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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恰逢春意落 3768 2025-06-03 14:3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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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傾慕的少年將軍愛上青樓花魁,為她抗旨不遵,為她甘當逃兵。


     


    我受他父母所託,誠心勸他回頭。


     


    後來,他再赴戰場,屢創神話,得萬民敬仰。


     


    功成名就後,他求娶於我。


     


    卻在新婚之夜逼宮造反,將皇兄的頭顱斬於劍下。


     


    臨S前,他陰森森地說,這就是我當年勸他回頭的代價。


     


    再次睜眼,一切還沒有發生。


     


    我決定尊重他的選擇,任他自甘墮落,淪為芸芸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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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意識回歸時,我正在馬車裡喝茶。


     


    外面傳來婢女的驚呼聲,馬車被急速勒停。


     


    我失手將杯子打翻,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在了我的手上。


     


    但我卻顧不得疼痛,急切地撩開簾子。


     


    映入眼簾的是與前世一樣的場景。


     


    沈知羨當街縱馬,懷裡還摟著花魁梨棠雪。


     


    少年身姿挺拔,面如玉冠。


     


    女子面容魅惑,姿態風情。


     


    兩人皆穿著一身紅衣,看起來十分般配。


     


    這般眼熟的場景讓我微微愣神,還不等我反應過來,熟悉的話語響起:


     


    「雲嘉若,麻煩你的馬車讓一讓,擋著我的去路了。」


     


    沈知羨的嘴裡說著「麻煩」二字,但看我的神情卻隱隱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梨棠雪更是不動聲色地往他懷裡緊靠了幾分,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炫耀之意。


     


    上輩子的我是怎麼做的?


     


    我忽視了他眼中的不耐,當眾懇求他回頭。


     


    將我皇家公主的儀態貶到泥裡,任由他踐踏。


     


    而他呢?


     


    他卻當著我的面,斬S了我的駿馬。


     


    馬匹倒地,車輛傾斜。


     


    我從馬車上摔出,狼狽不堪地跌落在地上,丟盡了皇家的顏面。


     


    沈知羨卻淡定地收回長劍,駕馬從我身邊過去。


     


    這日過去,再無人指責他當街縱馬,人人隻意味深長地說:


     


    「當今長公主雲嘉若,為了得到沈將軍的青睞,在大街上和青樓女子過意不去,被沈將軍厭棄。」


     


    這是我一生悲劇的開始。


     


    所以,這一世的我蹙緊了眉,昂起下巴,淡淡開口:


     


    「沈將軍可知雲國律例第一百八十六條?」


     


    「非軍機要務,不可當街縱馬,違者杖責三十,造成百姓傷亡者,杖責八十。」


     


    2


     


    我的視線掃向路旁,那些因躲避沈知羨的馬而慌忙避讓、不慎摔倒的百姓。


     


    這些人是正常出行,本不用受這些傷害。


     


    沈知羨的眼眸裡帶上了點點迷茫。


     


    但還不等他深想,梨棠雪便抬手,輕輕地掩嘴笑了:


     


    「長公主,奴家知道您愛慕知羨,故而看不上奴家這樣的出身。」


     


    「若您想要為難奴家,就直接為難奴家好了。」


     


    「奴家這就給您賠禮道歉,求您放過知羨吧!」


     


    片刻間,她的眼裡便暈出盈盈淚水,懸在眼尾,好一副潸然欲泣的樣子。


     


    實在是讓人生憐。


     


    可惜了,我有腦子,不吃她這套。


     


    但架不住有人沒腦子,心甘情願去吃。


     


    沈知羨的臉色再次冷了下來。


     


    他從腰間抽出佩劍,直直地指向了我的馬,聲音冷淡:「滾開,不然我S了這個畜生。」


     


    畜生?


     


    呵!沈知羨恐怕早就忘了,給我駕車的這匹馬原是在戰場廝S後的戰馬。


     


    隻因有傷殘後不再適合戰場,故而成了供我日常出行的坐騎,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榮養。


     


    我從馬車上跳下,將馬側身的傷疤展示給所有人看。


     


    「沈將軍,你可知這畜生曾是你在戰場中付出過信任的戰友?」


     


    「它所經歷過的廝S,不一定比你經歷得少!它獲得的戰功,也不一定就比你的少!」


     


    「但現在卻被你遷怒,當街被劍直指,隨時會血濺當場。」


     


    隨著我的話出口,百姓們看向沈知羨的視線裡紛紛帶上了厭惡。


     


    就連沈知羨也不由得後退一步,生怕自己的劍尖劃破那匹馬的半塊皮膚。


     


    這一步雖小,卻代表著潰敗。


     


    我高昂下巴,繼續往前走了兩步,離沈如羨的劍也更近了兩分。


     


    那劍上的冷意已經直逼我的肌膚,上輩子曾穿透我身體的痛,讓我渾身戰慄。


     


    我握緊了拳頭,將牙齒咬得生疼,也沒有退縮一步。


     


    甚至一鼓作氣,行至沈如羨的馬下。


     


    我的脖頸離他的劍不過寸許。


     


    他雖高坐馬背,但微微顫抖的手卻泄露了他的膽怯。


     


    我雖立於低矮,卻敢抬起頭,直視他的目光:


     


    「我今日站在這裡,不是為了和什麼人爭奪沈將軍的青睞,而是為了維護我雲國的律法。」


     


    「本公主今日就算S在沈將軍的劍下,也是為了我身後的百姓,為了我心中的公正。」


     


    我再次上前一步,劍鋒劃破了我肌膚,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當街提劍刺S當朝長公主,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你沈如羨敢嗎?你們沈家敢嗎?」


     


    3


     


    「雲嘉若,你真是瘋了。」


     


    沈知羨被我的質問逼退,立刻掉轉馬頭,倉皇離去,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是呀,我就是瘋了!


     


    從沈知羨在我們的新婚之日,先將我皇兄的頭顱一劍割下時,就已經瘋了。


     


    明明,我隻是受他父母所託,誠心勸他上戰場。


     


    是他父母為了沈家的名聲,找人滅梨棠雪的口,等我趕到時,她身體都涼了,還是我好心給收屍安葬的。


     


    但沈知羨卻認定,如果沒有我「逼」他上戰場,梨棠雪就不會S。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所以,他在立下赫赫戰功,功成名就之後,主動求娶我。


     


    卻在新婚之夜逼宮造反,先將我皇兄的頭顱斬於劍下,再給我當胸一劍。


     


    「你們所有人都看不起她的出身,先逼我上戰場,再將她逼S。你可知道,她那時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她S了,你不僅好好地活著,還企圖奪走她的姻緣,取代她成為我的妻子。雲嘉若,你配嗎?」


     


    「所以,我要毀了你,毀了你的一切,這樣才公平。」


     


    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我很想親口問問沈知羨:


     


    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沒有我勸誡皇兄,他早在抗旨之時就會被定罪下獄了,何來後面的萬人敬仰?


     


    但現在想來,沈知羨他本身就是個渣子。


     


    知道抑或不知道,都不影響他的渣,何必執著答案?


     


    4


     


    我收回思緒,關懷起周圍百姓的傷勢。


     


    我以所有人都可以聽見的音量,開口:


     


    「凡今日受傷者,都可以去公主府領取五兩銀子的湯藥費。」


     


    「今日之事,諸位皆可按照律法上稟順天府。本公主保證,官府一定會秉公辦理,還各位一個公道。」


     


    在百姓們的道謝聲中,那輛一直停在巷口的青頂馬車緩緩離去。


     


    我也步上馬車,渾身酸軟地歪在榻上。


     


    冷汗早已浸湿了我身上的衣物,脖子的傷口也傳來陣陣疼痛。


     


    但我的內心卻激動極了!


     


    這一次,我做到了!


     


    我沒有再讓皇家丟人。


     


    那輛青頂馬車裡坐的人是當朝丞相,為人剛正不阿。


     


    上輩子,他寫了封彈劾我的折子,將我釘S在了草包公主的恥辱柱上。


     


    皇兄愛妹心切,屢次維護於我,卻傷透了他的心,致使他憤然辭官。


     


    這輩子,我倒想看看,沒有了我在前面擋槍,沈知羨該如何應對這些彈劾?


     


    事實不出我的所料。


     


    第二日,丞相彈劾沈知羨的奏折就摞滿了皇兄的書案。


     


    沒有了我的幹涉,皇兄當即就治了他「藐視皇室、抗旨不遵」的S罪。


     


    最後,以沈國公撤下國公府牌匾,自願貶為侯爵,才免了S罪,降為杖責八十了結。


     


    5


     


    皇兄同我講述時,一直在偷看我的臉色,生怕我會開口求他收回旨意。


     


    我摸了摸脖子上被裹得連轉頭都困難的紗布:


     


    「皇兄,我不喜歡沈知羨了。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的。請您按照國法處理就好。」


     


    「您先是一國之君,之後才是我的兄長。唯有如此,才對得起百官萬民。」


     


    「之前是我不懂事,以後再不會了。」


     


    皇兄的眼睛立刻亮了:「若若你確定?那皇兄這就命人去取佩劍,親自去將軍府砍S沈知羨。」


     


    我拉住皇兄,在他「果然還是不舍得」的目光中,緩緩說道:


     


    「還是帶劍弩去吧!就把沈知羨綁在將軍府門口,要是皇兄三箭沒有射S他,就算了。」


     


    話雖如此,但我皇兄的箭術可是閉著眼睛都能射中百米外的飛鳥啊!


     


    皇兄這才確認,我是真的不會給沈知羨求情。


     


    他輕咳一聲,露出一副「不懂事的女兒終於長大懂事了」的欣慰表情。


     


    「那若若你好好休息,既然病了,就在宮裡養著,暫時別出宮了。」


     


    午後,婢女同我分享了沈知羨的結局。


     


    他被沈侯杖責了整整八十軍棍,就在將軍府門口打的。


     


    杖責完,沈侯馬不停蹄地帶著已經意識不清的沈知羨趕到公主府,準備給我賠罪。


     


    但我不在府裡,他們又進不了宮,隻能將人又抬了回去。


     


    6


     


    此後數月,沈侯夫人常常遞帖子入宮,想要拜見我。


     


    卻都被我以病體未愈、不宜見客為由,拒了回去。


     


    蓋因我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她想入宮見我的真正目的。


     


    她想讓我出面去勸解沈知羨回頭。


     


    在皇兄的授意下,婢女每日都會跟我匯報沈知羨的最新消息。


     


    包括但不限於——


     


    沈知羨不僅一擲千金,包下花魁梨棠雪,夜夜留宿青樓不歸家。


     


    還為了博美人一笑,他用當代大儒所授的書畫技藝,日日給美人額間繪海棠;


     


    他還在青樓的臺子上表演舞劍,供看客觀賞,把曾在戰場廝S的汗血寶馬拿來取笑;


     


    甚至,他還將御賜的珠寶首飾偷出來送美人,任她帶著御賜印記,在青樓招搖過市。


     


    以往,沈知羨每每做出荒唐之事,都是我出面勸解。


     


    這才有了「沈知羨年少風流,引得公主沒皮沒臉上趕著追求」的傳言。


     


    直到,我介入了他和梨棠雪之間的因果,得來了他的怨恨。


     


    這一次,我選擇尊重他的命運。


     


    我倒想看看,沒有了我的介入,他會走向何種結局?


     


    7


     


    再次見到沈知羨,是在我設的施粥棚前。


     


    我衣著樸素,頭上僅束了發帶,臉上也不施粉黛,正拿勺子給難民施粥。


     


    沈知羨穿著金絲繡滿花紋的紅衣,衣領大敞,露出一大片肌膚。


     


    那張被酒色浸泡過的臉上散發著不自然的潮紅,上揚的嘴唇勾著不屑的笑容。


     


    「雲嘉若,不來煩我之後,你竟然淪落到跟乞丐為伍了。」


     


    「上一次,要不是你告狀,我會被責罰嗎?但那又怎樣呢,還不是沒有人能管得住我。」


     


    「你是公主,高高在上,可你得到世間萬物,也是注定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裡隻有棠雪,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我的手好痒,實在忍不了了。


     


    我抬起手,狠狠甩了一巴掌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很響。


     


    他白皙的臉色紅了一片。


     


    「第一,他們不是乞丐,是雲國的百姓。」


     


    「第二,本公主不喜歡,也從來不撿垃圾。」


     


    「第三,侮辱當朝長公主,也是S罪。」


     


    我昂起頭,將他如今的樣子盡數收入在我的眼中。


     


    以前,他愛穿紅衣,英姿颯爽。


     


    以前,他愛詩畫文墨,白衣玉竹,不知道入了多少世家貴女的眼。


     


    以前,他在路上見到了年老百姓,會下車幫助,遇見找不到家的孩童,會柔聲安慰。


     


    現在,他也穿紅衣,但奢靡頹廢。


     


    現在,他也愛詩畫文墨,白衣玉竹,卻隻能入青樓女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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