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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 繭 3275 2025-06-03 15:3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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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她走後,我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拼了命的用工作麻醉自己,深夜醉酒以後,再也沒有一碗熱粥,一杯溫水。


     


    家裡儲藏間的櫃子裡,再也沒有增加過新的餐具。


     


    知蘊很喜歡買餐具,茶具。


     


    每次看到喜歡的,都很糾結。


     


    「程潛,我不能兩個都買,隻買這一個好了!」


     


    她忍痛割愛,挑選了其中一個盤子。


     


    等回家以後,看到我為她買的另外一個,她開心的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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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見不到,她為一個盤子,一個碗糾結的小表情。


     


    而我,也再沒有為資格嘗她做的新菜。


     


    偶然間打開了知蘊的視頻,學著她的樣子,給自己做飯吃。


     


    她舉著盤子,對著鏡頭,隻有聲音:「大家注意哦,肉切成這樣,做出來會好看一些。」


     


    那個視頻,我有些印象。


     


    當時我差點闖到她的鏡頭裡,她腳丫子還在下面踢我。


     


    我越逗她,她越著急,下播以後氣的讓我吃烤糊的肉。


     


    越是睡不著的深夜,越是頻繁的想起她。


     


    過去的很多細節,都在無數個難眠的夜晚,越發的清晰。


     


    她掌心的那顆紅痣,她害羞時候發燙的耳朵,她笑起來腼腆的模樣。


     


    她吻著我的眼睛說:程潛,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我想她想的發瘋,可始終沒有她的音訊。


     


    一直到喬語發給我一個地址。


     


    「我偶然間在一個同學的合影中見過她,喬知蘊在美國讀書,住在這裡。」


     


    我興奮的發狂了!立馬就買了機票飛往美國。


     


    在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在想,見到她以後該說什麼。


     


    知蘊,我很想你。


     


    知蘊,可不可以再原諒我一次。


     


    知蘊,我錯了。


     


    很多話,在腦子裡一次又一次的走過,但是沒有一句能說出口。


     


    我到她的住址,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知蘊正好從房子裡走出來,她穿著一條很漂亮的白色連衣裙,挽著頭發,溫婉又美麗。


     


    她騎車一輛粉色的自行車,從花園裡出來,在小路上來回晃悠。


     


    我想過去,可是腳步像是灌了鉛似的。


     


    我想喊她的名字,可是喉嚨像是被黏住了。


     


    從邊上汽車的玻璃裡,我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胡子拉碴,衣服皺巴,滿臉憔悴,眼神疲憊。


     


    我一下子就慌了,立馬逃回了酒店,去整理自己的狀態。


     


    我怕知蘊見到這樣的我,會失望。


     


    我花了兩天的時間,調整狀態,這才敢去見她。


     


    在路上,我買了她最喜歡的栀子花。


     


    早上七點我就等在了門口,躊躇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去敲門。


     


    沒過多久,就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是個陌生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的睡袍,手裡端著一杯咖啡,相貌斯文儒雅,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他看到我有些詫異,隨後又輕輕地皺了皺眉。


     


    「她還在睡覺,請你在客廳等一下吧。」他將我迎了進去。


     


    我整個人機械的走了進去,渾身發麻,舌尖發苦。


     


    明亮又舒適的客廳,沙發是知蘊喜歡的棕色,上面還丟著一條針織毯子。


     


    看那蹩腳的紋路,就知道是知蘊親手織的。她最不擅長做針織品,卻又偏愛嘗試。


     


    敞開的廚房,有個很大的碗櫃,裡面擺放著各色各樣的餐具。


     


    門口的櫃子上,擺放著很多小小的玩偶,知蘊總是喜歡買這樣小小的東西。


     


    茶幾上,放著一對情侶杯子。大概是自己做的,形狀很奇怪,兩個杯子的把手居然可以勾在一起。一個杯子寫著 S,一個杯子寫著 Q。


     


    我認出那是知蘊寫的字母,她寫 Q 的時候,尾巴總會翹起來。


     


    「咖啡,茶?」那個男人詢問我。


     


    「茶。」我說。


     


    他泡了一杯茶給我,我隻是聞了一下,就知道那是知蘊做得果茶。


     


    我忙起來的時候總是忘記喝水,知蘊特意給我做了很多果茶,清心明目的。


     


    他在我對面坐下,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


     


    「可能需要等得久一點。」他看了看時間說道:「她大概會睡到八點半。」


     


    我注意到他敞開的領子,鎖骨上有一點紅痕。


     


    他察覺到我的目光,隨手整理了一下衣領。


     


    時間一分一秒,我猶如在油鍋上煎炸。


     


    我隻能不斷的在這個房子裡巡視著,緩解煎熬的痛苦。


     


    窗戶邊上散落的拼圖,我一看就知道是一千片的梵高的向日葵。


     


    從前知蘊就沒有拼完過,她是個很有韌性的人,現在又重新開始拼了。


     


    花瓶裡放著新鮮的栀子花,顯得我買的那束有些多餘了。


     


    也許多餘的不隻有我的花兒。


     


    一隻貓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它蹲在花架上,好奇的看著我。


     


    「飯飯!」我一眼認出了它,喊著飯飯的名字。


     


    我想過去抱抱它,它卻一下子跳開了。


     


    「它不是飯飯,是桶桶,飯飯的姐姐。」對面的男人懶散的解釋著。


     


    又有一隻貓竄出來,它朝著我喵了一聲。


     


    我認錯了飯飯,可是飯飯沒有認錯我。


     


    它見到我,繞著我走了一圈,然後跳到對面那個男人的懷裡。


     


    「走開,沾一身毛,等下怎麼抱你媽媽。」男人有些嫌棄的,把它丟開。


     


    飯飯委屈的嚶了一聲,跟另外一隻貓跑掉了。


     


    過了一會兒,樓上傳來知蘊的聲音。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宋嶼書,你是不是又欺負飯飯了,它跟我告狀呢。」


     


    我忽然覺得渾身著了火似的,起身離開了。


     


    我不能見她。


     


    我怎麼能見她。


     


    我衝了出去,站在空曠的路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在那個房子裡,到處都是知蘊的氣息,我卻不敢喘息。


     


    沒過多久,我聽到知蘊在喊我。


     


    「程潛?」


     


    我扭頭看著她。


     


    她抱著飯飯,站在臺階上,對我笑:「你來了啊,一起吃個早飯吧。」


     


    19


     


    我看到桌上的杯子跟花兒,意識到來客人了。


     


    「程潛來了。」宋嶼書講這話的時候,挑了挑眉。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了一句:「程潛?」


     


    這個名字,像是從遙遠的時光那頭傳來。


     


    我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個名字了。


     


    宋嶼書走過來,拿出一雙襪子給我穿上,捏了捏我的腳踝。


     


    「是的,你沒聽錯,他來了。」宋嶼書牽著我的手往下走,「聽到你的聲音,就走了。」


     


    我想了想說道:「他應該還沒走,我出去看看。」


     


    宋嶼書的眉毛挑的更高了。


     


    我親了親他的眼睛,笑道:「宋醫生,我跟程潛之間,還有一件大事沒辦。」


     


    程潛果然沒走,他就站在門口的一棵大樹下面。


     


    他瘦了很多,看向我的時候,眼睛有些湿潤。


     


    程潛像是不受控制一樣,衝過來狠狠抱住了我。


     


    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笑著說道:「程潛,很久不見,進去坐一會兒吧。」


     


    他松開了我,背對著我,平靜了好久。


     


    宋嶼書在做早餐,我跟程潛在客廳小坐。


     


    「花很漂亮,謝謝你。」我找了闲置的花瓶,把花兒放進去。


     


    ?我有些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啊,這幾年一直忙著養身體,一直沒有回國跟你領離婚證,是不是耽誤你跟喬語結婚了?」


     


    「我沒有跟喬語在一起,以前沒有,後來也沒有。」程潛的嗓音很沙啞。


     


    我挺詫異的,卻也沒有多問,「啊,這樣嗎。」


     


    程潛像是忽然就崩潰了一樣,「知蘊,你在醫院做手術的時候,明明看到我了,為什麼沒有叫住我。你從家裡的攝像頭看到我跟喬語在一起,為什麼不回去質問我?」


     


    他情緒這樣激烈,把我嚇了一跳。


     


    宋嶼書走過來,臉色難看的說道:「程潛,如果你這樣的態度跟她講話,那就請你離開,換個時間再談吧。」


     


    「你離開一會兒,好嗎?」我拉住宋嶼書的手,晃了晃。


     


    他輕哼了一聲,「記得喝牛奶。」


     


    等宋嶼書走後,我抽了幾張紙巾遞給程潛。


     


    程潛一雙眼睛通紅,求著我:「知蘊,你可以回來嗎?」


     


    我喝了幾口牛奶,緩解了一下胃部的壓力。


     


    「程潛,從你瞞著我去找喬語那天開始,很多事情就無法挽回了。」


     


    「我不是一個善於爭搶的人,你在喬語身邊陪她的時候,我獨自去醫院做檢查。查出了懷孕,又查出了胃癌。那個時候,我捏著報告單,坐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其實挺害怕的。我發消息給你,你沒有回復我。喬語給我拍了視頻,那個時候你正做了粥哄著她喝。」


     


    「再後來,我獨自收拾行李去住院。怕飯飯出事,我請了阿姨上門喂它,順便裝了監控。那個監控,不是故意裝了要監視你的。」


     


    「你問我為什麼不去質問你。」


     


    我說到這裡,想了想,才輕輕說道:「因為已經不重要了。」


     


    「程潛,當我決心不再愛你那一刻,很多事情都不再重要了。」


     


    程潛滿目哀傷,「知蘊,我沒有機會了,是嗎?這一次,你不會再原諒我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20


     


    我最後一次見程潛,是回國後的冬天。


     


    他很瘦很瘦,穿著一件單薄的大衣,形容憔悴。


     


    「知蘊,原來胃痛的時候,這麼難受。」他朝我露出一個笑容,苦澀的說道:「吃不下飯,會吐血,獨自去醫院的時候,喧鬧的人群襯託的自己更加悲苦。你一個人在醫院度過那些時日的時候,原來這麼難受。」


     


    「我昨天去醫院,去了一趟婦產科。有個做了流產手術的女孩,在走廊裡哭的很厲害。還有一些,臉色蒼白的走出來,眼神都是空洞的。你,獨自經歷了這麼多。」


     


    我想了想說道:「還好,宋醫生一直陪著我,我沒有受太多苦。」


     


    領離婚證很快,戳兩個章,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再無關系。


     


    「我今天穿的衣服,是我們領結婚證時穿的。」程潛捏著那個本子,忽然說道。


     


    我有些吃驚,「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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