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反手給他下了一杯全糖，各種料拉滿。

半小時後，顧時焰發來一張空杯圖。

 

【嘖，甜到我太奶都從腦海裡飄出來了。】

 

【看在我這麼乖的份上，今天再陪我加練 2 小時？ps：雙人運動。】

 

……

 

果然，男人不能太早開葷。

 

22

 

大二下學期，夏琴琴錢都還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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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日夜兼職，還用上了名牌包。

 

班裡頻頻傳出她被人B養了。

 

夏琴琴對此嗤之以鼻。

 

「為什麼一定要把錢和男人扯在一起呢？」

 

「女人就不能靠自己的能力，發家致富嗎？」

 

那天下午，我和顧時焰在去看電影的路上，看到了夏琴琴。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跪著給她道歉、磕頭。

 

接著，那人掏出方方正正一疊，用破報紙包著，遞過去

 

夏琴琴接過時，眉頭下意識皺了下。

 

有點嫌棄。

 

她拿了轉身就走。

 

沒看到那位老奶奶用衣服擦完眼淚。

 

撞向了車流。

 

23

 

一條人命，就這樣消失在眼前。

 

即便顧時焰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捂住我的眼。

 

我還是看到了一地的血。

 

事後，警察查清了來龍去脈。

 

老奶奶和她老伴是做梅菜扣肉的，一般都半買半送給同村的人，利潤極低，算是無證經營。

 

夏琴琴下單了 50 碗。

 

老夫妻以為遇到了心軟的財神，在廚房熬了一夜。

 

可沒想到。

 

夏琴琴以「無證經營」反手向消費者協會舉報。

 

要求十倍賠償，再加 5000 醫療費、精神損失費。

 

遠遠超過老夫婦的積蓄。

 

夏琴琴的行為算是正常維權，法律判不了她。

 

回到宿舍，她數錢數得正開心。

 

看到我，有些驚訝。

 

「許言，你不是和顧校草約會去了嗎？臉這麼臭，他惹你生氣了？」

 

夏琴琴心情好到極點。

 

「男人啊，也沒什麼好的。」

 

「還沒有錢來得可靠。要不，姐妹給你一張？」

 

24

 

她雙指夾著一張毛爺爺。

 

完全沒想過，這是染著血的。

 

我憤怒到極點。

 

抬手扇了她三個耳光。

 

「啪——」

 

「法律管不了你是嗎？！」

 

「啪——」

 

「賺黑心錢很得意是嗎？！」

 

「啪——」

 

「人命就這麼不值錢是嗎？！」

 

夏琴琴鼻子上的假體，在第一巴掌落下時，就打歪了。

 

此刻像個爛掉的胡蘿卜，掛在臉上。

 

呵，還有錢做整形了。

 

「艹！許言你瘋了！」夏琴琴捂著鼻子躲。

 

「你踏馬知道這有多貴嗎！」

 

「我得在那些窮逼身上開幾單才能回本！」

 

夏琴琴衝出了宿舍。

 

她得趕緊去做修復。

 

上了出租車，才掏出手機發了句。

 

【許言，我跟你沒完！】

 

25

 

從那天起，我盯S了夏琴琴。

 

但她好像放完狠話之後，再沒有下文。

 

不再出去禍害小老百姓，隻是規規矩矩待在寢室裡。

 

甚至還跑邀功。

 

「我把錢退給那老頭了，一萬塊就弄得要S要活的，沒勁兒！」

 

「許言，從此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

 

一筆購銷。

 

說得好聽，你也S一次試試啊？

 

26

 

大三，顧時焰已經修完所有學分。

 

現在專注在工作室，偶爾也會參加計算機類的比賽。

 

工作室是他大二成立的，硬是給了我一半股份。

 

得虧他這個聰明的大腦。

 

連隨便做來給我消遣的遊戲，都火了。

 

我的富婆生涯，比我預想的早了 30 年。

 

也讓我有錢找私家偵探，查夏琴琴。

 

偵探推過來一張紙。

 

上面寫著一個網址。

 

「夏琴琴和一個叫李自成的，聯系十分密切，他有一家澀情網站。」

 

「夏琴琴參演了？」

 

「不止，她還偷拍。」

 

我腦袋嗡的一聲。

 

偷拍，哪裡最方便？

 

當然是她可以隨意進出，還熟悉無比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其他人不會太過警惕。

 

我直接奔向宿舍。

 

開門的動靜太大，把沈瓷嚇一跳。

 

「言言，你怎麼回來了？」

 

顧時焰在校外有間公寓。

 

大二下我就很少回宿舍，回也隻是睡個午覺。

 

「嗯，有些事。」

 

我進到洗手間，翻了一圈，沒找到任何攝像頭。

 

難道是我想多了？

 

可能是我翻東西的動靜太大，沈瓷也湊了過來。

 

「怎……怎麼了呀？你找什麼？」

 

餘光瞥到了鏡子。

 

不對。

 

「鏡子什麼時候換的？」

 

沈瓷聳聳肩。

 

「你搬出去不久，那顛婆醉酒發瘋，砸了鏡子，好在她第二天主動換了。」

 

指尖點在鏡面上，出現了間隙。

 

果然。。。

 

我取了夏琴琴的陶瓷杯：「沈瓷，錄像。」

 

我把杯子砸向鏡面。

 

裂開後，一個黑色攝像頭露出來。

 

正對洗浴的地方。

 

沈瓷整個人顫抖。

 

「怎麼……會有攝像頭啊？」

 

27

 

夏琴琴有龐大的資源庫。

 

自願拍的，偷拍的，還有偷拍後再威脅人自願拍的。

 

她還做 AI 換臉。

 

我登錄了網址。

 

在「女大學生偷拍」目錄下第 5 頁，看到了沈瓷和陳三糖。

 

上傳時間是前天。

 

這兩天，顧時焰在北京參加「信息安全大賽」。

 

最快後天回。

 

這個比賽他準備了很久，我沒打算打擾他。

 

但我還是在凌晨見到了他。

 

顧時焰穿著比賽時的正裝，連行李都沒帶。

 

直接從現場趕來的。

 

整個人顯得很急躁，直到抱住我，才感受到他的心跳，漸漸平緩。

 

「比賽不是明天結束嗎？怎麼回來了？」

 

「好想你，想到快瘋了。」他加重了臂彎的力度。

 

「那你也沒給我打電話。」

 

「關機了。」

 

顧時焰到第二天都沒開機。

 

隊友的電話打到我這。

 

說他昨天還沒展示，人就消失了。怎麼都聯系不上，他們差點報警。

 

有些不對勁……

 

我拿起他扔在桌上的手機，他的密碼我知道。

 

一開機，手機震動不停。

 

全是虛擬號發來的消息。

 

未讀 60+

 

拉黑 30+

 

內容全是我的不雅照。

 

28

 

「都是假的，別理。」

 

顧時焰皺著眉，將手機反扣。

 

確實是 P 的。

 

夏琴琴沒機會偷拍我。

 

「你是因為這個回來的？」

 

「嗯，怕你看了不開心，也怕有人趁我不在，傷害你。」

 

顧時焰捧著我的臉，「那些人，我都不會放過。」

 

29

 

奇怪的是，我的照片沒有在網上流傳。

 

全發給了顧時焰。

 

半夜，我被電話吵醒。

 

夏琴琴說話聲很啞，還夾雜著風聲。

 

「許言！我到底礙著你什麼事了！我的每一份事業，你都要毀？」

 

「我又沒偷拍你，你管這麼寬？沈瓷、陳三糖，我還不樂意發呢，就那身材，毫無點擊率。」

 

「我他媽自己都拍了，做了，給男人看一下，能少塊肉？」

 

我看了眼時間。

 

凌晨 1 點。

 

「夏琴琴，你大半夜發什麼癲！」

 

那頭笑了一聲。

 

「你就沒發現，顧時焰不在？」

 

我這才下意識看向一邊。

 

有人躺過的痕跡，但沒人。

 

「我跟顧時焰說，來華清樓天臺。」

 

「不然我把你的照片，群發給我的 VIP 客戶。」

 

「那些人啊……可都是禽獸。」

 

「嘖，說曹操曹操到，他可真疼你，連你 AI 的照片，都不舍得給人。」

 

電話被掛斷。

 

顧時焰那聲「夏琴琴」落在我耳中。

 

在心上砸了個大坑。

 

30

 

我瘋了似的打車到學校。

 

前世的恐懼湧上心頭。

 

一樣的夜晚，一樣的華清樓。

 

墜地的少年……

 

我不敢想。

 

到時，樓下已經圍了一層警戒。

 

大部分是警察。

 

我上不去天臺，他們把我攔了下來。

 

就在這時。

 

「咚——」

 

身後巨響，地都跟著震了兩下。

 

我僵在原地。

 

31

 

「顧時焰……」

 

「顧時焰……」

 

我開始喘不過氣，眼淚串成了線。

 

不是答應過。

 

不會私下見夏琴琴！不會去華清樓天臺的嗎！

 

「騙子……騙子！」

 

無數醫務人員往我身後湧，我卻沒有勇氣回一次頭。

 

直到哭得精疲力盡，視物模糊。

 

我才被撈進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對不起對不起！」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鼻尖是熟悉的味道。

 

顧時焰在不停道歉。

 

「我以為能趁你睡覺, 把這一切搞定的。」

 

我推開他。

 

手忙腳亂檢查他身上的傷。

 

所幸, 隻有指關節看上去紅腫。

 

顧時焰隻是嬉皮笑臉, 「揍人揍的, 不礙事，就一點點疼。」

 

一個中年警官過來, 拍了拍他肩膀。

 

「小伙子, 身手不錯嘛！」

 

「聽說那群家伙, 一個鼻梁骨斷成三截, 一個腿裂開，還有一個雙手骨折……練過的？」

 

「有沒有興趣加入警隊？」

 

顧時焰當場拒絕：「不了，太危險, 老婆會心疼。」

 

警官笑著看了我一眼, 走開。

 

我愣了一下，重拳出擊。

 

「不是, 有病吧你。」

 

顧時焰喊完「疼」又抱上來, 我又推開。

 

「你答應過我什麼？忘了？」

 

他不顧周圍的警笛聲, 吻了上來。

 

「我錯了。」

 

唇齒分開, 又貼上。

 

「我把自己賠給你好不好？」

 

一個冰涼的物體, 貼上中指。

 

「一輩子！嗯？」

 

顧時焰說，他準備了好幾個求婚場地。

 

但沒有一刻比剛才更覺得——

 

娶我，是件迫不及待的事。

 

32

 

本市重大賣淫案被偵破。

 

幾天後, 警方公布細節。

 

其中，熱心市民顧先生開發的天網系統，可根據虛擬 IP 進行實時定位, 在案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犯罪團伙悉數落網。

 

夏琴琴從 30 層墜樓，落在提早鋪好的氣墊上。

 

沒S，但傷很嚴重。

 

治好後，等待她的是——

 

15 年鐵窗淚。

 

33

 

民政局接待大廳。

 

「所以，那晚是你跟警方約好的？」

 

知道天臺埋伏了 4 個小混混，我的心還是驚的。

 

「一打四？顧時焰，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厲害？」

 

「我偷偷練的。」

 

他笑了笑。

 

「遇見你的第一天開始, 我就反復做一個夢——」

 

「夢裡我好弱，根本保護不了你，還從 30 樓摔S了，像個脆皮。」

 

「後來偷偷報了好多班，拳擊、跆拳道、柔道。」

 

顧時焰親我的耳垂, 氣息打在耳窩。

 

「怎麼樣寶寶, 你老公是不是很可靠？」

 

我忽的一下眼眶紅了。

 

原來上一世，他是為我而S。而他的心意, 我至S不知。

 

顧時焰輕輕吻掉我的眼淚。

 

「別哭了, 眼淚留到床上？嗯？」

 

這男人……

 

34

 

領完證，手牽手走回家。

 

「十、宿舍每日充電時長，手機不超過半小時，平板、電腦不超過 1 小時！」

 

「（「」「顧時焰，做這麼危險的事，為什麼還帶著戒指？」

 

「如果真的遭遇不幸, 我會在S前把它扔掉。」

 

「因為，我怕你整理遺物看到它，會難過。」

 

顧時焰偏頭。

 

英俊的眉眼，一片平和。

 

「如果我平安, 那我們就會這樣——」

 

他抬起我們十指緊扣的手。

 

無名指的戒指，在路燈下閃光。

 

「一直到老。」

 

「嗯，一直到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