁著長腿，大踏步地走到我身邊。
見我沒事，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傅煜勳見霍川隻有一個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當即下令手下一塊上。
眾打手掏出手槍瞄準我們。
「又來一個不怕S的，來人，讓他們主僕二人一起上路。」
「我看誰敢！」
霍川拉來西裝，腰上別著一圈炸彈，手裡還捏著引爆器。
借他們幾個膽子，也沒人再敢上前。
傅煜勳倒是神色自若，甚至還不屑地嗤笑一聲。
「你家大小姐還在這裡，你敢引爆嗎？」
我無所謂地攤攤手。
「大家一塊S好了。」
傅煜勳直接破防。
「瘋子，一對瘋子。」
霍川笑容加深。
「你是第一個承認我們是一對的人，待會兒站近點，我給你炸均勻些。」
我沒想到，霍川還會有幽默風趣的一面。
衝他眨眨眼。
傅煜勳更瘋了。
「沈靈，你不怕S的嗎？」
「能跟傅先生S在一起，我也算值得。」
霍川手掌發力，快要捏住引爆器時，傅煜勳退縮了。
「住手！」
「傅先生這是，打算放我們走？」
「快走，別逼我反悔。」
「不行。」
我從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扔給傅煜勳。
「把文件籤了，我們就走。」
關於沈家參與海城地下產業的股份劃分，傅煜勳一直拖著不肯讓步。
現在，也該賠償我一點精神損失費。
傅煜勳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在合同上籤名。
「沈靈，如果讓我知道，白桃的失蹤與你有關，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人真是，S不悔改。
拿到合同，霍川護送我上車，疾馳而去。
在經過工廠大門時，霍川解下腰間的炸彈，隨手扔出窗外。
接著按動引爆器，震天的轟鳴應聲而響。
霍川臉上笑得更歡。
「就當是給傅煜勳的謝禮了。」
10
一個月後，我隻身回到京市。
霍川則暫時留在海城，處理跟地下產業有關的瑣事。
同時，暗地裡聯絡在海城討生活的底層獸人。
由於如願地分得海城地下產業的一杯羹，我在沈家地位日益高漲，成了下一任家主的熱門人選。
在我回家的當天，沈家為我舉行了慶功宴。
沈意自然也要盛裝出席。
一個月不見，沈意和顧少淮的身份發生了大逆轉。
聽說顧家先後送來幾名繼承人，想同沈意結契。
古怪的是，送來沒幾天，繼承人都會離奇地S亡。
且查不出任何S因。
最後，整個白虎一族，隻剩下顧少淮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白虎一族隻能全力地支持顧少淮。
沈意不肯放過這塊肥肉，於是兩人對外宣布，將與我在同一天舉行結契禮。
現在的顧少淮，不僅身上的鐵鏈沒了，還恢復了往日的尊貴地位。
沈意挽著顧少淮出現在我面前時，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驕傲與得意。
「姐姐如今是沈家的大功臣，可不要跟妹妹疏遠才是。」
「妹妹說笑了，我還沒恭喜你們。」
「姐姐不會怪我，故意選擇跟你同一天舉行結契禮吧？我隻是想，沾沾姐姐的運氣。」
這話的意思是，我能走到今天，全憑運氣？
我沒生氣，抿了一口酒，笑容漸漸地加深。
在顧少淮滿懷期待的眼神裡，緩緩地吐出一句話。
「妹妹替我收拾垃圾，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沈靈，你什麼意思？」
我白了顧少淮一眼。
「字面意思。」
沈意見顧少淮主動地跟我搭話，氣急敗壞地把他拉走。
我多喝了幾口酒，突然感到頭昏腦漲，估計是酒精上頭的緣故。
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宴會，回房休息。
剛進門，就被人摟進懷裡。
11
顧少淮貼臉過來，快要碰上我的嘴唇時，被我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放開我。」
說來可笑，相處三年，顧少淮連我的房間都沒進過。
今晚竟然偷偷摸摸地溜進來。
顧少淮不肯松開我的腰肢，音調卑微帶著祈求。
「沈靈，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養不熟的狗，我嫌髒。」
顧少淮眼眸震顫，聲音更加低下去。
「我跟她什麼都沒有，我不髒的。」
「我讓你滾，聽見了嗎？」
「沈靈，我跟沈意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無比後悔，讓我回到你身邊好不好？我現在是白虎少主，有能力助力你登上家主之位。
「沈意那個蠢貨，即便當上家主，也沒能力掌管大局。」
我眯著眼看他，隻覺得荒唐。
「顧少淮，我沈靈還沒廢物到需要靠一條狗上位。」
「沈靈，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說這些話，故意與那條臭蛇親密，都是在氣我對不對？」
氣你？
你算什麼東西？
我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用力地推開顧少淮的鉗制。
然而，我雙手無力，腳下發軟，兩隻手搭在顧少淮肩上，倒不像是拒絕，反而像是一種邀請。
胸口越來越沉悶，我的呼吸也漸漸地急促。
察覺到不對勁後，我心下慌亂，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在酒裡下藥了，對不對？」
恐怕，下藥的不隻是我的酒。
顧少淮眼尾泛紅，喘著粗氣把我抵在牆上。
「是又怎麼樣？你不就是因為我對你冷淡才生氣嗎？我滿足你。」
「滾！」
腳下越來越虛軟，我整個人幾乎癱倒在顧少淮身上。
粗壯的虎尾卷住我的腰腹，逐漸地收緊，令我幾乎窒息。
「那條軟趴趴的黑蛇有什麼好？出身卑賤，陰險狡詐，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身體的溫度不受控制地升高。
意識渙散前，我用力地咬破舌尖，口腔漫起濃烈的血腥味，換回短暫的清醒。
慌亂中，我摸到一把冰涼刺骨的匕首，狠狠地刺進顧少淮的肩頭，並快速地轉了一圈。
12
顧少淮吃痛，這才不甘心地松開我。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隨手抄起桌上的花瓶狠狠地砸過去。
「滾！」
趕走顧少淮，我艱難地爬起身，將門窗全部反鎖，取下領口藏著的微型攝像頭，才放心地躺在床上。
攝像頭本就是用來防著沈意搞鬼的，拍下今晚的醜事也不錯。
我躺在床上，渾身灼熱不堪，身體軟爛得不成樣子。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來，霍川打來的。
我強忍著難受，接起電話，盡量不地讓霍川察覺出古怪。
可他還是發現了。
「你怎麼了？」
「沒事，受了點小傷，我先睡了。」
匆忙地掛斷電話，我隻覺得腦袋天旋地轉。
迷迷糊糊之間，似乎看見霍川的臉在我眼前晃。
我虛無地想伸手抓他，卻跌入厚實的胸膛。
冰涼的蛇尾緩緩地纏繞我滾燙的身體，帶來絲絲愜意。
我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隻願就此沉淪。
待我醒來，才發現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你怎麼回來了？」
連夜從海城駕車趕回京市，還是在精神高度緊張狀態，其中危險不得而知。
我往霍川懷裡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聲地叮囑。
「以後不可以這麼冒險。」
霍川低頭在我額間落下一吻，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地摩挲我的肩角。
「我擔心你。」
他沒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也沒問是誰下的黑手。
把我用力地往懷裡攬。
「你等著，我給你看出戲。」
說完，霍川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
片刻後，霍川扯著臉上掛彩的顧少淮到院子裡。
一句話沒說。
抬起拳頭狠揍。
霍川下了S手，又是在震怒中。
顧少淮竟然一點便宜都沒佔著，隻有悶聲挨打的份。
13
沈意慌忙帶人趕來，想要拉開霍川。
「你們都是S人嗎？還不快把這條瘋狗拉開！快出人命了，都沒人管嗎？」
然而暴躁的霍川誰也不敢近身。
我站在房間的陽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院子裡的鬧劇。
「沈家大小姐的男人，我看誰敢管？」
如此，更加沒人敢上前阻止。
眼看著顧少淮快要支撐不住，沈意急得快哭了。
「沈靈，你就這麼瘋，任由你養的瘋狗打人？」
「打就打了，還要看日子嗎？」
「沈靈，他可是我的未婚夫，你這樣是在打我的臉！讓你的瘋狗放開顧少淮。」
我突然很想知道，沈意若是看見昨晚的視頻，還會不會維護顧少淮。
「放了他。」
霍川狠狠地把顧少淮砸在地上。
「下次我可不會放過你。」
沈意哭著找人把顧少淮抬走，看她的樣子，估計要把人送回顧家醫治。
聽說顧家有讓人起S回生的秘藥。
霍川回到房間，見我在看他，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好看嗎？」
我笑著打量他，寬肩窄腰，逆天長腿，穿上西裝簡直是帥在人心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