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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兒的家庭保衛戰 3403 2025-06-03 16:5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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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科研「民工」是很卑微的。


     


    看見導師的消息後我就蔫了,認命地拎起行李箱回學校,去實驗室跑數據。


     


    期間,我爸真就一個電話也沒打給我。


     


    反而是大姨問我到學校了嗎?生活費夠不夠?有沒有好好吃飯?


     


    或許我是該感謝有繁重的科研任務的,如果沒有它填滿我的生活,我也許會一次次地心冷:有了後媽,親爸也會變成後爸。


     


    再次接到我爸的視頻電話,是在冬天。


     


    他先寒暄了幾句:「媛媛,羽絨服要不要給你寄過來?」


     


    指望你寄過來,我恐怕已經凍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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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吱聲,卻留意到他身後的家門開了,有個人從門口走過來。


     


    是張雅,穿著媽媽買給我的羽絨服!


     


    因為是媽媽買給我的最後一件衣服,我根本舍不得穿,一直放在衣櫃裡。


     


    我快瘋了,問我爸:「張雅穿的是什麼?是從我衣櫃裡拿出來的嗎?」


     


    我爸一邊調整了視頻鏡頭的角度,一邊戴上耳機:「沒有,你看錯了,那是我給她買的新衣服。」


     


    我怎麼會看錯!那件衣服給我剛剛好,給張雅卻太大,誰買新衣服會買大整整一個號?!


     


    鏡頭之外,我攥緊了手指。


     


    我爸轉移了話題,說:「媛媛,你媽媽去世前給了你一張銀行卡,那裡邊有多少錢啊?」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直接告訴他了,但現在我對他多了防備:「你問這個幹什麼?」


     


    「爸爸想買套房子。」他訕笑,「城西新開了個樓盤,位置好,又是學區房,以後肯定能大漲。你幫爸爸湊個首付,以後還你。」


     


    「你連首付的錢都出不起了?」我難以置信,「你之前留著換車的錢呢?」


     


    爸爸起身,看樣子是走到陽臺上去了,還拉上了陽臺的推拉門,顯得小心翼翼。


     


    鏡頭一晃,照到了他的白頭發。


     


    我在憤怒之餘,又生出一絲悲哀。


     


    在自己家都要躲著打電話,我不在家的日子,他恐怕也過得沒那麼順心如意。


     


    「媛媛,這話你別跟其他人說。你劉阿姨的弟弟之前包工程,被老板騙了,賠了許多錢。工人的工資也發不出,都找去他老家了。你劉阿姨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求我借錢給他救救急。你說,這錢我能不借嗎?」


     


    我打斷了他:「你借了多少?」


     


    他眼神躲閃:「20 萬。」


     


    我再問:「他寫欠條了嗎?」


     


    「都是自家人,談這個多傷感情。」


     


    我氣笑了。


     


    我們家這個十八線小城市,20 萬可以說是很多人三四年的工資了。這一大筆錢借出去卻沒有欠條,這跟白給有什麼區別?


     


    「你有錢借給他,沒錢買房?既然你沒錢,你買什麼房?」


     


    他嘆了口氣:「媛媛,我想要個兒子。」


     


    我餘怒未消,沒想明白這其中有什麼邏輯關系,反問:「所以呢?」


     


    「你劉阿姨說,沒有保障,她不敢生孩子。一套寫上她名字的房子,才算保障。」他說。


     


    窗外的夕陽很耀眼,照在我爸溝溝壑壑的臉龐上。


     


    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許久,我找回了我的聲音:「你都 50 多了,還生兒子,家裡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3


     


    我爸媽有三套房。


     


    一套是爸爸單位的房子,他可以住到退休,但隻有居住權,所有權是單位的。第二套寫了爸媽兩個人的名字,媽媽去世後,其中有一定比例屬於我,爸爸不能繞開我售賣。第三套是媽媽全款買下的,她去世前把房屋過戶給了我。


     


    所以,劉阿姨急不可耐地想買一套房,大概是看出來,我爸名下沒有任何可以獨立處置的不動產。


     


    她煽風點火,先用借錢的方式把我爸手頭的現金挪走,然後打起了我的主意。


     


    之前那些無關痛痒的小手段也就罷了,涉及切身利益的事,萬萬不能忍。


     


    這周五是大姑家表姐的婚禮,表姐早早地就跟我說,要讓我做伴娘。


     


    正好我周四、周五都沒課,就在周四下午回了家。


     


    爸爸還調了班,親自到高鐵站接我,這次非常殷勤,一見到我就幫我拎箱子。


     


    我看在眼裡,失望卻更濃。


     


    我寧願他像很久以前那樣,讓我自己打車回家。


     


    起碼那是父女間正常的操作,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分外客氣。


     


    人和人之間,所有客氣過了頭的事情都要警惕,因為那一定意味著別有所圖。


     


    回到家,劉阿姨已經做好了飯,滿滿一桌子的菜。


     


    她從廚房出來,白淨秀麗的臉上帶著一抹親切的笑:「媛媛回來啦,我再炒個蔬菜就好了,你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我維持著表面的客氣,坐下吃飯。


     


    果然,開吃沒多久,我爸舊事重提:「媛媛,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裝傻:「什麼事情?」


     


    他說:「買房的事情。」


     


    我把最後一塊排骨吃完,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說:「這錢,得讓我再考慮考慮。」


     


    我爸為難地看了一眼劉阿姨。


     


    劉阿姨先給我的杯子裡續上飲料,而後將碎發撩到耳後,笑容溫婉:「媛媛,你別怪阿姨多嘴。這件事兒啊,對你也有好處。現在錢貶值太快,投什麼都不如投房子賺錢。你把錢借給你爸爸當首付,又不是不還了。以後這套房子漲起來,你爸爸還能虧待你嗎?」


     


    可真會畫餅。


     


    三兩句就把「借錢」跟「投資」的概念混淆起來了,怪不得能把我爸哄騙得團團轉。


     


    她想買的這套房子,對她而言是剛需,根本不算什麼投資。


     


    更何況,錢借給了我爸,如果我白紙黑字地表明利率和還款期限,日後她有的是說頭,我在親戚間還想要什麼口碑。


     


    這一波,要是我松口,她既拿了錢,又輕易地捏住了我名聲的把柄;而我裡外不討好,沒了錢還吃了虧。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我隻喝湯,並不接話。


     


    劉阿姨沉默片刻:「媛媛,你爸爸想要一個兒子,已經盼了許多年。從前他生二胎是要丟飯碗的,現在政策變了,他有這個機會了。你爸從前常誇你孝順,為人子女的,能幫爸爸實現心願,就是最大的孝順。」


     


    我爸不住地點頭,看向劉阿姨的眼神,如同看向溫軟、貼心的解語花。


     


    我真是要吐了。


     


    換作以前,我肯定直接剛回去了,但現在我不會了,我進化了。


     


    對付老綠茶的辦法就是比她更綠茶。惡心人,誰還不會了?


     


    我放下勺子,跟她一樣柔柔笑道:「阿姨,我爸能不能生兒子這件事明明就取決於你呀。你瞧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讓我給我爸生兒子似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臉色一僵:「你……」


     


    我沒等她「你」出個所以然,站起身,臉上笑容不減:「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啊。尤其是你啊阿姨,吃飽了,才有力氣生兒子啊。」


     


    我直接出門了,不給她回擊的機會。


     


    我初中最好的朋友葉子在購物中心開了家瑜伽館,教瑜伽課程,口碑和生意都很好,已經是妥妥的小富婆了。


     


    她知道我家的糟心事,主動說請我去貓咖玩兒,開開心心地撸貓。


     


    藍眼睛的布偶貓懶洋洋地在我腳邊蹲下,葉子拿逗貓棒在它面前揮一揮,問我:「你上次說你那個後媽,是在哪兒上班來著?」


     


    「天使之夢啊。」


     


    她挑眉:「天使之夢就開在我店的對面,我經常去做美容,跟他們店長很熟。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二婚嫁給公務員的副店長呢?」


     


    我點開我爸的朋友圈,翻出他和劉阿姨的合照,拿給葉子看。


     


    葉子看了半天,幽幽說:「原來是她……沒記錯的話,她有男朋友,而且是姐弟戀。那男的長得有點像何書桓,我們私底下都管劉萍叫如萍。」


     


    ???


     


    「姐弟戀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問。


     


    「就上周我還看見『書桓』接『如萍』下班呢!」她說。


     


    我沒心思撸貓了,叮囑葉子:「你下回再看見『如萍』……呸,劉萍和她的小男友在一起,多拍幾張照給我,我有用,有大用!」


     


    葉子點頭,又問我:「你去哪兒?」


     


    我說:「我得找個人幫我分析分析,下一步怎麼走。」


     


    我大腦真的太混亂了,所有的腦細胞都在快快樂樂地喊「劉萍你完了」,而沒有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


     


    劉萍這個人像千年的狐狸,能言善辯,如果我的計策不夠周全,沒準兒還會被她倒打一耙——誰讓我攤上這麼個軟耳朵的爸!


     


    我拎起包就想走,葉子喊住了我:「趙媛媛你是不是傻?好幫手就站在你面前呢,你還要找誰?」


     


    我愣住了,她笑了笑:「論撕逼,我經驗隻多不少啊。」


     


    4


     


    葉子說,我要再忍一忍。


     


    有了劉萍出軌的證據,大鬧一場,當然很痛快。


     


    但別忘了——我爸還借給她弟弟 20 萬,還沒打借條呢!


     


    當務之急,是要讓劉阿姨或者她弟弟承認問我爸借了 20 萬。


     


    他們想白拿,日後肯定會賴賬,但我要做的是找到對簿公堂時派得上用場的證據。


     


    劉萍必須滾,但錢也必須拿回來。


     


    這晚,我睡在大姑家,表姐明天就要出嫁了,她既激動又緊張,拉著我和她的另外三個伴娘嘀嘀咕咕說了一晚上的話。


     


    這種時候人就很容易袒露心聲,包括我自己。


     


    黑夜裡,五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又哭又笑,睡得橫七豎八。


     


    而那些吐露給黑夜的心事,都漸漸地沉寂了下來。


     


    第二天上午,我爸作為新娘的親舅舅,也來了大姑家。


     


    不過,劉萍沒來。


     


    我尋了個空兒,去問他:「阿姨怎麼不來?」


     


    周圍熱鬧歡快,我爸也十分松弛平和:「你劉阿姨還要上班呢,過會兒直接來吃飯。」


     


    這不是天助我也嗎?


     


    我伸手向他:「我手機沒話費了,直接斷網了,你幫我充 100 塊錢唄。」


     


    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我沒話費了就直接找爸爸,因此他不疑有他,把手機遞給我:「你自己弄,我弄不來。」


     


    我爸的話費是單位交的,這麼多年,他沒自己充過話費。


     


    我接過手機,慢吞吞地點開支付寶。


     


    另一廂,表姐從房間走出來,提著裙擺:「小舅,快過來,咱們一起拍幾張照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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